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俞妁的手機響了。
    她道了句抱歉，走到室外去接聽。
    不一會兒，她急匆匆地回來道：“不好意思，今天的晚飯可能吃不了了，公司臨時出了點事，需要我即刻返回杭城，馬上就要走。
    真是抱歉，下次我請您吃飯賠罪。”
    這麽急？
    淩悅心裏好奇，很想問。
    但人都沒主動說，顯然就是不方便。
    她也不是那種八卦的人！
    點頭道：“沒事，路上注意安全。”
    俞妁帶著人風風火火地離開。
    透過窗戶，看著人影消失在花園盡頭，程皎才道：
    “小姐，我剛剛還得到一個消息，瓏萃集團打算賣掉‘斐宓’這個品牌，我猜俞小姐剛剛那通電話，也說的也是這件事。”
    淩悅心中怦怦直跳。
    說實話。
    ‘斐宓’這個品牌的設計風格，真的很對她胃口。
    既然瓏萃要賣，那她為什麽不能買。
    “我之前說的投資公司組建進度如何了？”
    程皎立刻答道：“目前有一支5人的投資團隊正在接觸中，對方意願還挺強的，正在談薪資。”
    “能力呢，能力如何？”淩悅順著沙發斜躺下去。
    程皎讓錢栩把簡曆傳過來，打開放到淩悅麵前。
    從簡曆上看，戰績很強，多次獲獎。
    簡曆會美化，實踐知真假。
    淩悅將手機歸還給程皎，“還沒挖過來？是對方要得太多了，還是嫌我們給得太少了。”
    程皎搖頭，“都不是，薪資好談，是對方需要交接工作。”
    淩悅點頭表示了然。
    “說起來，目前有三塊選址，需要您敲定做工作地點，還有公司名稱，也需要您來取。”
    淩悅默了一瞬。
    玄了一把，“選址方麵，你讓錢栩去找個會算風水的大師，至於名字......”淩悅想了三秒鍾，“就取我的姓名諧音：領越。”
    “好的。”程皎又在手機上記下一個待辦事項。
    晚上。
    吃過飯，淩悅躺在草坪躺椅上吹風。
    刷抖音看到許多關於瓏萃集團的消息。
    一群財經博主在分析瓏萃集團財政危機暴雷的原因，投資策略失誤會造成什麽影響等等。
    還有一些以消費者自居的網友在網上舉報瓏萃集團真假混賣，店鋪店員狗眼看人低，服務態度差等等。
    網友也不管誰是誰。
    得知龍濯雁是瓏萃集團現任總裁，就一個勁兒地炮轟她，還伴隨著各種造謠的不實言論。
    一時間鋪天蓋地的負麵消息席卷全網，直衝熱搜第一。
    這麽多黑料，說沒有對家添油加火，淩悅都不姓淩。
    翌日，清晨。
    淩悅睡醒下樓，這才發現從客廳到她臥室，幾乎每隔十幾米就站著一位保鏢。
    20位保鏢全部到位，輪班值守在她身邊。
    淩悅在餐桌坐下。
    攪動著碗裏滾燙的牛肉粥。
    “小姐，平西公盤送來的邀請函。”
    瞿姝噠噠噠地從院子外麵跑進來，手裏拿著一份密封文件。
    “拿來我看。”淩悅咬一口包子，含糊不清地說道。
    見淩悅在吃飯，瞿姝先在客廳把文件拆開，而後將裏麵的東西拿到餐桌邊。
    一份邀請函，一份小冊子。
    明晚平西公盤要舉行一場私人拍賣會，淩悅一舉拿下大小標王，公盤邀請她參加實屬正常。
    看看冊子。
    前幾個料子很普通，淩悅倉庫裏就有。
    嗯！！
    好漂亮的帝王紫板料！
    這麽濃鬱淨亮的紫色料子，可以跟她昨天開出的玻璃種帝王綠大蛋麵媲美了。
    看一旁的介紹，這塊板料夠一個56圈口的手鐲位，對淩悅來說，這個圈口大了些，切手鐲剩下的料子還能做一串珠子。
    她一看就喜歡上，滿腦子想的都是一定要把它收進自己倉庫。
    “小姐，我們明晚去嗎？”瞿姝撐著腦袋問道。
    淩悅點頭：“當然要去。”
    她把程皎喊了過來。
    “這場拍賣會，你帶幾個人替我去，拿下這塊帝王紫板料。”
    程皎接過邀請函，看了眼冊子，“小姐，預算多少？”
    “1.5億...左右。”淩悅給的價格相對寬鬆。
    拍賣會當晚。
    淩悅嚐試了一把遠程叫價。
    她通過電話連線，獲悉拍賣會現場情況。
    想買這塊帝王紫板料的人還挺多，起拍價就是5000萬，剛開始勢頭很猛，一路猛衝到8000萬，超過8000萬之後，現場隻有三個人在競價，當超過9000萬時，三人變兩人，一直僵持到9600萬。
    有人請求中場休息，主辦方同意了。
    “小姐，剛剛就是龍濯雁在與我們競價，她現在朝我走過來了。”程皎的聲音在電話裏響起。
    淩悅沒有說話，順手點開免提。
    龍濯雁的聲音從聽筒那頭傳來。
    無非是請求程皎將帝王紫的板料讓給她。
    拍賣講究一個價高者得。
    淩悅隻能說，我很遺憾。
    龍濯雁最終還是無功而返。
    帝王紫板料最後以9600萬，被淩悅順利收入囊中。
    程皎的工作已完成，她付了錢，就在保鏢的簇擁下帶著拍品中途離場了。
    走出來的時候還看到龍濯雁在哭。
    回到家，她特意把這件事匯報給了淩悅。
    “哭？”淩悅一手舉著板料對準燈光，一邊眯著眸子觀察。
    程皎點頭，“嗯，我還在拍賣會外麵看到了楊華田的人，隻是他沒進場。”
    淩悅放下板料，拿著往地下室保險室走，“一個不進場，卻安排了人來......”
    “我知道哪裏不對勁了。”淩悅回頭看向程皎，“龍濯雁身在珠寶世家，從小到大應該沒少參加這種規格的拍賣會，像這種活，交給下麵的人跟進就好了，何必親自到場？
    大客要求年底給成品，這才5月份，時間相對來說比較寬裕，跟瓏萃集團的其他危機比起來，簡直微不足道。
    她不處理亂成一鍋粥的集團危機，反而在廣省這邊耗著，很不對勁。”
    程皎的腦海裏閃過一個可能，“楊華田口口聲聲說想買我們手中的標王，但其實對這件事並不上心，自上次攔路後，他就一直沒與我們聯係過，像是在做表麵功夫。
    他的工作任務若是購買好料子，就應該主動聯係我們才對。
    我看他不像代表公司來采購，反而像是......”
    “監視！”淩悅腦子裏擁堵的地方，一下子就通了些。
    她抬眸與程皎對視，“讓龍濯雁成為名義上的總裁，卻安排她做一些小事，剝奪了她的實權，又在網上將所有罪責扣在她頭上。
    一隻被‘發配邊疆’的替罪羊。
    楊華田的存在，就是避免這隻羊跳出羊圈。”
    這種爭奪戲碼，程皎看得比淩悅多。
    她十分淡然的分析道：“那位港城大客有50%是假的，事情發展到現在，楊家幾乎掌控全局，為了奪權，真的夠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