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駱駝市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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麥加克爾白神廟的外圍考古現場,程遠的探針在第八層夯土中觸到塊青花瓷片。清理掉覆蓋的砂粒後,“三保”二字在烈日下漸漸顯形——瓷片邊緣的纏枝蓮紋,與滇池漁船出土的碗沿紋飾完全相同。當整組瓷片拚合時,宣德年製的款識與阿拉伯文“朝覲者”字樣相互映襯,“是鄭和分船隊留下的!”程遠比對瓷片的胎土成分,發現與長樂寶船遺址的青花瓷屬於同一窯口,“《瀛涯勝覽》說‘和遣分船隊往天方國’,這就是實證。”
瓷片堆積處還埋著個銅製羅盤,盤麵刻著“壬丙針”的航向標記,與古裏石碑上的針路完全一致。程遠轉動羅盤,指針依然能精準指向北極星,“是船隊的導航工具!”盤底的“龍江船廠製”銘文,證明這是第七次下西洋時的官造儀器。更驚人的是,羅盤的儲物格裏藏著半張桑皮紙,上麵用漢文寫著“距天方尚有三日航程,淡水餘五十石”,筆跡與鄭和在蘇州天妃宮的題字高度相似。
鄭海峰的潛水器在紅海吉達港的沉船區,發現了艘明代帆船的殘骸。貨艙裏的“永樂通寶”用絲綢包裹著,每枚銅錢的邊緣都有磨損痕跡,顯然經過長期流通。“是分船隊的貿易貨幣!”他操控機械臂取出錢串旁的《朝覲日誌》,上麵“永樂十九年,抵達天方,獻瓷器百件”的記錄,與麥加出土的瓷片完全對應。日誌中“遇默罕默德後裔,贈以昆陽產茶餅”的記載,讓程遠突然想起牛首山鄭和墓中出土的茶餅殘片——經檢測,正是雲南昆陽的大葉種茶。
沉船的“淡水艙”裏,一個椰殼水袋仍保持著密封狀態。鄭海峰打開水袋,裏麵的淡水雖已蒸發,內壁卻殘留著荷葉纖維,“與太平港寶船發現的淡水保存法完全相同!”水袋的標簽上用漢文和阿拉伯文寫著“供三十人三日飲”,與船隊的定員標準一致。袋口的麻繩編織方式,與滇池漁船的纜繩技法如出一轍,“是船員們沿用的家鄉手藝。”
張瑜在麥加“駱駝市場”遺址,找到批明代絲綢殘片。經檢測,這些絲綢的織造工藝與古裏清真寺發現的殘片完全相同,其中一塊緞麵上繡著的“大明”暗紋,與長樂寶船的賞賜錦緞別無二致。“是分船隊與當地商人交易的商品!”她指著殘片邊緣的議價記錄,用阿拉伯文寫著“一尺換乳香三兩”,比官方匯率高出一成,“與古裏的民間交易模式一致,說明船隊允許靈活定價。”
在遺址的陶甕裏,張瑜還發現了個“青花梅瓶”。瓶身繪製的“張騫出使西域”圖,與南京明故宮出土的賞賜瓷紋飾相同,瓶底卻刻著阿拉伯文的“天方國收藏”,“是被當地貴族珍藏的中國瓷器!”她比對瓶內殘留的香料,發現含有印度檀香與阿拉伯乳香的混合成分,“證明鄭和帶來的瓷器成了跨文化的容器。”
林珊在麥加“皇家檔案館”的古籍修複室裏,見到了份明代漢文檔案。羊皮紙書寫的《天方國朝覲記》中,記載著“大明使者三保,持永樂帝禦賜金牌,至克爾白獻香”,與《明史》“鄭和遣人至天方,采珍異”的記載吻合。檔案附帶的畫像上,使者身著明代官服,腰間卻掛著阿拉伯式彎刀——刀鞘紋飾與忽魯謨斯出土的“中西合璧腰刀”完全相同。
檔案的夾頁裏,藏著張“貢品清單”。用漢文和阿拉伯文雙語記錄著“麒麟一隻、鴕鳥二隻、香料百斤”,與《明實錄》記載的“天方國遣使隨鄭和船隊入貢”完全一致。清單末尾的朱紅印章“鄭和之印”,與龍江船廠船圖上的印章絲毫不差,“是他親自審核的清單!”林珊發現清單邊緣有處修改痕跡,“原擬貢獅三隻,後改為二隻,或許是考慮船艙空間。”
