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衡真人幾個還在那愁雲慘霧地琢磨怎麽擦屁股，陸凡卻忽然嗤笑一聲，聲音不大，卻清晰地砸在每個人心上。
    “就這種貨色也能代表皇朝？”
    他眼神掃過那玄舟消失的方向，滿是嫌棄，“辦事全憑狗眼識人，無能還囂張，底層怕是早就爛透了。
    這種暴政低效的玩意兒，滅了得了，省得礙眼。”
    輕飄飄一句話，把玉衡幾個嚇得魂飛魄散，剛張嘴要勸。
    陸凡卻已轉頭看向還在灌酒的李逍遙，語氣隨意卻帶著不容置疑的托付：“老酒鬼，張小漁，你幫我照看好了。
    算我欠你個人情。”
    李逍遙灌酒的動作一頓，渾濁眼睛瞥了他一眼，沒說話，隻是嗤笑一聲，算是應了。
    沒等眾人反應過來，陸凡抬手一揮。
    一艘通體由某種蒼白骨骼煉製、造型猙獰、眼眶裏跳動著幽綠鬼火的骷髏頭玄舟憑空出現，煞氣衝天，與剛才皇朝那華而不實的白玉玄舟形成鮮明對比。
    “臥槽！那是什麽鬼東西？”有長老失聲驚呼。
    陸凡身形一晃，已踏入骷髏口中那唯一的控製位。
    下一刻，骷髏頭眼眶中鬼火大盛，發出一聲撕裂耳膜的尖嘯，化作一道慘白流光，以一種近乎蠻橫、完全不顧靈力損耗的姿態，瞬間撕裂雲層，朝著高賢玄舟消失的方向狂追而去！
    其速度之快，遠超尋常煉虛境修士的遁光！
    “他……他要幹什麽？！”玉衡真人臉色煞白，一種極其不祥的預感攥緊了他的心髒。
    李逍遙也放下了酒葫蘆，眯眼望向那道慘白流光，嘴角卻勾起一抹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弧度。
    幾乎隻是幾個呼吸間！
    遠方天際，那艘正減速準備進行下一次虛空跳躍的華麗白玉玄舟後方，慘白骷髏頭如同九幽衝出的惡鬼，帶著一往無前的毀滅氣勢，狠狠撞了上去！
    “轟！！！”
    驚天動地的巨響即便隔得老遠也清晰可聞！
    玉衡真人、蒼鬆真人、鐵冠道人，連同身後一眾青要山長老，望著天際那團爆開的、混雜著白玉碎片和骷髏骨屑的巨大靈氣火球，以及其中隱約傳來的驚恐慘叫和怒罵，集體石化。
    片刻的死寂後。
    “臥槽！！！”玉衡真人第一個失態爆出粗口，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他真撞上去了？！”蒼鬆真人胡子都在抖。
    “瘋子！這是個瘋子！”鐵冠道人臉黑如鐵。
    就連李逍遙，都嗆了一口酒，咳嗽著喃喃道：“媽的……這小子……比老子當年還虎……”
    李逍遙渾濁的眼睛猛地瞪圓，裏麵哪還有半分醉意，他死死盯著那爆炸的中心，嘴角先是抽搐，隨即猛地咧開，露出一口白牙，發出近乎癲狂的低笑：“瘋了……真他娘的瘋了！哈哈……哈哈哈！”
    但他笑聲戛然而止，像是被掐住脖子，臉色驟然一變：“不好！那閹貨死了，玉京那幫老東西非得發瘋不可！小丫頭！”
    話音未落，他身影已從原地憑空消失，隻留下一縷淡淡的酒氣。
    下一刹那，李逍遙如同鬼魅般出現在張小漁所在的客舍小院。
    張小漁還站在院子裏，正望著西方天際那異常刺眼的爆炸光芒，小臉上滿是茫然和不安。
    “小丫頭，沒時間解釋了！跟老子走！”
    李逍遙根本不容她反應，大手一撈，像拎小雞仔似的，一把將驚呼的張小漁夾在腋下。
