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黴素那股獨特的青黴氣息，還在臨江縣衙的藥氣中若有若無地縈繞著，然而，北境邊關的烽火狼煙，卻裹挾著刺骨的寒意，再一次燒紅了帝國的天空。
    八百裏加急的軍報，就像帶血的利箭，穿透凜冽的寒風，“噗”地一聲，狠狠釘在了蕭辰的案頭。
    上麵赫然寫著：
    “北漠狼騎主力蠢蠢欲動！前鋒已然攻破‘斷刃峽’，兵鋒直指‘鐵壁關’！”
    “赤鳳軍主力被牽製在‘黑石堡’，糧道更是遭到敵方精銳‘蒼狼騎’的反複襲擾和焚毀！”
    “鐵壁關守將呼延灼，身為靖王舊部，陽奉陰違，拒絕發放存糧！關內如今的軍糧，竟然…僅剩下五千石！”
    “暴雪封山，後方的糧隊根本寸步難行！這五千石糧食，要供五千張嘴吃…最多，也就隻能撐三日！”
    每一個字，都仿佛浸透著邊關將士們的絕望與血腥。
    靖王的毒手，終於從朝堂上的陰謀算計、鹽政的貪腐亂象、瘟疫中的暗殺手段，延伸到了最直接的戰場。
    他這是要讓赤鳳軍，讓蕭辰視為得力臂助的這支鐵軍，活活餓死在邊關上啊！
    在鐵壁關那殘破的甕城裏，氣氛壓抑得仿佛凍結的鉛塊，讓人喘不過氣來。
    一隊隊麵黃肌瘦的赤鳳軍士卒，嘴唇幹裂爆皮，身上隻裹著單薄的舊襖，圍在幾口冒著微弱熱氣的大鍋旁邊。
    鍋裏煮著稀得能清楚照見人影的麩皮粥，裏頭還混雜著幾片凍得硬邦邦的野菜。
    一個胡子拉碴的押糧官，他可是赤鳳軍的老卒了，此刻忍不住狠狠一拳砸在冰冷的城磚上，虎口瞬間崩裂，鮮血直流，他聲音嘶啞地吼道：“他娘的！戶部的糧呢？當初說好的三千石麩糠在哪？呼延灼這個狗雜種，存著滿倉的糧卻見死不救！”
    在角落裏，幾名餓得眼冒綠光的士卒，正用力啃著凍得像石頭一樣硬的窩窩頭，牙齒被磕得生疼，可他們連一絲碎末都舍不得吐掉。
    幾匹戰馬也沒了往日的精神，無力地垂著頭，啃食著士卒們從棉襖裏扯出來、帶著汗味的棉絮。
    而在臨江城內，“濟世堂”東家米萬倉的暖閣裏，炭火燒得正旺。
    他愜意地抿著參茶，聽著管家匯報：“老爺，戶部那邊都‘打點’好了！發往鐵壁關的三千石麩糠，全換成了倉庫裏那些發黴長綠毛的陳年爛穀子！已經‘順利’裝船，正走漕運北上呢！嘿嘿，等赤鳳軍那群快餓死的家夥吃下去…”
    米萬倉綠豆般的小眼睛裏，閃爍著像毒蛇一樣的冷光，肥胖的手指撚著一封密信，冷哼一聲：“哼，姓蕭的斷了老子的財路，老子就斷他女人的生路！
    靖王爺有手諭，要那赤鳳和她的兵…死！
    這些爛穀子隻是開胃菜！
    告訴‘禿鷲’，讓蒼狼騎給老子死死盯著！
    蕭辰要是敢從臨江運出一粒糧食，就給我燒！燒得幹幹淨淨！”
    窗外，運河碼頭處，幾艘滿載著“黴糧”的漕船正緩緩升起破舊的帆。
    船頭有幾個打扮成水手模樣的漢子，眼神凶悍得像狼，腰間鼓鼓囊囊的，明顯藏著利刃。
    “大人！戶部‘撥付’的三千石麩糠…到了！”
    一名衙役慌慌張張地衝進縣衙，可臉色卻比哭還難看，“可…可那糧食，黴得都能長出蘑菇了！一股子嗆人的綠毛味！這…這根本就不是人吃的啊！”