程遠團隊在紅海“珍珠島”遺址,有了震撼發現:一處明代營地的灶台遺跡。灶台的磚石排列方式,與長樂太平港的船隊營地完全相同,灶底的灰燼中還殘留著中國稻殼與紅海珍珠貝的混合物。“是船員們的炊事遺址!”程遠檢測灰燼的碳十四年代,顯示為宣德七年,正是第七次下西洋的時間。
灶台旁的沙地裏,埋著個青銅炊具,內壁刻著“鄭和船隊”四字,外壁卻鑄著阿拉伯文的“吉祥”。“是中西合璧的廚具!”程遠請廚師複原炊具用途,發現既能蒸煮米飯,又能烤製阿拉伯饢,“船員們用家鄉炊具製作當地食物,這種適應力太驚人了。”炊具裏的食物殘渣經鑒定,含有中國茶葉與阿拉伯椰棗的成分,與古裏香爐的灰燼成分相互印證。
鄭海峰的潛水隊在珍珠島附近的珊瑚礁區,發現了艘小型探險船的殘骸。貨艙裏的“珍珠秤”上,刻著“大明宣德年製”,與古裏港出土的“貿易秤”重量標準一致。“是分船隊的采珠船!”他取出秤旁的《采珠日誌》,上麵“每日采珠五十顆,大者獻朝廷,小者易淡水”的記錄,與《西洋番國誌》“天方國多珍珠,和船隊曾采之”吻合。
沉船的“壓艙石”是堆紅海珊瑚,其中一塊珊瑚的孔洞裏卡著個牛角哨。哨子的吹口刻著“昆陽馬”,與馬哈隻墓碑的家族標記相同。“是鄭和的私人物品!”鄭海峰吹響哨子,音調與滇池漁民召集同伴的哨音完全一致,“他把家鄉的聯絡方式帶到了紅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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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瑜在麥加“學者區”遺址,找到批明代書籍殘頁。其中《論語》的阿拉伯文譯本上,有朱筆批注“和讀此章,悟‘四海之內皆兄弟’”,筆跡與燕王府《金剛經》的題跋如出一轍。“是他帶到天方國的書籍!”她比對批注日期,發現與《天方國朝覲記》記載的“使者駐留麥加三月”時間吻合,“這三個月裏,他一直在研讀中西典籍。”
殘頁堆裏還混著張“星圖對照表”,用漢文標注的二十八星宿與阿拉伯文的黃道十二宮一一對應。張瑜請天文專家分析,發現這是當時最精準的星圖對照,“比歐洲早百年的天文融合!”圖上“北鬥對應大熊座”的批注,與滇池《漁獵日誌》的星象記錄一脈相承,“他始終在用家鄉的星空認知理解世界。”
林珊在麥加“醫院”遺址,發掘出個“藥箱”。箱體刻著“大明太醫院製”,裏麵的藥材經鑒定有當歸、黃連等中藥,還有阿拉伯的沒藥、乳香。“是船隊醫官的藥箱!”她比對藥方殘留,發現“青蒿治瘧方”與長樂寶船藥罐裏的藥渣成分完全相同,“中醫知識在這裏得到了應用。”
藥箱的夾層裏,藏著張“病曆記錄”。用漢文寫著“阿拉伯商人某,患痢,予黃連湯而愈”,與明代《海上醫宗》的痢疾病案完全一致。記錄旁畫著的人體經絡圖,卻標注著阿拉伯文的穴位名稱,“是中西醫結合的診療記錄!”林珊推測,這位醫官可能是《船隊人員名冊》中記載的“醫官張某”,“他不僅為船員治病,還救治了當地百姓。”
程遠在麥加“中國商棧”遺址的地窖裏,發現了塊“永樂金牌”。金牌正麵刻著“大明皇帝賜”,背麵是阿拉伯文“天方國通行”,與忽魯謨斯出土的“鎏金令牌”屬於同一套。“是分船隊的通關信物!”他比對金牌的重量,發現與南京明故宮的“禦賜金牌”標準完全相同。金牌的絲絛上還纏著張紙條,用漢文寫著“今往麥地那,三日後返”,筆跡與麥加瓷片上的“三保”字樣完全相同。
