“你說啥？再說一遍。”
    薑明鏡盯著眼前的小胖子，覺得十分的無語。
    那孩子叫杜豆，外門靈藥圃的雜役，才煉氣三層，臉圓得像個剛出鍋的靈餅，此刻正抱著一塊灰撲撲的囚魂玉，哭得鼻涕泡一個接一個。
    “宗主——我真的不是故意的！那位前輩嗖地鑽進來，說要借我軀殼，結果我腦子一熱，就把玉佩拍他臉上了……然後他就……就成這樣了。”
    杜豆顫巍巍地往旁邊一指。
    地上躺著一位“少女”。
    青絲如瀑，胸脯高聳，腰身一撚，還穿著原本屬於男修的那件寬大青袍——現在被撐得前襟炸裂，露出一片雪白。
    最離譜的是，那張臉還是剛才奪舍者的原臉，隻是被“男娘係統”鬼斧神工般地柔化成了傾國傾城的模樣。
    薑明鏡以元嬰級別的神識掃過，確定對方元神已被囚魂玉反向封印，再低頭看看自己手裏的宗主令牌——背麵刻著“青雲宗靈藥專營，假一賠十”八個小字——頓時覺得牌子發燙，新想壞了呀，這家夥應該有點背景啊，不對，更重要的是——
    “你再說一遍，係統叫什麽？”
    杜豆囁嚅：“瞪誰誰變男娘係統……隻要我瞪一眼，就能把目標強製轉換成女性版自己，持續時間……一個時辰，冷卻……也是一炷香。”
    薑明鏡沉默良久，抬手把護山大陣開到最高級，防止任何商盟同行窺屏。
    “此事，列為宗門絕密。”
    “那……她怎麽辦？”杜豆指著地上那位“少女”。
    薑明鏡蹲下去，伸出兩指捏了捏對方脈門，元神被封，修為從元嬰巔峰跌到金丹初期，根骨卻詭異地被係統重塑成水木雙靈體——正是培植高階靈藥最搶手的“溫養之軀”。
    一個計劃在宗主大人心裏發芽。
    ——青雲宗最近正缺一個“活招牌”來穩住長期合作的“百芳閣”女修市場，眼前這不就是天賜的“靈藥仙子”？
    “放心，雖然你沒有了身體，但我可以給你造一個，也不貴，隻要把契約簽了就行。”
    “你不要過來呀。”
    “青蘿，你最近研究的那個怎麽樣了？”
    “宗主，我已經準備好了，看，最接近人體的百合花替身傀儡，完美符合你的要求，而且隻要打個響指就能直接變成普通的百合花，唯一的缺點是吸引蜂類。”
    “多準備點，以後指不定供不應求。”
    三日後，青雲宗山門外。
    百芳閣的飛舟浩浩蕩蕩落下，閣主柳如煙踩著蓮步，一眼看見迎接隊伍裏那位“新晉供奉花長老”，當場愣住。
    花長老一襲絳紫紗衣，眉眼溫婉，胸前曲線讓柳如煙都自慚形穢，聲音更是帶三分天然的嬌憨：“柳閣主，久仰，在下花想容，專責本宗‘駐顏草’與‘溫池藕’的品相提升。”
    柳如煙眸光發亮：“貴宗竟請到如此妙人！有花長老代言，我閣明年訂單再加三成！”
    站在人群最後方的杜豆縮了縮脖子，小聲道：“宗主，我冷卻好了，要不要把她變回去？”
    薑明鏡側頭，嘴角勾起一個生意人特有的溫和弧度：“你敢壞我兩千萬靈石的合同，我就把你種到藥圃當肥料，然後把你的骨頭放鼎裏煉成法寶送給你暗戀的小花。”
    杜豆立刻用雙手捂住自己的眼睛——生怕不小心再瞪到誰，開玩笑，這種事宗主是真的幹的出來，上次有個師兄犯了錯現在還在土裏埋著呢，自己可不想和他一樣。
    夜裏，宗主峰。
    薑明鏡把一本《靈石流量表》拍到桌上，對杜豆道：“從今日起，你升真傳弟子，月俸一千靈石，專屬洞府，外加宗門寶庫任選法寶一件，完事去厚土峰報道。”
    小胖子幸福得快要暈厥。
    “但是，”宗主話鋒一轉，“係統一事，得充分發揮作用。”
    他取出一塊玉簡，上麵密密麻麻寫滿小字：
    與百芳閣聯名推出‘花想容係列’麵膜，需花長老親自出鏡，杜豆負責後台冷卻計時，防止代言人突然變回胡子大叔。
    宗門大比決賽，安排熱門弟子‘意外’被瞪，瞬間變身，吸引博彩盤口的冷門賠率，暗中下注。
    針對敵對宗門，啟動‘男娘威懾’計劃：把對方掌門變成傾城佳人，再放出風聲，令其宗門內部先亂，夫妻不和。
    杜豆看得冷汗直冒：“宗主，這……會遭天譴的吧？”
    薑明鏡淡然抿茶：“我青雲宗隻做合法生意，天譴也得先排隊等工商登記。”
    “那萬一因為掌門變的男娘太漂亮了弟子都跑到別的宗門去怎麽辦？”