    蕭辰一把抓起衙役帶來的“樣品”，入手隻覺潮濕粘膩，還散發著濃烈的黴腐氣息，上麵灰綠色的黴菌斑塊簡直觸目驚心！
    帝經瞬間啟動解析——黃曲黴素嚴重超標！
    這東西要是吃進肚子裏，輕的上吐下瀉，重的能直接肝損致命！
    給饑腸轆轆的士卒吃，這不就跟投毒沒兩樣嘛！
    “米萬倉！靖王！”
    蕭辰眼中寒芒四射，指節都被捏得發白。
    這已經遠遠超出了貪腐的範疇，分明就是赤裸裸的謀殺！
    典型的借刀殺人！
    “大人！鐵壁關…等不起了！”
    金鳳的聲音帶著少見的急促，她麵前攤開著臨江縣倉的賬冊，“縣倉現在存糧情況是：上好粟米八百石，陳麥一千二百石，豆料五百石，總共兩千五百石！
    這點糧食，簡直就是杯水車薪啊！
    而且怎麽運進去呢？
    雪深得都過膝了，蒼狼騎還在一旁虎視眈眈！
    就算能運，平常得走五日的路程，現在隻有三日，根本來不及啊！”
    時間！時間就像一把懸在頭頂的利劍！
    兩千五百石糧食，要供五千人吃，僅僅三天，就算長了翅膀也飛不過去啊！
    帝經在識海中以從未有過的速度瘋狂推演著。
    現代野戰口糧的知識如同決堤的洪流，奔湧而來。
    熱量需求模型顯示：在這冰天雪地、高強度戍邊作戰的情況下，成年男子每天最低熱量需求得達到4500大卡！
    傳統軍糧的弊端也一一浮現：像粟米、麥飯這些，體積太大，不方便攜帶，而且還得生火烹煮，這樣很容易暴露目標，最重要的是熱量密度太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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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壓縮方案應運而生：炒麵，就是把麵粉或者雜糧粉焙炒脫水，再加上油脂，動物油或者植物油凝固後能增加能量，再加上少量鹽和糖調味。
    原理就是通過脫水減少體積，利用油脂提升熱量，然後混合壓實。
    帝經根據現有的糧食種類，粟米、麥、豆，以及油脂儲備，豬油和少量菜油，還有鹽糖庫存，精確計算出了最優的混合比例——粟麥豆粉按照7：2：1的比例，豬油占比15，鹽2，糖3！
    按照這個比例，單位體積的熱量能提升300，飽腹感也特別強。
    工藝也盡量簡化：用大鍋焙炒去除濕氣，再用石磨碾成粉末，然後把熱油倒進去混合，最後用木模壓製成型！
    整個過程都不需要複雜的器械。
    “有辦法了！”
    蕭辰猛地抬起頭，眼中燃燒著破釜沉舟的火焰，“金鳳！馬上打開縣倉！所有存糧，按照我說的比例，粟米、陳麥、豆料，七二一！全部磨成粉！動作要快！”
    “召集全城鐵匠鋪、飯館裏所有的大鍋！都架到縣衙廣場！點火！焙炒！”
    “征集所有的豬油、菜油！鹽和糖也全部集中起來！”
    “再去找木匠！連夜趕製一批一尺見方、半寸深，帶格子的木框模具！”
    一道道命令像狂風一樣席卷開來，整個臨江縣城瞬間被動員起來。
    縣衙廣場上，數十口大鍋火焰熊熊，赤膊的漢子們使出渾身力氣揮動鐵鏟，在滾燙的鐵鍋中翻炒著混合好的糧食粉末。