    “李前輩！你幹什麽！陸大哥他……”張小漁驚慌失措，小腿亂蹬。
    “你陸大哥把天捅了個窟窿！現在保命要緊！”李逍遙語速極快，身形再次模糊，空間波動，瞬間出現在懸圃城流雲苑。
    張老爹正優哉遊哉地給靈植修剪枝葉，眼前一花，就見一個邋遢老道夾著自己孫女出現，嚇得剪刀都掉了。
    “你是……”
    “是你孫女的師祖！現在有殺身之禍，一起走！”李逍遙另一隻手如法炮製，將目瞪口呆的張老爹也夾在另一邊腋下。
    “哎喲！仙長！這……這是怎麽回事啊？”張老爹隻覺得天旋地轉。
    李逍遙根本不理，神識瞬間掃過全城，確認沒有皇朝暗探盯梢，身形再次融入空間，進行超遠距離瞬移，目標直指他在青要山脈深處某個不為人知的秘密洞府。
    連續數次閃爍，周圍景物已從繁華城池變為蠻荒深山。
    感受著腋下兩人驚恐的喘息，李逍遙一邊極速遁行，一邊忍不住又低笑起來，胡子拉碴的臉上滿是興奮的紅光，嘴裏神經質般地喃喃自語：
    “太瘋狂了……當著那麽多人的麵，直接把皇使座駕撞成了煙花……這他媽簡直是把軒轅老兒的臉按在茅坑裏踩啊！哈哈哈哈！”
    “不過……怎麽他娘的這麽刺激呢！爽！太爽了！”
    “陸凡這小子……真他娘的是個天才！牛逼！老子喜歡！”
    他的聲音在風中飄散，帶著一種壓抑了數百年的痛快和一絲唯恐天下不亂的瘋狂。
    ……
    天際那團巨大的靈氣火球還未完全消散，破碎的玄舟殘骸裹挾著烈焰如雨般墜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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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幾道狼狽不堪的身影從中倉皇衝出，為首者正是麵白無須的高賢，他此刻錦袍焦黑，頭發散亂，臉上混雜著驚怒、恐懼和難以置信。
    他身邊跟著三名身著暗金龍紋甲胄的將領，氣息赫然都在煉虛境，但此刻也是甲胄破損，嘴角溢血，顯然在剛才那蠻橫的撞擊中受了不輕的震蕩傷。
    “陸凡！你……你竟敢襲擊皇使座駕！你這是形同謀逆！誅九族的大罪！”高賢尖聲嘶吼，聲音因極致的恐懼而扭曲。
    “誅你媽的九族！”
    一聲冰冷的怒罵從尚未散盡的煙火中傳出。
    陸凡的身影如同鬼魅般激射而出，他周身氣息徹底變了！
    不再是之前的平淡甚至略帶戲謔，而是一種絕對的冰冷、漠然，仿佛九天之上執掌刑罰的神隻，雙眸之中金光流轉，不帶一絲人類情感。
    神性，開啟！
    根本沒有一句廢話，在衝出的瞬間，他並指如劍，朝著高賢的方向隔空一劃！
    沒有璀璨的劍光，沒有浩大的聲勢。
    隻有一道細微得幾乎看不見、扭曲了光線的透明波紋，以一種超越思維的速度，瞬間掠過他與高賢之間的空間！
    斬神劍。
    專斬道基！
    高賢甚至還沒從陸凡突然爆發出的恐怖氣息和那毫不講理的攻擊方式中回過神來，隻覺得神魂深處猛地一痛，仿佛有什麽最根本的東西被硬生生剜去了一塊！
    “啊！”
    他發出一聲淒厲得不似人聲的慘叫，周身原本澎湃的合體初期靈力如同泄了氣的皮球般瘋狂跌落，境界氣息肉眼可見地萎靡下去，眨眼間便從合體初期跌落至……煉虛巔峰！
