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元老院:平時都是我們做局,今天被人做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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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來古士微微側身,對著主位上的凱妮斯,以一種極其克製而疏離的姿態微微躬身:
    “凱妮斯元老,請恕我失禮。安提基色拉人的身體天生排斥酒精帶來的混沌迷醉。”
    來古士聲音平穩,“離席前,請允許我以純粹的精神,替代這杯中物……”
    最後,他頓了頓,目光直視凱妮斯燃燒著野心的瞳孔,“敬您那……深不見底的野心。”
    話音未落,不等凱妮斯回應,來古士的身影已如融入陰影的墨水,悄無聲息地迅速消失在喧囂的門外,留下主位上凱妮斯眼中一閃而過的不滿。
    元老院外,死亡長廊
    “準備好了嗎,元老院的鬣狗們?”一聲低語,帶著冰棱碰撞般的戲謔寒意,在燈火通明卻寂靜無聲的元老院外廊輕輕蕩開。
    白默的身體仿佛成了陰影本身,緊貼著冰冷粗糲的石壁,隻有他垂在身側的右手食指,在極微小的幅度內優雅地律動著。
    指尖之上,一點寒芒隨著他的心跳閃爍——那是一柄造型古樸、線條流暢的匕首。
    諷刺的是,這似乎還是元老院之前假惺惺送來的“什麽珍貴的藝術品”之一?
    刀柄末端,一縷纖細得幾乎無法用肉眼捕捉的燦金絲線纏繞其上,在昏暗光線下流淌著內斂的光澤。
    這縷金絲,正是阿格萊雅交付的、承載著承諾與風險的信物。
    “我可是……花了很久很久,仔細‘觀摩’昔漣姐凝聚的那些關於‘清洗者’的記憶殘晶呢。”
    白默嘴角緩緩勾起,那弧度冰冷得沒有一絲溫度,指間的律動驟然停滯,仿佛時間也為之凍結。
    “不為別的,就為了親眼見證,你們每一個‘清洗者’,咽下最後一口氣時,那絕望的、醜陋的……定格畫麵。”
    嗡——!
    纏繞刀柄的金絲仿佛被賦予了生命,瞬間繃緊如最堅韌的弓弦!
    下一刹那,那柄古樸的匕首不再是簡單的投擲物,而是被金絲以超越凡俗的恐怖力量與精準到毫厘的掌控,彈射而出!
    它化作一道撕裂空氣的銀白閃電,發出尖銳的厲嘯!
    嗤!嗤!嗤!嗤!嗤!
    原本肅穆靜謐的長廊,瞬間化作了死亡奏鳴的回音壁!銀白閃電在兩旁高聳的、雕刻著元老院榮耀曆史的石壁間瘋狂折射、彈跳!
    每一次冰冷的撞擊,都伴隨著一聲短促到被厲嘯吞噬的悶哼,以及一股滾燙液體猛烈噴濺在古老石壁上的刺耳聲響。暗紅色的花紋在月光石上迅速暈染、流淌,如同地獄畫師肆意潑灑的顏料。
    那縷原本溫潤的金絲,在高速的死亡之舞中被沿途汲取的滾燙鮮血浸透、染紅,拉出一道道猩紅刺目的致命軌跡,宛如一條飽飲鮮血後狂性大發的毒蛇,在狹窄的空間裏編織著死亡的網絡!
    冰冷的石磚貪婪地吸收著噴濺出的溫熱,空氣中彌漫開濃得化不開的鐵鏽腥甜。
    白默的內心卻如同極地寒冰,毫無波瀾:午夜已過。雖然……他本不願讓父母的祭日染血。
    但……一個念頭慰藉般閃過:如果哀麗秘榭的夥伴們知道,他今夜親手送下去的,是那些妄圖傷害昔漣姐的惡徒,他們……一定會原諒他這份特殊的“禮物”吧?
    不……不對。白默的聽著腦海裏係統的聲音,一種混合著荒謬與冰冷的狂意湧上心頭,他幾乎要低笑出聲:
    哈……哈哈哈!他們……連去冥界的資格都沒有?真是……真是完美的結局啊!
    “哼~?” 一聲輕快得近乎詭異的哼唱在長廊盡頭的陰影中響起。
    白默的身影如鬼魅般浮現,手指隻是優雅地一勾。
    那沾滿粘稠血汙、變得沉甸甸的猩紅金絲,如同擁有靈智般倏然收縮,精準地將那柄吸飽了生命的匕首,“嗖”地一聲拉回他的指間。
    (阿格萊雅:什麽東西?我攝像頭怎麽被糊了一臉血?)
    幾滴鮮血飛濺到了白默的頭上,將那根原本不屈的白色呆毛壓彎!染紅!
    他垂眸,瞥了一眼纏繞在手指上、溫熱粘膩的猩紅絲線,以及匕首上不斷滴落的血珠,發出一聲輕快的輕笑:
    “清洗者守則第二十一條:‘時刻保持左前與右前有人員戒備’……嗬?”
    笑聲裏是淬了劇毒的嘲諷,在空曠死寂的長廊中格外清晰,“一千年了,連站崗的‘路標’都懶得換換位置?
    真是……把一個個鮮活的靶心,都畫好了送到我麵前呢。嘖嘖嘖。”
    ……
    白默的身影如同一個違背了世界常理的幽靈,優雅地倒懸在元老院宏偉而冰冷的穹頂之上。
    他的足尖輕點著描繪著古老神祇與史詩戰役的彩繪玻璃和浮雕,步伐從容得如同漫步在自家花園的回廊。
    重力在他周身仿佛失去了意義,長袍的下擺違背常理地向上微微飄拂,勾勒出一種令人心悸的非人感。
    下方,寬闊得足以容納軍隊行進的走廊與廳堂裏,大批身披精鋼重甲、腰挎製式長刀的元老院私兵正列隊巡邏。
    沉重的腳步聲在空曠的石壁間回蕩,盔甲摩擦發出沉悶的金屬刮擦聲。
    他們警惕的目光掃視著前方和兩側,卻渾然不覺致命的陰影正籠罩在他們頭頂的“天空”。
    元老院外圍的血腥尚未滲透至此,一切似乎仍在掌控之中。
    然而,隨著白默每一步無聲地踏過穹頂,他所經之處的正下方,那些全副武裝的士兵們,動作驟然凝固!
    “律令:「此地,凡帶甲備刀者,皆——七竅流血,骨骼粉碎,痛苦而亡。」”
    就像被無形的巨手瞬間捏住了心髒和血管,他們抬起的腿僵在半空,握刀的手定格在腰側,扭動的脖頸僵直成詭異的角度。
    時間仿佛被抽離,隻剩下盔甲縫隙中驟然傳出的、令人牙酸的咯咯聲——那是骨骼在無法抗拒的偉力下扭曲、碎裂的微響。
    緊接著,粘稠、暗紅的血液,如同被從內部強行擠壓而出,開始汩汩地、繼而洶湧地從頭盔與頸甲的接縫、麵甲的呼吸孔、臂甲的關節處、胸甲的鎖扣縫隙……瘋狂地湧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