地窖的石壁上,刻著幅簡易航線圖。標注著從麥加到古裏的針路,與《鄭和航海圖》的“古裏往天方針路”完全一致。程遠用激光測距儀測量圖上的比例,發現誤差不超過十裏,“是他親手繪製的返航路線!”圖旁的阿拉伯文批注“此路最穩,如滇池至昆陽”,證明他始終以家鄉航線為參照。
盜墓者王奎的國際團夥在麥加被抓獲時,警方從他們的背包裏搜出了批“假鄭和金牌”。程遠看著這些鍍銅仿品,上麵的阿拉伯文錯漏百出,忍不住搖頭:“他們連基本的文字都沒弄對,還想冒充文物?”團夥的筆記本裏,貼著從網上下載的鄭和畫像,旁邊寫著“目標:天方國的黃金寶藏”。
當程遠把麥加出土的《采珠日誌》展示給頭目時,對方愣住了:“原來他來這裏不是找黃金的?”程遠指著日誌上的“珍珠換香料”記錄:“對鄭和來說,文化交流比黃金更重要。”頭目突然從懷裏掏出塊真瓷片——是他偷偷從遺址撿的,上麵的“三保”二字被摩挲得發亮,“我爺爺說,這是中國朋友留下的信物。”
麥加“鄭和與世界文明對話展”開幕那天,程遠和林珊、鄭海峰和張瑜站在複原的“中國商棧”裏,看著中沙兩國的孩子們用仿製的“永樂通寶”交換紀念品。當一個中國男孩用阿拉伯語說“謝謝”,一個沙特女孩用漢語回應“你好”時,程遠突然想起麥加瓷片上的“三保”二字——原來六百年前,就有人在用行動書寫“天下一家”。
鄭海峰操控著全息投影,重現了宣德七年的麥加港:中國帆船停靠在碼頭,船員與阿拉伯商人交換貨物,醫官在帳篷裏為當地人診病,遠處的克爾白神廟前,使者正捧著瓷器敬獻。“這就是鄭和留下的遺產,”他對觀眾說,“不是征服的足跡,是相遇的印記。”
張瑜向遊客展示那本《論語》阿拉伯文譯本,輕聲念著批注:“四海之內皆兄弟。”“六百年前,有人帶著這句話走過萬水千山,”她翻過書頁,“今天,我們依然在踐行這句話。”一個麥加大學的教授感慨道:“我們的先知說‘尋求知識,哪怕遠在中國’,鄭和用行動回應了這句話。”
林珊在“中西醫交流展”上,並排擺放著麥加藥箱與長樂藥罐。“大家看,這些藥材的配伍,既有中醫的‘君臣佐使’,又有阿拉伯醫學的‘四體液說’,”她指著藥方說,“這就是最好的文明對話。”
暮色中的紅海,程遠望著克爾白神廟的金頂,想起鄭和在《天妃靈應之記》碑上寫的話:“皇明混一海宇,超三代而軼漢唐。”他突然明白,這種“混一”從不是武力的征服,而是文明的共生——就像滇池的水波與紅海的浪花,本就是同一片海洋的呼吸。
“下一站,我們去肯尼亞。”程遠展開海圖,指著蒙巴薩的位置,“《星槎勝覽》說那裏有‘中國村’,或許能找到最後一塊拚圖。”鄭海峰調試著適應非洲東海岸的潛水設備,張瑜在整理《西洋番國誌》中關於“竹步國”的記載,林珊則對著麥加出土的星圖做最後的數據比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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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風掀起海圖的瞬間,程遠仿佛看見無數艘寶船從麥加港出發,帆影在紅海的波光裏連成一線,船頭的“鄭”字與阿拉伯的新月標誌在夕陽下同樣明亮。他知道,這場跨越六百年的考古之旅,仍在繼續——就像那片連接東西方的海洋,永遠等待著願意揚帆的人。
