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曦月天君的低語。
    紅唇之中一點太陰月華吐出，林川立刻如醍醐灌頂一般。
    原本被壓製在元嬰十重大圓滿的修為便再也無法壓製。
    轟的一聲。
    林川當場破境，從元嬰十重大圓滿突破到了化神一重。
    但曦月天君渡來的太陰月華依然源源不斷，仿佛無窮無盡一般灌入林川體內。
    隨後又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轉化成精純無比的法力。
    而與此同時曦月天君伸手一摘，腦後殘月頓時撕裂下一小塊。
    曦月天君悶哼一聲，將撕扯下的殘月碎片塞入林川體內。
    立刻之間，一輪圓月便在林川丹田之上緩緩升起。
    便如明月照大江一般。
    那丹田中升起的圓月流轉，林川體內原本如浪潮般洶湧沸騰的法力便瞬間變得平靜起來。
    化作一條法力長河開始隨著圓月運轉的潮汐而動。
    “這是傳說中的先天靈根太陰月華？”
    林川驟然明悟，知曉丹田內那升起的圓月赫然正是元始四境中最後一境大圓滿所需要的先天靈根。
    同時也是後天徹底返轉先天，成為傳說中的先天生靈所必須擁有的修行特征。
    因為隻有擁有先天靈根，才能過濾掉種種後天汙濁之氣，從此吐納修行盡是先天澄清之氣。
    如此一來，不但能更好的純淨法力元神，同樣也能更加契合天道，親近法則。
    “先天靈根太陰月華？”
    “那是什麽東西。”
    “吾隻是在用自身本源替你洗濯後天汙穢罷了。”
    “不要分心，繼續修行。”
    “吾會全力助你。”
    曦月天君開口，讓林川收起雜念，隻是一心一意與她合籍雙修。
    於是刹那之間。
    黑暗星空之中仿佛升起了兩輪月亮。
    一大一小，交織起舞，灑落無盡月光。
    如此不知道過了多久。
    明月消散，黑暗無聲。
    隻剩下潮汐般法力輕柔回蕩。
    林川睜開眼，起身望著麵前清冷神聖的曦月天君，沉聲道，“多謝曦月天君助我修行。隻是不知之前那位欲望天女與天君到底是何關係？”
    “祂本是吾身的一部分。”
    “但因為受到了欲望之主的汙染，所以與吾分裂爭鬥。”
    “吾與祂周旋已久，卻終究奈何不了祂。”
    “這次若不是因為你身負先天道體，將祂引走。”
    “吾隻怕還要與祂周旋抗衡不知道多久。”
    “說起來，吾倒是需要感謝你一番。”
    曦月天君平靜開口，清冷神聖如皎潔月光。
    絲毫看不出就在不久前她還才與林川癡纏到不知天地為何物。
    似乎察覺到林川在回想剛才的旖旎。
    曦月天君結印一指，瞬間一道清冷落在林川額頭。
    讓林川驟然清心寡欲，再無半點世俗的欲望。
    “你且速速閉眼，穩固修行。”
    “萬萬不可心生雜念，動世俗欲望。”
    “否則隻怕又會惹來那欲望天女。”
    曦月天君告誡著，毫不留情的抽身離去，隻化作一輪殘月照耀，為林川護法。
    林川微微頷首，閉上眼，仔細穩固著自己目前已經突破到化神五重的修為。
    沒錯，正是化神五重。
    曦月天君略微出手，便幫助林川從元嬰十重大圓滿拔升到了化神五重。
    而且根基穩固，不但沒有半點虛浮。
    反而比起林川上一次在妖神大宇宙修煉出來的化神五重修為何止強了十倍。
    畢竟這一次他可是在曦月天君的幫助下獲得了先天靈根，成為了先天生靈。
    但這也隻是開始。
    等到林川穩固了修為境界。
    化作一輪殘月照耀護法的曦月天君再次顯化真身，清冷神聖，絕色傾國。
    盈盈走到林川麵前，輕語道，“謹守本心，吾再助你一臂之力。”
    話落，皎潔月光再次灑落虛空。
    兩輪明月追逐糾纏於虛空之中。
    轉眼十數日後。
    明月再次消散，林川跌落虛空，曦月天君顧盼生輝，有些失望道。
    “你元神難淨，又生世俗之念。”
    “還不速速靜心，穩固修為。”
    曦月天君說著，再次結印一指，林川如墜冰窟，世俗之念頓時一掃而空，老臉一紅，稽首道，“抱歉，是我失誤了。”
    “罷了，不怪你。你終究乃是後天生靈，沾染世俗汙穢，在所難免。”
    曦月天君麵無表情，“吾雖替你洗濯後天汙穢，但終究時日太短，你還無法徹底了悟紅塵汙穢，後天苦短，倒也正常。”
    “但事不過三，若再有下次。”
    “就別怪吾心狠手辣。”
