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霸王聚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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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與此同時,北疆戰場。
    伊利可汗在親衛的死戰下,終於擺脫了唐軍的追擊,收攏了約八九萬潰兵。
    然而,還沒等他喘過氣來,來自後方的噩耗便如同冰水般澆透了他的全身!
    “大汗!不好了!王庭急報!那漢將韓信,已突破西部防線,連破我三大部落,兵鋒……兵鋒已至狼居胥山下了!”信使幾乎是哭喊著稟報。
    “什麽?!狼居胥山!”伊利可汗眼前一黑,險些栽下馬去。
    王庭被威脅,聖地危在旦夕,這比前線戰敗更讓他感到恐懼和憤怒!
    這意味著他的根基正在被動搖,他在草原上的威望將一落千丈!
    “韓信!劉邦!”
    伊利可汗雙目赤紅,發出野獸般的咆哮,“本汗與你不共戴天!”
    完顏阿骨打此刻也帶著殘存的女真部隊匯合過來,聽聞此訊,亦是臉色鐵青。
    他深知,若突厥崩潰,他女真獨木難支,覆滅就在眼前。
    “大汗,如今之計,唯有立刻回師,救援王庭,剿滅韓信!”
    完顏阿骨打急聲道,“那蘇定方雖勝,然其軍亦疲,短時間內無力追擊。隻要擊退韓信,穩住後方,我等仍有卷土重來之機!”
    伊利可汗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他知道完顏阿骨打說的是唯一的選擇。
    他恨恨地望了一眼南方唐軍的方向,咬牙道:“傳令!全軍轉向,日夜兼程,回師狼居胥!本汗要親手將那韓信的腦袋,掛在金帳之上!”
    近十萬聯軍殘部,帶著無盡的屈辱和救火的急切,如同滾滾鐵流,調轉方向,朝著狼居胥山瘋狂撲去。
    狼居胥山下,漢軍大營。
    韓信的“卻月陣”已然布成。
    營寨依托山麓,呈弧形,形似彎月,陣前擺放著大量繳獲的牲畜,看似散亂,實則暗合陣法,能極大阻礙騎兵衝鋒。
    營內弓弩手、長槍兵、刀盾手層次分明,互為依托。
    斥候如同流水般將情報傳回。
    “報!將軍,發現突厥大軍蹤跡,距此不足百裏,速度極快!”
    “報!敵軍先鋒已至三十裏外,打著伊利可汗的王旗!”
    韓信站在陣中高處,麵無表情地聽著匯報。一切都在他的預料之中。
    “終於來了。”他淡淡開口,
    “傳令,‘卻月陣’變陣,‘鋒矢’前置!弓弩手準備,聽我號令,專射其馬!李左車,你率羌氐騎兵藏於陣後兩翼,待敵軍主力衝擊大陣,陣型散亂之時,聽號令從側翼切入,分割敵軍!”
    “得令!”
    地平線上,煙塵滾滾,如同沙暴降臨。
    伊利可汗率領著滿腔怒火的突厥騎兵,出現在了漢軍視野之中。
    他們看到了山下那座嚴陣以待的漢軍營寨,以及營寨外那些原本屬於他們的牛羊!
    “殺光他們!奪回我們的聖山和財產!”
    伊利可汗揮刀怒吼,仇恨徹底淹沒了理智,甚至沒有做太多休整和偵查,便直接下令全軍衝鋒!
    十萬鐵騎,如同狂潮般湧向漢軍的“卻月陣”!
    戰鬥瞬間爆發!
    突厥騎兵如同海浪拍擊礁石,狠狠撞入了韓信精心布置的死亡陷阱。
    陣前的牛羊阻礙了他們的衝鋒速度,而迎接他們的,是漢軍陣中如同暴雨般傾瀉而下的箭矢!
    這些箭矢並非漫無目的,而是集中射擊馬匹,一時間,人仰馬翻者不計其數,衝鋒的勢頭為之一滯!
    突厥騎兵試圖憑借個人勇武突破陣線,然而漢軍的“卻月陣”韌性極強,長槍如林,刀盾如牆,配合默契,將突厥人的進攻一次次擋了回去。
    陣勢如同磨盤,不斷消耗著突厥騎兵的生命。
    伊利可汗親自督戰,連續斬殺了幾名畏縮不前的將領,才勉強穩住攻勢,但傷亡極其慘重。
    就在雙方陷入殘酷僵持,突厥騎兵的銳氣被逐漸磨盡,陣型也開始因混亂而出現空隙之際——
    漢軍陣中,代表進攻的赤色旗幟猛然揚起!
    “鋒矢,突進!”韓信冷冽的聲音通過真元傳遍全軍!
    “殺!”
    蓄勢已久的漢軍精銳步卒,如同出鞘的利劍,以嚴密的“鋒矢”陣型,猛地從“卻月陣”中突出,反向鑿入已然混亂的突厥軍陣之中!
    幾乎同時,李左車率領的羌氐騎兵,如同兩把鋒利的彎刀,從漢軍大陣兩翼呼嘯而出,狠狠切入了突厥大軍的側肋!
    三麵夾擊!
    本就士氣受挫、陣型散亂的突厥大軍,再也支撐不住,徹底崩潰!
    兵敗如山倒,無數突厥騎兵丟盔棄甲,亡命奔逃,自相踐踏而死者,遠超戰損!