當第一顆星出現在蒙巴薩的夜空,程遠在考古日誌上寫下:“從滇池到紅海,從馬和到鄭和,他用一生證明:真正的遠航,不是抵達遠方,而是讓遠方成為家鄉。”日誌的夾頁裏,夾著片從麥加瓷片上取下的碎片,青花與砂粒在星光下交織,像在訴說著一個簡單的真理:所有相遇,都是命中注定的重逢。
第六十章 《馬和三保》續二)
肯尼亞蒙巴薩的“中國村”遺址,程遠的鏟刀在紅燒土中翻出塊龍泉青瓷片。抹去表層的火山灰後,“明”字款識在赤道的烈日下格外清晰——瓷片的冰裂紋路,與長樂寶船貨艙出土的碗碟完全一致。當整組瓷片拚合成盤時,內壁的“纏枝蓮紋”與外壁的“斯瓦希裏幾何紋”形成奇妙交融,“是鄭和船隊與當地工匠合作的產物!”程遠比對瓷土成分,發現摻有非洲東海岸特有的紅土,“《星槎勝覽》說‘竹步國多善陶者,和船隊曾教之’,這就是實證。”
瓷片堆積處藏著個銅製“海錨”,錨爪的“燕尾榫”結構與龍江船廠出土的寶船錨具完全相同,錨身卻刻著斯瓦希裏語的“平安”。“是船隊留在當地的工具!”程遠測量錨鏈的節距,發現與古裏沉船的錨鏈標準一致。更驚人的是,錨孔裏卡著半片《航海日誌》,上麵用漢文寫著“永樂十四年,留十名水手在此屯墾”,與當地 ora tradition口述傳統)中“中國水手定居蒙巴薩”的傳說完全吻合。
鄭海峰的潛水器在蒙巴薩外海的“沉船墓地”,發現了艘明代“坐船”的殘骸。貨艙裏的“鐵犁”上,鑄著“大明工部造”,犁頭的弧度與中國南方的水田犁完全相同,犁柄卻纏著非洲黑木,“是船員改良的農具!”他操控機械臂取出犁旁的《屯墾記錄》,上麵“教當地人築壩引水,畝產稻三石”的記載,與遺址出土的稻田壟溝痕跡相互印證,“你看這‘灌溉圖’,與雲南滇池的梯田水利如出一轍,是鄭和船隊把家鄉的農耕技術帶了過來。”
沉船的“儲物艙”裏,一個椰殼容器裝著三十粒稻種。經基因測序,與雲南昆陽的秈稻品種同源,“是船隊帶來的家鄉稻種!”容器外的藤編籃上,用斯瓦希裏語寫著“中國稻”,編織技法卻帶著南京玄武湖漁民的特點,“是文化融合的生活印記。”
張瑜在“中國村”的“市集遺址”,發掘出批“明代銅錢與非洲貝殼幣的窖藏”。永樂通寶與當地的“卡瓦貝殼”分層堆放,每層數量都是“銅錢十、貝殼百”,與古裏貿易清單的“十換百”比例完全一致。“是官方製定的兌換標準!”她指著窖藏旁的“議價石板”,上麵用漢文和斯瓦希裏語刻著“一尺絲綢換象牙五斤”,與太平港出土的貿易清單分毫不差,“連偏遠的非洲海岸,都執行著船隊的統一貿易規則。”
在遺址的“祭祀坑”裏,張瑜還發現了個“青花雙耳瓶”。瓶內的祭祀品既有中國的絲綢,也有非洲的鴕鳥羽毛,瓶口的紅布上繡著“大明”二字,邊緣卻縫著當地的“護身符”,“是融合了兩種文化的祭祀儀式!”她比對瓶底的磨損痕跡,發現與麥加出土的“三保”瓷片使用頻率相同,“顯然是被長期供奉的重器。”
林珊在“中國村”的“醫療點”遺址,找到個“銅製藥碾”。碾槽裏的藥渣經鑒定有青蒿、奎寧樹皮——前者是中國抗瘧藥,後者是非洲傳統藥材,“是中西醫結合的實證!”藥碾上的“太醫院製”銘文,與長樂寶船藥罐的落款一致,旁邊的《診療記錄》用漢文寫著“治瘴氣方:青蒿配金雞納,三服即愈”,與明代《海上醫宗》的記載吻合,卻多了非洲藥材的配伍,“是醫官根據當地情況改良的藥方。”
在醫療點的陶罐裏,林珊還發現了“針灸銅人”的殘肢。銅人身上的經絡標注與南京太醫院的模型完全相同,關節處卻刻著斯瓦希裏語的穴位名稱,“是教當地人針灸的教具!”她根據殘肢複原出完整模型,發現銅人身高與非洲成年男性平均身高一致,“醫官們特意調整了教具尺寸,太用心了。”
