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7章 順藤摸瓜,拔除外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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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辰的意誌化作最淩厲的罡風,席卷整個中州。混沌星宮這台龐大的戰爭機器,在“影皇之怒”的驅動下,以前所未有的效率高速運轉起來。
最先遭殃的,是那些早已被金多多的情報網記錄在冊,或因近期異常活動而暴露的七殺殿外圍據點。
黑山城,一座以混亂和黑市交易聞名的邊境大城。子時剛過,城中最為魚龍混雜的“鬼影巷”深處,一家掛著“幽冥當鋪”招牌的店鋪依舊亮著慘綠的燈火。
突然,店鋪四周的虛空泛起水波般的漣漪,一道無形的陣法光幕瞬間升起,將整條小巷與外界徹底隔絕。緊接著,數道身著星辰戰袍、氣息淩厲的身影如同鬼魅般出現在當鋪門前、後窗乃至屋頂,封死了所有去路。
為首的是一名麵容冷峻的星辰閣長老,他沒有任何廢話,手中令旗一揮。
“轟!”
當鋪那看似堅固的黑鐵大門如同紙糊般炸開,門後激射而出的淬毒弩箭和陰損符籙,撞在戰士們提前激發的星辰護盾上,隻激起一圈圈漣漪。
“殺!一個不留!”
戰鬥短暫而激烈。當鋪內的七殺殿外圍殺手雖然悍勇,但在絕對的實力和早有準備的圍剿下,抵抗如同冰雪消融。不過半炷香功夫,戰鬥聲便平息下來,隻留下滿地的狼藉和幾具逐漸冰冷的屍體。
類似的情景,在中州各地接連上演。
南疆雨林深處,一座依托天然毒沼建立的隱秘寨子,被蘇沐雪遠程調整地脈引動的“地火焚城陣”化為焦土,試圖借助毒障遁走的殺手,被精準的星辰箭矢逐個點殺。
北原冰層之下,鑿冰而建的秘密聯絡點,被擅長冰係神通的聯盟修士強行凍結、破開,裏麵的殺手甚至沒能組織起有效的反抗,便成了永恒的冰雕。
東海群島,幾個以海盜身份掩飾的據點,被聯合出動的星宮艦隊與東海妖族聯手,連人帶船轟成了碎片,沉入茫茫大海。
拔除行動迅捷而高效,如同熱刀切油。這些外圍據點本是七殺殿的眼線和觸手,此刻被毫不留情地斬斷。聯盟展現出的鐵血手腕和精準打擊能力,讓中州所有暗中觀望的勢力都為之凜然,徹底絕了某些不該有的心思。
然而,真正的挑戰,在於如何從這些被拔除的“枝葉”,找到通往“根係”的路徑。大多數外圍殺手所知有限,甚至很多人至死都不知道總壇的具體位置。
這就到了雲夢瑤發揮作用的時候。
混沌星宮,幻夢閣深處。
這裏被臨時改造了一番,中央布置著一座玄奧的陣法,陣眼處正是懸浮的紅塵鏡。鏡麵光華流轉,映照出迷離夢幻的光暈。幾名在清剿行動中被特意留下活口的七殺殿殺手,被封印了修為,禁錮在陣法外圍的特定節點上。他們眼神渙散,身體微微顫抖,顯然已經陷入了某種深層的幻境之中。
雲夢瑤端坐於陣法核心,雙眸閉合,長長的睫毛在眼瞼下投下柔和的陰影。她的神識,通過紅塵鏡的放大與引導,如同最細膩的絲線,悄無聲息地滲入那幾個殺手的神魂深處。
搜魂,尤其是對經過嚴格反拷問訓練的殺手搜魂,是極其危險且困難的事情。他們的神魂往往被設下禁製,一旦遭遇強力入侵,便會自毀,甚至可能反噬施術者。
但雲夢瑤所用的,並非蠻力。
她的幻夢之道,講究的是“引”而非“迫”,是“織”而非“破”。
在那些殺手的神魂世界裏,她並未直接探尋關於總壇、關於暗皇的記憶,那樣會立刻觸發最堅固的防線。她編織著一個又一個看似無關緊要的夢境碎片——或許是某個殺手童年時最恐懼的陰影,或許是他第一次完成任務後短暫的迷茫,或許是對某個已逝同伴無意識的懷念……
這些被深埋的、看似無用的情感碎片,在紅塵鏡光的照耀下,被悄然勾起、放大。殺手的心防,在自身情感的衝擊下,開始出現細微的、連他們自己都未曾察覺的鬆動。
雲夢瑤的神識,便如同最高明的織女,穿梭在這些鬆動的縫隙間,捕捉著那些隨著情感波動而逸散出的、與七殺殿核心相關的信息碎片。
一個殺手在夢境中回憶起接受王牌殺手訓練時,那種非人的痛苦和一種彌漫在訓練場周圍的、獨特的“虛無”氣息……
另一個殺手在幻境中無意識地重複著一段晦澀的音節,那是每次進入核心區域前,必須默誦的某種密咒的片段……
還有一個,在恐懼的巔峰,腦海中閃過的並非總壇景象,而是一片扭曲、模糊的星空圖景,其中某個區域的星辰排列方式極其古怪,仿佛被某種力量強行抹去,隻留下一片令人心悸的“空無”……
這些碎片雜亂無章,支離破碎,如同散落一地的拚圖。
雲夢瑤不急不躁,她的心神完全沉浸在紅塵鏡構築的夢境世界裏,將這些碎片一一收集、歸納、比對。借助紅塵鏡追溯因果、映照真實的特性,她小心翼翼地剔除著殺手記憶中可能被篡改或植入的虛假信息,尋找著那隱藏在最深處的、唯一的真實。
時間一點點過去,幻夢閣內寂靜無聲,隻有紅塵鏡的光華在緩緩流轉,映照著雲夢瑤愈發專注和蒼白的臉頰。這種精細到極致的神魂操作,對她的消耗亦是極大。
終於,在某個瞬間,無數碎片中的幾個關鍵點,在紅塵鏡的推演下,產生了奇異的共鳴!
那獨特的“虛無”氣息,那晦澀密咒的韻律,還有那片被抹去的星空坐標……它們指向了一個共同的方向——中州與西漠交界處,那片連光線都會被吞噬、空間結構極不穩定的死亡禁區。
“虛無海……”雲夢瑤緩緩睜開雙眸,眼底深處帶著一絲疲憊,但更多的是一種洞徹迷霧的清明。她輕聲自語,語氣篤定。
雖然還未得到最終確認的坐標,但範圍已經被極大縮小。順藤摸瓜,藤已找到,接下來,便是直搗那藏於最深黑暗處的巢穴了。
她指尖輕點,一道蘊含著關鍵信息的神念,化作流光,飛向蕭辰所在的靜室。
拔除外圍,隻是開始。真正的風暴,即將降臨虛無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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