    濃鬱的焦香混合著穀物的香氣，彌漫在整個縣城。
    石磨晝夜不停地轉動，把炒熟的糧食碾成細膩的粉末。
    在巨大的木盆裏，滾燙的豬油、菜油被緩緩倒入金黃色的炒麵中，再加入鹽和糖，力工們拚了命地攪拌，最終融合成一種粘稠油潤、香氣撲鼻的糊狀物。
    最後，這些糊狀物被填入帶格的木框模具裏，用沉重的石杵反複夯實、壓緊。
    一塊塊一尺見方、半寸厚，顏色深黃、質地堅硬得像土坯一樣的“磚塊”就脫模而出了。
    這就是蕭辰想出的“救命糧”——油脂壓縮炒麵磚。
    “這…這東西能吃？”
    負責搬運的民夫看著手中沉甸甸、硬邦邦的“磚頭”，滿臉的難以置信。
    “玄鳳！”
    蕭辰拿起一塊剛脫模、還帶著餘溫的炒麵磚，遞給旁邊一直好奇觀望的魁梧少女，“嚐嚐！”
    玄鳳早就被那香氣饞得直咽口水，聽到這話，毫不猶豫地接過“磚頭”，張開嘴，露出一口白亮的牙齒，“哢嚓”就是一大口。
    “唔！”
    她眼睛一下子瞪得溜圓。
    堅硬的口感讓她腮幫子鼓動了幾下，但緊接著，濃鬱的麥香、油脂的豐腴、淡淡的鹹甜味就在口腔中彌漫開來。
    她用力咀嚼著，含糊不清地嚷道：“香！頂餓！比俺娘烙的炊餅…還頂餓十倍！”
    說著，又是“哢嚓哢嚓”幾口，一塊巴掌大的“磚頭”轉眼間就進了肚子，她還意猶未盡地舔了舔嘴唇。
    眾人看著玄鳳那滿足的表情，再看看她手中那被啃掉小半塊的“軍糧磚”，又瞅瞅她依舊平坦的肚子，眼神一下子就變了。
    這玩意兒，看著像磚，吃著也像在啃磚，可…真的太頂飽了啊！
    “大人！按照您的方子，兩千五百石糧食，一共製成了壓縮炒麵磚…一萬八千塊！”
    金鳳快速地撥動著算盤，聲音裏帶著一絲激動，“每塊大概重三斤！按照帝經計算，一塊…足夠一名士卒一天的所需！
    要是省著點，甚至能撐一天半呢！”
    一萬八千塊！
    一塊能頂一天！
    這就意味著，這小小的“磚頭”，能供給五千士卒將近四天的口糧啊！
    遠遠超過了那三日的極限！
    “好！”
    蕭辰頓時精神大振，“馬上分裝！每二十塊捆成一捆，用油布裹緊，再用麻繩紮好！準備運輸！”
    運輸？
    可怎麽運輸呢？
    雪深得都過膝了，山路也被封得死死的，蒼狼騎又像附骨之蛆一樣在一旁盯著。
    蕭辰的目光投向縣衙後院，那裏堆放著之前製造水泥和滑輪組剩下的竹竿、繩索，還有幾架簡陋的…雪橇。
    “把所有不必要的大車都拆掉！用竹竿和繩索，給我改造成簡易雪橇！越大越好！”
    “征集全城的狗！大型的看家犬、獵犬，有多少要多少！套到雪橇上！”
    “赤鳳軍護送隊和臨江民壯，全部換上白色罩袍！
    帶足箭矢和火油罐！我們…不走大路，從雪原上走！專走蒼狼騎想不到的路！”
    一支奇特的運輸隊在暴風雪的掩護下，悄悄離開了臨江城。
    數十架由竹竿、木板和繩索捆綁成的簡陋大型雪橇，由數百條臨時征召、套著簡易挽具的大型犬隻牽引著。
    每架雪橇上都堆滿了用油布嚴密包裹的方形“磚塊”。
