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一番忘我的盤膝打坐，陳澤終於將靈氣恢複到七八成的樣子。
    收起心法睜開眼，這才發現小凡依舊坐在床邊，並沒有離開。
    “不好意思，我這一運功，就忘了時間。”
    “怎麽樣？好些了嗎？”
    “好多了，隻不過……”
    陳澤想起心法由綠色變為藍色，猜測可能與小凡有關，但又不知道該怎麽問。
    “是不是好奇，心法為什麽變成藍色？”小凡倒是先開口發問。
    陳澤聽到小凡這話，立刻睜大了眼睛，趕緊點了點頭，洗耳恭聽對方的解釋。
    “你的心法已經升階，效果也得到提升，所以光芒當然也隨之變化。”
    “升階？”
    陳澤上課聽到過關於心法書階層的事，但對此知曉的並不全麵。
    他隻知道心法書分為白、綠、藍、紫、橙五種顏色，其中白色效果最弱，橙色功力最強。
    但至於“升階”這種操作，課堂上卻完全沒有提到過。
    “在特定的情況下，達成特定的條件，已經吸收的心法書或是功法書就會升階，既從原本的品質，躍升成為上一級更強的品質。”
    “也就是說，我的心法，從綠色品質躍升到了藍色品質？”
    小凡立即點了點頭，陳澤便不由自主的低頭看向自己的丹田處。
    “這藍色品質的心法，算很少有的嗎？”
    “算得上比較稀有的了！在這個宗門裏……應該不會超過15個人。”
    陳澤很驚歎於小凡說的數字。他沒想過這麽大的宗門，擁有藍色心法的人竟然這麽少。
    很快，他又意識到，心法的升階，應該是一件極難的事情。
    宗門裏的師兄師姐修煉這麽多年，不可能沒考慮過升階他們的心法。
    而隨著小凡的進一步講述，也立刻印證了他的猜測。
    原來大宗門裏有一個名為“淨天宗”的宗門，專門研究心法的效果與升階。
    淨天宗的弟子吸收心法時，會自然使其升階一次。
    他們吸收的綠色心法，會立刻變為藍色心法，且要比常規的藍色品質更加強勁一些。
    這是“淨天宗”的鎮派能力，就等同於“流雲宗”的劍陣，或是“飛星門”的飛劍。
    若不是“淨天宗”的弟子，沒有習得其宗門的鎮派能力。那麽心法的升階，幾乎就是罕見的奇遇。
    聽完小凡的解釋，陳澤才明白心法升階的稀有性。
    自己剛才的際遇，幾乎可以說是使用了一次其他宗門的鎮派能力。
    想到這裏，他又不禁好奇，小凡姑娘剛才的虛弱狀態，到底是因為什麽。
    “小凡姑娘，你方才是怎麽了？”
    小凡微皺了皺眉，好似猶豫一瞬：“嗯……也是靈氣耗盡，所以……”
    “靈氣耗盡？所以也有性命之虞？”
    小凡沒有回話，而是輕輕點了點頭。
    “那是因為什麽？中毒？內傷？還是別的什麽？”
    陳澤有些激動，甚至雙手抓住了對方的雙肩。
    因為他才剛剛經曆了一次靈氣見底的感覺。
    那生死之間徘徊的滋味，直至此刻仍未完全退散。
    然而他很快便意識到了自己動作上的失禮，於是趕緊收回手來，尷尬的低頭看向地磚。
    小凡也立即站起來，然後背過身去，接著便開始慢慢踱步。
    “其實，是因為我沒有可以恢複靈氣的方法。”
    “不能恢複靈氣？怎麽可能？難道你沒有心法？”
    “我不僅沒有心法，甚至連普通修士的日常吸收能力也沒有。”
    小凡的語氣裏並沒有太多波瀾，但眉宇間卻難掩遺憾。
    “那你……靠什麽維持靈氣的消耗？”陳澤瞪大了眼睛，一副難以置信的樣子。
    他的震驚，一部分來自好奇，另一部分則是因為心疼。
    “不消耗，也就不需要維持咯……”小凡說完話玩味似的笑了笑。
    陳澤看在眼裏，隻覺得這笑，看起來更加讓人心疼。
    他知道境界躍升時，是一定會將自己的靈氣消耗殆盡的。
    而小凡姑娘的境界自己察覺不到，證明其已經築基以上了。