    並且極不穩定，仿佛隨時會繼續崩潰！
    半步合體！他被一劍斬落了一個大境界！
    “我的修為！我的道基！”
    高賢驚恐地內視，發現自己的合體道果竟然出現了無數裂紋，幾乎碎裂，他看向陸凡的眼神充滿了無盡的怨毒和深入骨髓的恐懼，“你……你這是什麽妖法？！”
    “妖法你大爺！動不動就株連九族？老子先把你九族打剩一族！”
    陸凡神性狀態下，語氣冰冷如萬載寒冰，但罵出來的話卻帶著一股極致的違和與暴戾。
    他動作沒有絲毫停頓，斬神劍出的同時，身形已如瞬移般出現在一名剛剛反應過來、試圖結陣的煉虛將領麵前。
    那將領怒吼，一柄纏繞著青龍虛影的長槍攜滔天之勢刺來，槍芒所過之處，空間都泛起漣漪！
    陸凡根本不躲不閃，右手隨意探出，五指間金色劍芒吞吐。
    “鏘！”
    竟是以血肉之手，硬生生抓住了那足以撕裂山嶽的槍尖！
    金色劍氣爆發！
    哢嚓！
    那柄品階不凡的龍紋長槍，從槍尖開始，寸寸碎裂！
    狂暴的劍氣順著槍杆逆襲而上，那名煉虛將領持槍的手臂瞬間炸成一團血霧，慘叫著倒飛出去。
    “皇朝鐵騎？刮痧都不配！”
    陸凡看都沒看那敗退的將領，反手一拳轟向側麵。
    另一名煉虛將領施展的、足以凍結元神的玄冰大手印，被他這看似隨意的一拳直接轟爆，拳勁去勢不減，將那將領轟得胸骨塌陷，血灑長空。
    “喜歡拿別人身邊人威脅？老子今天就教教你，什麽叫禍從口出！”
    陸凡身形再閃，如同虎入羊群，直接衝向了最後那名煉虛將領和高賢。
    高賢嚇得魂飛魄散，瘋狂燃燒本就受損的精血，施展出保命遁術，身形化作一道血光試圖遠遁，同時尖叫著：“護駕！快護駕！結四象青龍陣！鎮壓此獠！”
    那名還算完好的煉虛將領咬牙，祭出一麵古樸的青銅陣盤，與其他兩名受傷將領勉強呼應，引動皇朝氣運，一條略顯虛幻但威壓驚人的青龍法相在空中凝聚，發出震天龍吟，朝著陸凡鎮壓而下！
    這是青龍皇朝的合擊戰陣，威力足以抗衡合體中期！
    “泥鰍也配稱龍？”
    陸凡眼神睥睨，麵對那鎮壓而下的青龍法相，他不閃不避，體內玲瓏金丹瘋狂旋轉，雙臂骨骼深處，那數千微塵劍竅與百川劍竅同時共鳴！
    空中那青龍法相咆哮著壓下，龍威浩蕩，空間都為之凝固。
    高賢躲在後方，臉上驚魂未定，又帶著一絲獰笑，他不信這陸凡能硬抗皇朝戰陣！
    陸凡眼神冰冷，麵對滔天龍威，他雙手驟然劃出玄奧軌跡。
    右手並指，指尖一點金芒極致凝聚，並無劍氣，而是一股斬斷根源、寂滅道途的恐怖意蘊迸發斬神劍意再起，遙遙鎖定高賢那已然受損的道基！
    左手五指張開，指尖靈氣噴薄，神識如無形畫筆在虛空急速勾勒！
    一道道繁複而精準的陣紋瞬間浮現，並沒有依托實物，而是以自身靈力為墨，神識為骨，硬生生在空氣中凝結出一座覆蓋小片天空的困殺靈陣！
    “嗯？虛空勾畫，以靈為基？小子，看好了！”
    墨璿璣清冷中帶著一絲讚許的聲音在他腦海響起，“陣紋非死物，需與天地靈力共舞！此處空間因那泥鰍威壓而凝滯，你便以凝為引，化滯為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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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凡福至心靈，左手勾勒的陣紋驟然一變，不再試圖強行破開凝滯空間，反而順勢而為，將那股龍威帶來的壓迫感融入陣紋。