    “完了…全完了……”
    伊利可汗看著眼前這煉獄般的景象,麵如死灰,喃喃自語。
    他身邊的親衛越來越少,敗局已定。
    混亂中,完顏阿骨打率領殘存的女真部隊,拚死殺到伊利可汗身邊,一把拉住他的馬韁:“大汗!事不可為,快走!留得青山在!”
    伊利可汗猛地回過神,看著忠心耿耿的完顏阿骨打,又望了一眼遠處帥旗下那個如同神魔般的身影——韓信,眼中充滿了刻骨的仇恨與一絲難以言喻的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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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知道,突厥經此一役,元氣大傷,草原霸主的地位,已然搖搖欲墜。
    在完顏阿骨打和少數親衛的死命保護下,伊利可汗帶著無盡的屈辱和敗亡的苦澀,向著草原更深處,那片更加荒涼、更加未知的北方逃去。
    韓信並未下令窮追,隻是冷冷地注視著潰逃的突厥殘部。
    他策馬緩緩來到狼居胥山腳下,望著這座聖山,沉默片刻。
    他並未上山,也未豎碑刻石。
    “封狼居胥,其意在心,不在形。”
    他淡淡說了一句,隨即下令,“清點戰果,救治傷員,三日後,班師。”
    然而,就在漢軍開始打掃戰場,沉浸在巨大勝利的喜悅中時,一名斥候帶來了一個出乎意料的消息。
    “將軍,我軍在追擊殘敵時,於東北方向百餘裏外,發現了一支規模不小的軍隊蹤跡,看其裝束旗號…似乎是來自更北方,一個名為‘鐵勒’的部落聯盟。他們似乎在觀望。”
    韓信目光驟然一凝,望向東北。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這突然出現的鐵勒人,是敵是友?還是想趁火打劫?
    剛剛平靜下來的草原,似乎又潛藏著新的風波。
    ......
    雲南,點蒼山,霸王寨。
    此處已非當初項羽隨手占據的黑齒部舊地,而是他新選定的核心根基。
    寨堡依托險峻山勢而建,以巨木壘牆,巨石為基,風格粗獷霸烈,與其主人氣質相合。
    站在寨牆之上,可俯瞰周邊群山萬壑,雲霧繚繞其間,仿佛整個南疆皆在腳下。
    數月時間,憑借絕對武力與“青帝種子”帶來的生機滋養、治愈傷病的能力。
    他先後以雷霆手段,或征服,或折服,整合了周邊七八個大型蠻族部落,其勢力範圍已覆蓋小半個雲南,麾下可控之兵已逾三萬,且皆是熟悉山林、悍不畏死的蠻勇之士。
    這一日,霸王寨議事廳內,氣氛肅殺。
    項羽高踞首座,依舊是那身獸皮與金屬拚接的甲胄,黑發披散,氣息比之從前更加深沉內斂,周身那淡青色的生機光暈與霸烈的殺戮之氣融合得愈發圓融,形成獨特的威壓。
    其眉心處,一點極淡的青色印記若隱若現,那是“青帝種子”進一步煉化的表征。
    廳下,分立著數道氣息彪悍的身影,正是他新近收服的幾員得力幹將。
    左手邊首位,是一名身高九尺、肌膚黝黑如鐵、雙臂紋滿詭異毒蟲圖案的巨漢。
    他名為“烏屠”,原是“黑巫部”大祭司,不僅力大無窮,拳可開碑,更精通驅使毒蟲、布設瘴氣巫術,性情凶戾,卻被項羽三拳兩腳打斷巫杖、捏碎其最厲害的“噬心蠱”後,心悅誠服地歸順。
    “大王,”烏屠聲音沙啞如同砂石摩擦,
    “東麵三百裏的‘白夷部’,仗著人多勢眾,占據幾處肥沃壩子,屢次拒絕我等招攬,還傷了我們派去的使者。請大王下令,烏屠願為前鋒,踏平白夷,取其酋長頭顱為大王斟酒!”
    右手邊首位,則是一名身形精悍、眼神銳利如鷹、臉上帶著一道猙獰爪痕的中年男子。
    他叫“木鹿”,曾是這一帶最出色的獵手和馴獸師,能通獸語,擅馭虎豹。
    因部落被仇敵所滅,被項羽所救,遂誓死效忠。
    木鹿沉穩開口:“大王,白夷部確是一塊肥肉,但其寨牆高厚,強攻損失必大。屬下可驅使山中狼群、毒蛇,日夜襲擾其寨,斷其水源,亂其心神,不出一月,其內部必生變亂,屆時再攻,可事半功倍。”
    廳中還有數人,如擅長在山林間如履平地的“飛猿”頭領,能打造淬毒兵刃的“鬼匠”等,皆非庸碌之輩。
    項羽安靜聽著,手指輕輕敲擊著以整塊青石雕成的扶手。
    他並未立刻決斷,目光掃過眾人,最後落在一直靜立角落、一名穿著相對整潔、像是中原落魄文士打扮的中年人身上。
    此人名為“範旭”,自稱是避禍南遷的士人,通曉文墨,熟知律令,主動來投,目前負責協助處理一些文書與內政瑣事。
    “範先生,你以為如何?”項羽開口,聲音沉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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