    “因為你若再生欲望，必然會引來欲望天女，甚至引來欲望之主的窺視也不是不可能。”
    曦月天君的警告讓林川神情變得嚴肅起來。
    他原本以為自己道心堅定，一心修行，早已經看破了美人如白骨，對男女之事再無半點雜念。
    畢竟之前的時候，不管是麵對陰陽魔宗那被欲望天女暗中附身的三千佳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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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是他此前所遇見的狐妖、樓七七、煙羅她們。
    他都能謹守本心，清心寡欲，不為所動。
    但顯然他還是高估了自己的道心本性。
    或者說是低估了曦月天君這尊玄黃大宇宙執掌太陰本源的先天月神的魅力。
    哪怕如今的曦月天君因為分裂出欲望天女的緣故，已是一輪殘月，實力大不如前。
    但其現在的修為實力恐怕至少也有虛仙三十重左右。
    換算到前世那些單一洪荒宇宙的話，就是相當於太乙金仙以上。
    這樣的修為實力。
    以林川現在化神十重大圓滿的修為，即使如何心若冰清，也很難壓製出來自曦月天君對於他而言，那來自生命本質上的吸引力。
    說白了，曦月天君太強了。
    強到隻是兩次修行，便幫助林川從元嬰十重大圓滿突破到了化神十重大圓滿。
    這還是因為他心生世俗之念，欲望萌發。
    所以導致曦月天君不得不主動中止修行的緣故。
    否則若是他能一直波瀾不起，不為所動。
    那麽在曦月天君主動獻身，以一身太陰本源助他修行的情況下。
    別說隻是區區化神了。
    就算是百日大乘，也不過隻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想到此。
    林川屏氣凝神，一邊穩固著自身修為，一邊思考著要如何才能徹底摒棄雜念，抵擋住曦月天君的恐怖吸引力。
    讓自己盡可能的吃口大的。
    畢竟這或許有可能是他從前以後無數次他我轉生中都難得一見的驚世奇遇。
    不是每一個宇宙都能遭遇到深淵入侵。
    也不是每個遭遇到深淵入侵的宇宙都能幸運的遇到像無極道人，曦月天君這樣因為他身負先天道體，所以不惜一切想要助他修行。
    以此去嚐試喚醒試探天道存亡的強者。
    所以必須要吃口大的。
    若是真能在曦月天君的幫助下突破到大乘。
    那他至少在合體境之前，他應該都不用刻意壓製修為境界了。
    心中有此明悟之後，林川立刻審視己身，目光在【苦痛玄奧】上看了眼。
    他心念一動，加持【苦痛玄奧】。
    “嗯？”
    “你怎麽突然感覺很痛苦的樣子？”
    曦月天君驚訝問道。
    “無妨，我隻是在借助痛苦壓製世俗欲望。”
    “還請天君出手，再助我一臂之力。”
    林川回答著，眼眸之中苦痛回響，再無半點世俗欲望。
    “你有如此道心，吾心甚慰。”
    曦月天君明悟，讚賞的看了林川一眼，再次出手。
    月光灑落虛空，又一次修行開始。
    但這一次不同於此前。
    曦月天君察覺到林川氣息突破返虛後，便果斷抽身而退，冷酷無情的對林川喝道。
    “不要胡思亂想，立刻展開元神。”
    “借助突破返虛之機，天人合一，嚐試勾連天道。”
    “快！”
    隨著曦月天君的冷喝，林川也是福至心靈。
    在突破返虛的刹那，直接徹底放開元神。
    刹那之間，身若空渺，虛無不定之中，仿佛與天地合。
    於是刹那之間，靈光一現。
    一株枯萎的道藤被林川‘看到’。
    那道藤腐朽枯敗，散發著死亡的腐爛氣息。
    而在那腐爛氣息之中一縷遮天蔽日的絕望籠罩。
    恍惚之中。
    林川仿佛看到一尊不可名狀的怪物趴在那道藤之上，趴在這玄黃大宇宙之上。
    伸出一根猙獰恐怖的吸管，正在瘋狂吸食著天道宇宙，灑落無窮無盡的絕望。
    那絕望……
    “哇！”
    林川驟然大口咳血，從身合天地的玄妙狀態中跌落出來，氣息萎靡，法力腐朽。
    曦月天君臉色大變，全力出手。
    無盡太陰月華如同瀑布一般衝刷在林川身上。
    替他洗濯汙穢，拔除腐朽。
    “你看到了什麽？天道還在嗎？”
    曦月天君等到林川氣息平穩之後，立刻問道。
    林川心有餘悸，正要開口回答。
