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3 破境與新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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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字十三號丹室,石門緩緩關閉,將外界的喧囂與窺探隔絕開來。室內陳設簡單,一座銘刻著繁複紋路的聚火陣居於中央,陣眼處鑲嵌的赤火石散發著溫潤光澤;旁邊是放置藥材的石台和幾個存放清水的陶罐;角落裏則隻有一個供打坐休息的蒲團。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煙火氣與藥香,對林楓而言,這方寸之地,卻是他來到這個世界後,擁有的第一個真正意義上的“私人空間”。
他沒有急於點燃聚火陣,而是先仔細檢查了石室各處,確認並無窺探的禁製或漏洞後,才長長舒了一口氣。緊繃了數日的心神,終於得以稍稍放鬆。
盤膝坐於蒲團之上,林楓並未立刻開始衝擊瓶頸。他先將意識沉入體內,仔細感知著丹田中那縷日益壯大的內力,以及周身經脈中奔騰不息的氣血。淬體境三重巔峰的壁壘清晰可感,如同一條堅韌的膜,阻礙著力量的進一步提升。之前因資源匱乏和精神損耗,他一直未能嚐試突破。
如今,有了三塊靈石碎屑提供的精純靈氣,有了獨立安靜的環境,更重要的是,經過連日來對“靈力擬態”的深度運用和對藥性的精細操控,他對自己能量的掌控力已然今非昔同。突破的契機,已然成熟。
他取出一塊靈石碎屑,握於掌心。靈石觸手溫潤,內中蘊含的靈氣雖微弱,卻遠比空氣中遊離的天地靈氣精純易吸收。
“開始吧。”林楓心中默念,摒棄雜念,《林家基礎引氣訣》緩緩運轉。一絲精純的靈氣自靈石中被抽取,順著手少陰心經匯入丹田,與自身內力融為一體,隨即如同溪流般,沿著既定的行功路線開始周天運轉。
與此同時,他並未完全依賴功法自行衝關,而是再次進入了“靈力擬態”狀態。不過這一次,他模擬的對象不再是內力,而是試圖以自身更本質的靈力,去“內視”並“引導”整個突破過程。
在那種獨特的感知下,體內的氣血運行、內力流轉,乃至那層境界壁壘,都仿佛呈現出更清晰的能量圖譜。他能“看”到靈氣融入內力後,能量流變得更加洶湧,一次次地衝擊著那層堅韌的壁壘,卻總差最後一絲力道。
“不夠……衝擊的點不夠集中,力量有些分散……”林楓心念電轉,回想起《魔法理論》中關於“能量聚焦”和“意誌引導”的論述,以及《基礎控火訣》中精細操控火焰能量的法門。
他嚐試著,將部分精神力高度集中,如同操控火焰般,引導著那股衝擊壁壘的能量流,不再均勻鋪開,而是凝聚於一點,如同錐子般,持續不斷地鑽鑿!
這是一種極其大膽的嚐試,需要對自身能量擁有極高的微操能力,稍有不慎便可能導致經脈損傷。但林楓憑借著“靈力擬態”帶來的超凡感知和控製力,以及連日來處理藥性積累的精細操作經驗,小心翼翼地實施著。
汗水從他額角滑落,渾身肌肉微微顫抖,衝擊境界帶來的脹痛感愈發強烈。但他眼神堅定,精神力高度集中,精準地調控著衝擊的力度和頻率。
時間一點點過去。掌心中的靈石碎屑光芒逐漸黯淡,最終化為齏粉。林楓毫不猶豫,立刻取出第二塊。
“哢嚓……”
仿佛雞蛋殼碎裂的細微聲響自體內傳來,那層堅韌的壁壘,在高度集中的能量持續衝擊下,終於被鑽開了一個小孔!旋即,如同堤壩決口,洶湧的能量瞬間衝垮了剩餘的阻礙,奔騰著湧入更寬闊的經脈之中!
淬體境,第四重!
