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三針定陰陽,一語驚杏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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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文峰立刻轉身,看向站在人群最後麵的夏飛。
“夏飛,你過來。”
所有人的目光瞬間聚焦在夏飛身上。
有質疑的,有好奇的,有不屑的,也有期待的。
這個剛轉正的住院醫師,能否在國醫泰鬥的絕症麵前,創造奇跡。
將所有人的目光和希望,都聚焦在了即將到來的夏飛身上。
夏飛在人群裏擠了半天,終於到了病床旁邊。
他也不看那些儀器、化驗什麽單子,隻把目光落在顧老臉上。
病房裏溫度明明不高,可顧老一下子冷得冒汗,一下子又燙得身上滾燙。
心跳時快時慢,旁邊的醫生怎麽查都找不到原因。他心裏卻一清二楚。
係統彈出一條提示,在夏飛眼前閃了一下。
【檢測到特殊體質波動,疑似修煉時遺留的暗傷發作。】
他立刻明白了問題所在。
李文峰靠近,聲音壓得很低,“你能看出哪裏有問題嗎?”
夏飛沒回答,也沒解釋,直接把手搭在顧老手腕上。
脈象剛感受到,亂得很厲害,一會兒急促得像馬奔騰,一會兒又慢得像靜止,波動幅度太大,一般人很難理解。
這種情況,普通人根本不會出現,分明是陰陽失衡,精氣耗散的表現。
他低頭看顧老舌頭,顏色變化很快,一會兒通紅,一會兒蒼白,這種現象完全超乎醫學常理。
這不是普通病,是過去施針留下的隱傷,終於發作了。
夏飛直起身,眼角掃了屋裏的人一遍。
戴眼鏡的副主任緊緊盯著他沒說話。
陳建華和趙軍也都還等著他回答,神色裏帶著不滿。
隻有王院長和李文峰還有點期待。
夏飛開口,“不是病。”
李文峰愣了愣,“什麽意思?”
夏飛語氣很穩定,但幾個字落下,診室裏依然靜了下來。
“這是陰陽脫節,精氣耗散,是顧老早年練針時,為了追求手法極致,硬生生損了自身體魄留下的舊傷。”
屋裏一下炸開了鍋。
陳建華出聲反對,“修針留下暗傷,這說法太玄虛了,我這麽多年沒見過。”
趙軍也皺眉,“體溫心率總有器質性問題,你這麽說太離譜。”
戴眼鏡的副主任陰陽怪氣。
“王院長,早說不該請他來看,這哪能信。”
夏飛沒理他們,隻朝王院長那邊望去。
王院長盯著顧老的臉有片刻呆住,看得出來很震驚。
顧老練針時的事圈裏知的人極少,外人也很難查到。
夏飛能一眼揭出來,怎麽看都是行家。
王院長深呼一口氣,“你能治吧?”
夏飛點點頭,“不用吃藥,三針就行。”
“分別刺於百會,氣海,神門三穴,以太乙固神針法為引,重續陰陽,鎖固神氣。”
這套理論和針法,在場的人全都沒聽過。
李文峰眼睛一亮。
“太乙固神針,這不是失傳了嗎。”
陳建華直接打斷。
“什麽太乙固神,我看就是胡說八道,這種情況怎麽可能隻用三針就能治好。”
戴眼鏡的副主任更是站出來阻止。
“王院長,不能讓他亂來,顧老要是出了事,誰都擔不起這個責任。”
夏飛沒看他們,隻盯著監護儀上的數字。
顧老的心率越來越不穩定,血壓也在持續下降。
再拖下去,真的就來不及了。
他轉頭看著王院長,一字一句地說。
“時間不多了,出了事,我負責。”
這句話說得很幹脆,一點猶豫都沒有。
王院長看著夏飛,心裏明白,這種底氣不是假出來的。
夏飛若沒十足把握,絕不會在這是場合下開口。
王院長很快做了決定。
“讓他試,出了事我來負責。”
戴眼鏡的副主任還想爭辯,但被王院長一個眼神按了下去。
夏飛走到病床前,從李文峰手裏接過針盒。
他指尖輕輕一挑,從放在手邊的針袋裏捏出三根異於常針的銀針,每根比普通針灸針要長,一出現在燈下就帶了點冷意。
第一針準確下到百會穴。
夏飛雙手穩定,一眼就把頭頂穴位鎖定,銀針悄然紮下,沒見他手抖一下。
銀針全入三寸,角度精準,留針的深淺就像事先量過,正好停住。
他用手指把針柄捏住,小心一旋,針身微微發亮,一股溫熱的氣息跟隨著銀針滲進了穴道裏。
李文峰在旁邊忍不住摒住呼吸,甚至連呼吸的動作都不自覺忘記了。
這樣的針法以前隻在書上看過,沒人見到真的有人能紮出來。
第二針直接入氣海穴。
針一碰到皮膚,下針又快又穩,深度剛剛好,看不出一點多餘的動作。
夏飛手腕一抖,針柄轉了一下,這股氣的傳遞清晰得比剛才還猛。
病床上的儀器開始出現反應,之前雜亂的心率數據慢慢變得有規律。
緊接著,第三針落在神門穴。
這一針最講究,也是最考技術的一針,動點歪了容易出大事。
夏飛沒有一點遲疑,手速更快了,整套動作很流暢。
三針落定之後,他兩隻手一伸,同時扣緊三根銀針的針柄,接著做起最關鍵的串聯操作。
這已不僅是簡單的轉動針了,是一套少有人見的三針同調絕活。
三根銀針仿佛全都活了過來,隨著他的手勢變化閃著微光。
李文峰全程看得眼睛都快直了,心裏很清楚這種操作門檻極高。
放眼整個中醫行業,也沒幾個人能玩出這一手。
汗珠從夏飛的額頭冒出來,可他的動作依然沒半點停頓。
他極為敏銳地感應到,顧老體內錯亂的陰陽,漸漸向平衡靠攏。
之前紮針留下的小問題,也在這一套操作下來被順帶修複。
儀器上的數值繼續變穩,顧老的體溫、脈搏慢慢恢複到正常區間。
顧老臉上的潮紅和蒼白慢慢消散,氣色一點點恢複。
時間過去十分鍾,會診室內隻剩下儀器工作聲。
所有人盯著病床,安靜得連呼吸都輕了很多。
夏飛收針,把三根銀針一根一根取下,動作幹淨果斷。
顧老眼皮微微一動,開始緩慢睜開雙眼。
最初目光還顯得遊離,過一會兒才逐漸聚焦在夏飛身上。
會診室瞬間安靜得沒有一點雜音。
顧老盯了他多少秒,忽然出聲,聲音虛弱裏帶著清晰。
“好一個太乙固神針,我一輩子沒突破的症結,被你點明了。”
“孩子,你的醫道,已在我之上。”
這句話像一記驚雷,炸在所有人心裏。
南江針王,國醫大師,八十三歲的顧百川,親口承認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醫道在他之上。
這種認證比任何獎勵都更有分量。
陳建華整個人都傻了,他剛才還在質疑夏飛胡說八道。
現在顧老醒過來,第一句話就是肯定夏飛的醫術。
這種打臉比什麽都來得狠。
戴眼鏡的副主任臉色白得像紙,他剛才極力阻止夏飛施針。
要是真聽了他的話,顧老現在還在昏迷,甚至可能已經救不回來了。
這個責任他擔不起,整個醫院都擔不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