程遠團隊在蒙巴薩“清真寺”遺址的重修土層裏,發現了塊“明代磚”。磚上的“長樂窯造”戳記清晰可見,與太平港寶船遺址的城磚完全相同,“是船隊幫助重修清真寺時運來的建材!”程遠檢測磚縫的灰漿,發現摻有中國特有的糯米汁,與當地傳統的石灰漿混合使用,“是建築技術的融合。”
清真寺的“宣禮塔”基座裏,藏著個“鐵製鈴鐺”。鈴身刻著“大明永樂年製”,聲音卻與當地的“喚禮鈴”音調一致,“是船隊鑄造的適配樂器!”程遠搖動鈴鐺,聲音在遺址上空回蕩,與當地老人記憶中的喚禮聲完全吻合,“這是文化尊重的細節——既保留當地傳統,又融入中國工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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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海峰的潛水隊在“沉船墓地”最深處,發現了艘“清和號”的姊妹船殘骸。貨艙裏的“瓷器訂單”上,用斯瓦希裏語寫著“藩王要十隻龍紋碗,王妃要二十隻鳳紋盤”,訂單旁的漢文批注“照永樂年製,加非洲象紋”,與遺址出土的“青花象紋盤”完全對應,“是為當地定製的瓷器!”他比對訂單上的印章,發現與鄭和在古裏的“鄭”字印相同,“是他親自審批的定製需求。”
沉船的“日誌艙”裏,一卷《遠洋食譜》被防水油布包裹著。上麵記錄著“以非洲高粱與中國稻米混煮,味佳”“用椰子油炒中國菜,解膩”等菜譜,與遺址灶台的食物殘渣成分完全一致,“是船員們的飲食創新!”食譜最後一頁畫著幅“豐收圖”,中國水手與非洲農民共慶收割,畫風與鄭和船隊的《異域圖》相同,“是真實生活的寫照。”
張瑜在“中國村”的“學校遺址”,找到批“刻字木板”。木板上用漢文和斯瓦希裏語對照書寫著“天地日月”“父母兄弟”等詞匯,筆跡與鄭和在麥加的批注一致,“是船隊教當地人識字的教材!”她根據木板內容複原出“雙語字典”,發現詞匯選擇側重農業、貿易、醫療等實用領域,“完全是按需教學。”
在學校的“沙盤”裏,張瑜還發現了“航海模型”的殘件。用紅土捏成的寶船模型,桅杆上纏著中國絲綢,船帆卻畫著非洲的太陽圖騰,“是孩子們的玩具!”她數著模型的桅杆數量,發現是九桅,與龍江船廠的寶船設計一致,“連孩子的玩具都在傳承航海記憶。”
林珊在蒙巴薩“酋長墓”裏,發掘出個“金鑲玉帶扣”。玉帶扣的龍紋雕刻與南京明故宮的藩王用品完全相同,金屬部分卻鑲嵌著非洲紅寶石,“是鄭和賞賜的禮物!”她檢測帶扣的黃金純度,發現達99,符合《明會典》“賜蕃王用足金”的規定。帶扣的錦盒裏,還藏著張“賞賜清單”,用漢文和斯瓦希裏語寫成,與林珊在古裏王宮發現的清單格式完全相同,“是標準化的賞賜製度。”
在墓壁的彩繪中,林珊發現了“鄭和畫像”。畫中人物身著明代官服,腰間卻係著非洲的珠鏈,背景裏的寶船與當地獨桅船並列航行,“是當時人眼中的鄭和!”畫像旁的文字記載著“這位中國使者帶來了和平與富足”,與《明史》“和所至,番人皆以禮待”的記載相互印證。
程遠在蒙巴薩“港口了望台”遺址,發現了塊“觀測石板”。上麵刻著的“潮汛表”,與太平港的潮汐規律記錄完全相同,卻增加了非洲東海岸的“季風注釋”,“是船隊留下的航海指南!”石板邊緣的“三保”刻字,與麥加瓷片上的字跡完全一致,“是他親自修訂的版本。”
了望台的石壁上,還刻著幅“世界地圖”。東半部分是中國的“四海”,西半部分是非洲的“湖泊河流”,中間用紅線連接著“蒙巴薩”與“南京”,“是當時的世界觀融合!”程遠測量地圖比例,發現中國到非洲的距離標注誤差不超過百裏,“比同時期歐洲的地圖精準太多。”