    蕭辰親自帶隊，玄鳳扛著一根碗口粗的硬木長棍走在最前麵開路，赤鳳軍精銳和臨江民壯組成的護衛隊，身披白色罩袍，像雪地裏的幽靈一樣，無聲地跟在雪橇兩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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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寒風像刀子一樣刮著，卷起漫天的雪沫，能見度不足十步。
    深可及腰的積雪，讓每一步都邁得異常艱難。
    犬隻粗重的喘息聲在風雪中回蕩。
    “小心！有馬蹄聲！”
    擔任警戒的青鸞衛突然低聲喝道。
    前方風雪彌漫的地方，影影綽綽地出現了數十騎。
    人馬都披著灰白色的毛皮，和雪地幾乎融為一體，就像雪原上的餓狼。
    正是北漠最精銳的襲擾部隊——蒼狼騎。
    “準備戰鬥！”
    護衛隊長低聲吼道，士卒們迅速取下弓箭，點燃火油罐。
    然而，蕭辰卻抬手製止了他們。
    他眼中寒光一閃，帝經瞬間計算著風速、距離、雪橇速度…
    “玄鳳！”
    蕭辰低聲喝道，“看到前麵那個高坡了嗎？用你的棍子，把雪橇上那些‘磚頭’，給我狠狠地…砸過去！”
    玄鳳雖然不明白為什麽，但對蕭辰的命令有著近乎本能的信任。
    她應了一聲，魁梧的身軀瞬間爆發出驚人的力量。
    隻見她掄起那根硬木長棍，就像揮舞一根稻草一樣輕鬆，猛地插入一架雪橇上油布包裹的“磚塊”下方。
    “起——！”
    一聲暴喝，一塊塊沉重堅硬的壓縮炒麵磚，就像被投石機拋出的石彈，帶著呼嘯的風聲，劃破漫天風雪，狠狠地砸向衝來的蒼狼騎兵陣。
    “什麽東西？”
    蒼狼騎兵首領看著飛來的“磚塊”，先是一愣，隨即獰笑道，“夏狗沒箭了？居然扔磚頭？給我衝過去！碾碎他們！”
    然而，下一秒！
    “砰！砰！砰！”
    沉重的“磚塊”狠狠砸在雪地上，冰層瞬間碎裂。
    更要命的是，這些“磚塊”在巨大的衝擊力和低溫下，瞬間就碎裂開來。
    金黃色的炒麵粉混合著油脂、鹽糖顆粒，像天女散花一樣，在蒼狼騎衝鋒的路徑上，鋪天蓋地地彌漫開來。
    “咳咳咳！”
    衝在最前麵的蒼狼騎兵猝不及防，被濃烈的、帶著油脂香氣的粉末糊了滿頭滿臉，眼睛、鼻子、嘴巴裏全都是。
    戰馬更是被這從未聞過的濃烈食物香氣和粉末刺激得驚恐嘶鳴，一下子人立而起。
    原本整齊的衝鋒陣型瞬間大亂，戰馬互相衝撞，騎士紛紛被掀落馬背，慘叫聲、馬嘶聲、咳嗽聲響成一片。
    “就是現在！放箭！扔火油罐！”
    蕭辰厲聲下令。
    “嗖嗖嗖！”
    燃燒的箭矢和火油罐像流星一樣，精準地落入混亂的蒼狼騎兵群中。
    “轟”的一聲，火焰瞬間在沾滿油脂粉末的人馬身上爆燃起來。
    風雪中，慘嚎聲驚天動地。
    剩餘的蒼狼騎嚇得驚恐欲絕，看著同伴在火焰中痛苦地翻滾，再看看那些在雪地裏依舊熊熊燃燒的詭異粉末，就像見了鬼魅一樣，大喊一聲，調轉馬頭，拚命地逃進了風雪深處。
    危機終於解除！
    隊伍裏爆發出壓抑已久的歡呼聲。
