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解奇毒!以血為引撼神醫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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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冰冷刺骨的潭水氣息、玄蛇臨死前的恐怖嘶吼、以及那深入骨髓的疲憊和劇痛…如同沉淪在無邊的黑暗夢魘中。
    蕭辰的意識在混沌的深淵裏浮沉,每一次試圖掙紮清醒,都仿佛被無形的鎖鏈拖拽回更深的黑暗。
    唯有肋下那道傷口處,一絲絲冰涼溫潤的氣息如同涓涓細流,持續不斷地滲入,頑強地對抗著體內肆虐的寒毒和枯竭的虛空感,維係著他最後一線生機。
    不知過了多久,一絲微弱的光芒刺破了黑暗。
    耳邊傳來壓抑的啜泣聲,帶著無盡的絕望和恐懼。
    “辰哥…辰哥你醒醒…青鳳姐姐她…她快不行了…”
    是金鳳的聲音,嘶啞得如同砂紙摩擦,每一個字都帶著破碎的顫音。
    青鳳!
    這個名字如同燒紅的烙鐵,狠狠燙在蕭辰混沌的意識上!
    他猛地一個激靈,強行掙脫了那沉重的黑暗枷鎖,霍然睜開了雙眼!
    視線模糊,眼前光影晃動。首先映入眼簾的,是破屋低矮、布滿蛛網的房梁。
    熟悉的黴味混合著濃烈到刺鼻的藥味,還有…一股令人心悸的、如同腐朽爛肉般的惡臭!
    他正躺在自家那冰冷的土炕上。
    身上蓋著那床洗得發白、打著補丁的薄被。
    肋下的傷口被重新包紮過,敷著一種散發著淡淡清香的藥膏,顯然是白鳳的手筆。
    那股溫潤的涼意正絲絲縷縷地滲透,緩解著崩裂的疼痛。
    但身體深處,那股因帝經過度壓榨而帶來的本源空虛和刺痛感,依舊如同跗骨之蛆。
    “辰哥!你醒了!”
    金鳳撲到炕邊,布滿血絲的眼睛裏瞬間爆發出狂喜的光芒,但隨即又被更深的恐懼淹沒,“快!快看看青鳳姐姐!白姑娘她…她…”
    蕭辰猛地側頭,目光越過金鳳,落在了土炕另一側。
    草席之上,青鳳靜靜地躺著。
    她的臉色不再是蒼白,而是一種詭異的、近乎透明的灰敗!
    嘴唇呈現出一種妖異的深紫色。
    裸露在破舊衣衫外的脖頸和手臂皮膚上,原本那些如同蛛網般蔓延的詭異黑線,此刻竟如同活物般劇烈地蠕動著、膨脹著!
    顏色也由深黑變成了令人作嘔的暗紅!
    一股股肉眼可見的、帶著腐朽氣息的灰黑色霧氣,正從她全身毛孔中絲絲縷縷地滲出,正是那股惡臭的源頭!
    她的身體在微微抽搐,每一次抽搐都伴隨著極其微弱、如同風中殘燭般的痛苦呻吟。
    而在她身邊,白鳳正凝神施為。
    這位清冷如仙的神醫傳人,此刻秀眉緊鎖,額角竟滲出了細密的汗珠,打濕了鬢邊的幾縷青絲。
    她那雙足以定人生死的素手,此刻正以一種肉眼難辨的極快速度翻飛著,三根、五根、七根…閃爍著不同色澤毫芒的長針,如同暴雨般精準地刺入青鳳周身大穴!
    銀針在她指尖微顫,發出低沉的嗡鳴,試圖引導、壓製、驅散那狂暴肆虐的詭異毒力!
    白鳳身邊的地上,散落著幾片如同冰晶般剔透的玄冰草花瓣殘骸,顯然是已經用過了。
    但此刻看來,玄冰草那極致純粹的寒力與生機,非但沒能壓製住青鳳體內的劇毒,反而像是投入滾油中的冰水,徹底引爆了那蟄伏的毒力!
    那“七日噬魂散”融合了青鳳本身血脈之秘,發生了無法預知的恐怖異變!
    此刻正如決堤的毒火洪流,瘋狂地反噬著宿主最後的生機!
