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氪金玩家的倔強
    清晨的豬圈區域，空氣中那股子混合了糞便、腐爛草料和劣質豬食的“芬芳”依舊霸道，但今日，卻多了幾分不同尋常的喧囂。
    “快點！都他媽沒吃飯嗎？！向爺說了！今天這片地方必須給老子刮地三尺！挖！用力挖！”王虎叉著腰，臉上青紫未消，卻努力挺直了腰板，唾沫星子橫飛地吆喝著。他手裏拎著一根沾著新鮮泥漿的粗木棍，時不時在泥地上戳得“咚咚”響，眼神凶狠地掃視著在豬圈泥濘裏奮力翻找的幾個雜役。
    李二狗和另外兩個被向錢“收編”的雜役，此刻正撅著屁股，雙手如同鐵耙般在深及小腿的汙穢泥漿裏瘋狂刨挖。汗水混合著汙泥，順著他們蠟黃的臉頰往下淌，在粗布短褂上畫出道道汙痕。每個人臉上都帶著一種近乎瘋狂的專注和……貪婪。
    “二狗！你那邊！挖深點！看看有沒有硬塊！”
    “張麻子！你發什麽呆！再磨蹭老子抽你！”
    “挖！挖出向爺要的寶貝！靈砂管夠！肉幹管飽！”
    王虎的吼聲如同鞭子，抽打著幾個廉價勞動力更加賣命。他們早已顧不上什麽惡臭和尊嚴，眼裏隻有泥漿深處可能隱藏的“寶貝”——那些灰不溜秋、卻能換來珍貴靈砂和食物的小蘑菇，或者……萬一走了狗屎運，挖到點別的什麽向爺看得上眼的東西呢？
    向錢靠在一根相對幹淨些的圍欄木樁上，嘴裏叼著一根隨手拔來的、帶著苦澀汁液的草莖，眯著眼，看著眼前這幅“熱火朝天”的挖寶圖景。
    他身上的破短褂依舊散發著難以言喻的氣味，但臉色卻比前幾天紅潤了不少。眉心處那微弱的吸力持續不斷，絲絲縷縷地牽引著稀薄的靈氣匯入體內，緩慢滋養著身體。雖然效率感人，但聊勝於無。
    他的全部心神，都沉浸在意識深處那剛剛解鎖的、散發著誘人白光的【商城初級）】界麵上。
    【劣質淬體膏】——5神豪值！
    【基礎拳腳心得粗糙）】——10神豪值！
    這兩個選項，如同散發著致命誘惑的妖精，在他眼前瘋狂扭動腰肢，撩撥著他那顆渴望變強主要是為了更方便搞錢）的心。
    “媽的，12.8……買淬體膏還剩7.8，不夠買拳腳心得……買心得就隻剩2.8，淬體膏又買不了……”向錢煩躁地嚼著草莖，苦澀的汁液在口腔蔓延，如同他此刻的心情。“窮！真他媽窮得叮當響！連氪個新手大禮包都湊不齊！”
    他眼巴巴地看著那價值50神豪值的【低級儲物袋1立方）】，更是饞得眼睛發綠。那玩意兒多方便啊！挖到的寶貝直接往裏一塞，神不知鬼不覺！哪像現在，懷裏揣幾顆破蘑菇都硌得慌！
    “搞錢！必須搞更多的錢！更快地搞錢！”向錢在心裏咆哮。目光掃過豬圈裏奮力挖掘的礦工們，眉頭緊鎖。效率還是太低了！李二狗忙活一早上，也就挖到兩三顆品相一般的地陰菇，加起來值個4、5靈砂，轉換成神豪值才0.04、0.05點！杯水車薪！
    他迫切需要新的財路！更暴利的財路！
    就在向錢絞盡腦汁，琢磨著是去勒索其他區域的雜役頭子，還是冒險去後山外圍碰碰運氣時，一陣略顯急促的腳步聲由遠及近。
    隻見一個穿著比普通雜役稍好一些、但依舊洗得發白的灰色短褂的中年漢子，氣喘籲籲地跑了過來。他叫趙老四，是雜役院負責管理這片豬圈區域的管事，平時也是個欺軟怕硬的主，但此刻臉上卻帶著幾分焦急和……一絲不易察覺的幸災樂禍？
    “向……向錢！”趙老四跑近了，扶著膝蓋喘了幾口粗氣，目光掃過豬圈裏那熱火朝天的挖掘現場和王虎那狐假虎威的模樣，眼角抽搐了一下，但很快壓下情緒，對著向錢喊道，“快！快別在這瞎搗鼓了！趕緊收拾收拾，去外院演武場集合！”
