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空寂靜，唯有中央那巨大的星核在緩緩脈動，流淌著滋養整個世界的光華。
    陸凡感受著體內化神巔峰的力量，以及那份與四象之心愈發清晰的共鳴。
    他沒有理會遠處那十二道驚疑、忌憚乃至隱含敵意的目光，隻是輕輕一步邁出。
    腳下虛空泛起漣漪，他徑直朝著那懸浮的、巨大的星核核心走去。
    步伐平穩，眼神平靜，仿佛隻是走向一個本就屬於自己的地方。
    “站住！”
    軒轅弘須發皆張，第一個忍不住厲聲喝道。
    陸凡身上發生的一切太過詭異，讓他心中警鈴大作，絕不能任由這變數再接近世界核心！
    諸葛明鏡手中拂塵揚起，靈光吞吐，語氣急促：“陸凡！
    四象之心關乎星辰命脈，不容有失！
    你究竟意欲何為？”
    屠戾魔尊魔戟橫空，血色魔氣翻湧，聲音嘶啞：“小子！
    別以為有些古怪就能為所欲為！
    再上前一步，休怪我等聯手將你鎮壓於此！”
    幻魘的光影扭曲，陰冷的神念掃來：“說出你的目的！
    否則，今日這四象之心，便是你的葬身之地！”
    燼燃、赤暝、青玄、玄甲……十二位巨頭氣息勃發，恐怖的洞墟威壓連成一片，如同無形的潮水，向著陸凡洶湧壓去，試圖阻擋他的腳步。
    虛空震顫，規則似乎都在哀鳴。
    麵對這足以讓任何化神境瞬間崩碎的聯合威壓，陸凡的腳步甚至沒有絲毫停頓。
    他甚至連目光都沒有偏移，依舊平靜地看著前方的星核。
    隻是，在他身側，雲夢璃那溫婉虛影，輕輕抬起了纖纖玉手。
    她淺琉璃色的眼眸中，泛起如夢似幻的漣漪，一股無形無質、卻仿佛能滲透萬古時空的魂源波動，如同水銀瀉地，悄無聲息地彌漫開來，瞬間掠過了十二位嚴陣以待的議會巨頭。
    沒有衝擊，沒有對抗。
    十二位巨頭隻覺得神魂微微一蕩，眼前的景象驟然模糊、扭曲。
    下一瞬，他們駭然發現，自己不再立於四象之心的虛空之中！
    而是置身於一片……浩瀚、古老、星辰璀璨的宇宙深空！
    腳下，是一顆生機勃勃、散發著強大修行文明氣息的完整星球千萬年前，尚未破碎的四象古星！
    “這是……神魂幻境？”
    諸葛明鏡驚疑不定，但以他洞墟境的神魂修為，竟絲毫看不出這幻境的破綻，一切都真實得可怕，甚至連星辰運轉的軌跡、虛空中的能量流動，都符合天道規則！
    “不對！
    這不是簡單的幻術！
    這是……時空回溯？
    魂印顯化？”
    古木大長老青玄聲音幹澀，他感受到了一種源自靈魂本源的古老氣息。
    就在這時
    轟！！！
    宇宙深空的盡頭，猛地被撕裂開一道巨大的缺口！
    無法形容那是一種怎樣的景象，仿佛整個宇宙的幕布被強行扯開，露出了後麵無法理解的虛無。
    緊接著，一道流光，一道無法用言語形容其完美的流光，裹挾著破碎的規則和難以想象的本源氣息，如同隕星，又似神罰，朝著他們腳下的四象古星，悍然撞來！
    距離拉近，所有巨頭的心髒驟然停止跳動！
    他們終於看清，那流光的核心……不算是什麽隕石或法器，而是一具通體流轉著九彩霞光、完美到令人窒息的身體！
    那是一具酮體，無瑕無垢，仿佛匯聚了世間一切關於“完美”的概念，每一寸線條都契合著大道的軌跡，僅僅是其存在本身，就散發著淩駕於他們所知一切法則之上的至高韻味。
    “那是……什麽？”
    萬妖凰主赤暝失聲，她體內的天凰血脈都在此刻顫栗哀鳴。
    在那完美酮體麵前，他們這些所謂的洞墟至尊，渺小得如同塵埃！
    沒有巨響，沒有爆炸。
    當那完美酮體觸及四象古星大氣層的刹那，一種更加詭異、更加顛覆認知的事情發生了。
    星球表麵那堅固無比的空間壁障、層層疊疊的天然陣法，如同陽光下的冰雪，無聲無息地……消融了。
    不是被暴力擊穿，而是仿佛遇到了更高層次的存在，主動退避、瓦解！
    然後，那完美酮體，就這麽“融入”了星球。
    緊接著，才是毀天滅地的衝擊！
    以撞擊點為中心，四象古星的大陸板塊發出不堪重負的哀鳴，被一股無法抗拒的偉力硬生生撕裂，推向星空四方！