    所以這不能恢複靈氣的問題，應該不是天生，而是後天某個事件造成的。
    如此一來，小凡的修煉之路，肯定因此徹底斷送了。
    這也就解釋了為什麽她總是一副很閑的樣子，從來不用參加任何活動，也不見別人說起或討論她。
    畢竟一個失去修煉能力的修士，雖然還在宗門裏，但其實和大家已不是一路人了。
    想到這裏，陳澤才突然意識到，自己上次對戰許風遙，還是小凡暗中灌注靈氣助陣。
    這麽說，她當時等於是在消耗自己的生命。
    “小凡姑娘，是不是因為你上次灌注靈氣為我助陣，所以才變得這麽虛弱？”
    “並……並不是……”
    小凡一邊否認，一邊看向其他地方。
    陳澤一眼就看穿了她的謊話，於是更加自責。
    然而同時，他也做下決定。
    “以後，我來幫你恢複靈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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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來幫？怎麽幫？”
    “我先恢複滿自己的靈氣，然後你全部吸出去，之後我再恢複一遍自己的靈氣。”
    “不行，那樣做很危險，經常從你體內吸出靈氣，會讓你冒很大的風險。”
    “但這樣你就可以繼續修煉，境界也有希望再提升。”
    小凡聽到這句話，突然停止了回應，隻咬著下唇好似在思考什麽。
    陳澤也沒有再說話，隻是看著對方，等待她的回應。
    “如果那樣，你的修煉速度就等於是放慢了一倍。”
    “有什麽關係？我本來也比其他人快不止一倍。”
    “不行，我不能答應你。靠吸食別人的靈氣修煉，我……還是過不了自己這關……”
    “你躍境的時候，我來給你提供靈氣。我躍境的時候，你也可以幫我。”
    小凡聽到陳澤這話，立刻睜大了眼睛，一副十分驚訝的樣子，好似突然想到了什麽。
    緊接著，她轉過身去背對著陳澤，雙手不停的互相揉搓，好似不知該放哪裏好。
    “好了，我要走了……”話畢她便快步走出了小屋。
    陳澤不明白發生了什麽，也不知道自己說的話有什麽問題，但看著小凡離去的背影，卻無力起身去追。
    他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所說的東西，正是道侶間的生活方式。
    這種不太好話，說出來當然會有些……不是太好！
    夜裏，陳澤一直沒有睡著。
    除了想著將來怎麽幫助小凡之外，他的腦海中總是反複出現，那輪廓分明的層巒疊嶂和峰巒聳翠。
    由於這些的影響，他等到天光微露才終於睡著。
    可夢裏依然還是那名山大川。
    之後的兩個月，陳澤的主要精力放在了練氣以及練劍。
    由於沒有上課，所以劍法的功法書是楊漸雨送來的。
    同時她也正麵回應了，陳澤確實可以去參加擂台賽。
    兩個月的時間過得很快，陳澤在中途到達了練氣境四層，又趕在擂台賽的前一天夜裏，到達了練氣境五層。
    這種境界修煉的速度，完全得益於那藍色的心法。
    到了比賽當天，他終於到許可，可以離開小院去參加擂台賽。
    而由於表現良好，執法峰也並沒有派遣專門的人，來看守他的行蹤。
    陳澤早早的來到大廣場，查看擂台對陣的情況。
    誰知來的太早，廣場上也根本沒幾個人，而且公告欄也還沒張貼榜單。
    不過，不遠處小屋裏的打鬥聲，倒是立刻將他吸引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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