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張儀之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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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常遇春眼中血光一閃:“回陛下!三千血煞衛,皆已入境淬命,悍不畏死,結血狼吞天陣,可敵掌命境中期!”
    這血煞衛,是常遇春以秘法操練的特殊兵種,修煉的是戰場殺伐之道。
    吸收煞氣修煉,個體實力提升極快,且配合無間,乃是一把隱藏在鞘中的嗜血尖刀。
    “好!但還不夠!”朱元璋目光灼灼,
    “嬴政有黑冰台,李世民有影衛,曹操有鬼卒,咱大明,也不能隻有潛龍和血煞!
    軍師,錦衣衛的架子,該擴張起來了!
    不僅要監察百官,更要給咱盯緊了那些仙神在人間的代言人!看看他們到底想搞什麽名堂!”
    劉伯溫心神一凜,躬身道:“臣,領旨。”
    他知道,朱元璋這是要建立一張覆蓋更廣、權力更大的特務網絡,不僅對內,更要對外,甚至直指天庭!
    朱元璋站起身,走到殿外,望著濠梁城外連綿的農田與操練的軍士。
    “嬴政謀的是以力破天,李世民謀的是海納百川,咱老朱,謀的是這億萬黎民實實在在的活路!”
    他的聲音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堅定,
    “他們打生打死,爭的是氣運,是地盤,咱先把根紮深,把地種好,把兵練強!”
    “等到他們打得筋疲力盡,等到那天庭忍不住跳出來……”
    朱元璋眼中閃過一絲狠辣決絕的光芒,
    “咱再讓天下人看看,是誰,才能真正給這神州,一個朗朗乾坤!”
    他的布局,不顯山不露水,卻在最基礎的民生與軍事實力上默默耕耘,如同潛藏於九地之下的巨龍,等待著風雲際會,一飛衝天之時。
    然而,就在朱元璋定下方略,劉伯溫與常遇春各自領命而去之後。
    空蕩的偏殿內,朱元璋獨自一人,摩挲著腰間一枚看似普通、卻刻有洪武二字的玉佩,眼神深處,掠過一絲極難察覺的複雜與……警惕。
    他想起劉伯溫獻上《燒餅歌》時那欲言又止的神情,想起常遇春每次大戰後,那愈發濃重的、幾乎化不開的血煞之氣。
    前世功成,鳥盡弓藏,非他所願,卻似有一股無形的力量推著他前行。
    這一世,他絕不容許曆史重演,但劉伯溫的“神機妙算”,常遇春的“功高震主”,是否又會成為未來不得不麵對的難題?
    他將這絲疑慮深深壓下,目光再次變得堅定如鐵。
    無論如何,當前最重要的,是讓大明在這亂世中活下去,並變得足夠強大!
    與此同時,遠在北境葬魔穀外圍,一支偽裝成流民隊伍的潛龍小組,正默默記錄著秦軍潰敗的細節,與深淵魔軍的動向。
    而在大明與大漢交界的隱秘山穀中,常遇春親自督促血煞衛,進行著殘酷的實戰演練,煞氣衝霄,卻被陣法牢牢封鎖。
    大明,這頭濠梁潛龍,正在陰影中,悄然磨礪著自己的爪牙。
    而此刻,無論是北境即將爆發的驚天大戰,還是東海深處那攪動社稷圖的未知異動,都預示著,這片神州大地,即將迎來更大的風暴。
    ......
    大漢邊境,三不管的混亂地域,隕石坑如同廢棄的巨神陵墓,鑲嵌在冰冷的地脈中。
    一架毫不起眼、甚至有些破舊的馬車,悄無聲息地停泊在,一座小山陰影之下。
    馬車內,燈火如豆。
    韓信獨自坐在桌前,麵前擺放著的不是美酒佳肴,而是一張攤開的、繪製著大漢與西楚邊境詳細地貌的軍事輿圖。
    他的手指無意識地在幾個關隘要道上劃過,眼神專注,仿佛外界的一切紛擾都與他無關。
    車門被輕輕推開,沒有腳步聲,一道身影如同融入陰影般滑了進來。
    來人一身玄色深衣,麵容普通,唯有一雙眼睛,亮得驚人,仿佛能洞穿人心,嘴角習慣性地、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令人放鬆警惕的笑意。
    正是大秦首席謀士,張儀。
    “韓將軍,久仰了。”張儀拱手,語氣平和。
    如同見到一位久別重逢的老友,絲毫沒有因對方剛剛劫掠了己方輜重,而顯露出半分惱怒。
    韓信抬起頭,目光如電,掃過張儀,最終落在他空空如也的雙手上,語氣淡漠:
    “先生孤身前來,就不怕韓某將你拿下,送往南鄭,以表忠心?”
    張儀聞言,不僅不懼,反而輕笑出聲,自顧自地在韓信對麵坐下:
    “將軍若真有此意,此刻坐在張某對麵的,就不會是將軍本人,而是漢王的刀斧手了。將軍既然肯來,又何必出言相試?”
    韓信沉默,默認了張儀的說法。
    他確實動了別的心思,否則不會應約前來。
    張儀也不繞圈子,直接從袖中取出一枚非金非玉、閃爍著微弱毫光的簡書,輕輕推到韓信麵前。
    “此乃將軍日前所求,《孫臏兵法》地勢、兵勢二篇之古本殘卷,乃我大秦秘庫珍藏,天下獨此一份。陛下聽聞將軍渴求此物,特命張儀攜來,贈與將軍,以表誠意。”
    韓信的目光瞬間被那簡書吸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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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能感覺到,那簡書之上流轉的古老兵家煞氣與智慧光芒,絕非偽作!
