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王芳考慮的時間更久。
    她想了足足有半個多小時。
    王芳就跟熱鍋上的螞蟻一樣，在辦公室走來走去。
    張偉倒是有耐心的很，不止一句催促的話都沒有，甚至還好整以暇的給自己泡了一杯茶。
    一邊喝茶，一邊看著王芳在那裏轉圈圈。
    “張隊長，我可以以信用社的名義支持你們的工作。”
    “但是這也要你們的工作能夠成功呀。”
    “你到底有幾成把握能夠把你們的合作社辦起來。”
    王芳終於停下了腳步，認真的說道。
    “十成！”
    張偉毫不謙虛的說道。
    “如果王主任不相信，我們可以簽個協議。”
    “這二十萬如果我們合作社成功，就算你們信用社給我們的支持。”
    “如果我們的合作社失敗了，這二十萬就算我借你們的錢，連本帶利如數奉還。”
    合作社能不能成功，張偉敢拍著胸脯保證絕對沒問題。
    首先，青山公社原本就適合藥材種植，再加上他現在種植的藥材，糧食，養殖的動物全都是經過靈泉空間培育的超級品種。
    品質好，抗病能力強，產量還高的離譜。
    張偉就想不到自己怎麽可能會失敗。
    所以隻要王芳點頭，這二十萬就相當於是白撿的。
    白撿二十萬，張偉臉都要笑爛了。
    “好，這話可是你說的，那我們現在就簽個協議。”
    “你們合作社能夠成功辦起來，那這個錢就算我們信用社給你們的支持，要是你們合作社失敗了，利息我就不要了你把本金還給我就行了！”
    王芳認真的說道。
    二十萬是個巨大的窟窿，這個窟窿王芳都補不上。
    但是如果張偉的合作社真能做出了成績，那這個二十萬就可以操作了。
    雖然他們信用社不需要政績，但是白撿的政績不要白不要啊。
    更何況現在剛剛改開，上麵到處都在抓典型，樹榜樣。
    萬一張偉真成功了，就憑青山公社的規模，絕對是整個川蜀省的好榜樣。
    到時候她們信用社出個二十萬還能沾光，上麵的領導不止不會罵她，還會豎起大拇指表揚她。
    至於張偉失敗了。
    那就更無所謂了，二十萬本金隻要還回來，幾萬塊錢的利息，王芳有的是手段平這個賬。
    兩人在辦公室裏麵達成了肮髒的py交易。
    走出辦公室，無論是張偉還是王芳，兩人都是如沐春風。
    王文遠看到這一幕，臉色有點奇怪。
    趁著王芳去給張偉兌換國營債券的時候，王文遠伸出胳膊肘頂了頂張偉。
    “張偉老弟，你跟老娘們在裏麵幹了啥，怎麽你們倆出來之後都是一臉滿足的表情。”
    “我承認這老娘們年輕的時候有點姿色，但是現在她都五十多歲了，你可不能在她身上犯錯誤啊。”
    “弟妹這麽漂亮，老娘們就算年輕二十多歲都比不上她。”
    張偉正在喝水呢，聽到這話差點給王文遠噴了一臉。
    這個騷人，外表看起來一本正經，其實骨子裏是他們三兄弟中最騷的那一個！
    “王哥，你在想些什麽東西哦！”
    “就老娘們這種貨色，我怎麽可能看的上。”
    “我在裏麵跟她達成了一筆交易，這筆交易我們雙方都很滿意，所以才是這副表情。”
    “不過具體是啥交易，我就不太好告訴你了，畢竟你可是體製內的人，我這著實有點擦邊。”
    張偉小聲解釋道。
    張偉跟王芳這種操作屬於擦邊操作嗎，廢話，這要是被發現了，都能把兩人吊起來抽。
    他相信，就算告訴了王文遠，王文遠也不會去舉報他。
    但是何必呢，這種事情說出來對雙方都沒有好處。
    王文遠能夠混到局長的位置，也是人精一個，聽到這話立馬說道。
    “那我就不問了，對，禍從口出，嘴巴嚴實一點可比嘴巴鬆垮垮的好處多多了。”
    “行了，老娘們也給你準備的差不多了，我們去看看一百萬到底有多少。”
    “我這輩子還從來沒有見過這麽多錢呢，這次要好好開一開眼界。”
    兩人轉移話題，又說了些閑話，王芳這邊終於弄出來了一百萬，讓兩人下來看看。
    一百萬到底有多少，張偉第一次有了直觀的見識。
    一張張嶄新的大黑十，一摞摞堆在那裏，就跟小山一樣。
    解放牌大卡車，就是李源經常開出來的那一輛，這麽多錢，足夠把那輛大卡車裝滿。
    “我的媽耶，這就是一百萬嗎，這也實在太誇張了！”
    王文遠看著摞的比人還要高的錢堆，心髒狠狠一抽。
    太誇張了，實在是太誇張了。
    一百萬就這麽多，張偉可是有四百多萬的國營債券，用車拉都要四卡車。
    這麽多錢，我幹一輩子都賺不到吧。
    ......
    張偉兌換了一百萬的國營債券，頓時青山公社的資金壓力消失的無影無蹤。
    不止如此，因為去年的大饑荒，上麵的救濟糧終於開始陸陸續續的發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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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暴漲的糧食價格開始回落，各個公社的工分兌換也開始重新激活。
    三天餓九頓的社員們終於能吃飽飯了，幹活就更有力氣了。
    吃過了去年大饑荒的苦頭，今年跟著張偉一起幹，青山公社的社員們一直是充滿熱情的。
    現在錢也到位了，吃的也有了，所有人就跟打了激素一樣。
    每天都能聽到青山公社這邊的號子聲響徹四周，整個青山公社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變化。
    幾乎是一天一個模樣。
    ...
    “嗚嗚，爸，你就不能再多留幾天嗎，我還沒有多陪陪您呢。”
    嘉城縣火車站，安琳抱著安柳青死活不肯撒手。
    現在已經是六月了，安柳青在青山公社住了足足有半年。
    原本他三月份就要去京都大學走馬上任，但是因為舍不得自己的女兒女婿，所以他一直拖到了現在。
    六月過了，京都大學馬上要開始重新招生。
    今年除了改開，高考也開始重新啟動，數以萬計的學生們將湧入各大高校，安柳青的工作已經積累的不能再多了。
    他要是再不去，估計京都大學招生辦得幹到明年。
    所以沒辦法，時間不能再拖，他必須得走了。
    “爸爸也舍不得你們呀，要不你跟張偉跟我一起回京都算了。”
    “我們的老院子也還給我們了，我已經安排人打掃幹淨了，隨時都能回去住。”
    “怎麽樣，跟爸爸回去吧。”
    安柳青一邊安撫著安琳的後背，一邊溫和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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