    無數光紋交織，瞬間化作一張無形無質、卻堅韌無比的大網，反向罩向那條青龍法相！
    法相衝勢竟為之一頓！
    “哈哈哈！這才像話！劍是殺伐器，意是心中火！管他什麽狗屁龍威，斬了便是！”
    風清依狂放的笑聲幾乎震徹陸凡識海，“你的劍心通明，看到的是什麽？是條張牙舞爪的泥鰍，還是它力量的脈絡？斬斷它！”
    陸凡右手指尖那點斬神劍意驟然爆發，卻不是直射高賢，而是化作一道細微近乎無形的波動，如同手術刀般精準切入青龍法相頸部逆鱗虛影之處。
    那是三名煉虛將領氣機與皇朝氣運連接最緊密，也最脆弱的一點！
    “嗤啦！”
    如同裂帛之聲，威猛的青龍法相發出一聲痛苦的哀鳴，頸部光影劇烈扭曲，整個法相瞬間黯淡模糊了不少！
    下方三名結陣的煉虛將領同時悶哼一聲，氣息紊亂，陣法幾乎潰散！
    “就是現在！”
    風清依喝道，“你的劍意不該隻是模仿我的斬神！九竅玲瓏，包羅萬象，你的意當如你身，千變萬化，無拘無束！凝聚你自身的意！”
    陸凡隻覺雙臂劍骨嗡鳴，體內千竅共振，一股前所未有的明悟湧上心頭。
    他不再刻意追求斬神劍的極致鋒銳，而是將連日來的戰鬥感悟、對敵手的漠然、對威脅身邊之人的冰冷殺機，以及對自身道路的堅定信念，盡數融入劍心之中。
    一種獨特的意蘊開始在他周身凝聚。
    它斷然不是純粹的金色，而是流轉著淡淡的九色光澤，時而鋒銳無匹，時而厚重如山，時而靈動似水，變幻不定，卻都帶著一股淩駕於萬物之上的超然與玲瓏剔透的洞察力！
    玲瓏劍意，初現端倪！
    “玲瓏劍意破妄！”
    陸凡低語，並指向前一點。
    那道混沌光澤的劍意離體，速度不快，卻仿佛無視了空間距離，直接點在那黯淡青龍法相的額頭。
    沒有驚天動地的爆炸，青龍法相如同被戳破的泡沫，發出一聲無聲的悲鳴，寸寸瓦解，化作漫天光點消散！
    “噗！”下方三名煉虛將領遭受劇烈反噬，齊齊噴出大口鮮血，麵如金紙，再也無法維持戰陣。
    高賢眼睜睜看著皇朝戰陣被破，三名煉虛將領重傷萎靡，無邊的恐懼終於壓垮了他的理智，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歇斯底裏的瘋狂。
    “廢物！都是廢物！”他尖聲咆哮，麵目猙獰扭曲，“燃魂！燃血！給咱家攔住他！這是皇命！”
    那三名煉虛將領聞言，臉上瞬間血色盡失，眼中露出絕望，但在皇朝嚴苛的律法和控製下，他們根本沒有選擇。
    三人慘笑一聲，毫不猶豫地燃燒起自己的神魂本源和全身精血，狂暴的氣息瞬間飆升，甚至短暫突破了煉虛巔峰的界限，周身燃起血色與魂火交織的光焰，如同三顆撲火的飛蛾，帶著同歸於盡的氣勢，再次衝向陸凡！
    而高賢自己，則雙手瘋狂結印，引動他所能調動的全部皇朝氣運，溝通方圓百裏的天地大勢！
    “皇極驚世，萬法臣服！”
    他嘶吼著，身後浮現出青龍皇朝的虛影，一股磅礴浩瀚、代表著秩序與鎮壓的皇道威壓降臨，仿佛整片天地都在排斥、壓製陸凡。
    這是他身為內侍副總管所能動用的最強皇道功法，旨在以勢壓人，剝奪對手的天地助力！
    麵對這搏命一擊，陸凡眼神中的冰冷神性沒有絲毫波動，反而那初生的玲瓏劍意更加凝練、活潑。