    地心岩漿噴湧而出，規則崩壞，靈氣暴亂，原有的文明痕跡在瞬息間化為烏有……
    而那顆完美酮體在撞擊中，似乎也耗盡了大部分力量，表麵剝落下無數巨大的暗金色碎片，伴隨著星核破碎溢出的本源能量，共同懸浮在了新形成的、由四塊破碎大陸環繞的中央區域，漸漸穩定下來，形成了如今的……四象之心！
    幻境到此，戛然而止。
    十二位巨頭的意識被猛地拉回現實，依舊站在四象之心的虛空中，一個個臉色煞白，呼吸急促，額頭甚至滲出了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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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們相互對視，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無與倫比的驚駭、恐懼，以及……荒謬到極點的明悟。
    原來……四象星的現狀，這千萬年的格局，這被視為世界能量源泉的四象之心……竟然是這樣來的！
    是被一具從天外而來的、完美到不像話的身體……給撞出來的！
    而那具身體……
    唰！
    十二道目光，如同十二把利劍，齊刷刷地、死死地釘在了已經走到星核正下方、正抬頭仰望的陸凡身上。
    那青衫少年的身影，與幻境中那具毀天滅地、完美無瑕的酮體，在這一刻，詭異地重合了。
    屠戾魔尊喉嚨咯咯作響，指著陸凡，聲音顫抖得不成樣子：“你……你……那個……那個東西……是……是你？！”
    軒轅弘踉蹌後退一步，臉上再無半分人族共主的威嚴，隻有信仰崩塌般的茫然：“四象之心……是因你而生？
    那我們……我們千萬年來守護的、爭奪的……究竟是什麽？”
    諸葛明鏡手中的拂塵徹底掉落在地，他失魂落魄地喃喃：“域外天魔……域外天魔……嗬嗬……原來，這域外天魔的稱謂……從某種程度上說，竟……竟是真的……”
    陸凡緩緩轉過身，麵對著十二位心神遭受巨創、道心幾乎不穩的議會巨頭，臉上依舊平靜。
    他輕輕拍了拍手，仿佛撣去不存在的灰塵，然後對著那群失魂落魄的老家夥們，露出了一個帶著幾分現代人痞氣，卻又高深莫測的笑容。
    “現在，可以好好談談了麽？”
    虛空之中，一片死寂。
    十二位巨頭仿佛還能感受到那幻境中毀天滅地的衝擊波，以及那具完美酮體帶來的、淩駕於認知之上的壓迫感。
    他們的目光死死鎖定在陸凡身上，驚駭、茫然、以及一種根基被撼動的恐慌交織在一起。
    軒轅弘深吸一口氣，強行壓下翻騰的氣血，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沙啞，率先開口：“陸凡……閣下。”
    稱呼已然改變。
    “即便四象之心因你……或者說因你這軀體之源而生，但億萬生靈依存於此乃是不爭事實。
    你若不能給出足以讓我等信服的解釋與承諾，即便螳臂當車，四象議會……亦將死戰到底！”
    他話語中的決絕，代表了在場絕大多數巨頭的心聲。
    掌控四象之心，便等同於扼住了四象星所有生靈的命脈，這已觸及他們的底線。
    屠戾魔尊喘著粗氣，魔戟緊握，死死盯著陸凡，雖未言語，但翻騰的魔氣表明了他的態度。
    赤暝、玄甲等巨頭也紛紛氣息凝聚，大有一言不合便全力出手的架勢，盡管他們深知這可能是徒勞。
    然而，麵對這劍拔弩張、以死相逼的局麵，陸凡非但沒有不悅，臉上反而露出一絲……讚賞的神色。
    他輕輕頷首，目光掃過這十二位星球的守護者，語氣平和：“不錯，還算有點擔當。
    沒白費這身修為。”
    他話鋒一轉，直接拋出一顆重磅炸彈：“不過，你們多慮了。
    我對掌管這四象星，毫無興趣。
    非但無意掌管，我在此地也不會停留太久，很快便會離開。”
    “離開？”
    這兩個字讓所有巨頭一怔。
    諸葛明鏡下意識追問：“離開四象星？