    “集合？集什麽合？”向錢吐掉嘴裏的草莖，懶洋洋地抬了抬眼皮，語氣帶著明顯的不耐煩，“沒看見老子正忙著搞……嗯，忙著完成宗門分派的飼養任務嗎？”他差點把“搞錢”兩個字禿嚕出來。
    “哎呀！我的祖宗！”趙老四急得一跺腳，也顧不上向錢這古怪的態度了，“今天是宗門三年一度的‘登雲梯’開啟日！所有雜役弟子，隻要骨齡未超、未曾被明確驅逐的，都有資格參加初試！這可是鯉魚躍龍門、一步登天的機會啊！你怎麽還在這跟豬糞較勁？！”
    “登雲梯？初試？”向錢一愣，原主那點模糊的記憶碎片湧了上來。
    青嵐宗龐大無比，等級森嚴。雜役弟子位於最底層，如同螻蟻。而“登雲梯”，就是雜役弟子晉升為外門弟子的唯一官方途徑！據說分為初試、複測、終考三關，一旦通過，身份地位天壤之別！不僅能擺脫繁重低賤的雜役工作，獲得更好的修煉資源和環境，甚至有機會被內門長老看中，收為記名弟子，真正踏上仙途！
    這對無數掙紮在底層的雜役弟子來說，無異於改變命運的曙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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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原主記憶裏對這“登雲梯”隻有無盡的恐懼和絕望。因為……太難了！萬中無一！而且每次考核，都伴隨著巨大的風險，傷殘甚至殞命者不在少數。原主那點微末本事，去了也是炮灰，所以從未參加過。
    “關我屁事？”向錢撇撇嘴，興趣缺缺。他現在滿腦子都是神豪值和商城裏的淬體膏。什麽外門弟子？能有氪金變強來得快？等他神豪值夠多，體質強化點滿，修為兌換拉滿，直接去內門當祖宗都行！何必去爬那什麽破梯子？浪費時間！耽誤搞錢！
    “哎呀！你這孩子！怎麽這麽糊塗！”趙老四看向錢一副油鹽不進的樣子，更急了，“這可是天大的機緣！錯過了要等三年！而且……”他壓低聲音，帶著一絲警告，“這次負責監督初試的，是外門刑堂的劉執事！那可是個眼裏揉不得沙子的主！所有在冊雜役，無故缺席登雲梯初試者，一律視為藐視門規，輕則鞭刑五十，罰沒三月月錢，重則直接廢去修為，逐出宗門！你……你想嚐嚐刑堂的鞭子嗎？”
    鞭刑？罰錢？廢修為？逐出宗門？
    向錢眉頭猛地一擰！這懲罰……夠狠！廢修為他暫時沒有，但鞭刑五十？那不得皮開肉綻？罰沒月錢？那點靈砂蚊子腿也是肉啊！逐出宗門？那他這“豬圈礦區”和剛收的廉價礦工豈不是全泡湯了？還怎麽搞錢？
    一股邪火蹭地冒了上來。這破規矩，簡直是在斷他財路！
    “媽的！破事真多！”向錢低聲罵了一句，臉色陰沉得能滴出水來。他剛想再罵幾句係統怎麽不把這坑爹規矩提前告訴他，意識深處那冰冷無情的提示音，如同掐準了時機般，轟然炸響！
    【叮！】
    【檢測到關鍵劇情節點——‘登雲梯初試’！】
    【強製支線任務發布！】
    【任務名稱：氪金玩家的倔強】
    【任務描述：身為未來神豪，豈能因區區資質門檻而止步？請宿主在本次登雲梯初試中，成功通過‘靈根啟靈’環節最低要求：點亮測靈石）。】
    【任務時限：本次登雲梯初試結束前。】
    【任務獎勵：神豪值+50點！解鎖特殊道具【偽裝符初級）】購買權限可短暫偽裝自身部分屬性）！】
    【任務懲罰：任務失敗，扣除宿主當前全部神豪值！並強製進入‘黴運纏身’狀態七日效果：撿錢必丟，喝水必嗆，平地必摔跤，遇寶必錯失）。】
    50點神豪值！
    偽裝符！
    扣除全部！黴運纏身！