    忽然，一種難以言喻的絕望情緒驟然從他元神之中升起。
    絕望，無盡的絕望。
    讓林川隻想腐朽，隻想寂滅。
    好在曦月天君再次出手，而林川也果斷以【苦痛玄奧】籠罩元神。
    極致的苦痛之下，那無盡的絕望之情頓時變得淡漠。
    畢竟連眾生苦痛都能盡歸吾身，又怎拒這世間種種絕望。
    “你這玄奧倒是有些奇妙。”
    “似乎正好能克製……不好！”
    曦月天君驟然驚駭，一掌推開林川。
    下一秒。
    林川所在之處的虛空驟然裂開，一枚暗金色的巨大瞳孔生出。
    恐怖的絕望之力汙染星空。
    億萬裏之外的太陽突然長出小號的暗金色瞳孔，流出血淚，絕望嘶吼。
    “是絕望魔神！”
    “你被祂發現了。”
    “吾留下來擋住祂。”
    “你立刻拿著吾之信物前去彩雲宮！”
    “她會助你繼續修行，喚醒天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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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曦月天君當機立斷，伸手撕裂虛空，直接將林川放逐其中。
    隨後轉身爆發，迎上了那突然長出暗金色瞳孔的太陽。
    “先天道體？”
    “玄黃天道還有殘念降生！”
    “吾不允許！”
    “桀桀！”
    癲狂絕望的笑聲響起，瞬間汙染虛空。
    所過之處，一切都陷入極致的絕望之中。
    星辰在絕望中流淚破碎，虛空在絕望之中撕裂毀滅。
    隻剩下曦月天君裹挾一輪殘月在無盡的絕望之中逆流而上。
    轟！
    驚天的大戰震撼宇宙。
    但林川已經看不到了。
    他被曦月天君撕裂虛空送走，一去何止百萬光年。
    顛倒之中，不知身在何處。
    直到眼前一點彩雲飄蕩，林川體內那曦月天君所賦予他的太陰月華頓時化作一輪圓月升起。
    霎時間正如詩中所寫一般。
    當年明月在，曾照彩雲歸。
    那飄蕩的彩雲驟然化作雲霞裹挾住林川。
    一股暗香襲來，林川站穩腳跟，抬頭一看，便看到一團神聖不朽，不沾半點後天紅塵氣息的彩雲垂落而下。
    化作一尊美麗絕倫的彩雲仙子，溫柔平靜的望著他，語氣驚疑。
    “先天道體？曦月氣息？”
    “嗯，還有絕望之氣！”
    “你們遇到絕望魔神了？”
    麵前的彩雲仙子觸手，雲霧糾纏，為林川拔除元神中沾染的最後一點絕望氣息。
    隨後不等林川回答，又再次追問道。
    “曦月呢？”
    “她怎麽沒跟你一起來？”
    “曦月天君留下來阻攔絕望魔神……”
    “什麽！”
    彩雲仙子驚呼，立刻便要起身離開彩雲宮，前去相助曦月天君。
    但下一秒。
    曦月天君留給林川的信物騰空，傳遞音訊。
    “彩雲。”
    “不必來幫吾。”
    “此子乃是先天道體，之前返虛時候，與天地合，當窺見天道存亡。”
    “但被絕望魔神窺探追索，未竟全功。”
    “吾當全力阻截絕望魔神。”
    “而汝當接續吾之力，助他繼續修行，以返虛之機，再次嚐試喚醒天道。”
    “此或許便是吾等玄黃生靈唯一救世之機。”
    “汝切莫耽誤時機。”
    隨著曦月天君的音訊傳出，彩雲仙子頓時停下了腳步。
    她沉默良久後，才問林川，“你突破返虛之時，是否真的窺見了天道？”
    林川想了想，沒有隱瞞，一五一十的將自己窺見的畫麵告知彩雲仙子。
    彩雲仙子頓時激動，“道藤還在嗎？好，很好，天道果然還未徹底亡。既如此，那事不宜遲，吾這便助你修行。”
    話落，彩雲仙子毫不猶豫的走到林川麵前，便要以身為爐，助林川再次開啟修行。
    林川連忙阻止道，“前輩且慢，曦月天君還在與絕望魔神戰鬥，前輩要不還是……”
    “絕望魔神乃欲望之主麾下七情分身之一。”
    “強大不可思議。”
    “即使隻是一縷念頭降下，玄黃之中亦無敵手。”
    “曦月既選擇留下阻敵，隻怕是已有必死之誌。”
    “所以不要辜負她的犧牲。”
    “靜心，吾來助你修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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