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章:同一日出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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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記得李花兒也是初三出嫁吧?”方桃想起這事來,瞪大了眼睛。
這事在村裏也不是什麽秘密,大家都知道的,她之前還聽人議論過。
但是鄭二丫出嫁的日子她之前還真不知道,沒想到居然是在同一天。
鄭三丫抿了抿嘴:“對,我二姐與她是同一天出嫁。阿奶之前去算過日子的,說是六月份隻有這一天宜嫁娶,日子比較吉利。”
“接下來的日子都不如這一天好,再要等的話就得到八月份去了。”
那又要再拖上兩個月,男方那邊肯定會有意見,思來想去最終還是定下來了這個日子。
“不光是我二姐和李花兒出嫁,村裏還有兩戶人家娶親也是在那天。”
鄭三丫說了兩個名字。
“他們沒有來請過你們嗎?”
村裏不管是誰家嫁女或者娶媳婦,都會把能請上的人全請上一遍,大家湊個熱鬧,這樣至少場麵上會好看一些。
“李家那絕對是不可能來請我們這三戶人家的,至於你說的這兩戶人家,我們家也不熟。”方桃攤了攤手。
“坐下說話吧,這大雨天的跑出來別得風寒了,喝點薑湯暖暖身子。”劉春麗剛剛見到鄭三丫衣裳都濕了,便去了廚房給她熬了一碗薑湯端了過來。
“謝謝嬸子。”鄭三丫接過薑湯,被撲麵而來的熱氣一熏,莫名的眼眶有些發酸。
家裏人都沒有一個考慮到今天是個大雨天,讓她跑出來請人會淋濕衣裳,隻給了她一個鬥笠便趕著她出了門。
還想著今日是雨天,方家應該就不會出門了,肯定能碰上可以請到她們。
爺奶和父母打的什麽主意她是知道的,無非就是覺得方家條件好,請了去有麵子,而且肯定會給不少的禮金,不是村裏那等會白吃白喝,厚臉皮的人家。
前些日子方家人早出晚歸的,也找不到人,眼看著時間已經臨近了,便馬上趕著她來請。
其實長輩們跟方家的關係也沒有很近,也就是她給方家打豬草來往的比較多而已。
劉春麗拿過了她剛剛擦過的帕子,給她把衣裳也擦了擦:“這姑娘家可不能受寒,別看現在天氣熱了就不當回事兒,不然以後可有的你受的。”
“娘,我去溫書了,你們慢聊。”方澄怕他在這兒她們不好說話,見也沒他什麽事了,便主動告辭去了另外一間房去。
劉春麗點了點頭,揮了下手。
又看向鄭三丫問道:“你們家請了村裏哪些人家啊?”
鄭三丫說了幾戶:“還有田大娘和謝家那邊也去請過了的,田大娘倒是說會去,謝家還不知道。”
“那天辦喜事的人家有四戶呢,他們都搶著去請人了,就怕到日子了,沒啥人去,這場麵不好看。”
她們家在村裏的人緣不算很好,怕是不一定能爭過其他三家了。
想起這個她心裏又沉悶了下來,她還是希望二姐能風風光光的出門子的,為著這親事,這近一年來她都悶悶不樂的。
這還跟李花兒是同一天出門子,免不得又要被比較了。
李花兒她娘疼她,肯定是比不過的。
“那天也不知道是天晴還是下雨,若是天晴的話,我就讓阿桃和阿梨去,我就不過去了。”劉春麗想了想說道。
無論如何還是不能耽擱到她的生意的,不是初一十五的話,她一個人去擺攤還是能忙活的過來的。
而且是初三,剛好又和他休假的日子錯開了,請上一天假也是不少錢呢。
若是田家有喜事,請了就請了,鄭家的話也算不得多深的交情,讓兩個女兒去,帶上禮金,也算給了麵子了。
鄭三丫想起她阿奶說的讓她一定要請到方賬房的話,說到時候迎親的人來了,這介紹起來也有麵子,抿了抿嘴還是沒說出口。
方叔在城裏上工呢,請他去的話,肯定要扣他工錢了。
是以,她點了點頭:“好。”
“若是阿桃和阿梨去,嬸子您就別給什麽禮金了,這村裏的孩子去吃席光著手的多了,沒事的。”她想了想,還是鼓足了勇氣說了一句。
“這事兒你就別操心了,這是大人之間的事兒。”劉春麗笑著摸了一下她的頭。
到時候看看田家隨多少,她們家就隨多少,從大流就好。
“那我先走了嬸子,家裏還等著我回去回話呢。”鄭三丫沒再多說什麽,去拿了鬥笠,便匆匆的跑了出去。
剛剛才幹爽了一些的衣裳,不過頃刻間又濕了不少。
直到跑出去一段距離後,她回首看了一眼方家已經關上的院門,眼中閃過一絲向往。
可身上的傳來的陣陣涼意卻像是在提醒著她,她隻能短暫的擁有一瞬間的溫暖,卻是不屬於那裏的。
回到鄭家,剛把鬥笠放下,便聽到她阿奶在問方賬房有沒有答應初三那日過來。
今日是雨天,一家子都在家裏,看到了她回來都跟著把目光投了過來。
鄭三丫緊緊的攥著濕透了的袖子,搖了搖頭:“方叔要去上工,告假要扣他工錢的,嬸子說到時候會讓阿桃帶著阿梨過來。”
貼在臉上的發絲,隨著她搖頭的動作甩出了些水滴,灑到了鄭老太的臉上。
鄭老太嫌惡的抹了一把臉,伸出手戳了戳她的腦袋:“要你有什麽用?請個人都請不到!”
“兩個小丫頭片子來了能管啥?方賬房來了,至少你二姐出門子的時候,跟著應付一下何家那邊的人,也能給咱長點臉!”
“娘,要是謝家來了人也是不錯的。”鄭三丫她娘陳氏走了過來說道。
“那陳大金以前就是謝家的奴仆出身,就是來了又算的上什麽?謝舉人都沒了,真要是那謝小公子來還差不多!”
“但謝家壓根就沒給個準信的,人家可不一定會來。”鄭老太越是說,這臉色就越難看。
村裏同時四戶人家辦喜事,若是就她們家宴的客最少,最拿不上台麵,還指不定要被笑多久呢。
鄭三丫就那麽站在門口,下半身的衣衫都濕透了,腳上也是濕漉漉的,一雙腳涼的都快沒知覺了。
可這心裏卻好像更涼。
她一個個的看了過去,她爹娘,爺奶還有妹妹和弟弟,每個人的眼神好似都在說她沒用,帶著指責,沒把重要的客人給請來。
不知道聽鄭老太說了多久,鄭三丫才從堂屋出來回到她的那間屋子裏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