    “燃魂燃血？天地大勢？皇道功法？”
    陸凡的聲音平淡，卻帶著洞穿本質的漠然，“在絕對的力量麵前，不過是土雞瓦狗，插標賣首。”
    他不再使用任何已有的招式，雙臂自然垂下，體內那流轉著九色光澤、變幻不定的玲瓏劍意自然而然地湧向他的右手，並指如劍。
    沒有預想中的驚天動地，陸凡隻是看似隨意地，朝著高賢以及那三名燃燒一切衝來的煉虛將領，輕輕點出一指。
    這一指，軌跡玄奧難言，仿佛蘊含著無窮變化，又似乎簡單到極致。
    指尖縈繞的玲瓏劍意不再是單純的鋒銳，而是融合了破妄、鎮壓、湮滅、斬斷根源等多種特性，更帶著一股源自陸凡內心深處、對“株連九族”這種霸道威脅的極致厭惡與冰冷殺機。
    “這一招，就叫誅九族。”
    隨著陸凡冰冷的話音，那道凝聚到極點的玲瓏劍意離指飛出。
    它無聲無息，速度快到超越了時光的感知。
    首當其衝的三名燃魂煉虛，他們拚盡一切爆發出的血色光焰和攻擊，在這道細微的九色流光麵前，如同陽光下的冰雪，連一絲漣漪都未能激起，便瞬間湮滅、消散。
    他們眼中的瘋狂和絕望凝固，連同他們的肉身、燃燒的神魂，在這一指之下，徹底化為虛無，仿佛從未存在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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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誅九族”的劍意去勢不減，直接穿透了高賢引動的皇道威壓和天地大勢，那看似磅礴的鎮壓之力，在玲瓏劍意麵前脆弱的如同紙糊一般，被輕易洞穿、瓦解。
    高賢臉上的瘋狂和獰笑瞬間化為極致的駭然和難以置信，他眼睜睜看著那道死亡流光在眼前放大，想要躲閃，卻發現周身空間已被無形的劍意鎖定，動彈不得！
    “不！陛下救……”
    “噗嗤！”
    輕微的、如同熱刀切入油脂的聲音響起。
    那道九色玲瓏劍意，精準無比地從高賢的眉心插入，貫穿了他的頭顱。
    高賢的身體猛地一僵，雙眼瞪得滾圓，瞳孔中所有的神采瞬間黯淡、消散。
    他身上的錦袍依舊華貴，但生命的氣息已徹底斷絕。
    然而，一道微弱、驚恐到極點的半透明神魂，倉皇地從他天靈蓋冒出，看也不看就想要撕裂空間遁走。
    “斬神。”
    陸凡甚至沒有再看那神魂一眼，隻是口中吐出兩個冰冷的字眼。
    一道無形無質、專斬道基與神魂本源的無上劍意，後發先至，精準地掠過高賢逃竄的神魂。
    “啵……”
    如同氣泡破裂的微響。
    高賢的神魂發出一聲無聲的哀嚎，瞬間破碎，化作最精純的靈魂粒子，消散在天地之間，形神俱滅。
    天空之中，剛才還煞氣騰騰、威壓驚人的皇朝特使隊伍，此刻已蕩然無存。
    隻剩下一些玄舟的碎片和燃燒的火焰，正緩緩墜落。
    陸凡懸立空中，青衫拂動，周身那冰冷的神性緩緩收斂，眼神恢複了平時的模樣，隻是更深邃了些。
    他看了一眼玉京城的方向，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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