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拜廟休戰,鬼相遺策(已刪減!)

字數:4157   加入書籤

A+A-


    天幕之上,那兩道身影的交鋒,那兩種真理的碰撞,在所有觀者的心中掀起了驚濤駭浪。
    【我……我不知道該支持誰了,感覺他們說的,都有道理。】
    【道理?小孩子才講道理,成年人隻看結果!他那一套,早就被證明是死路一條了!】
    【樓上的別激動,你也別忘了,沒有哪一位在前麵硬頂,用鐵腕手段整合本土,大明早就被倭寇和西夷瓜分了!
    是他給偉人爭取了燎原的時間和空間!】
    【所以說,這才是最矛盾的地方。】
    【其實吧,大家也不用太為這倆人操心。】
    【休戰?啥意思?我怎麽沒聽說過?】
    【嘿嘿,這你就不知道了吧?這可是咱們澳大自治區和本土流傳了一個不成文規定——“拜廟休戰”!】
    這條評論一出,立刻勾起了所有人的好奇心。
    那個ID為“格物院掃地僧”的用戶,很快就給出了詳細的解釋。
    【這個傳統,最早就是漢王趙王定下的。他在澳洲搞的時候,立下了一條鐵律:
    任何時候,任何地點,任何部隊,都不得攻擊正在前往、或正在祭拜木公祠的隊伍,哪怕這支隊伍是你的死敵。】
    【因為他認為,對木公的敬仰,是所有華夏人共同的、至高無上的信仰。】
    【臥槽?!還有這種操作?!】
    【那豈不是說,我打不過了,隻要喊一句“兄弟們別打了,我要去給木公上柱香”,對麵就得眼睜睜看著我走?】
    【理論上在北海軍閥出現之前是這樣沒錯,哈哈哈哈!】
    【這簡直就是華夏版的“不斬來使”啊!不,比那個離譜!這就是一張移動的免死金牌!】
    朱棣看到這裏,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還能這麽玩?
    那打仗還有什麽意思?大家幹脆都別打了,天天排隊去木正居的廟裏燒香算了!
    “格物院掃地僧”的科普還在繼續。
    【最騷的操作還在後麵。遠征軍把這個傳統帶回本土之後,本土這邊本來就對木公崇拜得五體投地,一看還有這種好事,學得比誰都快!】
    【於是,在後來幾十年的內戰裏,就經常出現這種畫風清奇的場麵:】
    【上午,兩邊的軍隊還在山頭上用“窩蜂”plUS互相洗地,打得腦漿子都出來了。】
    【下午,兩邊指揮官派人一聯係:“喂!對麵的!明天木公誕辰,去不去府城木聖祠上香啊?一起唄?”
    “去啊!正好我這的香不多了,你們那還有嗎?勻我點!”】
    【然後第二天,兩邊就真的鳴金收兵,各自派出一支隊伍,在戰場中間匯合,然後勾肩搭背,組團去城裏給木公燒香。】
    【甚至有時候,一邊的士兵路上餓了,另一邊還會主動分點幹糧出來。
    大家在木公像前磕完頭,聊聊家常,罵罵自家長官,下午再回來,接著往死裏打……】
    天幕上,適時地出現了一段段真實的黑白影像資料。
    影像裏,兩群穿著不同軍裝,剛剛還在戰場上拚命的士兵,此刻正擠在一座古樸的廟宇裏。
    他們一起清理著庭院,一起擦拭著木公正襟危坐的雕像,甚至一起在後院的廚房裏,分食著一鍋熱氣騰騰的肉湯。
    氣氛和諧得,仿佛他們不是敵人,而是多年未見的老鄉。
    【我真的看傻了……這確定是在打仗?】
    【這簡直就是聯合國的前身啊!雖然隻在大明內部通用!】
    【可別小看這個傳統!有時候仗打到關鍵時刻,雙方僵持不下,指揮官就會借著“拜廟”的機會,在木公的眼皮子底下坐下來談一談。】
    【很多時候,一場足以讓幾十萬人喪命的大戰,就在這香火繚繞之中,被消弭於無形了。】
    【木公:我就靜靜地看著你們,打累了,就來我這喝口茶,歇歇腳。】
    【鬼相之名,恐怖如斯!人死了幾百年,還能管著陽間的事!一紙規矩,就給後世這群不孝子孫,上了一道最嚴厲的緊箍咒!】
    朱元璋看著這一切,久久無言。
    他忽然明白了。
    木正居留給大明的,從來不隻是那些無堅不摧的“術”。
    更是這種已經融入了血脈,超越了生死的“道”!
    一種名為“華夏”的,獨一無二的向心力!
    隻要這個“道”還在,無論子孫後代怎麽打,怎麽鬧,這個家,就永遠散不了!
    這,或許才是木正居留下的最偉大的陽謀!
    天幕上的討論還在繼續,而畫麵,卻悄然發生了變化。
    喧囂的論壇界麵緩緩隱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靜謐景象。
    京郊,木聖寺。
    時間,已是那場慘烈的內戰結束後的數十年。
    當年的血肉磨坊,如今已被青草覆蓋。
    折斷的刀槍,破碎的甲胄,早已被深埋地下,化為塵土。
    通往山頂寺廟的青石階梯,在歲月的衝刷下,顯得光滑而蒼涼。
    此刻,兩道身影正在沿著階梯緩緩向上就曹。
    走在前麵的是一位老者,他穿著一身洗得發白的灰色舊布衫,腳下一雙布鞋,鞋邊沾著些許泥土。
    麵容有神,鬢角斑白,但那雙眼眸卻依舊像黎明的驕陽,明亮而深邃。
    “先生,山路滑,要不我還是扶著您走吧?”
    跟在身後的是一個年輕人,他是老者的警衛員。
    被稱為先生的老者聞言,擺了擺手,臉上露出溫和笑意。
    “不用麻煩,小同誌。”
    他回過頭,指了指蜿蜒向上的石階。
    “咱走階梯,不是因為信這些鬼神之說。是對那些為了這個國家,倒在這片土地上的前人,一份尊重。”
    他頓了頓,語氣裏帶著幾分自嘲的豁達。
    “何況,我這身子骨,還沒有老到走不動路的地步嘛,你說是吧?哈哈哈。”
    年輕警衛員憨厚地撓了撓頭,不知該如何接話。
    “你先上去吧,在山頂等我就是。”老人囑托道。
    “是!”
    警衛員敬了個禮,便邁開步子,先行上山去了。
    就在這時,山腳下的土路上,傳來一陣沉悶而規律的引擎轟鳴聲。
    一輛通體漆黑、造型棱角分明的黑色轎車,緩緩停在了石階的起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