    玄鳳看著滿地燃燒的油脂粉末和一片狼藉的蒼狼騎，又看看雪橇上那些“磚頭”，撓了撓頭，憨厚的臉上滿是驚奇：“蕭大人，這軍糧…還能當火油彈使？”
    蕭辰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不過是物盡其用罷了。繼續前進！”
    風雪依舊肆虐，但隊伍的士氣卻大振。
    在玄鳳神力開道和犬拉雪橇的驚人速度下，這支奇特的運糧隊，居然奇跡般地隻用了兩天兩夜，就穿越了被暴雪封鎖的死亡之路，抵達了搖搖欲墜的鐵壁關。
    當蕭辰帶著滿身冰雪踏入關城，把第一塊沉甸甸、硬邦邦的“油脂壓縮炒麵磚”重重地拍在呼延灼麵前時，這位靖王的心腹守將，臉色比外麵的風雪還要慘白。
    “呼延將軍，”蕭辰的聲音像寒冰一樣冷，“五千將士三日的糧食都在這兒了！一塊，就能管一天！請將軍…驗糧！”
    呼延灼顫抖著伸出手，拿起一塊“磚頭”，隻覺得入手沉重堅硬。
    他狐疑地看了一眼蕭辰，又看了看周圍眼巴巴盯著“磚頭”、不停地吞咽口水的士卒，一咬牙，學著玄鳳的樣子，狠狠一口咬下去。
    “哢嚓！”
    堅硬的炒麵磚一下子崩掉了他半顆門牙。
    但隨之而來的濃鬱麥香、油脂的豐腴和淡淡的鹹甜味，瞬間充斥了他的口腔。
    強烈的飽腹感幾乎同時湧上心頭。
    呼延灼捂著流血的嘴，眼睛卻死死地盯著手中的“磚頭”，就像見了鬼一樣。
    “好東西！真是好東西啊！”
    押糧官早就按捺不住了，一把搶過一塊，用刀背敲下一小塊，塞進嘴裏用力咀嚼著，粗糙的麵粉混合著油脂帶來的滿足感，讓他忍不住熱淚盈眶。
    他猛地轉身，對著城樓上餓得眼冒金星的士卒們聲嘶力竭地大吼：
    “弟兄們！蕭大人送糧來了！
    這可是神仙糧啊！一塊就能頂一天！敞開了吃！管飽——！”
    這吼聲就像點燃了幹柴，早已餓瘋了的士卒們爆發出震天的歡呼，像潮水一樣湧下城樓。
    玄鳳扛著一大捆油布包裹的“磚頭”，走到一群圍在稀粥鍋旁、連鍋底都刮得幹幹淨淨的士卒麵前。
    她放下糧捆，解開油布，拿起一塊炒麵磚，在眾人驚愕的目光中，張開嘴，“哢嚓哢嚓”，就像啃石頭一樣，轉眼就把一整塊“磚頭”吃得幹幹淨淨。
    她拍了拍肚子，咧嘴一笑，聲音如洪鍾般響亮：
    “看啥呢？吃啊！
    蕭大人造的這玩意兒，是硬了點，可比起你們那清湯寡水的窩窩頭…頂餓十倍都不止！”
    饑餓的士卒們看著玄鳳那一副意猶未盡的表情，又看看那堆金黃油潤的“磚頭”，再也沒有半分猶豫，一擁而上。
    “哢嚓哢嚓”的咀嚼聲，混合著滿足的歎息聲，瞬間取代了絕望的呻吟，在鐵壁關冰冷的城牆上回蕩開來。
    城樓一角，一名融入陰影中的青鸞衛，看著玄鳳那恐怖的進食速度，以及依舊生龍活虎的狀態，迅速在密報上寫下：“目標體質特殊，消化能力異於常人，疑似與‘混沌帝經’能量親和。
    高熱量壓縮軍糧對其無負擔，反而好像…大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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