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四章:方澄去考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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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知簡的那些地應該是不會佃租的。”方式穀說道。
    “之前大金是想過完年忙完了就也去找個活計做,免得坐吃山空,地就佃租出去好了。”
    “但之前不是出了平安那事嘛,他現在對誰都放心不下了,之前我去找他有聊過這事兒,他的意思是雇人,再加上他自己一起種,這樣收成要多許多。”
    “所以佃租給田家是可以的,咱們家現在就那八畝地,田家人完全種得過來。”
    應該還不夠種。
    “租子的話,我之前也打聽過,大多數都是收五成租子,還有幾個比較難打交道的是收的六成租子,或者收的定額租子,一畝地給一石糧。”
    現在一畝地的產量差不多就是兩石,一石其實也是五五分了。
    但不一樣的一點是,分成的話,如果遇上年景不好的時候,地主的收成也會減少。
    而定額是不管收成減不減少,佃戶都得按照一畝地一石糧去交租,遇到年景不好的時候,很多佃戶交了租子自家根本沒剩下什麽,就得被逼得賣兒賣女了。
    所以能五五分成收租子的地主,那都能算得上是個仁義人了。
    更心善一些的,也有收四成租子的,別看隻少了一成,但對農戶來說,那可能就是他們的救命糧。
    “咱們就收四成吧。”方式穀想了想說道。
    “咱想讓阿澄考功名,這名聲就不能差了,收四成租子,至少能得個好名聲,咱們現在也不差那一成。”
    “這八畝地是拿阿澄的錢買的,少賺那一成,給他搏個好名聲吧。”
    文人最重名聲,哪怕現在方澄還是個白身,但是他想要走這一途的話,有個好名聲那是事半功倍的事情。
    作為父母自然得為他早早打算好。
    再說田家人跟他們家交好,這收多了,也有點不好,四成便是將將好了。
    “好,那就這麽辦。”
    “行了,咱們也該走了,這天色不早了,再不回的話,怕來不及了。”劉春麗起了身。
    雪天路滑不好走,趕路的速度都會慢上許多,回家總得多預留一些時間,免得走夜路。
    “你把這個帶上,阿澄生辰我應該是回不去了,這是我給他買的生辰禮,到時候你交給他。”方式穀去自己的箱子裏找出來了一個布包著的東西。
    劉春麗打開一看,是支毛筆。
    “我也不知道該買些什麽,想著這東西反正都是要用的,他先留著,以後也是也能用到的。”方式穀笑了笑說道。
    “我好好收著,到時候拿給他。”劉春麗給小心的收進了自己的包袱裏麵去。
    方式穀把母女三人送出了門這才回去。
    吹了一路的風,哪怕把自己包的嚴嚴實實的,方梨都覺得自己渾身都冷透了,一到家就往方澄那燒著火牆的屋子裏鑽,緩了好一會兒才緩過來。
    不行,下次去城裏得去買個帶車廂的車了,這樣板車和有車廂的車可以換著用,夏天熱就不要車廂,冬天冷就要車廂,兩相便利。
    緩過來後,方梨就把之前借的謝知簡的草紙去還了,給方澄的也給還了。
    多出來的那些就留給自己用了。
    正月十八,是方澄十三歲的生辰。
    劉春麗起了個大早,還是照例給方澄做了一碗長壽麵。
    方梨和方桃也跟著起來,和她一起做了一大桌子的菜。
    “大哥!準備開飯啦!”方梨探出個小腦袋叫一大早就起來用功看書的方澄。
    方澄揉了揉額角,站了起來:“來了。”
    這次沒有大蛋糕了,不過這段時間方梨撿到了幾盒沒開封的酸奶,她拿吐司堆疊成蛋糕的形狀,中間夾雜著一些水果,然後把酸奶澆上去,成了一個簡易的蛋糕。
    可能是從小過生日就沒有怎麽吃過蛋糕的原因,方梨長大後就有一種補償自己的心理,不管在哪過生日都一定要有蛋糕,朋友們過生日她也會主動的訂蛋糕。
    現在到了這個時代,也是延續了這個習慣,總覺得是要有一個蛋糕的。
    上次方桃過生日插在蛋糕上的蠟燭還有剩下,方梨拿了一根給他插上,然後讓他閉眼睛許願。
    許完願就把備好的禮物給拿了出來,劉春麗和方桃把她們的也拿了出來。
    “等你去考試那日,就穿娘做的這身衣裳,保管俊俏的很。”劉春麗說道。
    “謝謝娘。”方澄珍重的收了下來。
    方桃直接把她買來的一捆蠟燭給拿了出來:“我的實用吧,我可是買了二十根呢,夠你用好久了!”
    可花了她不少錢的。
    “實用的很,正好我晚上能用。”方澄今日難得的沒有跟她鬥嘴了。
    “還有我的!”方梨把自己花重金買來的硯台拿了出來。
    方澄隻看了一眼就瞪大了眼睛:“這很貴的!”
    他經常出入書肆自然是識貨的,這樣的端硯可是要十幾兩銀子一方,哪怕他上次發了一筆財,他都是舍不得買的,連謝知簡那兒都沒用上的。
    “我是折價買的,撿了個便宜。”方梨把那日的事給說了一遍。
    “那也不少錢了,你有錢攢著多好,這麽好的硯我用可惜了。”方澄珍惜的摸了摸那硯,簡直都想給供起來了。
    “錢賺來了那就是花的嘛,給大哥花我樂意。”方梨笑彎了眼。
    “用了這好硯,大哥一定會考好,拜陳舉人為師的!”
    “那我就收下咱們阿梨的祝願了!”方澄點了點她的腦袋。
    二月初五便是謝知簡同方澄去陳舉人那兒考試的日子了。
    劉春麗和陳大金都怕耽誤他們倆的事兒,提前一天給人送到了城裏去,去客棧開了房,讓他們明日能好好考試。
    劉春麗不放心隻留著兩個女兒在家,便讓方式穀提前告了假,陪著兒子去考試,她在把人給送到了城裏後便回了家。
    回了家卻也坐不安生,母女三個就跟屁股底下長了針似的,幹啥都不得勁,總是記掛著這事兒。
    明明是方澄一個人的考試,現在感覺跟全家人的考試了一樣。
    “這要是以後大哥去考秀才考舉人咋整啊?”方梨雙手托著下巴歎了口氣。
    她感覺自己有點能體會到前世那些學生參加高考時,家長們的心情了。
    “那咱們都一起去,在考院外麵等總比在家等著好一些,沒那麽心焦。”劉春麗丟開手上的繡棚。
    然後雙手合十,嘴裏念叨:“各位菩薩、神仙,保佑我兒能考過啊!”
    念叨了好幾遍,還對著家裏四周給拜了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