盜墓者王奎的團夥在蒙巴薩被當地警方抓獲時,他們正試圖盜挖“中國村”的祭祀坑。從他們背包裏搜出的“青花象紋盤”,邊緣已被敲碎,“他們為了方便攜帶,毀掉了這麽珍貴的文物!”王奎的筆記本裏,用翻譯軟件寫著“非洲有中國黃金,藏在陶瓷裏”,暴露了他對曆史的無知。
當程遠把《遠洋食譜》展示給團夥成員時,一個非洲裔盜墓者突然說:“爺爺說,我們的祖先曾和中國水手一起種地,原來這是真的。”程遠趁機說:“這些文物記錄的不是黃金,是合作與友誼,比黃金珍貴百倍。”
蒙巴薩“鄭和航海文化節”開幕那天,程遠和林珊、鄭海峰和張瑜站在複原的“中國村市集”裏,看著中肯兩國的孩子們用仿製的“永樂通寶”和“卡瓦貝殼”進行交易。當一個中國男孩用斯瓦希裏語說“這個象牙換你的絲綢”,一個非洲女孩用漢語回應“成交”時,程遠突然想起在“中國村”遺址發現的那句刻字:“四海之內,皆可為家。”
鄭海峰操控著無人機,向觀眾展示“中國村”的三維複原圖:稻田與非洲村落相連,中國風格的房屋旁立著非洲圖騰柱,碼頭邊寶船與獨桅船並排停靠。“這就是鄭和船隊留下的遺產,”他說,“不是孤零零的文物,是活態的文化共生。”
張瑜向遊客展示那批“雙語木板”,輕聲念著上麵的字:“父、母、兄、弟。”“六百年前,有人在這裏教大家寫這些字,”她指著圍觀的中非家庭,“今天,我們依然在用不同的語言說著同樣的親情。”
林珊在“中西醫合作展”上,並排擺放著麥加藥箱、長樂藥罐和蒙巴薩的針灸銅人。“大家看,這些醫療工具的傳播路徑,就是文明交流的路線圖,”她笑著說,“從中國到非洲,健康的追求從未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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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中的蒙巴薩港,程遠望著印度洋的落日,想起鄭和第七次下西洋時,在這裏寫下的話:“觀夫異域,雖風俗不同,然人心向善,皆可共處。”他知道,鄭和的偉大不僅在於抵達了多少地方,更在於他讓不同的文明學會了如何共處。
“下一站,我們回南京。”程遠收起海圖,“龍江船廠還有最後一批檔案沒整理,或許能找到他第七次下西洋的出發名單。”鄭海峰調試著設備,準備對“清和號”的姊妹船進行深度探測,張瑜在整理蒙巴薩出土的《遠洋食譜》,林珊則對著“雙語木板”做最後的文字比對。
海風掀起海圖的瞬間,程遠仿佛看見無數艘寶船從蒙巴薩港出發,帆影在印度洋的波光裏漸漸遠去,船頭的“鄭”字與非洲的太陽圖騰在夕陽下同樣耀眼。他知道,這場跨越六百年的考古之旅,也是一場文明對話的延續——就像那片連接東西方的海洋,永遠承載著人類合作與共享的夢想。
當第一顆星出現在南京的夜空,程遠在考古日誌上寫下:“從滇池到蒙巴薩,從馬和到鄭和,他用一生詮釋了何為‘天下一家’。所謂航海,從來不隻是丈量距離,更是縮短人心的距離。”日誌的夾頁裏,夾著片從蒙巴薩“中國村”出土的稻殼,在星光下泛著金色的光澤,像在訴說著一個簡單的真理:所有播種友誼的地方,終將收獲和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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