一股遠比之前強橫的力量感充盈全身,四肢百骸說不出的舒泰,五感也變得更加敏銳。丹田內的那縷內力,不僅壯大了數圈,運轉起來也更為順暢自如。
“成功了!”林楓心中湧起一股難以抑製的喜悅。不僅是因為境界的提升,更是因為這次突破,驗證了他將不同體係知識融會貫通、用於自身修煉的可行性!這無疑為他未來的道路,開辟了更多可能。
他緩緩收功,感受著體內澎湃的力量,適應著新的境界。然而,就在他心神放鬆之際,腦海中久違的係統提示音,再次響起!
【叮!檢測到宿主修為突破至淬體境四重,身體與靈魂契合度提升,精神力顯著增強。】
【係統權限提升至LV2!】
【新功能解鎖:能量視覺(初級)!】
【說明:該功能可被動/主動開啟,開啟後,宿主能以視覺直觀感知周圍一定範圍內能量的流動、強弱、屬性及大致構成。視覺清晰度與範圍與宿主精神力強度、修為及對相應能量體係的認知度正相關。】
【備注:該功能可持續消耗精神力維持,建議宿主謹慎使用,避免過度負荷。】
【當前可感知能量類型:靈氣(主世界)、內力(低武側)、魔法元素(低魔側,初步)、輻射能(微弱,需近距離)……】
能量視覺!
林楓先是一愣,隨即狂喜!這簡直是雪中送炭的神技!如果說之前的“靈力擬態”是增強了他的“觸覺”和“控製力”,那麽“能量視覺”就是為他裝上了一雙能夠直接“看”到能量世界的眼睛!
他迫不及待地嚐試起來。心念一動,並未完全開啟,隻是將一絲精神力附著於雙眼。
霎時間,他眼中的世界發生了微妙的變化!石室還是那個石室,但在普通的視覺之上,疊加了一層淡淡的、流動的光暈。空氣中,彌漫著五顏六色、極其稀薄的光點,主要是代表天地靈氣的淡白色光點,正緩緩飄動。而他剛剛消耗殆盡的靈石碎屑粉末上,還殘留著些許微弱的白色光芒。
他將目光投向中央的聚火陣。當他集中注意力時,能隱約“看”到陣法紋路中蘊含的、沉寂的赤紅色火屬性能量,而在陣眼處的赤火石內部,則凝聚著更為濃鬱的火光。
“這就是……世界的另一麵嗎?”林楓心中震撼。這種直觀的視覺體驗,遠非單純的感知所能比擬!
他小心翼翼地加大精神力的輸出,能量視覺變得更加清晰。他甚至能隱約看到自己體內,經脈中流淌著淡青色的內力光華,丹田處光芒稍盛。而當他運轉《華山心法》時,能清晰看到空氣中淡白色的靈氣光點,正受到功法的牽引,緩緩匯入自己體內,沿著經脈運行。
“太神奇了!”林楓如癡如醉地體驗著這種新能力。這對他煉丹、辨識藥材、探查環境、乃至對敵,都將產生無可估量的幫助!
