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絕情穀口
    晨曦微露，驅散了終南山的最後一縷夜色。
    甄誌丙悄然返回演武堂，身上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血腥氣，眼神卻比出發時更加銳利清明。一夜之間，清除趙誌敬殘黨，剿滅霍都潛伏勢力，擊殺司徒橫，獲得關鍵情報，積分再添800，氣運也穩固在了“小有運勢”。
    他盤膝調息，將昨夜廝殺帶來的些許戾氣與疲憊盡數化去，腦海中則不斷回響著司徒橫臨死前吐露的信息——霍都，絕情穀，情花，斷腸草。
    絕情穀，那是原著中楊過與小龍女曆經磨難後重逢之地，也是公孫綠萼香消玉殞的傷心處，更是情花孽緣與斷腸草解藥交織的漩渦中心。霍都此刻前往，其目的不言而喻，定是想利用情花之毒，控製某些關鍵人物，或是楊過，或是小龍女，甚至可能是其他武林高手，為其蒙古南侵的大業鋪路。
    此獠不除，後患無窮！絕情穀，他必須去！
    但絕情穀地處隱秘，穀主公孫止武功高強，更兼擅使陰陽倒亂刃法和閉穴功夫，穀中情花遍布，凶險異常。貿然前往，無異於自投羅網。
    他需要謀劃，更需要一個合適的身份和理由。
    心念電轉間，一個計劃雛形逐漸在他腦中形成。
    數日後，重陽宮偏殿。
    甄誌丙將一份謄寫清楚的卷宗，呈遞給馬鈺、丘處機等師長。卷宗上，詳細羅列了近日清掃趙誌敬殘黨、剿滅山外霍都潛伏勢力的成果，以及從司徒橫口中拷問出的、關於霍都意圖前往絕情穀謀取情花毒的重要情報。
    當然，他隱去了楊過出現以及自己獲得《先天功》等細節。
    “絕情穀？”馬鈺撫須沉吟，麵露疑惑，“此地老夫早年似有耳聞，傳聞乃一處世外桃源，穀主公孫止武功不俗，卻極少與外界往來。霍都去那裏作甚？情花……又是何物？”
    丘處機脾氣火爆，聞言怒道：“管他什麽情花絕情！霍都這廝狼子野心，既知其動向，便當除惡務盡！掌門師兄，我願親自帶人，前往絕情穀，擒殺此獠！”
    王處一較為持重，搖頭道：“丘師兄稍安勿躁。絕情穀情況不明，公孫止是敵是友尚未可知。且霍都狡詐，既敢前去，必有依仗。貿然興師動眾，恐打草驚蛇，反為不美。”
    郝大通自趙誌敬事後，一直沉默寡言，此刻亦開口道：“王師兄所言有理。我等還需從長計議。”
    甄誌丙見時機成熟，上前一步，拱手道：“掌門師伯，師父，各位師叔。弟子以為，霍都謀取情花毒，意在控製武林同道，危害甚大，絕不可讓其得逞。然絕情穀神秘，不宜大張旗鼓。”
    他頓了頓，繼續道：“弟子願請命，攜少數精銳弟子，以遊曆或拜訪之名，先行潛入絕情穀，查探虛實，摸清霍都動向與穀內情況。若有機會，便相機行事，阻止霍都陰謀。若事不可為，亦可傳遞消息，再由師門定奪。”
    他這番話，既點明了危害，又提出了穩妥的方案，將自身置於險地，顯得勇於任事，顧全大局。
    馬鈺等人聞言，相互對視，皆露沉吟之色。
    丘處機看著自己這位愈發出色的弟子，又是欣慰又是擔憂：“誌丙，你武功雖已不俗，但絕情穀龍潭虎穴，那公孫止亦非易與之輩，你獨自前往，未免太過凶險。”
    “師父放心。”甄誌丙神色平靜，語氣卻帶著自信，“弟子並非莽撞之人，此行以探查為主，不會輕易涉險。且經曆諸多磨礪，弟子於隱匿、應變之道，亦有幾分心得。若事不可為，自會及時抽身。”
    馬鈺沉吟良久，終於緩緩點頭：“也罷。誌丙，你心思縝密，武功足可自保，此事便交由你去辦。切記，一切以探查為主，保全自身為要，不可輕易與霍都或公孫止衝突。我會傳書幾位與公孫止有舊的道友，為你引薦，也好方便行事。”
    “弟子遵命！”甄誌丙心中一定，躬身領命。
    有了馬鈺的引薦信，他潛入絕情穀便多了幾分便利。
    他並未耽擱，回到居所，立刻開始準備。係統積分尚有1820點，他花費500點兌換了一瓶能一定程度上抵禦迷煙瘴氣的“清靈散”，又花了300點兌換了幾枚關鍵時刻能爆發速度的“神行符”以備不時之需。
