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幽影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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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頭領眼中的瘋狂與暴戾瞬間凝固,取而代之的是濃濃的難以置信。
他低頭,看著沒入胸口的青鋒劍,張了張嘴,想說什麽,卻隻有“嗬嗬”的漏風聲伴著血沫湧出。
“你……”
最後一個字未能出口,他高大的身軀轟然倒地,激起一片塵土。
秦川踉蹌一步,左臂劇痛鑽心,鮮血汩汩而出,浸透了衣袖,在腳下匯成一小灘。
他臉色蒼白如紙,額頭冷汗涔涔。
“頭兒!”
剩餘的黑衣人見狀,無不駭然失色。
他們最強的頭領,竟然被這個看起來年紀輕輕的劍客以命搏命的方式斬殺。
那股悍勇與決絕,讓他們心底發寒。
“還愣著幹什麽!給我殺了他,為頭兒報仇!”
一名黑衣人色厲內荏地嘶吼,卻無人響應。
更多的人眼中是驚懼與退意。
“一群廢物!”蕭無憂嬌叱,赤色軟鞭早已按捺不住,如火蛇般卷出。
“砰!啊!”
一名試圖偷襲的黑衣人被鞭梢抽中麵門,慘叫著倒飛出去,臉上留下一道焦黑的鞭痕。
墨淵也未閑著,他雙手結印,數道土刺從不同方向的黑衣人腳下突兀鑽出。
“噗嗤!噗嗤!”
幾名躲閃不及的黑衣人被貫穿小腿,慘叫連連。
“撤!快撤!”
不知是誰喊了一聲,剩餘的黑衣人如蒙大赦,再無戰意,紛紛轉身,向密林深處逃竄。
“想跑?沒那麽容易!”蕭無憂還欲追擊。
“無憂,窮寇莫追。”墨淵沉聲製止,“先看看秦川的傷勢。”
蕭無憂這才想起秦川,急忙轉身奔回。
“秦川,你怎麽樣?”她扶住搖搖欲墜的秦川,聲音帶著焦急。
秦川嘴唇發白,勉強擠出一個笑容:“死不了…咳咳…”
話未說完,一口鮮血抑製不住地咳了出來,濺在蕭無憂火紅的衣衫上,格外刺眼。
他隻覺眼前發黑,一股徹骨的寒意從丹田深處瘋狂湧出,迅速蔓延四肢百骸。
左臂的傷口處,更是傳來一陣陣麻痹的刺痛。
“不好,是寒毒攻心!”墨淵臉色一變,快步上前,一把扣住秦川的脈門。
指尖觸及,一片冰寒。
“快,扶他坐下!”
青衣女子林婉兒也急忙上前幫忙,與蕭無憂合力將秦川扶到一棵樹下靠坐。
她從懷中取出一個瓷瓶,倒出一枚碧綠的丹藥:“這是我們蒼雲宗的‘回春丹’,或有些用處。”
墨淵接過丹藥,看了一眼,點頭道:“多謝姑娘,此丹藥性溫和,正好。”
他將丹藥塞入秦川口中,又迅速從自己懷中取出數枚銀針,刺入秦川胸腹幾處大穴,試圖封住他體內暴動的寒氣。
秦川牙關緊咬,渾身不受控製地顫抖,皮膚表麵甚至凝結起一層薄薄的白霜。
“墨老,他……”蕭無憂看著秦川痛苦的模樣,心急如焚。
“外傷加上寒毒爆發,情況不妙。”墨淵眉頭緊鎖,“我先替他處理傷口,再設法壓製寒毒。”
他撕開秦川左臂的衣袖,那道傷口深可見骨,邊緣的皮肉已經有些發黑,顯然黑衣頭領的刀上淬了毒。
“這些影殺樓的雜碎,兵器上都喂了毒!”蕭無憂恨聲道。
墨淵取出一個小玉瓶,倒出一些藥粉灑在傷口上,又取了金瘡藥和幹淨的布條,熟練地為秦川包紮。
那名受傷的蒼雲宗男弟子趙尋,此刻也掙紮著走了過來,他捂著腹部的傷口,臉色同樣蒼白。
“多謝三位仗義援手,救命之恩,趙尋沒齒難忘。”他對著墨淵和蕭無憂深深一揖。
林婉兒也盈盈一拜:“小女子林婉兒,謝過三位前輩。若非前輩出手,我與師兄恐怕已遭毒手。”
蕭無憂擺擺手:“不必客氣,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罷了。倒是你們,怎麽會在這殞神穀被影殺樓的人盯上?”