    “怎麽會這樣…”
    金鳳帶著哭腔,死死抓著蕭辰的手臂,指甲幾乎要嵌進他的皮肉裏,“白姑娘用了玄冰草…剛開始青鳳姐姐的臉色好了一點…可是…可是突然就…就變成這樣了!
    那黑線…那黑線像蟲子一樣動起來了!白姑娘說…說毒力異變反撲…已經…已經侵入心脈了…”
    侵入心脈!
    蕭辰的心瞬間沉到了冰點!
    一股寒意從腳底直衝頭頂,比寒月潭的冰水更甚!
    他掙紮著想要坐起,卻被肋下的劇痛和極度的虛弱死死按在炕上。
    “別動!”
    白鳳清冷的聲音傳來,帶著前所未有的凝重和一絲不易察覺的疲憊,“玄冰草至寒至純,本可壓製萬毒。但她的毒…已與血脈本源相融,更似某種…古老的血咒異力!
    玄冰草的刺激,非但未能拔除,反而激發了其凶性,使其徹底狂暴反噬!
    此刻毒血攻心,已成‘噬魂燃血’之象!我的‘九轉還魂針’…也隻能暫時鎖住她最後一絲心脈生機,延緩毒力徹底焚滅心脈的速度…但…撐不過半個時辰了!”
    半個時辰!
    金鳳如遭雷擊,身體晃了晃,臉色瞬間慘白如紙,絕望地癱軟下去。
    蕭辰死死盯著青鳳身上那瘋狂蠕動的暗紅血線,看著她灰敗臉上那深紫的唇色,聽著她微不可聞、卻如同敲響喪鍾般的痛苦呻吟…巨大的無力感和憤怒幾乎要將他吞噬!
    不!
    他拚了命奪回的玄冰草,不是用來送她最後一程的!
    混沌帝經!
    給我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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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在心底發出無聲的咆哮!
    不顧腦海中那撕裂靈魂般的劇痛警告,強行催動眉心深處那沉寂黯淡的符文!
    哪怕再次崩裂本源,哪怕就此身死道消,他也要再看一眼!
    再看一眼那該死的毒!
    到底是怎麽回事!
    嗡!
    帝經的符文在絕境和意誌的瘋狂壓榨下,如同垂死的星辰爆發出最後的光芒!
    視野瞬間切換!
    不再是尋常的景象。
    青鳳的身體在他眼中化作了一具由無數細微能量絲線構成的生命模型。
    代表生機的淡綠色光芒微弱到了極致,如同風中殘燭,被一股狂暴肆虐、如同粘稠汙血般的暗紅能量瘋狂侵蝕、吞噬!
    那暗紅能量充滿了暴戾、腐朽、詛咒的氣息,核心深處,更隱隱透出一絲古老而詭異的符文虛影!
    正是這符文,將暗紅毒力與青鳳的生命本源死死糾纏在一起,如同附骨之疽!
    玄冰草那冰藍色的純淨能量,在試圖淨化暗紅毒力時,反而被那核心符文引導,如同火上澆油般,徹底引爆了毒力的凶性!
    此刻,那暗紅的毒血洪流,正沿著心脈的路徑,瘋狂衝擊著白鳳銀針構築的最後一道、搖搖欲墜的淡金色防線!
    毒力與血脈融合!核心符文引導異變!玄冰草的能量成了催化劑!
    不是藥不對症!
    是解毒的方式,觸動了更深層次的詛咒機製!
    “不是壓製!是…解析…替換!”
    蕭辰喉嚨裏擠出嘶啞的聲音,每一個字都帶著血沫,“她的毒…已和血脈本源…同化!核心…有東西在控製…玄冰草…刺激了它!用外力強行壓製或拔除…隻會讓它…玉石俱焚!”
    白鳳施針的動作猛地一頓!
    清冷的眸子瞬間銳利如電,死死盯住蕭辰!
    她看到了蕭辰眼中那非人的、仿佛洞穿一切虛妄的深邃光芒!
    更聽到了那顛覆她畢生所學醫理的關鍵詞——解析!替換!核心控製!
    “說清楚!”
    白鳳的聲音帶著一絲急促的探求,“如何解析?如何替換?”
    “我的…血!”
