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骨塔對峙與聖師秘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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溶洞內的黑煞氣息濃鬱得幾乎凝成實質,數十名蝕骨教教徒身著黑袍,手持骨刃,圍成半圓形堵住去路,骨刃上泛著幽綠的寒光,顯然淬了影蝕之毒。
骨塔巍峨矗立,塔身由無數塊大小不一的白骨堆砌而成,每一塊骨頭上都刻著細密的接骨符文,青芒流轉間,與頂端懸浮的半塊聖師骨遙相呼應,形成一道無形的屏障,將教徒們隔絕在骨塔三丈之外。
蝕骨教教主站在骨塔正下方,金色長袍在黑煞氣息中獵獵作響,他臉上布滿皺紋,雙眼卻亮得驚人,透著一股陰鷙的貪婪。
看到沈硯手中的聖師骨,他幹枯的手指微微蜷縮,語氣帶著毫不掩飾的覬覦:“接骨人後裔,果然沒讓我失望。集齊五塊月骨碎片,還能從影蝕之主的迷陣中脫身,這份能耐,比當年的接骨聖師年輕時還要出眾。”
沈硯扶著蘇晚站穩,聖師骨的青芒在周身微弱跳動,勉強抵禦著黑煞氣息的侵蝕:“你是聖師的叛徒弟子,為何要助紂為虐,幫影蝕之主收集黑煞氣息?”
教主嗤笑一聲,聲音蒼老卻帶著狂妄:“助紂為虐?沈硯,你太天真了。接骨聖師不過是個偽君子,他口口聲聲說要補月,實則是想獨占天地之骨的力量。千年前,若不是他強行將影蝕之主封印,我早已習得完整的接骨術,掌控月骨之力!”
蘇晚氣息虛弱,卻依舊強撐著運轉相氣,相月絲紫芒微動,看穿了教主的底細:“你說謊!聖師以身化骨撐住殘月,是整個守月人部落都見證的事實。你偷學半套接骨術,卻沉迷影蝕之力,修煉‘蝕骨接魂術’,用活人骨骼煉製黑煞,不過是個貪生怕死、妄圖竊取天地本源的叛徒!”
“住口!”教主臉色一沉,周身黑煞氣息暴漲,“黃毛丫頭懂什麽!接骨術的真諦本就是‘以骨為器,以魂為引’,聖師迂腐,死守著所謂的正道,最終落得個魂飛魄散的下場。隻有我,才能真正發揮月骨之力的極致!”
他抬手一揮,冷喝一聲:“拿下他們!活抓沈硯,我要抽取他的月魂之力,解開聖師骨的封印!”
數十名教徒立刻蜂擁而上,骨刃揮舞,黑煞氣息凝聚成一道道幽綠的刀芒,朝著三人劈來。
孟鐵衣強忍左臂劇痛,扛著骨刃擋在最前,血色青芒暴漲:“想動他們,先過我這關!”
骨刃橫掃,血色光刃與幽綠刀芒碰撞,“鐺”的一聲脆響,教徒手中的骨刃紛紛斷裂——孟鐵衣的骨刃由月碎之屑煉製,本就克製影蝕之力,即便他傷勢在身,也絕非這些普通教徒能抵擋。
沈硯趁機扶著蘇晚退到一旁,低聲道:“你怎麽樣?相氣還能支撐多久?”
蘇晚搖搖頭,臉色蒼白如紙:“相魂玉的力量耗盡,我隻剩三成相氣,最多能再用一次相術鎖定弱點。教主的修為深不可測,他體內既有接骨術的根基,又有影蝕之力的詭譎,尋常攻擊對他無效。”
沈硯看向骨塔頂端的聖師骨,心中一動:“聖師骨的另一半就在上麵,它的青芒能克製影蝕之力。隻要我能靠近骨塔,與聖師骨共鳴,或許能借助它的力量壓製教主。”
“但教主不會給你這個機會。”蘇晚目光緊盯著戰場,孟鐵衣雖勇猛,卻架不住教徒人多勢眾,左臂的傷口不斷滲血,動作漸漸遲緩,“而且骨塔周圍的符文屏障,隻有接骨人的月魂之力才能穿透,你現在月魂之力虛弱,強行靠近隻會被屏障反噬。”
話音剛落,教主突然身形一閃,化作一道金色殘影,繞過孟鐵衣,直撲沈硯而來。
他掌心凝聚出一團黑青交織的力量,正是接骨術與影蝕之力結合的詭異功法:“蝕骨接魂·鎖!”