趙尋苦笑一聲:“說來話長。我們是為追查宗內幾位失蹤的師兄弟而來。據可靠消息,他們最後出現的地方,就在這殞神穀附近。我們懷疑,此事與影殺樓脫不了幹係。”
“影殺樓?”墨淵包紮好秦川的傷口,抬起頭,“他們為何要對蒼雲宗弟子下手?”
林婉兒接口道:“我們也不清楚。隻是那幾位師兄失蹤前,曾奉命調查一樁與影殺樓有關的秘密交易。我們懷疑他們是因此暴露,才被滅口。”
她頓了頓,看向幽暗的穀內深處:“我們一路追蹤到此,發現了一些影殺樓留下的隱秘記號,似乎指向穀內更深處。本想繼續探查,沒想到卻中了埋伏。”
“殞神穀深處……”墨淵沉吟,“此地凶險異常,你們蒼雲宗的弟子,為何會牽扯到影殺樓的秘密交易?”
趙尋麵露難色:“此事涉及宗門隱秘,恕我不能詳說。但失蹤的師兄弟中,有一位是婉兒師妹的親兄長。”
林婉兒眼圈一紅,聲音帶著哽咽:“我兄長林凡,為人正直,修為也不弱。我不信他會無故失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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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無憂聞言,看向林婉兒的目光柔和了幾分:“原來如此。你們也是有情有義之人。”
就在此時,秦川發出一聲低低的呻吟,眼皮顫動了幾下,緩緩睜開了眼睛。
他眼神還有些迷茫,但很快便清醒過來。
“秦川,你醒了!”蕭無憂驚喜道。
“我……這是……”秦川感覺頭痛欲裂,左臂的傷口依舊傳來陣陣劇痛,體內的寒氣雖然被壓製住一部分,但依舊在經脈中衝撞。
“你剛才寒毒發作,暈過去了。”墨淵解釋道,“我已經替你處理了傷口,暫時壓製住了寒毒,但要徹底清除,還需盡快找到純陽之火煉化幽魂草。”
秦川點了點頭,目光轉向趙尋和林婉兒:“多謝二位援手。”
他之前雖然意識模糊,但也隱約聽到了一些他們的對話。
林婉兒連忙道:“秦公子言重了,是我們該謝你才是。若非你拚死一擊,我們……”
“影殺樓行事向來不留活口。”秦川打斷她的話,聲音有些沙啞,“他們既然在此設伏,說明你們追查的方向是對的。”
他掙紮著想要站起來,卻被蕭無憂按住。
“你傷勢未愈,別亂動。”
秦川看向墨淵:“墨老,幽魂草之事要緊。但這殞神穀,恐怕還藏著其他秘密。”
墨淵撫著胡須,若有所思:“影殺樓在此地活動,絕非偶然。蒼雲宗弟子失蹤,或許與這穀中的某些東西有關。”
他看了一眼林婉兒和趙尋:“兩位小友,你們接下來有何打算?”
趙尋和林婉兒對視一眼,林婉兒堅定道:“我們還是要進穀深處探查。無論如何,我都要找到兄長的下落。”
“太危險了。”蕭無憂皺眉,“那些影殺樓的人逃了,說不定會叫來更多幫手。而且這穀裏邪性的很。”
“蕭姑娘說的是。”趙尋歎了口氣,“但我們不能放棄。”
秦川沉默片刻,開口道:“墨老,我們與他們同行如何?”
“秦川?”蕭無憂有些意外。
墨淵也看向他:“你的意思是?”