    蕭辰用盡全身力氣,抬起那隻沾染著幽藍蛇血、此刻正散發出微弱冰藍光暈的手掌!
    在帝經的視野下,他能清晰地“看到”,自己血液中蘊含的、經過帝經淬煉的混沌生機,以及…那吸收自寒潭玄蛇的、被帝經強行轉化馴服的一絲絲精純寒毒之力!
    這股力量,正在極其緩慢地、自發地消磨著他體內殘留的異種寒毒,同時也在微不可察地修複著他的傷體!
    “玄蛇寒毒…被我…同化…吸收…我的血…有…混沌生機…能…能解析…能…模擬…能…替換…”
    蕭辰的話語斷斷續續,卻如同驚雷般在白鳳心頭炸響!
    同化吸收?解析模擬?替換?
    這完全超出了傳統醫道的範疇!
    這是…近乎造化的手段!
    白鳳的目光瞬間落在了蕭辰那隻沾著幽藍蛇血的手掌上。
    她那雙能洞悉藥性、辨析經絡的神醫之眼,此刻清晰地捕捉到了一絲極其微弱、卻真實存在的奇異波動!
    那是…一種包容、轉化、甚至…吞噬的特性!
    與青鳳體內那狂暴、排斥、毀滅的毒力,形成了詭異的對比!
    一個極其大膽、近乎瘋狂的想法,瞬間在白鳳腦海中成型!
    “金鳳!取碗!清水!”
    白鳳的聲音斬釘截鐵,帶著不容置疑的決絕!
    金鳳如同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連滾爬爬地衝到水缸邊,用顫抖的手舀了半碗清水。
    白鳳動作快如閃電!
    並指如刀,指尖凝聚起一絲精純的乳白色氣勁,在蕭辰手腕的動脈處輕輕一劃!
    嗤!
    一道細細的血線瞬間飆射而出!
    那血液…竟呈現出一種極其詭異的色澤!
    並非純粹的鮮紅,而是帶著一絲極淡的、仿佛融化了幽藍星辰的暗金色!
    更有一股難以言喻的、古老而混沌的氣息彌漫開來!
    鮮血精準地落入碗中,與清水相融。
    奇異的景象發生了!
    那暗金色的血液並未迅速暈散,反而如同有生命般在清水中緩緩流轉、沉降,碗中的清水仿佛被賦予了某種活性,散發出一種溫潤而堅韌的生命氣息,同時,一絲絲極其精純、被馴服過的寒意也悄然彌漫開來。
    白鳳沒有絲毫猶豫!
    她端起那碗融合了蕭辰“異血”的清水,另一隻手閃電般拂過刺在青鳳心脈周圍的幾根關鍵銀針!
    嗡!
    銀針微顫!那搖搖欲墜的淡金色防線,瞬間露出一絲微小的縫隙!
    就在這縫隙出現的刹那!
    白鳳手腕一抖,碗中那混合著暗金色血液的液體,化作一道細流,精準無比地灌入了青鳳微張的、深紫色的嘴唇之中!
    “呃啊——!”
    昏迷中的青鳳身體猛地弓起!
    發出一聲不似人聲的痛苦嘶鳴!
    仿佛有烙鐵灌入了喉嚨!
    她皮膚上那些瘋狂蠕動的暗紅血線,瞬間如同被投入滾油的活蛇,瘋狂地扭曲、膨脹、掙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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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灰黑色的毒氣如同沸騰般從她全身毛孔狂湧而出!
    整個破屋內的惡臭瞬間濃烈了十倍!
    溫度驟降!
    “青鳳姐姐!”
    金鳳嚇得魂飛魄散,死死捂住嘴。
    蕭辰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帝經視野死死鎖定青鳳體內!
    狂暴!前所未有的狂暴!
    那暗紅的毒力如同被徹底激怒的洪荒凶獸,瘋狂地衝擊著白鳳的針陣防線!
    試圖將那股侵入的、帶著混沌生機和玄蛇寒意的“異血”徹底撕碎、排斥出去!
    然而,就在這狂暴的衝擊中,帝經視野下,奇跡發生了!
    蕭辰那暗金色的血液,在進入青鳳體內的瞬間,並未像玄冰草能量那樣被毒力直接引爆或排斥。
    它們仿佛擁有某種詭異的“親和力”與“滲透性”,在狂暴的毒力洪流中艱難卻頑強地穿行!