    閣下之意是……要橫渡星空？”
    這念頭讓他心頭巨震。
    星空無垠，充滿未知與危險，即便強如洞墟境，若無明確坐標與特殊手段，貿然深入星海也與自殺無異。
    陸凡竟要主動離開？
    “橫渡星空？
    算是吧。”
    陸凡聳聳肩，語氣隨意得像是在說要去隔壁串門，“不過目標不是附近的什麽星球，而是……更遠的地方。”
    陸凡擺了擺手，語氣輕鬆地否定了諸葛明鏡的猜測：“具體去哪兒不重要。
    重要的是，我需要四象之心的力量助我提升境界。
    唯有如此，我才能離開這片星空，去解決一些……更上層的問題。”
    他的目光掠過星核，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決斷。
    這話讓十二位巨頭心頭再震。
    四象之心是星辰命脈，豈能容他人隨意汲取？
    然而，不等他們出言反對。
    陸凡身側，四道絕美的虛影再次凝實，風華絕代，氣息淵深。
    墨璿璣眸光清冷，掃過神色各異的巨頭們，聲音如同冰玉交擊，直接穿透他們的神魂：“爾等困守洞墟境，汲汲營營，所求不過更進一步，窺得問天之道，可對？”
    問天境！
    執掌一顆星辰天道，成為星球主宰！
    這是在場所有巨頭夢寐以求卻遙不可及的境界！
    一句話，如同驚雷，在所有巨頭識海中炸響。
    他們先是集體愣住，大腦一片空白，幾乎懷疑自己出現了幻聽。
    隨即，狂喜、難以置信、極度渴望的情緒如同火山噴發般從心底湧出，幾乎要衝垮他們的理智！
    有幾個甚至控製不住地氣息浮動，身體微微顫抖。
    “前……前輩此言何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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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軒轅弘聲音幹澀，帶著劇烈的顫抖，他死死盯著墨璿璣的虛影，生怕漏掉一個字。
    白淺語嘻嘻一笑，俏皮地眨了眨眼：“意思就是，姐姐們心情好，可以動用秘法，幫你們中的四個家夥，提前體驗一下偽天道的感覺哦。
    怎麽樣，心動不？”
    “偽天道？”
    玄甲悶聲重複，巨大的龜甲都在微微震動。
    風青依言簡意賅，劍氣森然：“以爾等神魂本源與四象之心建立深層聯係，借星辰之力加持，可短暫擁有部分問天境威能，神識覆蓋星辰，調動部分天地規則。”
    雲夢璃的聲音溫柔卻帶著不容置疑的權威：“代價是，自此神魂與四象星綁定，成為星辰的終生守護者，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除非星辰毀滅，否則爾等不得脫離，亦無法真正超脫。”
    先給希望，再言代價。
    這代價不可謂不沉重，相當於將自身與星球徹底捆綁。
    但相比於問天境的誘惑，相比於千萬年不得寸進的絕望，這代價……似乎非是是不能接受！
    “此言……當真？”
    赤暝鳳眸之中七彩光芒爆射，呼吸急促。
    不是他們輕易信人，而是這誘惑實在太大，大到足以讓他們暫時壓下所有疑慮。
    屠戾魔尊更是低吼：“空口無憑！
    如何信你？！”
    似乎早就料到會有此一問。
    四位至尊虛影彼此對視一眼，微微頷首。
    下一刻，甚至不見她們有任何動作，眾人所處的這片核心虛空，驀地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整個四象之心那巨大的星核，猛然爆發出前所未有的璀璨光芒，原本緩慢的脈動瞬間變得如同擂鼓，磅礴無盡的星辰本源之力如同受到了至高無上的召喚，化作四道粗大無比、顏色各異的光柱，轟然垂落，分別將風、墨、白、雲四位至尊的虛影籠罩其中！
    青龍、白虎、朱雀、玄武！
    四象虛影在光柱中仰天咆哮，凝如實質！
    整個四象星的規則在這一刻都仿佛在向她們朝拜、臣服！