    向錢隻覺得一股氣血直衝天靈蓋，眼前一黑，差點當場表演一個原地升天！
    “我艸你大爺的係統！！！！”
    一聲壓抑到極致的、混合了滔天憤怒、憋屈和難以置信的咆哮，在向錢喉嚨裏翻滾，最終化作一口帶著草腥味的濁氣，被他生生咽了回去！憋得他胸口生疼！
    又來？！又他媽是強製任務？！還他媽是“氪金玩家的倔強”？倔強你個頭啊！老子隻想安安靜靜搞錢氪金！誰他媽要去參加這破考核！
    點亮測靈石？靈根啟靈？
    原主那點記憶瞬間清晰：登雲梯初試第一關，就是測試靈根資質！雜役弟子需將手按在一塊巨大的“啟靈石”上，引動自身微弱的靈氣如果有的話）去激發它。根據石頭亮起的區域大小、光芒強度和屬性顏色，來判定靈根優劣和屬性。點亮，是最低最低的要求，意味著你體內有那麽一絲絲能引動靈氣的“根骨”，勉強算有修仙的資格。如果連點亮都做不到……那就是徹頭徹尾的廢柴，連炮灰的資格都沒有！
    原主，就是那種連測靈石一絲光都點不亮的、最底層的廢柴！根骨差到令人發指！
    而向錢自己……雖然靠著那神秘鐵片強行“道基初鳴”，能被動吸收靈氣，甚至完成了小周天循環，但那更像是“道基”本身在掛機，跟他自身的“根骨”資質，可能半毛錢關係都沒有！鬼知道他這具身體的原裝靈根是個什麽破爛貨色？萬一也是個點不亮的超級廢柴呢？
    讓他去點亮測靈石？這不是強人所難嗎？！
    “拒絕！老子堅決不去！有種你就扣！黴運纏身就纏身！老子認了！”向錢在意識裏對著係統瘋狂輸出，唾沫星子意念版）幾乎要淹沒那冰冷的任務麵板。扣除全部神豪值？那簡直是在割他的肉！黴運纏身？聽起來就晦氣！但他寧願倒黴七天，也不想去丟那個人！萬一真點不亮，他這“新晉豬圈霸主”的臉往哪擱？還怎麽帶小弟搞錢？
    然而，係統的“滾刀肉”屬性，永遠超出他的想象。
    嗡！
    一股熟悉的、源自靈魂深處的劇烈刺痛，如同燒紅的鐵釺猛地捅進腦髓！
    “呃！”向錢身體猛地一晃，臉色瞬間煞白，冷汗“唰”地冒了出來！比上次在靜思崖還要痛！
    【警告！檢測到宿主存在強烈抗拒任務執行意圖！】
    【第一次強製警示！若再次抗拒，懲罰力度將逐級遞增！最終可能導致靈魂本源湮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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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請宿主認清現實，積極完成任務！否則……抹殺程序預備啟動……】
    “抹……抹殺？！”向錢瞳孔驟縮！靈魂湮滅？！這他媽是動真格的了？！上次還是“受損”，這次直接“湮滅”加“抹殺”？！這破係統玩這麽大？！
    一股冰冷的死亡寒意瞬間攫住了他！比靜思崖的寒風還要刺骨百倍！
    他毫不懷疑，這狗係統真幹得出來！
    “我去！我去還不行嗎！！”向錢幾乎是吼了出來，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臉色鐵青，眼神裏充滿了憋屈、憤怒和……一絲被死亡威脅逼出來的恐懼。
    趙老四和王虎都被他這突如其來的低吼嚇了一跳。趙老四以為他是被刑堂嚇的，連忙催促：“知道怕了就好！快走快走！再晚就來不及了！”王虎則縮了縮脖子，看著主人那鐵青的臉，心裏直犯嘀咕：主人這表情……怎麽像是要去刑場赴死？
    “走！”向錢從牙縫裏擠出一個字，陰沉著臉，大步流星地朝著外院演武場的方向走去。腳步沉重，仿佛每一步都踩在刀尖上。