    帝經賦予的混沌生機,如同最精密的探針和溶劑,竟然在飛速地“解析”著接觸到的每一絲暗紅毒力的能量結構和…那核心詛咒符文的微弱印記!
    而那一絲絲被馴服的玄蛇寒毒之力,則如同忠誠的衛士,不斷消磨、中和著毒力中狂暴的侵蝕性能量!
    解析!模擬!替換!
    暗金色的血液在解析了部分毒力結構後,竟開始極其微弱地模擬出類似的氣息!
    雖然極其稚嫩脆弱,卻足以騙過部分狂暴毒力的感知!
    它們如同細小的楔子,一點點“替換”掉被解析中和的部分毒力節點,艱難地在狂暴的毒力洪流中開辟出極其細微的“安全通道”,並頑強地向著那被毒力包裹、即將徹底熄滅的心脈核心滲透!
    這個過程極其凶險而緩慢!
    每一次“解析”和“替換”,都引來暗紅毒力更瘋狂的反撲!
    青鳳的身體如同狂風暴雨中的小舟,劇烈地抽搐、顫抖!
    灰黑色的毒氣不斷噴湧!
    她臉上的灰敗和深紫之色如同潮水般起伏不定!
    白鳳的額頭已布滿細密的汗珠,臉色也微微發白。
    她的雙手快到了極致,銀針如同擁有了生命,在青鳳周身要穴上跳躍、震顫、調整!
    時而加固防線,時而引導那股暗金色血液的流向,時而以精純的醫道內勁護住青鳳脆弱的髒腑!
    她在用畢生所學,為蕭辰那“異血”創造機會,保駕護航!
    這是一場無聲的戰爭!
    在微觀的能量層麵,在生死一線的方寸之間!
    時間在令人窒息的煎熬中流逝。
    每一分每一秒,都如同一個世紀般漫長。
    金鳳癱坐在炕邊,雙手合十,無聲地祈禱著,淚水早已流幹。
    蕭辰緊咬著牙關,牙齦滲出血絲,帝經視野死死鎖定,意誌如同繃緊到極限的弓弦!
    他清晰地“看”到自己的血液在飛速消耗,那暗金色的光芒在狂暴的毒力洪流中不斷被消磨、暗淡!
    就在他感覺血液中的混沌生機即將耗盡,暗金色的光芒微弱到近乎熄滅之時!
    那縷頑強滲透的暗金血流,終於…終於觸碰到了青鳳心脈最核心處,那一點被暗紅毒力重重包裹、即將徹底熄滅的微弱生機!
    嗡!
    仿佛水滴落入滾燙的油鍋!
    又仿佛星火點燃了幹柴!
    一股難以言喻的奇異共鳴,在青鳳心脈最深處爆發開來!
    蕭辰那融合了混沌生機和玄蛇寒意的血液,在接觸到青鳳本源生機的刹那,非但沒有被排斥,反而如同遊子歸家般,瞬間被那微弱的本源生機所接納、吸收、融合!
    一股全新的、融合了蕭辰血液特質的、帶著微弱暗金光澤的生機之力,如同被重新點燃的火種,猛地從心脈核心爆發出來!
    這股新生的力量雖然微弱,卻帶著一種包容、轉化、甚至…吞噬的特性!
    它不再懼怕周圍的暗紅毒力,反而如同饑餓的幼獸,開始主動地、極其緩慢地…吞噬、轉化周圍那些被蕭辰血液“解析”和“標記”過的毒力!
    替換,開始了!
    雖然隻是心脈核心處微不足道的一小點區域,但這是一個至關重要的轉折點!
    如同在無盡的黑暗毒海中,點亮了一盞微弱的、卻永不熄滅的燈塔!
    “成了!”
    白鳳一直緊繃的清冷容顏上,第一次露出了如釋重負的、極其細微的波動!
    她敏銳地捕捉到了青鳳體內那股新生的、截然不同的生機力量!
    雖然微弱,卻堅韌無比,並且正在極其緩慢地向外擴張、轉化!
    她素手連揮,刺在青鳳心脈周圍的幾根關鍵銀針瞬間收回!