當然,他也立刻感受到了精神力的消耗。僅僅是維持這種初級、小範圍的視覺,對精神的負擔就不小。他連忙停止了能量視覺,世界恢複了原狀,但那種奇妙的體驗已深深印入腦海。
“係統權限提升,看來與我的實力增長直接相關。淬體四重是LV2,那麽後續境界提升,或許還能解鎖更多功能?”林楓心中充滿期待。
突破的喜悅和新功能的興奮漸漸平複後,林楓冷靜下來。實力的提升是好事,但隨之而來的,是更需要謹慎行事。淬體四重在林家年輕一輩中,雖不算頂尖,但也脫離了最底層的行列,必然會引來更多的目光。尤其是在丹房這個是非之地。
他沉吟片刻,有了決斷。不能過於藏拙,否則無法獲得資源;也不能過於鋒芒畢露,引來嫉恨和深究。最佳策略,是展現出與“正式學徒”身份相符的、穩步提升的“天賦”。
接下來的幾日,林楓的生活恢複了規律。他大部分時間待在丙十三號丹室,練習控火,熟悉聚火陣,並開始嚐試煉製最基礎的“止血散”和“化瘀散”。在“能量視覺”的輔助下,他對火候的掌控、藥性融合時機的把握,達到了一個驚人的高度。煉製出的藥散,品質穩定在凡階中品,成功率極高,甚至偶爾能觸及上品的邊緣。
這種進步速度,在正式學徒中已屬佼佼者,引來了張遠師兄的多次讚許,但也還在“天才學徒”的可接受範圍內,並未引起過度震驚。唯有孫長老,某次偶然路過,神識掃過林楓煉製的藥散時,眼中閃過一絲難以察覺的訝異,卻並未多言。
林楓小心翼翼地維持著這種平衡。白天,他是勤奮刻苦、天賦不錯的正式學徒林楓。晚上,他則在丹室中,利用“能量視覺”和“靈力擬態”,進行著更深層次的秘密研究。
他嚐試用能量視覺觀察那幾包珍藏的“改良版清心散”。在他的“眼”中,普通的清心散呈現出柔和的淡藍色光暈,代表其寧靜安神的藥性。而他的改良版,則在淡藍色光暈中,夾雜著絲絲縷縷極細微的、活躍的赤金色光絲,正是“變異薄荷”的火毒靈氣!這些赤金光絲並非雜亂分布,而是以一種奇妙的方式嵌入藍色光暈中,形成了一種動態的平衡,使得整個藥散的能量結構更加複雜和……“活躍”!
“果然如此!能量視覺讓我能直接看到藥性的本質和融合狀態!”林楓興奮不已。這對他未來改良丹藥、甚至自創丹方,有著無可估量的價值!
他也開始利用能量視覺,仔細觀察丹房發放的各類藥材。在他的眼中,同樣的藥材,因年份、產地、保存狀況不同,內部蘊含的能量光暈的亮度、純度、結構也略有差異。這讓他能輕易挑選出品質最佳的藥材用於練習,進一步提高了成丹品質。
這一日,他正在處理一批新領的“凝血草”,準備煉製更高一級的“金瘡藥”。能量視覺下,他忽然發現,在這批凝血草中,竟然混有幾株形態類似、但內部能量光暈呈現暗紅色、且帶有細微黑色斑點的雜草!
“這是……‘毒血蒿’?”林楓心中一凜。這是一種與凝血草外形極其相似,卻帶有微毒,若誤用會嚴重影響金瘡藥效果甚至導致傷口潰爛的毒草!尋常學徒極難憑肉眼和氣味分辨!
若非有能量視覺,他很可能就中招了!是意外混雜,還是……有人故意?
林楓眼神微冷,不動聲色地將那幾株“毒血蒿”挑出,放在一旁。他沒有聲張,隻是將此事記在心裏。丹房之內,看來也並非淨土。
他將這個發現暫且壓下,專注於眼前的煉製。有了能量視覺輔助,他處理凝血草、搭配輔藥、控製火候更加得心應手。數個時辰後,丹爐開啟,一股濃鬱的藥香彌漫開來。爐底躺著少許呈現暗紅色、光澤瑩潤的藥粉。
金瘡藥,凡階中品,而且品質極佳!
林楓滿意地將藥粉收起。這金瘡藥的效果,已堪比一些店鋪出售的普通貨色了。
修為突破,係統升級,丹術穩步提升……一切似乎都在向著好的方向發展。但林楓心中的緊迫感並未減少。林浩的試探,上官家的暗流,丹房內潛在的敵意,都如同懸頂之劍。
“是時候,為下一次亂入做準備了。”林楓看著係統界麵那可憐的3點亂入點數,目光堅定。他需要更多的資源,要更強大的力量,需要更快地成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