    趙老四連忙跟上帶路。王虎猶豫了一下，看著豬圈裏那幾個停下手、茫然望過來的雜役，吼了一嗓子：“看什麽看！繼續挖！挖不到好東西，回來扒了你們的皮！”然後也小跑著追了上去。主人的熱鬧，他王虎必須得看！萬一主人真走了狗屎運……不對，主人這麽邪門，說不定真行？
    青嵐宗外院演武場，此刻人聲鼎沸，喧囂震天！
    巨大的青石廣場上，黑壓壓地聚集了不下數千人！清一色都是穿著灰色粗布短褂的雜役弟子，從十幾歲的少年到三四十歲的中年漢子都有，個個臉上都帶著緊張、期盼、忐忑和一絲孤注一擲的狂熱。
    廣場中央，矗立著一座高台。高台之上，一字排開擺放著十幾塊半人高的、通體黝黑、表麵光滑如鏡的巨大石碑——正是測靈石，啟靈石！
    高台前方，站著幾位身著青色勁裝、氣息沉凝的外門弟子，他們是負責維持秩序和初步記錄的。而在高台後方，則搭著一座簡易的涼棚，裏麵坐著幾位氣息更加淵深、穿著代表外門執事身份的深藍色長袍的中年人。為首一人，麵容冷峻，眼神銳利如鷹，腰間懸著一塊刻有“刑”字的鐵牌，正是那位以鐵麵無私著稱的刑堂劉執事！他目光掃過下方如同螻蟻般的雜役人群，帶著毫不掩飾的淡漠和審視。
    空氣裏彌漫著汗味、塵土味和一種壓抑到極點的緊張氣氛。每一次測靈石亮起微弱的光芒，都會引起一片或羨慕、或嫉妒、或絕望的騷動。
    “下一個！張鐵柱！”一名外門弟子冷漠地念著名冊。
    一個身材魁梧、皮膚黝黑的漢子緊張地走上前，將粗糙的大手按在冰冷的測靈石上。他憋紅了臉，額頭青筋暴起，努力調動著體內那微乎其微的氣感。
    嗡……
    測靈石表麵，極其微弱、如同風中殘燭般的灰白色光芒，在底部艱難地閃爍了幾下，範圍隻有巴掌大小，光芒黯淡得幾乎看不見。
    “下品雜靈根，土屬性微弱，點亮區域不足一成！不合格！下一個！”負責記錄的外門弟子頭都沒抬，冰冷地宣判。
    那叫張鐵柱的漢子臉色瞬間慘白，如同被抽幹了所有力氣，踉蹌著退下，眼神空洞，仿佛失去了靈魂。周圍響起幾聲同情的歎息，更多的是麻木和習以為常。點亮區域不足一成，意味著幾乎沒有培養價值，連當炮灰的資格都勉強。
    失敗！失敗！失敗！
    一個個雜役懷著希望上前，又帶著絕望退下。能真正點亮測靈石、光芒覆蓋超過一成區域的，百中無一！偶爾有一個能點亮兩成區域的，立刻會引來一片低低的驚呼和羨慕的目光，那弟子也會被記錄在案，臉上露出狂喜之色，仿佛已經踏入了外門。
    向錢擠在人群邊緣，臉色陰沉地看著這一切。他身邊跟著同樣緊張的王虎和帶路的趙老四。
    “看到沒？難！難如登天！”趙老四低聲說著，語氣複雜，“多少人就卡死在這一關，一輩子都是雜役的命！向錢，你……待會盡力就好，別……別抱太大希望。”他看著向錢那陰沉的臉色，以為他是被這殘酷的淘汰率嚇到了，難得地說了句人話。
    王虎也咽了口唾沫，小聲嘀咕：“主人……要不……咱們撤吧？我看那劉執事的眼神……忒嚇人……”他主要是怕主人萬一丟了大臉，惱羞成怒，自己這個“忠犬”第一個倒黴。
    “撤？往哪撤？”向錢冷笑一聲，眼神掃過高台上那位氣息冰冷的劉執事。跑？跑得過刑堂的追捕？跑得過係統的抹殺？
    他深吸一口氣，強行壓下心頭的煩躁和憋屈。係統的任務是“點亮測靈石”，最低要求！隻要亮一絲光就行！至於點亮多少區域，什麽屬性，係統沒要求！這……或許是個突破口？
