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獨探幽峽與斷魂崖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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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如墨,破淵堡如同蟄伏在虛空巨獸背脊上的鋼鐵巢穴,大部分區域燈火闌珊,唯有防線上永不熄滅的符文光芒,如同警惕的眼睛,注視著遠方翻滾的深淵魔氣。
淩雲的身影,如同徹底融入了這片黑暗。【匿星袍】的效果被催發到極致,不僅收斂了所有氣息,更將他與周圍的陰影、冰冷的金屬牆壁、乃至虛空中細微的能量流動完美同化。化神中期的修為,配合愈發精深的【虛空星羅步】與【幽冥星遁】,讓他此刻的潛行能力,達到了一個全新的高度。
他沒有通過任何官方渠道,也沒有與任何人組隊。經曆了灰鷂的招攬與巷道的伏殺,他深知破淵堡內眼線眾多,信任成了奢侈品。獨自行動,雖然風險更大,卻也更加靈活和隱秘。
如同一個真正的幽靈,他悄無聲息地避開了堡壘外圍層層疊疊的監測法陣和巡邏隊,從一處能量護罩因常年魔氣侵蝕而相對薄弱的節點,如同水銀瀉地般滲透而出,徹底融入了堡壘之外那冰冷、死寂而又危機四伏的虛空。
回頭望去,龐大的破淵堡在身後逐漸縮小,最終化為視野盡頭一個模糊的光點。前方,則是那片吞噬光線的、令人心悸的混亂星海,以及其中如同猙獰傷疤般的黑風峽。
沒有絲毫猶豫,淩雲辨明方向,身形化作一道幾乎不可察覺的灰色流影,朝著黑風峽疾馳而去。這一次,他速度更快,也更加警惕,神念如同最精細的雷達,掃描著前方可能存在的任何陷阱、魔物或是……不懷好意的窺探者。
再次穿過那層無形的能量界限,踏入黑風峽的範圍,那股熟悉而壓抑的混亂、死寂氣息撲麵而來。灰黑色的霧氣依舊濃稠,刺骨的陰風在怪石嶙峋間呼嘯。但與上次跟隨大隊人馬不同,獨自一人身處此地,更能感受到那種無處不在的、仿佛被無數雙眼睛在暗處盯著的毛骨悚然之感。
他沒有沿著上次聯合小隊行進的路線,而是根據從那名刺客殘缺記憶中搜魂得到的“斷魂崖”方位,選擇了一條更加偏僻、也更加危險的路徑。
這條路徑需要穿越一片被稱為“哀嚎骨林”的區域。這裏遍布著無數巨大而扭曲的未知生物骨骼,它們如同慘白的樹林般矗立著,骨骼之間縈繞著揮之不去的怨念與低語,能侵蝕修士的心神。更危險的是,一些骨骼中可能棲息著詭異的“骸骨妖”或“怨魂聚合體”。
淩雲將【萬年溫神玉】的效果激發,清涼的氣息護住靈台,同時【寂滅星瞳】微微開啟,那看透終焉的目光掃過,那些無形的怨念與低語如同冰雪遇陽,紛紛退散消弭。他身形如煙,在巨大的骨骼間穿梭,避開了幾處散發著強大能量波動的骸骨妖巢穴,有驚無險地穿過了這片令人不適的區域。
越是深入,峽穀的地形越發複雜險峻。兩側的山峰如同扭曲的巨獸獠牙,直插昏暗的天穹,投下大片大片的陰影。腳下是深不見底的裂穀,其中翻滾著粘稠的、散發著惡臭的紫黑色泥沼,不時有巨大的氣泡冒出、炸開,釋放出腐蝕性的毒氣。
淩雲如同最頂級的攀岩者,在近乎垂直的峭壁上如履平地,時而施展遁法橫渡危險的裂穀。他盡量避免與魔物發生衝突,實在避不開的,便以雷霆手段迅速擊殺,不留任何痕跡。
途中,他遇到了一群變異了的“噬光飛蛾”,它們能吞噬光線和神識,成群結隊襲來,足以讓化神修士頭疼。淩雲直接展開小範圍的“寂滅視界”,那些飛蛾闖入力場,身上的光芒瞬間熄滅,如同被抽走了生命本源,成片成片地墜落。
他也遭遇了一頭潛伏在泥沼中的“百目腐潰獸”,其數百隻眼睛能射出混亂射線,龐大的身軀更是力量驚人。淩雲沒有硬拚,憑借精妙的身法與其周旋,找到機會一記蘊含寂滅道韻的指風點碎了其核心的幾顆主眼,引得那巨獸發狂,自行撞塌了半麵山壁,沉入了泥沼深處。
一路行來,有驚無險。化神中期的實力,配合諸多神通和寶物,讓他在這危險的黑風峽中,擁有了遠超之前的生存能力。
根據記憶碎片中的方位和沿途的地形印證,他終於抵達了目的地附近。
前方,是一片相對開闊的盆地。盆地中央,矗立著一座極其陡峭、如同被巨斧劈開般的孤峰,峰頂隱沒在濃厚的灰黑色魔雲之中,散發出一種令人心悸的孤立與死寂感。那就是——斷魂崖!