    這正是他夢寐以求,能夠補全他兵仙之道,助他更上一層樓的至寶!
    嬴政,竟然真的舍得將此物給他?
    這份誠意,不可謂不重!
    他強壓下立刻翻閱的衝動,抬眼看向張儀,眼神銳利:
    “秦帝厚賜,韓信惶恐。隻是,無功不受祿,如此重寶,韓某何德何能,敢輕易接受?秦帝欲讓韓某做甚?”
    張儀微微一笑,身體微微前傾,聲音壓低,卻帶著一種直指人心的力量:
    “將軍何必明知故問?將軍劫我秦軍輜重,非為資敵,實為自顯其能,向我大秦,亦是向這天下,表明將軍您……並非池中之物,不甘久居人下!”
    他一語道破了韓信的心思!
    “劉邦,沛縣一亭長耳,僥幸得勢,重用鄉黨,猜忌功臣。
    將軍曠世之才,用兵如神,卻因非其嫡係,備受排擠,空有抱負,難以施展。
    前車之鑒,鳥盡弓藏,將軍難道還想重蹈覆轍嗎?”
    韓信的瞳孔微微收縮,張儀的話,如同冰冷的針,刺中了他內心最深的隱痛與恐懼。
    張儀觀察著韓信的神色,繼續道:
    “反觀我大秦,陛下求賢若渴,唯才是舉。
    商君、白起、王翦,哪個不是出身別國?
    哪個不曾立下不世之功?陛下可曾虧待?
    如今大秦,法令嚴明,兵鋒正盛,更有掃平六合,一統寰宇之誌!
    正是將軍這等擎天帥才,大展拳腳之絕佳舞台!”
    “先生此言差矣。”韓信終於開口,聲音有些沙啞,“韓信身為漢將,豈能背主求榮?”
    “背主?”張儀搖頭,語氣帶著一絲嘲諷,
    “將軍,良禽擇木而棲,賢臣擇主而事。
    如今天下,群雄逐鹿,非獨劉邦一姓之天下。將軍之才,當用於平定天下,造福蒼生,而非困於區區派係之爭,耗費於無謂的內鬥之中!”
    他手指輕輕敲擊桌麵:
    “陛下並無要求將軍立刻叛漢歸秦。陛下隻是希望,將軍能為自己,留一條後路,也為這神州天下,保留一份希望。在關鍵時刻,做出最明智的選擇。”
    “何為關鍵時刻?何為明智選擇?”韓信追問。
    “時機到時,將軍自然知曉。”張儀意味深長地道,
    “或許,是當劉邦再也無法容下將軍之時;或許,是當這大漢疆域,需要一位真正能安定乾坤的統帥之時……陛下相信,以將軍之智,定能把握時機。”
    他沒有要求韓信立刻成為間諜或內應,這種直白的要求,對於韓信這等心高氣傲之人,反而會激起反感。
    他隻是不斷地強調韓信的處境、未來的風險,以及大秦能提供的廣闊平台和“後路”,潛移默化地鬆動韓信的立場。
    韓信沉默了。
    他拿起那枚記載著《孫臏兵法》殘卷的簡書,感受著其中蘊含的浩瀚兵家智慧。
    這東西,對他而言,誘惑太大了。
    而張儀的話,雖然尖銳,卻句句說在了他的心坎上。
    他對劉邦,早已沒有了最初的知遇之感,隻剩下功高震主的警惕,與不被完全信任的鬱結。
    繼續留在漢營,前途堪憂。
    投秦?似乎是一條出路。
    嬴政的氣魄與手段,確實遠超劉邦。
    但……這終究是叛變。
    內心天人交戰。
    良久,韓信緩緩將簡書收起,沉聲道:“先生之意,韓某明白了。此物,韓某暫且收下,容我……考慮。”
    他沒有答應,但也沒有拒絕。
    收下了這份厚禮,本身就已經是一種態度的轉變。
    張儀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笑容,他知道,種子已經種下,隻需等待合適的時機,便能生根發芽。
    “如此,張某便不久留了。將軍保重,他日若有需,可憑此符聯絡。”
    張儀將一枚與之前類似的傳訊符放在桌上,身影緩緩退入陰影,消失不見。
    馬車內,重歸寂靜。
    韓信獨自一人,摩挲著那枚冰涼的簡書,眼神複雜難明。
    他知道自己踏上了一條危險的道路,但內心深處,那股不甘被束縛、渴望盡情施展才華的火焰,卻被張儀徹底點燃了。
    他的思維,已然轉變了大半。
    對劉邦的忠誠,在現實的擠壓與未來的誘惑下,正變得搖搖欲墜。
    然而,就在他心神不寧之際,輿圖之上,代表赫連勃傀儡大軍,與黃巢軍交戰區域的一個不起眼的標記,引起了他的注意。
    那裏,地形複雜,似乎……有機可乘?
    一個大膽的、既能向劉邦展示價值,又能為自己積累資本,甚至還可能……
    試探一下大秦誠意的計劃,悄然在他心中成型。
    他看向那枚傳訊符,又看了看手中的兵書殘卷,嘴角勾起一抹屬於兵仙的、算盡一切的冷冽弧度。
    “這盤棋,越來越有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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