黑青力量化作數道鎖鏈,朝著沈硯周身纏去。
沈硯猝不及防,隻能催動僅剩的月魂之力,聖師骨青芒暴漲,形成一道屏障。
“哢嚓”一聲,屏障瞬間被鎖鏈擊碎,沈硯被鎖鏈纏住手腕腳踝,動彈不得,體內的月魂之力也被鎖鏈壓製,難以運轉。
“沈硯!”蘇晚驚呼一聲,催動相氣,相月絲紫芒化作一道細針,朝著教主後心刺去。
教主回身一掌,黑煞氣息凝聚成盾,擋住相月絲的攻擊。
“小丫頭,自不量力!”他冷笑一聲,掌心黑青力量再次暴漲,“沈硯,乖乖交出你的月魂之力,我可以讓你死得痛快些,否則,我會讓你親眼看著你的同伴,被我的蝕骨之術一寸寸煉化骨骼!”
孟鐵衣見狀,怒吼一聲,不顧身上的傷口,骨刃血色青芒暴漲到極致,朝著教主劈來:“放開他!”
教主眼神一冷,左手一揮,數名教徒立刻撲上前,用骨鏈纏住孟鐵衣的四肢。
孟鐵衣奮力掙紮,卻因失血過多,力氣漸漸耗盡,被教徒按在地上,骨刃也脫手飛出。
溶洞內的局勢瞬間逆轉,沈硯和孟鐵衣被擒,蘇晚孤立無援,氣息虛弱,已無反抗之力。
教主緩步走到沈硯麵前,幹枯的手指撫上他的額頭,眼中滿是貪婪:“月魂之力如此精純,有了它,我不僅能解開聖師骨的封印,還能徹底吞噬影蝕之主的力量,成為真正的天地之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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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教主的指尖即將觸碰到沈硯眉心時,骨塔頂端的聖師骨突然爆發出強烈的青芒,塔身的接骨符文也隨之亮起,青芒匯聚成一道光柱,朝著教主射來。
教主臉色大變,急忙後退,黑青力量凝聚成盾,擋住光柱。
“轟”的一聲,光柱與盾牌碰撞,教主被震得連連後退,嘴角溢出一絲黑血。
“怎麽可能?聖師骨怎麽會主動攻擊我?”教主又驚又怒,死死盯著骨塔頂端的聖師骨,“我明明修煉了半套接骨術,與聖師骨同源,它應該認我為主才對!”
沈硯心中一動,體內的五塊月骨碎片突然劇烈震顫起來,與骨塔上的聖師骨產生強烈的共鳴。
他感覺到一股精純的月魂之力從聖師骨中傳來,順著共鳴的力量湧入體內,被鎖鏈壓製的月魂之力瞬間爆發,鎖鏈應聲斷裂。
“因為你背棄了接骨人的使命。”一道蒼老而威嚴的聲音突然在溶洞內響起,聖師骨的青芒中,漸漸凝聚出一道虛影——身著青色長袍,麵容慈善,正是接骨聖師的殘魂。
“聖師!”教主臉色慘白,眼神中充滿了恐懼與難以置信,“你……你沒死?”
聖師殘魂的目光掃過教主,帶著一絲失望:“墨塵,我當年收你為徒,本想將接骨術傳你,讓你協助我補月。可你貪慕虛榮,沉迷力量,偷學蝕骨之術,勾結影蝕之主,背叛師門,殘害生靈,早已不配為接骨人。”
原來教主本名墨塵,是聖師當年最看重的弟子。
千年前,他覬覦聖師的月骨之力,與影蝕之主勾結,試圖在聖師補月時偷襲,卻被聖師察覺,廢去了部分修為,將其逐出師門。
但他賊心不死,創立蝕骨教,收集黑煞氣息,修煉蝕骨接魂術,等待機會奪取聖師骨。
“是你逼我的!”墨塵狀若瘋狂,黑煞氣息暴漲,“若你肯將月骨之力分我一半,我怎會落到如此境地?接骨人又如何?補月又如何?隻有力量,才是王道!”