    那搖搖欲墜的淡金色防線也隨之撤去!
    預想中的毒力徹底反撲並未到來!
    心脈核心處那新生的、帶著暗金光澤的微弱生機,如同一個無形的旋渦,牢牢吸引著周圍狂暴的毒力!
    那些被“解析”和“標記”過的毒力,如同飛蛾撲火般,被那新生的生機之力緩慢卻堅定地吞噬、轉化,成為滋養自身的養分!
    雖然速度極慢,範圍也極小,但毒力徹底焚滅心脈的危機,已然解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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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鳳的命,保住了!
    噗通!
    金鳳再也支撐不住,虛脫般癱軟在地,大口喘著氣,臉上卻露出了劫後餘生的狂喜。
    蕭辰緊繃的意誌也瞬間鬆懈,帝經視野關閉,強烈的眩暈和本源枯竭的劇痛如同潮水般將他淹沒,眼前再次陣陣發黑。
    一隻微涼的手搭在了他的手腕上,精純溫和的醫道內勁再次渡入,緩解著他的痛苦。
    蕭辰艱難地抬眼,看向白鳳。
    白鳳也正看著他。
    那雙清冷如寒潭的眸子,此刻翻湧著前所未有的複雜情緒——震驚、探究、難以置信、以及一種近乎朝聖般的狂熱!
    她看著蕭辰蒼白如紙的臉,看著他手腕上那道剛剛劃開、還在緩緩滲血的傷口,感受著他體內那股微弱卻堅韌、蘊含著混沌生機的奇異血脈之力…
    良久。
    白鳳緩緩收回了手,聲音依舊清冷,卻帶著一種蕭辰從未聽過的、近乎虔誠的鄭重:
    “你的血…蘊含混沌造化之機,可解析萬毒,融煉生機…此乃…奪天地造化之功!”
    她頓了頓,目光灼灼,仿佛要穿透蕭辰的靈魂,“我白素心,三歲識藥,七歲習針,十五歲閱盡《神農百草經》,自認醫道已窺門徑…今日方知,坐井觀天!”
    她後退一步,對著靠在炕上、虛弱不堪的蕭辰,竟緩緩地、鄭重地…躬身一禮!
    “請…傳我此道!”
    清冷的聲音在寂靜的破屋內響起,帶著不容置疑的決心,“我願…拜你為師,修習此…造化醫經!”
    拜師?
    蕭辰和金鳳都愣住了!
    這位清冷孤高、醫術通神的神醫傳人,竟然要拜重傷垂死的蕭辰為師?
    看著白鳳那雙充滿了純粹求知渴望、再無半分清冷疏離的眸子,蕭辰蒼白的臉上,艱難地扯出一個虛弱的笑容。
    他知道,自己那點來自帝經的“解析”皮毛,哪是什麽造化醫經?
    但這或許…是真正贏得這位白鳳信任、將其拉入自己陣營的最佳契機。
    “白姑娘…言重了…”
    蕭辰的聲音微弱,“此乃…天賦本能…非是…經書…若姑娘…不棄…互相…印證…便是…” 他話未說完,一陣強烈的眩暈襲來,再次陷入了昏迷。
    昏迷前,他模糊地看到,白鳳直起身,清冷的臉上沒有任何被拒絕的失落,反而那雙眸子更加明亮堅定。
    她走到桌邊,拿起筆墨,在一張幹淨的紙上飛快地書寫起來。
    娟秀的字跡,勾勒出的卻是一幅幅繁複玄奧的人體經絡圖,以及…九根形態各異、閃爍著不同毫芒的銀針運行軌跡!
    《九轉還魂針》!
    這位驕傲的神醫傳人,竟毫不猶豫地,將她視為立身之本的師門秘傳絕學,作為了交換的“拜師禮”!
    而在土炕的另一邊,昏迷的青鳳,那灰敗的臉上,深紫的唇色正在極其緩慢地褪去,皮膚上那些瘋狂蠕動的暗紅血線,也如同失去了源頭般,漸漸平息、變淡…隻是,在她眉心最深處,一個極其微小的、仿佛由暗金色和殘留暗紅糾纏而成的奇異印記,正悄然隱現,又緩緩沉入皮膚之下,消失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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