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正陽被陳澤一番話回懟的十分憋悶，繼而繞過長老褚同塵，快步來到台前。
    “好你個陳澤，居然在這大殿之上，當著五位長老的麵信口雌黃。不愧是城裏下九流的貨色，說起謊來麵不改色。”
    陳澤聽到這裏，興致立刻來了，繼而皺起眉，擺出一副可憐的樣子。
    “各位，在下的確是終日與販夫走卒們混在一起。可那下九流……我都還不夠資格啊啊！說好聽點，我是幫工。說不好聽，就是混吃等死的孩子。”
    台下眾人立刻來了興趣，都仔細的聽著。台上的長老似也好久沒聽過故事，都沒有出聲阻止。
    “今天跟著腳夫送送貨，明日幫著挑夫出出力。要麽隨著更夫巡個夜，要麽幫著戲班搭個台。上午賺的錢，不知下午結不結。今天做的工，又不知明天還有沒有。饑一餐，飽一餐，沒瓦遮頭，衣不保暖……”
    台下眾人聽到這裏，已經開始小聲的議論了。
    “太可憐了，太可憐了……”
    “這根本就是乞丐嘛，還得比乞丐更勤快一些……”
    “哎，苦命的人都是一樣的呀……”
    陳澤猜到會是這樣的效果。可憐，會使窮人產生共鳴，會使富人同情心泛濫。
    “你這賤貨，你和你姐姐一樣，都是……”
    肖正陽說到一半，突然停住了。似猛然想起什麽，便不再開口。
    陳澤聽到“姐姐”二字，立刻激動起來。心中湧上一股衝動，欲將麵前之人千刀萬剮。
    但他很快他又冷靜下來，明白這裏不是逞強的地方。
    動手，一定需要完美的理由。
    “後來莫名其妙的被通緝，說什麽我放了火，隻好是逃離了白雲城，再去別處謀生了。可憐我那相依為命的姐姐……”
    台下眾人聽到這裏，又集中了些注意力。盡管拖姐帶妹的劇情，大家不太喜歡。但妹亡姐卒的經過，大家還是有興趣的。
    “我那相依為命的姐姐，被衙門抓走，再也沒能活著出來。”
    土雲峰長老褚同塵這會兒終於開口詢問：“肖正陽，這陳澤說的什麽混生活啊，逃亡啊，姐姐被抓啊，都是真的嗎？”
    “是真的……不不不……不是真的……”
    “到底是不是真的？”
    “是都有發生，但……不是他說的那樣……。”
    “你怎麽回事？知不知道自己到底在說什麽？”
    褚同塵顯得有些不耐煩，肖正陽一下子也緊張的不知先說哪一句好。
    隻有旁邊的楊漸雨嘴角露出微笑，似聽到了什麽有趣的事兒。
    “還有你剛才說的什麽下九流，是不是因你是縣令公子出身，所以對下九流的人，有些許鄙視？”
    肖正陽沒有立刻回話，他不知道褚同塵是什麽意思，不明白對下九流的鄙視，有什麽問題。
    “我褚同塵拜入流雲宗前，就是腳夫，就是你所說的下九流。”
    “褚長老，在下並沒有貶低你的意思。”
    肖正陽明顯有些慌了，他沒想到這褚同塵，竟然會是這麽底層的出身。
    水雲峰長老楊漸雨終是出來打圓場。
    “好了，褚長老不會怪你的！不過你們兩人各執一詞，眼下很難完全相信誰啊！”
    “在下出生縣令之家，從小接受的教育，斷不會無故栽贓，胡說亂造。況且我六魄共鳴，根本沒有理由去栽贓他。”
    “故意栽贓和胡說亂造隻由品行決定，與你說的出身和天賦，並沒有什麽關係啊。”
    肖正陽聽到這裏，心裏頓時一股無名之火。
    很明顯的楊漸雨就是在故意針對，但他肖正陽害怕冒犯，又不敢直接還嘴。
    “那依楊長老所言，這事兒如何處理？”
    “很簡單……要麽有讓人信服的原因，要麽有讓人信服的結果。”
    “什麽意思？”
    “要麽拿出證據，證明對方的罪行，宗門自會主持公道！要麽合理的殺掉對方，在宗門不會插手的情況下！”
    “他放火燒縣衙，如今哪還能證明什麽？楊長老所說合理的殺掉他，又是怎麽合理？”
    “擂台啊……”楊漸雨終是露出滿意的微笑。
    褚同塵聽到這句話，立刻抬手打算攔住肖正陽。
    不料後者已經開口說話：“好，我肖正陽向你陳澤發出挑戰，上擂……”
    褚同塵聽罷搖了搖頭，似認為於此一戰完全沒有必要。
    陳澤聽到這句話，懸著的心終於是放了下來。
    因為這正是他最想看到的結果。
    他很明白一旦拜門結束，肖正陽成為了親傳弟子，日後在土雲峰的全體的培養下，能力一定會突飛猛進。
    因此越到後麵，越不好對其下手，除非自己的天賦還要高過他。
    這種可能會有，卻不是一定有。
    所以最好的……是現在就結果了他。
    陳澤立刻應聲，接受了肖正陽的擂台挑戰。
    而台下的眾人，大部分都倒向了陳澤這邊，選擇支持這個苦命的孩子。
    陳澤這套裝傻賣慘的套路，是以前在白雲城裏混生活的必備技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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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隻不過在焰山的這幾年，沒有了使用的機會。但如今突然用起來，依然駕輕就熟。
    反觀肖正陽，大概是養尊處優慣了，以為任何事，隻要自己出馬就會水到渠成。
    完全沒有想過自己會遇上陳澤這樣的無賴，也根本沒有想過應對的方法。
    “來，那個名叫陳澤的小子，你既然接受了擂台，就打完了再測靈根。免得待會兒又有什麽長老出來保你！大家保來保去，事情就沒完沒了了……”
    陳澤沒有回話，而是轉身向楊漸雨拱手行禮致謝。
    他明白楊漸雨的這句話，看似是說給自己聽，其實是說給褚長老聽的。
    其意思就是兩人的戰鬥，大家都不要幹預。
    隨著楊漸雨雙手施術，一個巨大的水牢籠罩了陳澤和肖正陽。水牢之外可以看到裏麵的情況，但水牢裏的二人，卻無法看到外麵。
    “或認輸求饒，或鬥致一死。水牢為限，場終牢散！”
    楊漸雨的話似下著令，水牢中的兩人也擺好架勢，開始計劃進攻的方式。
    陳澤很清楚這肖正陽一定還是有些實力的，說不定也是鍛體境的巔峰了。
    畢竟時至今日他還衣著華麗，所以家裏一定沒有落寞。或許他雖然死了父親，但還有別的親戚依然勢大。
    那麽以他這種六魄共鳴的天賦之才，一定會得到家族很好的培養。
    陳澤沒有率先進攻，而是打算看看對方的架勢。巧的是肖正陽也選擇了等待，兩人就這麽一直僵在台上。
    終於是肖正陽先沉不住氣，提拳襲了上來。
    陳澤看準攻勢，閃身躲避對方的攻擊。緊接著又追擊而去，趁其身形不穩，抬腳踢出發動奇襲。
    肖正陽倒也是反應極快，回身出腳還擊，正與陳澤的腳踢到了一起。
    兩人近身纏鬥十幾招，一時間也沒有分出勝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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