    星核本身更是傳遞出一種歡欣、雀躍，甚至是……依賴眷戀的情緒波動，仿佛遊子見到了母親，孩童找到了依靠！
    在這股浩瀚無邊的星辰偉力麵前，十二位洞墟境巔峰的巨頭，感覺自己渺小得如同暴風雨中的螻蟻，連一絲反抗的念頭都無法升起！
    他們的道，他們的修為，他們千萬年的驕傲，在這一刻被碾壓得粉碎！
    撲通！
    撲通！
    修為稍弱的幾位，如諸葛明鏡、幻魘，竟是雙腿一軟，直接單膝跪伏了下去，不是自願，而是身體在本能地表達對這股淩駕一切之力的敬畏與臣服！
    其餘巨頭也個個臉色煞白，身形搖晃，勉力支撐才沒有當場出醜。
    這一刻，再無人懷疑。
    這四位神秘女子，竟真的能如此輕易地、如臂使指地調動整個四象之心的本源力量！
    她們與這星辰核心的聯係，遠比他們這些所謂的“守護者”要深刻、要本質得多！
    陸凡看著眼前這震撼的一幕，以及那群之前還氣勢洶洶、此刻卻狼狽不堪的議會巨頭，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
    效果達到了。
    四象之心深處，星核的光芒漸漸恢複平穩的脈動，但那浩瀚的威壓餘韻仍讓十二位議會巨頭心旌搖曳，難以自持。
    問天境的誘惑如同最熾熱的火焰，灼燒著他們千萬年來因無法突破而漸趨沉寂的道心。
    短暫的死寂之後，是驟然爆發的、壓抑著極度渴望的神念交鋒。
    十二道強橫的意念在虛空中激烈碰撞，雖無聲響，卻比任何爭吵都更加凶險。
    這機緣太過駭人，也意味著責任無比沉重，更關乎未來四方勢力在四象星的絕對平衡，無人敢掉以輕心。
    “我青龍域，自當由軒轅道友前往！”
    諸葛明鏡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率先在己方神念中定調。
    軒轅弘作為青龍皇朝老祖，實力最強，威望最高，代表人族執掌部分“天道”，名正言順。
    司空玄雖有不甘，卻也知這是最優選擇，默然點頭。
    白虎域那邊，魔氣翻湧得更加劇烈。
    屠戾魔尊猩紅的眼眸死死盯住幻魘和燼燃，神念中充滿不容置疑的霸念：“此位非本尊莫屬！
    你二人可有異議？”
    燼燃低吼一聲，熔岩身軀明滅不定，最終選擇沉默。
    幻魘的光影扭曲，發出陰惻惻的冷笑：“屠戾道友魔威蓋世，自當擔此重任……隻望道友莫要忘了，此舉關乎我魔族未來。”
    話語間暗藏機鋒，屠戾隻是冷哼一聲。
    朱雀域，萬妖凰主赤暝周身七彩霞光流轉，鳳儀天成，她目光掃過青玄與炎羽，帶著皇者的威嚴：“本皇血脈最為尊貴，與星辰共鳴能力最強，此機緣，理應由本皇承接。”
    古木大長老青玄緩緩點頭，焚天雀王炎羽雖性情火爆，但對凰主之位亦無爭議，隻是甕聲道：“凰主若能窺得問天之境，我妖族大興可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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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玄武域最為直接，北冥巨獸之王玄甲尚未開口，戰神山之主戰罡便洪聲道：“玄甲老哥防禦無雙，性情最是沉穩，由他守護星辰，我戰罡心服口服！”
    薩滿大祭司幽瞳那雙仿佛能洞悉命運的眼眸看了看玄甲，也微微頷首，沙啞道：“玄甲之道，與大地星辰最為契合，乃天命所歸。”
    四方勢力，竟在極短的時間內便迅速達成內部一致，選出了各自的代表：
    青龍域軒轅弘，白虎域屠戾魔尊，朱雀域萬妖凰主赤暝，玄武域北冥巨獸之王玄甲。
    四位被選中的巨頭，哪怕修為已至洞墟巔峰，此刻呼吸也不由得粗重了幾分，眼神灼熱地望向陸凡……以及他身旁那四位氣息已然與整個四象之心融為一體的至尊虛影。
    陸凡見狀，嘴角微挑，對四位至尊點了點頭。
    無需多言，風青依、墨璿璣、白淺語、雲夢璃四位至尊的虛影同時抬起纖手，對著中央那巨大的星核遙遙一指。