    他再次將心神沉入係統商城。目光死死鎖定在【下品聚氣散】上——【口服，微弱提升引氣效率，持續一炷香】——售價：8神豪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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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引氣效率？是不是能增強對靈氣的感應和調動能力？在點亮測靈石的時候，能不能……作弊？
    一個大膽而瘋狂的念頭在向錢心中升起！
    氪金！用神豪值買藥！強行提升那點可憐的引氣效率！隻要能騙過那破石頭亮一絲光，就算成功！
    “媽的！拚了！”向錢眼中閃過一絲賭徒般的狠厲！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扣除全部神豪值和黴運纏身太可怕，而50點神豪值和偽裝符的誘惑又太大！這險，值得一冒！
    他意念集中，毫不猶豫！
    【購買‘下品聚氣散’！消耗神豪值：8點！】
    【購買成功！物品已發放至係統臨時空間！】
    【當前神豪值：4.806點！】
    一股微弱的空間波動閃過，向錢感覺懷裏多了一個硬邦邦的小紙包。
    “下一個！向錢！”高台上，那冷漠的聲音如同催命符般響起。
    瞬間，周圍不少目光“唰”地一下聚焦過來。雜役院說大不大，向錢這個原本默默無聞、最近卻突然“崛起”主要是在豬圈搞事還暴打了王虎）的家夥，還是引起了一些人的注意。此刻聽到他的名字，不少人都投來或好奇、或幸災樂禍的目光。
    “到你了！快上去！”趙老四推了他一把。
    王虎緊張地攥緊了拳頭。
    向錢深吸一口氣，無視了周圍的目光，分開人群，大步走向中央的高台。他的腳步很穩，眼神卻如同餓狼，死死盯著最近的那塊測靈石。
    高台之上，負責記錄的外門弟子看到向錢那身沾著可疑汙漬、散發著淡淡異味的破爛短褂，眉頭不易察覺地皺了皺，眼神中閃過一絲鄙夷。涼棚下，那位劉執事冰冷的目光也掃了過來，如同實質的冰針，帶著審視和一絲……不耐煩？
    向錢走到測靈石前。黝黑的石麵光滑冰冷，倒映出他此刻有些緊繃的臉。
    就是現在！
    他毫不猶豫，飛快地從懷裏掏出那個小紙包，看也不看，將裏麵那點灰白色的、帶著淡淡土腥味的粉末，一股腦兒全倒進了嘴裏！
    粉末入口即化，帶著一股難以形容的苦澀和土腥味，瞬間滑入喉嚨！
    【下品聚氣散生效！引氣效率微弱提升！持續：一炷香！】
    幾乎在藥效生效的刹那！
    嗡！
    向錢感覺整個世界都變了！
    眉心處那道一直存在的微弱吸力，仿佛被注入了一針強心劑！陡然增強了數倍！周圍空間中那些原本稀薄、難以捕捉的天地靈氣，瞬間變得“清晰”起來！它們如同受到無形漩渦的強力牽引，開始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和濃度，瘋狂地朝著他的眉心匯聚而來！
    這感覺……爽！但也……痛！
    龐大的靈氣強行灌入，帶來的不再是溫潤，而是如同高壓水流衝擊狹窄管道的劇烈脹痛感！眉心像是要炸開！太陽穴突突直跳！
    “嘶……”向錢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強忍著那非人的痛苦，在無數道目光的注視下，猛地抬起右手，狠狠按在了那冰冷的測靈石表麵！
    “給老子——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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