秦川道:“其一,幽魂草生長在極陰之地,穀越深,陰氣越重,找到的可能性越大。其二,影殺樓既然在此,說不定他們也知道幽魂草的線索,或者,他們本身就是我們要避開的麻煩。其三……”
他看了一眼林婉兒,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同為正道,能幫一把是一把。”
林婉兒感激地看著秦川,嘴唇動了動,卻沒有說出話來。
墨淵沉思良久,緩緩點頭:“也好。多幾個人,多幾分照應。影殺樓行事詭秘,若能查清他們在此地的目的,對我們天機閣而言,也是一份重要的情報。”
他轉向趙尋和林婉兒:“兩位小友,既然如此,我們便一同行動。不過,一切須聽老夫安排,不可擅自行動。”
趙尋和林婉兒大喜過望,齊聲道:“全憑墨老前輩吩咐。”
蕭無憂見狀,撇了撇嘴:“好吧好吧,就當是順路行俠仗義了。不過秦川,你可得小心你的傷。”
秦川勉強一笑:“放心。”
他心中卻另有計較。那枚“幽”字令牌,自從進入這殞神穀,便隱隱有些異動。
尤其是在他寒毒發作之時,令牌似乎散發出一股微弱的清涼之氣,護住了他的心脈。
這讓他更加確定,這令牌與殞神穀,甚至與他體內的寒毒,都有著某種不為人知的聯係。
深入此穀,或許能解開一些謎團。
簡單休整之後,五人再次啟程。
秦川在蕭無憂的攙扶下,行走尚不成問題,隻是臉色依舊不大好看。
趙尋的傷勢也不輕,林婉兒不時關切地看向他。
越往穀內深入,四周的瘴氣越發濃重,能見度不足三丈。
那些墨綠色的樹木更加虯結怪異,仿佛活物一般,在迷蒙的瘴氣中投下幢幢鬼影。
空氣中彌漫的腥甜氣味也愈發刺鼻,令人作嘔。
“大家小心,這裏的瘴氣有致幻作用。”墨淵提醒道,他取出一枚散發著淡淡清香的玉佩,分發給眾人,“含在口中,可保神智清明。”
秦川依言將玉佩含住,一股清涼之意沁入心脾,頭腦頓時清醒不少。
然而,即便如此,四周詭異的環境依舊給眾人帶來巨大的心理壓力。
“嗚嗚……”
一陣若有若無的哭泣聲,從瘴氣深處傳來,時斷時續,如泣如訴。
“什麽聲音?”蕭無憂警惕地握緊了赤鞭。
“像是女人的哭聲。”林婉兒也有些緊張。
墨淵凝神細聽片刻,搖頭道:“是風聲穿過山穀形成的怪響,加上瘴氣影響,聽起來便像是哭聲。莫要自亂陣腳。”
話雖如此,那哭聲卻越來越清晰,越來越淒厲,仿佛就在耳邊。
秦川的眉頭也皺了起來。
他感覺那哭聲似乎在呼喚著什麽,讓他心神不寧。
突然,他懷中的“幽”字令牌微微一熱,一股比玉佩更加精純的清涼氣息瞬間流遍全身。
腦海中那些紛亂的幻聽、幻象,如同被一隻無形的大手抹去,神智恢複了絕對的清明。
他驚訝地內視,發現那令牌正散發著淡淡的幽光,將侵入他體內的瘴氣毒素緩緩驅散。
“這令牌……”秦川心中震動。
他下意識地握緊了懷中的令牌。
“秦公子,你怎麽了?”林婉兒見他神色有異,關切地問了一句。
她離秦川較近,隱約感覺到秦川身上似乎有一股奇異的波動,讓她也覺得舒服了不少,那些惱人的幻象似乎也減弱了。
秦川搖搖頭:“沒什麽。隻是覺得這瘴氣越來越厲害了。”
他沒有說出令牌的異狀。
此物太過神秘,在未弄清楚其來曆之前,不宜聲張。
眾人又艱難地前行了一段路。
前方的瘴氣幾乎濃稠如墨,伸手不見五指。
“墨老,這樣下去不是辦法。”趙尋喘著粗氣道,“我們快要迷失方向了。”
墨淵也麵色凝重。
這殞神穀的凶險,超出了他的預料。
就在此時,秦川懷中的“幽”字令牌突然震動了一下,一股微弱的指引之意傳入他的腦海。
那是一個方向。
秦川心中一動,看向那個方向。
“墨老,往這邊走。”他沉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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