    隨後，他召來李誌常、王誌坦、祁誌誠，並未言明真實目的，隻說自己需下山處理一件隱秘要務，教中事務暫由他們三人協同處理，遇有大事，即刻稟報掌門。
    三人雖心有疑惑，但對甄誌丙已是絕對信服，皆肅然領命。
    安排妥當，甄誌丙換上一身尋常的青布長衫，將寒鐵劍用布包裹，負於身後。他並未攜帶太多行李，隻帶了些許金銀和必備丹藥，便悄然離開了終南山。
    根據《江湖風聞錄》中模糊的指引，以及馬鈺提供的粗略方位，甄誌丙一路向北，跋山涉水。
    絕情穀位於群山環抱之中，入口極其隱秘。他足足花了七八日功夫，多方打聽，甚至動用了一次花費100積分的係統查詢，才在一片人跡罕至的幽深峽穀中，找到了一條被藤蔓遮掩、僅容一人通過的狹窄石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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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穿過悠長而昏暗的石縫，眼前豁然開朗！
    隻見四麵環山，中為深穀，穀中氣候溫潤，與外界迥異。遍地奇花異草，許多他見所未見，空氣中彌漫著一股甜膩中帶著一絲詭異的香氣。遠處亭台樓閣隱約，飛簷翹角，竟是一派江南園林景致，在這北地深山之中，顯得格外突兀與神秘。
    這裏便是絕情穀了。
    甄誌丙收斂全身氣息，將斂息術運轉到極致，如同一個普通的遊方道人，沿著一條以五彩石子鋪就的小徑，緩緩向穀內走去。
    沿途，他看到了一些身著綠衣的穀中弟子，皆是神情冷漠，見到他這個外人，也隻是淡淡瞥上一眼，並不多問，似乎早已習慣，又或者得了什麽指令。
    越往深處，那甜膩的香氣越發濃鬱，路旁也開始出現一種極為奇特的花卉。花瓣層層疊疊，顏色嬌豔欲滴，有紅有白，形態妖嬈，令人望之心動神搖。但仔細看去，那花莖與葉片上，卻生滿了密密麻麻、幾乎肉眼難辨的細小尖刺。
    情花！
    甄誌丙心中一凜，暗自警惕。他記得原著中描述，情花之毒，動情則痛，情深則亡，端的是厲害無比。他不敢多看，更不敢觸碰，隻是默默將清靈散的氣息在口鼻間運轉，以防萬一。
    正行走間，前方忽然傳來一陣喧嘩與嗬斥之聲。
    甄誌丙抬眼望去，隻見不遠處的一片情花叢旁，圍著一群綠衣弟子，正在推搡著一個衣衫襤褸、身材高大的漢子。那漢子似乎想要闖入情花叢中，卻被弟子們死死攔住。
    “滾開！讓俺進去！俺要見穀主！”那漢子聲音粗豪，帶著濃重的關西口音，掙紮間力大無比，幾名弟子竟有些按他不住。
    “放肆！穀主豈是你想見就能見的？再敢硬闖，休怪我們不客氣！”為首的綠衣弟子厲聲喝道，手已按上了劍柄。
    甄誌丙目光微凝，看向那漢子。隻見他麵容粗獷，虯髯滿麵，雖然狼狽，但眉宇間自有一股豪邁之氣，腰間掛著一個碩大的酒葫蘆，這不知名的大漢原劇中並未出現過”
    他怎麽會在這裏？還如此狼狽地想見公孫止？
    甄誌丙心中疑竇叢生，隱隱感覺，這絕情穀的水，比他想象的還要深。霍都的陰謀，公孫止的偽善，不知名的大漢出現，還有那不知是否已然潛入的楊過與小龍女……這小小的山穀，已然成了一個巨大的漩渦。
    他不動聲色，放緩腳步，混在幾名聞聲趕來的、看熱鬧的綠衣弟子身後，靜靜觀察著事態發展。
    看來，他來得正是時候。這絕情穀的“奇遇”，已然拉開了序幕。而他所要做的，便是在這錯綜複雜的棋局中，找到屬於自己的落子之處，逆轉那注定的悲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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