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6章 世界觀設定的補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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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本章用於補充前文中金手指與作者的設定,如有不喜還請跳轉到下一章節。
    另一邊,某處超脫於萬界之外的奇異空間。
    “這種結局,就算是放在最俗套的小說裏,恐怕都會被人罵作草率和老土吧?”
    金手指的聲音帶著一種玩味的腔調,它慢條斯理地重複著那句刺耳的評價,仿佛在品嚐著什麽有趣的東西。
    它的形態在此處變得模糊不清,隻有一道流轉的光暈微微閃爍。
    “我想,大概隻有一個……腦子裏早已空空如也,榨不出半點優秀劇情,卻還是固執地、不肯放下筆的人……才會把它……拿來當作一個故事的結尾。”
    光暈轉向某個無形的存在,帶著毫不掩飾的揶揄:“嘿,這小子點你呢。”
    然而……
    “你在擔心他?”被稱作“作者”或“敘事者”的存在精準指出了金手指不願承認的事。
    那聲音平靜得沒有絲毫波瀾,卻直接地命中了金手指的弱點。
    “怎……怎麽可能?”金手指的光暈猛地閃爍了一下,像是被戳中了要害。它迅速反駁,但那份片刻的遲滯,已然暴露了某些它不願承認的東西。
    在無數次的輪回與陪伴中,它與那個名叫白默的宿主之間的關係早已悄然改變。
    它沉默了片刻,光暈明滅不定,仿佛在整理紛亂的思緒。
    最終,它問出了一個縈繞在它意識深處許久,卻從未得到過滿意答案的問題:
    “之前一直躲著你們這些遊弋於萬界中的敘事者,從來都沒有機會問問……你們這些自稱敘事者的家夥,目的究竟是什麽?”
    “見證與觀察。”敘事者的回答簡潔、古老,仿佛源自時間之初。
    “難道你們不會出手幹涉你們創作的世界嗎?”金手指追問,它的記憶庫中,充斥著不少某些敘事者一時興起降下的“神跡”或“天罰”的片段。
    “很少。”敘事者用了一個平淡卻深刻的比喻,“就像你觀察一窩螞蟻,正常情況隻要在初始給他們兩塊糖或是昆蟲的屍體。然後,這件事就足夠有趣了。”
    接著,那無形的目光仿佛穿透了空間,落在金手指的光暈之上,語氣帶著一絲了然:
    “而且,老實說,比起我出手幹預世界,現在更有可能出手的,是你吧?”
    這一次,金手指陷入了漫長的沉默。光暈的流轉變得緩慢而沉重,仿佛承載著它自己都未曾明晰的複雜心緒。“……”
    敘事者似乎並不打算深究這份沉默背後的意味,轉而將話題引向更深的層次,那聲音如同在翻閱一本古老的典籍,帶著追憶與洞察:
    “說起來,我也沒想到,能遇到你這樣級別的‘奇跡’。畢竟在敘事者創作的諸天萬界中,‘設定’本是無形無質的規則,是構築世界的基石。但唯有一種極其罕見的情況,規則會凝聚成獨立的意識……”
    “那就是當這個概念或是設定過於普遍,其影響力覆蓋的世界過於廣闊,承載的‘信息’與‘因果’龐大到足以產生質變。”
    “巧的是……諸天萬界中多的是征伐不休的‘作品’,殺戮與掠奪更是其中永恒不衰的題材之一。這無窮無盡、貫穿無數世界的‘業’,最終孕育了你——‘殺戮與掠奪’這一根本設定本身的意誌。”
    金手指的意念微微波動,像是平靜湖麵投入了一顆石子,但它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敘事者的話語,仿佛觸動了它那古老而孤獨的核心。
    它誕生於混沌,是最完整、最純粹的殺戮與掠奪概念的化身。
    但也正因如此,它亦見證過無數持有者在它賦予的力量中迷失、瘋狂、走向自毀。
    人們通過殺戮來獲取力量,最終卻往往被那些被他們親手終結的記憶與生命所累積的重量壓垮、吞噬。
    它是通往力量頂峰的捷徑,也是一麵映照出持有者內心最深處欲望與本質的鏡子。
    而白默,是唯一一個照過這麵鏡子後,沒有沉溺於其倒影的人。嗯……或許用他的話來說,叫該鹹魚的時候就鹹魚?
    它強行將那份被勾起的古老思緒壓下,光暈重新聚焦,指向虛空中那片顯示著白默處境的光幕:“不說我的事。你呢?如果他真死了,會怎樣?”
    “大概會完結吧。”敘事者的回答依舊冷靜,仿佛在陳述一個與己無關的事實。
    “完結?你要毀滅這個世界?”金手指的光暈驟然亮起。
    “不,不,不,”敘事者平靜地糾正,“是他失去了被我繼續觀測的價值。世界本身依舊會按照其固有的邏輯運轉下去,未來,或許也還會有其他與我同級的觀測者前來,將其作為新的觀察對象。”
    這個答案帶著一種超越個體命運的、宏大的冷漠,讓金手指感到一種難以言喻的寂寥。它沉默了片刻,光芒略顯黯淡地問道:“那你……準備完結它嗎?”
    敘事者沒有直接回答。他的“目光”仿佛投向了那無盡流淌、分支無數的故事之河,聲音帶著一絲超越個體情感的深邃:
    “我們書寫起源,設定規則,然後觀察。我們並非全知,故事的走向自有其內在邏輯;我們也非全能,過於直接的幹涉會玷汙觀察的純粹性。我們更像……站在時間之外的觀眾,隻是這個觀眾,恰好擁有寫下開頭(開書),翻閱書頁(時間,)與切換書籍(世界)的能力而已。”
    他的注意力重新回到了那片光幕上,聚焦於那個掙紮在命運漩渦中的身影。
    在敘事者那亙古不變的聲音裏,第一次帶上了一絲幾不可察的、類似於“期待”的微妙情緒:
    “而當故事本身孕育出超越初始設定的、強烈的‘敘事慣性’時,一位合格的敘事者應尊重其發展,並予以額外關注……因為那往往是‘傑作’誕生的苗頭。”
    “所以,這個世界是否在此刻完結,也早已經不取決於我的一念之間。”
    “它取決於白默身邊的同伴,取決於那些被他影響、與他羈絆漸深的靈魂,取決於他們……能否將這個看似‘老土’的結局,用他們的意誌與行動,演繹出新的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