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撥雲見日 初現端倪
    甄誌丙一聲令下，混亂的場麵開始得到初步控製。
    魯有腳不愧是丐幫元老，雖驚不亂，嘶啞著嗓子連連呼喝，指揮著那些逐漸從毒煙和中緩過勁來的核心弟子。汙衣派和淨衣派此刻也顧不得平日的嫌隙，在共同的敵人麵前，勉強結成陣勢。一根根竹杖此起彼伏，結成簡易的打狗陣法，一方麵驅散那帶著甜膩香氣的紅霧，另一方麵將騷動的人群分隔開，試圖恢複秩序。
    楊過身形如鬼魅，在人群中穿梭，追尋著那的源頭。他的內力深厚，對音律亦有涉獵，這擾亂心神的笛聲雖詭異，卻難不住他。隻見他側耳傾聽片刻，目光陡然鎖定廣場西北角一處堆放雜物的棚屋，冷哼一聲，身形一縱便撲了過去。
    小龍女則靜立原地，白衣在殘餘的紅霧和混亂的人影中依舊醒目。她玉手輕抬，數枚玉蜂針無聲無息地射出，精準地打翻了幾個趁亂想搶奪他人財物或是意圖不軌的宵小之徒，出手幹脆利落，毫不拖泥帶水。
    甄誌丙站在高台，目光如鷹隼般掃視全場。他注意到，歐陽牧之在“擊退”了紅蓮使者的“偷襲”後，並未再出手，而是退回到了他之前的座位附近，臉上帶著恰到好處的“憂慮”和“警惕”，與他身旁幾個看似是隨從或盟友的人低聲交談著，偶爾指向仍在努力穩定局麵的丐幫弟子，仿佛在指點著什麽。
    “還在演戲麽……”甄誌丙心中冷笑。歐陽牧之越是表現得像個局外人，他的嫌疑就越大。昨夜刺客的西域奇毒，今日紅蓮宗與他配合默契的雙簧，無不指向他。
    但此刻，沒有確鑿證據，貿然指認這位“仗義出手”的西域豪傑，隻會引起更大的混亂，甚至可能被反咬一口。
    就在這時，懷中的“逆亂玉佩”再次傳來一陣異常的溫熱，並非之前受到氣機牽引時的滾燙，而是一種……帶有指向性的悸動！仿佛在提醒他什麽。
    甄誌丙心念微動，立刻集中精神，將靈覺附著在玉佩那微弱的感應上。一股模糊的指引感傳來，方向赫然是——廣場東南側，靠近水岸的一片礁石區！
    那裏並非人群聚集之地，也非離開島嶼的主要通道，為何玉佩會指向那裏？
    除非……那裏有與這“逆亂”意境同源的東西，或者，藏著真正的大魚！
    “楊兄！”甄誌丙立刻傳音給剛剛從西北角棚屋揪出一個吹笛黑衣人的楊過，“東南礁石區有異，我去查探，你和龍姑娘穩住此處，盯緊歐陽牧之！”
    楊過聞言，毫不猶豫地將手中被打暈的黑衣人扔給旁邊的丐幫弟子，對甄誌丙點了點頭，獨臂一揮，玄鐵重劍已然在手，一股沉凝的氣勢散發開來，令周圍蠢蠢欲動的一些人心中凜然。小龍女也無聲無息地移動步伐，站到了一個能同時俯瞰歐陽牧之和廣場大部分區域的位置。
    甄誌丙不再遲疑，身形一晃，如青煙般從高台掠下，避開混亂的人群，借著建築物和樹木的掩護，急速向東南礁石區靠近。
    越靠近那片區域，懷中的玉佩就越是溫熱，那股混亂、叛逆的意念也越發清晰，甚至隱隱引動了他體內剛剛領悟的那一絲“逆”之真意。
    他收斂全身氣息，如同一片落葉，悄無聲息地潛行到一塊巨大的礁石之後，凝神向內望去。
    隻見在幾塊嶙峋礁石圍出的一個小小空地上，赫然站著兩個人！
    其中一人，身形矮壯，左腿不自然地彎曲著，倚靠在一塊礁石上，正是昨夜那個被甄誌丙劍氣所傷的刺客！他臉色蒼白，氣息萎靡，顯然傷勢不輕。
    而另一人，背對著甄誌丙，身穿尋常江湖人的灰色布衣，看不出身份。但甄誌丙的靈覺卻能感受到，此人氣息內斂，卻又透著一股隱隱的陰鷙，絕非尋常角色。