尚未靠近,淩雲就感覺到一股若有若無、卻極其精純陰冷的陣法波動,從斷魂崖方向傳來。這陣法並非深淵魔物的風格,更像是某種人為布置的、兼具隱匿與警戒功能的陣法!
“果然有據點……”淩雲眼神一冷。他更加小心地收斂氣息,將【匿星袍】的效果提升到極限,甚至動用了新兌換的【虛空神晶次級)】中蘊含的空間之力,扭曲了自身周圍的光線和空間波動,如同一個移動的“視覺盲區”,悄無聲息地朝著斷魂崖潛行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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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近斷魂崖底部,可以清晰地看到崖壁上開鑿出的一些簡陋洞窟,洞口被粗糙的陣法光芒遮掩。偶爾有身穿與灰鷂類似灰色服飾的修士進出,氣息大多在元嬰後期到化神初期,行動間透著一股訓練有素的精悍與冷漠。
淩雲沒有貿然闖入,他選擇了一處能夠俯瞰大部分洞窟、且被巨大岩石遮擋的隱蔽地點,如同磐石般潛伏下來,耐心觀察。
時間一點點過去。他注意到,這些灰衣修士似乎在進行某種輪換和警戒,彼此之間交流甚少,紀律嚴明。他們的大部分活動都集中在崖底,似乎對崖頂頗為忌憚,很少有人上去。
而淩雲懷中的星碑碎片,在此地的共鳴感,比在黑風峽其他地方都要強烈一些!雖然依舊無法精確定位,但可以確定,碎片就在這斷魂崖附近,或者說,這些灰衣人的活動,與碎片存在著某種關聯!
“他們的目標,果然也是星碑碎片……”淩雲心中了然。隻是不知道,他們是已經得手,還是仍在尋找。
就在他思索著如何進一步探查時,一陣細微的能量波動從崖頂傳來。隻見那籠罩崖頂的魔雲微微翻滾,兩道身影從中緩緩降下。
為首一人,正是那個在淩雲腦海中留下模糊背影的“主人”!他依舊籠罩在一件寬大的、繡著暗金色詭異紋路的黑色鬥篷中,麵容模糊不清,但身上散發出的氣息,卻讓淩雲瞳孔驟然收縮——化神後期巔峰!而且其氣息深沉晦澀,帶著一種與深淵魔氣既相似又截然不同的冰冷與死寂,遠比趙冥給他的壓迫感更強!
而跟在他身後的,正是那個負責招攬和滅口的灰鷂!此刻的灰鷂,神態恭敬中帶著一絲畏懼,微微佝僂著身子。
“主人,‘餌料’已經準備得差不多了,隻是那孽畜巢穴附近的‘湮滅之風’越發猛烈,我們的人損失了好幾個,始終無法靠近核心區域。”灰鷂低聲匯報著,語氣帶著擔憂。
被稱為“主人”的鬥篷人發出一聲沙啞低沉的冷哼,仿佛金屬摩擦:“無妨。‘聖器’共鳴越來越強,那東西肯定就在裏麵。‘湮滅之風’是它的自我保護,正好說明它狀態不穩。繼續投放‘餌料’,消耗它的力量。時機一到,本座親自出手。”
“是!”灰鷂連忙應下,又遲疑道,“隻是……破淵堡那邊,星隕衛似乎也有所察覺,還有炎鋒那些蠢貨也在附近窺探,屬下擔心……”
“星隕衛?哼,一群被蒙在鼓裏的可憐蟲罷了。至於炎鋒……跳梁小醜,若敢礙事,一並清理了。”鬥篷人的語氣帶著毫不掩飾的輕蔑與殺意,“抓緊時間,必須在‘星穹’那邊反應過來之前,拿到東西!”
“屬下明白!”
兩人的對話,雖然簡短,卻透露出大量信息!
“餌料”?“聖器”?“湮滅之風”?“狀態不穩”?“星穹”?