    星核發出了比之前更加低沉、卻更加撼動靈魂的鳴響。
    四道凝練到極致、色澤純粹無比的光束自星核核心射出，一道呈青碧色，蘊含無盡生機與皇道之氣。
    一道呈暗血色，翻湧著狂暴與毀滅的魔意。
    一道呈七彩流焰，高貴而熾熱，帶著涅盤真意。
    一道呈玄黃厚重，如同承載萬古的蒼茫大地。
    四道光束精準無誤地籠罩住軒轅弘、屠戾、赤暝、玄甲！
    “凝神靜氣，放開神魂防護，以本源印記接引星辰之力！”
    墨璿璣清冷的聲音如同洪鍾大呂，響徹四位巨頭識海。
    四人不敢怠慢，立刻依言而行，將心神沉入神魂最深處，引導出各自獨特的本源印記。
    就在他們的本源印記與那四道星辰光束接觸的刹那
    四人隻覺得自己的神魂仿佛被投入了一座爆發的星核熔爐！
    無窮無盡的信息、磅礴浩瀚的力量、以及難以言喻的規則感悟，如同決堤的星河之水，瘋狂湧入他們的識海！
    在這一刻，他們的“視角”被無限拔高、擴張！
    軒轅弘“看”到了，青龍域億萬疆土之上，山川河流的靈氣走向，宗門皇朝的興衰氣運，乃至無數生靈的悲歡離合，都化作一道道細微的流光，匯入他腳下的土地，最終與中央那巨大的星核產生玄妙的共鳴。
    他心念微動，似乎就能引動千裏之外一座火山的噴發，或是降下一場滋養萬物的靈雨！
    這是……執掌山河、操控天象的錯覺！
    屠戾魔尊感受到的，是白虎域大地深處奔騰的魔脈，是無數魔族子民身上散發出的暴虐、殺戮、征服等強烈意念，這些意念如同養料，滋養著這片土地，也反哺著星核。
    他感覺自己一個念頭，就能將萬裏荒漠化為吞噬一切的魔焰煉獄，或是賦予麾下魔軍狂暴的力量！
    這是……主宰毀滅、散播恐懼的權柄！
    赤暝妖皇的感知中，朱雀域那無邊原始叢林澎湃的生命力，南明火山群深處湧動的毀滅與新生之力，以及萬千妖族血脈中傳承的古老野性，都與她自身的凰血產生強烈共鳴。
    她仿佛化身為整個妖域的生命圖騰，一念可令枯木逢春，亦可引動天火焚城！
    這是……司命萬物、執掌生死的雛形！
    玄甲巨獸之王的體驗最為獨特，他感覺自己仿佛化作了整個玄武域厚重無比的凍土地殼，感受著板塊的緩慢移動，礦脈的孕育生長，以及北方獸族部落那堅韌不屈、與天爭命的頑強意誌。
    他覺得自己隻要願意，就能讓千裏冰原升起巍峨山脈，或是引發震蕩大陸的咆哮！
    這是……承載萬物、化身大地的厚重！
    一種仿佛化身星辰之主，執掌部分天道規則的錯覺，如同最醉人的美酒，讓他們四位巔峰巨頭深深沉醉，心神搖曳，難以自拔！
    秘法持續的時間並不長，四道星辰光束緩緩收回星核之內。
    但軒轅弘、屠戾、赤暝、玄甲四人依舊緊閉雙目，站在原地，臉上殘留著震撼、迷醉以及一絲難以消退的狂熱。
    他們周身的氣息，似乎與腳下這片四象之心產生了一種微不可查卻真實存在的聯係，變得更加深邃、晦澀。
    陸凡看著四人表情，知道“甜頭”已經給足了。
    他輕輕咳嗽一聲，將四人從那種虛幻的強大感中拉回現實。
    “感覺如何？”
    陸凡的聲音平淡，卻如同冷水澆頭，讓四位巨頭瞬間清醒過來。
    四人睜開眼，眼神複雜無比地看向陸凡，以及他身邊那四位深不可測的至尊虛影。
    先前所有的質疑、不甘、乃至敵意，此刻都已煙消雲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前所未有的敬畏，以及一絲……綁定了未來的沉重。
    軒轅弘深吸一口氣，率先對著陸凡和四位至尊虛影，鄭重無比地躬身一禮：“多謝閣下，多謝四位前輩……賜予造化！
    青龍域軒轅弘，此後與四象星同進退！”
    屠戾魔尊臉色變幻數次，最終也悶聲抱拳，雖未多言，但姿態已表明一切。
    赤暝和玄甲亦隨之行禮，態度無比恭謹。
    陸凡滿意地點點頭。
    第一步，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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