    隻聽那灰衣人沉聲道：“……廢物！一點小事都辦不好，還打草驚蛇！”聲音沙啞低沉，帶著明顯的不滿。
    那刺客低著頭，辯解道：“主人息怒！屬下也沒想到那甄誌丙靈覺如此敏銳，劍法如此犀利……而且，那玉佩的氣息確實詭異，屬下一時不慎……”
    “哼！”灰衣人冷哼一聲，“歐陽牧之那個蠢貨，自以為得計，想借紅蓮宗的刀殺人，再把自己摘出去。殊不知，他也不過是枚棋子罷了。”
    甄誌丙心中一震！果然！歐陽牧之和這刺客、紅蓮宗並非一路！這灰衣人才是幕後主使？聽他口氣，連歐陽牧之都在他的算計之中！
    “主人，那我們接下來……”刺客問道。
    “計劃有變。”灰衣人語氣森冷，“甄誌丙比預想的難纏，丐幫大會也被攪亂。既然明的不行，那就來暗的。你在此處藏好，待天黑之後，自有人接應你離開。至於那‘逆亂玉佩’……既然拿不到，那就讓它徹底‘亂’起來！”
    說著，灰衣人從懷中取出一個巴掌大小的黑色木偶。那木偶造型古樸，上麵刻滿了扭曲的符文，中心處，鑲嵌著一小塊暗紅色的、與那刺客所用暗器質地相似的金屬片，上麵也有著扭曲的蓮花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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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灰衣人咬破指尖，將一滴鮮血滴在木偶的頭頂，隨即雙手結印，口中念念有詞，一股陰邪、混亂的氣息頓時從木偶身上彌漫開來！
    甄誌丙懷中的玉佩在這一刻驟然變得滾燙無比，甚至微微震動起來，仿佛受到了某種強烈的挑釁和吸引！
    “不好！他在用邪法引動玉佩的逆亂之力！”甄誌丙瞬間明悟。這灰衣人無法直接奪取玉佩，便想用這邪門手段，遠程激發玉佩內部的混亂意念，要麽讓玉佩自行毀壞，要麽讓佩戴者也就是甄誌丙）被混亂意念吞噬，走火入魔！
    不能再等下去了！
    甄誌丙眼中寒光一閃，身形驟然從礁石後暴射而出，並指如劍，一道凝練至極的先天劍氣，帶著一絲剛剛領悟的“逆亂”真意，直刺那灰衣人後心！
    “誰？！”灰衣人反應極快，在劍氣及體的瞬間猛地向前撲出，同時反手將那個黑色木偶向後擲來！
    “噗！”
    劍氣雖未直接命中要害，卻也劃破了灰衣人的後背衣衫，帶起一溜血花。
    而那黑色木偶在空中迎風便長，散發出濃鬱的黑氣，黑氣中仿佛有無數怨魂在哀嚎，直撲甄誌丙麵門！
    甄誌丙能感覺到，這黑氣與逆亂玉佩的氣息同源，卻更加陰邪霸道！他不敢怠慢，體內先天功催至頂峰，周身泛起淡淡清氣，同時全力鎮壓腦海中因玉佩躁動而翻騰的混亂意念。
    就在這關鍵時刻——
    【叮！檢測到高濃度逆亂之力侵襲，與宿主所悟真意同源相斥，觸發‘破妄’契機！宿主可選擇：1. 以先天正氣強行鎮壓抹除，消耗3000積分，有一定風險。2. 引逆亂之力入體，以自身為熔爐，行險一搏，若能化解，可大幅提升對玉佩的掌控力，參悟成功率提升至50，失敗則遭受嚴重反噬。】
    【當前積分：點。】
    麵對這突如其來的選擇，甄誌丙看著那撲來的詭異黑氣，又感受到懷中劇烈震動的玉佩，眼神一厲。
    被動防守，絕非他的風格！這危機，亦是機緣！
    “我選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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