淩雲心中劇震!這些關鍵詞串聯起來,指向一個驚人的事實——這夥神秘人,不僅知道星碑碎片他們稱之為“聖器”)的存在,而且似乎有特殊的方法能夠定位甚至影響它!他們正在用某種“餌料”消耗守護碎片的力量很可能是那頭魔龍,或者碎片本身產生的防禦機製),準備強行奪取!
而他們似乎還在躲避“星穹”很可能指星穹仙盟)的察覺!
這夥人,到底是什麽來曆?他們對星碑的了解,似乎遠超常人!
就在淩雲心神激蕩之際,那鬥篷人似乎心有所感,猛地抬頭,那模糊的麵容仿佛穿透了岩石的阻擋,朝著淩雲藏身的方向“看”了過來!
一股冰冷刺骨、仿佛能凍結靈魂的恐怖神念,如同無形的巨網,瞬間籠罩了這片區域!
被發現了?!
淩雲心中警鈴大作!化神後期巔峰的靈覺果然恐怖!他毫不猶豫,立刻終止了所有窺探,將自身氣息收斂到近乎龜息的狀態,【匿星袍】與空間扭曲效果全力運轉,整個人仿佛化作了一塊沒有生命的岩石。
那股恐怖的神念在附近來回掃視了數遍,帶著一絲疑慮,最終緩緩退去。
崖底,鬥篷人收回目光,沙啞道:“似乎有隻小老鼠在附近窺視……讓下麵的人加強警戒,任何可疑格殺勿論。”
“是!”灰鷂領命,眼中寒光一閃。
淩雲潛伏在暗處,一動不敢動,後背驚出了一身冷汗。剛才那一刻,他真切地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脅!那鬥篷人的實力,絕對在普通的化神後期巔峰之上,甚至可能觸摸到了煉虛的門檻!
“不能久留……”淩雲知道,此地已成龍潭虎穴。既然已經探明了對方的目的和部分計劃,知道了碎片大致在魔龍巢穴核心,他的目的已經達到。
他小心翼翼地,如同緩慢挪動的陰影,開始向後撤退,準備離開斷魂崖區域。
然而,就在他退出不到百丈距離時,異變再生!
轟隆隆——!!!
整個黑風峽,猛然地動山搖!一股遠比魔龍咆哮更加恐怖、更加深邃、仿佛源自世界本源的憤怒與排斥意誌,從峽穀的最深處,那“沉寂之眼”的方向,轟然爆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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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中的灰黑色魔氣瘋狂倒卷,形成了一個巨大的、旋轉的漩渦!漩渦中心,隱隱有混沌色的雷光閃爍!一股令人靈魂戰栗的“湮滅”氣息,如同潮水般席卷開來!
斷魂崖上,那鬥篷人猛地看向峽穀深處,鬥篷下的目光爆發出熾熱與貪婪的光芒:“‘聖器’異動!是‘餌料’起效了,還是……它感知到了什麽?機會!”
他再也顧不得什麽小老鼠,身形一晃,化作一道黑煙,朝著峽穀深處疾馳而去!灰鷂愣了一下,也連忙跟上。
與此同時,淩雲懷中的星碑碎片,也前所未有地劇烈震顫起來!不再是微弱的共鳴,而是一種……仿佛遇到了天敵般的、帶著極度警告與排斥意味的劇烈反應!
碎片表麵那混沌色的光芒不受控製地透出【匿星袍】,雖然微弱,卻在這昏暗的環境中顯得格外醒目!
“不好!”淩雲臉色大變!這異動顯然與他,或者說與他身上的碎片有關!
他再也顧不上隱匿,【幽冥星遁】全力爆發,朝著與峽穀深處相反的方向,亡命飛遁!
必須立刻離開黑風峽!這裏的水,比他想象的還要深得多!那鬥篷人,那詭異的“聖器”異動,都指向一個更加危險的局麵!
然而,他還是慢了一步。
或許是星碑碎片散發出的混沌光芒引起了注意,或許是那鬥篷人離開前留下了什麽後手。
唰!唰!唰!
三道強大的氣息,如同鬼魅般從側前方的陰影中浮現,堵住了他的去路!赫然是三名化神中期的灰衣修士!他們眼神冰冷,殺意凜然,顯然接到了格殺勿論的命令!
前有強敵攔路,後有恐怖異動與可能追來的鬥篷人。
淩雲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危機之中!
他深吸一口氣,眼中閃過一絲狠厲。既然避不開,那便……殺出一條血路!
化神中期的氣息毫無保留地爆發開來,暗金色的法則之軀輝光流轉,寂滅星辰元神在識海中發出無聲的咆哮。
“擋我者,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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