    “又不是全都變，留兩個厲害且好色的掌門不就行了，普通弟子哪裏爭得過掌門？”
    一個月後。
    “花想容”成為中州最火的話題，百芳閣麵膜賣到脫銷，青雲宗靈藥價格上漲七成。
    杜豆卻越來越憔悴——係統升級了。
    【叮！宿主累計瞪眼次數破百，觸發進階任務：請對“自己”使用一次，體驗完整男娘流程，以獲得永久被動：百毒不侵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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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胖子抱著鏡子，哭喪著臉看向薑明鏡：“宗主……我不想當自己的新娘。”
    “為了百毒不侵，值了，而且又沒說隻有你一個人變，要是你覺得心理不平衡可以在宗門裏隨機挑選幸運兒跟你一起變。”
    薑明鏡笑眯眯遞上一枚儲物戒，裏麵裝滿靈石：“配合一下，這是本季度分紅，另外，宗門正準備和‘天裳樓’合作，推出‘豆可愛’係列法衣，你變身後試穿，違約金五十倍，放心，你後半輩子肯定還不完。”
    杜豆：“害羞羞，宗主你說的話我肯定聽啊，哎呀，這變男娘十分滴……”
    他顫抖著對鏡瞪眼。
    一陣香風過後，鏡子裏出現一位圓臉軟萌的豆蔻少女，雙馬尾，懷裏還抱著個靈藥布偶。
    薑明鏡滿意地掐了個影像符：“完美，記得保持，你就是明日頭版。”
    又幾日後，青雲宗後山禁地。
    被封印的原穿越者“花想容”版本，趁杜豆變身、係統短暫紊亂，竟強行突破一絲元神，嚎啕大哭：“本尊縱橫諸天，何曾受過如此屈辱！薑宗主，你放我出去，我送你十套完整丹方！”
    薑明鏡負手而立，語氣溫柔：“道友，合同還有三年期滿，提前解約，十倍違約金，謝謝，而且你縱橫諸天才付得起十套丹方，屬實是有點窮酸了。”
    對方元神一滯，崩潰大哭。
    薑明鏡回頭，看見杜豆正頂著少女形態，一邊擦眼淚一邊煮藥，忍不住輕笑：“哭什麽，百毒不侵體不好嗎？”
    杜豆哽咽：“弟、弟子隻是想到……以後萬一冷卻失敗，宗主您也……”
    薑明鏡笑容一僵。
    下一瞬，宗主大人抬手布下九重禁製，把係統宿主連同鏡子一起罩進去，肅然道：“從今日起，你的洞府搬到宗主峰，由專人親自監管，冷卻時辰、眼神角度、目標名單，全部標準化流程化，杜絕任何操作失誤，你要是給我也變成男娘了我就給你扔鼎裏煉成亡妻回憶錄。”
    杜豆：“……是。”
    深夜，薑明鏡獨自立在峰頂，俯瞰燈火通明的靈藥田。
    花想容代言帶來巨額訂單，男娘威懾令敵對宗門不敢妄動，這筆生意被徹底寫進青雲宗商業版圖。
    他輕聲自語：“修仙界最大靈藥商？不，我要的是——”
    “讓天下知道，連穿越者，也能被我做成暢銷品牌，而我，隻用躺著把靈石賺了。”
    山風拂過，宗主白衣獵獵，背後賬本嘩啦作響。
    遠處，小胖子杜豆抱著新的“豆可愛”聯名款枕頭，哭唧唧地睡去。
    夢裏，他看見自己開了一場盛大的發布會——
    台下萬千修士高呼：
    “豆仙子，再瞪我一次！”
    杜豆驚坐而起，抱頭慘嚎：“我不要當宗門吉祥物啊——”
    聲音回蕩在青雲三十六峰之間，驚起夜鷺數隻。
    薑明鏡聞聲，隻是低笑，順手在賬本上再添一行：
    “吉祥物豆仙子安排，預計明年增值兩千萬靈石。”
    月光照落，筆墨未幹，卻已閃閃發光。
    “臥槽，師兄，你好香。”
    “師弟，你也一樣，所以，是哪個王八犢子幹的？”
    “我靠，兩位師兄，小弟這輩子沒求你們一件事，這次，我。。。”
    “滾蛋，有沒有誰有寬鬆的衣服，我感覺胸口很悶。”
    “師兄穿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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