他猛地抬手,掌心黑青力量凝聚成一道巨大的骨刃,朝著聖師殘魂劈去:“今日,我便殺了你這殘魂,奪取聖師骨!”
聖師殘魂輕輕搖頭,青芒暴漲,化作一道屏障,擋住骨刃的攻擊。
“執迷不悟。”他看向沈硯,眼神中帶著期許,“沈硯,你是接骨人的希望,月骨之力已在你體內覺醒,聖師骨的另一半,與你體內的月骨碎片本為一體,現在,是時候將它們融合了。”
聖師殘魂的聲音落下,骨塔頂端的聖師骨突然化作一道青芒,朝著沈硯飛來。
沈硯伸出手,青芒融入他的體內,與五塊月骨碎片瞬間融合。
一股強大的月魂之力在他體內爆發,青芒從他周身溢出,將整個溶洞照亮,黑煞氣息如同潮水般退去。
墨塵感受到沈硯體內的力量,眼中充滿了嫉妒與瘋狂:“不!這力量本該是我的!”他不顧一切地衝向沈硯,黑青力量凝聚成拳,朝著沈硯心口砸去。
沈硯眼神一凜,月魂之力催動到極致,聖師骨的青芒在他掌心凝聚成一道骨刃:“接骨術·聖師斬!”
青芒骨刃帶著一往無前的氣勢,與墨塵的拳頭碰撞。
“哢嚓”一聲,墨塵的手臂骨骼寸寸斷裂,黑青力量瞬間潰散。
他慘叫一聲,倒飛出去,重重摔在地上,噴出一大口黑血。
“不可能……我修煉了千年的蝕骨接魂術,怎麽會輸給一個毛頭小子?”墨塵掙紮著想要起身,卻發現體內的影蝕之力正在快速消散,接骨術的根基也被聖師骨的力量摧毀,“影蝕之主!你快出來幫我!”
他嘶喊著,卻沒有得到任何回應。
就在這時,溶洞入口處傳來一陣劇烈的震動,影蝕之主的身影緩緩走來,周身的影蝕之力比之前更加強盛——他借剛才的戰鬥,吸收了散逸的黑煞氣息,傷勢已經恢複。
“墨塵,你已經沒有利用價值了。”影蝕之主的聲音沙啞難聽,猩紅的眼睛掃過墨塵,帶著一絲輕蔑,“我從來沒想過要幫你,不過是借你的手,讓沈硯融合聖師骨,打破聖師的封印罷了。”
墨塵臉色瞬間變得死灰,他終於明白,自己從頭到尾都隻是影蝕之主的棋子。“你……你好狠的心!”
影蝕之主沒有理會他,目光落在沈硯身上,充滿了貪婪:“沈硯,融合了完整的聖師骨,你的月魂之力已經足夠強大,現在,該輪到我了!”
他猛地抬手,掌心凝聚出一團濃鬱的影蝕之力,化作一個巨大的黑色旋渦,朝著沈硯吸來。
溶洞內的影蝕之力與黑煞氣息被旋渦牽引,瘋狂湧入其中,旋渦的力量越來越強,沈硯的身體也開始不由自主地朝著旋渦靠近。
“沈硯,用聖師骨的力量淨化他!”聖師殘魂的聲音響起,“影蝕之主的本體是千年前月碎時產生的陰邪之氣,唯有完整的月魂之力能將其徹底淨化!”
沈硯點點頭,體內的月魂之力全力運轉,聖師骨的青芒凝聚成一道巨大的光柱,朝著黑色旋渦射去。“接骨術·天地淨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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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芒光柱穿透黑色旋渦,擊中影蝕之主的本體。
影蝕之主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身體在青芒中快速消融,猩紅的眼睛中充滿了不甘與恐懼:“不!我不甘心!我等待了千年,怎能就這樣被毀滅!”
他的身體漸漸化為一縷縷黑煙,消散在空氣中。
隨著影蝕之主的滅亡,溶洞內的影蝕之力與黑煞氣息也隨之消散,骨塔上的接骨符文青芒漸斂,恢複了平靜。
墨塵癱坐在地上,失去了影蝕之力的支撐,他的修為盡廢,骨骼開始寸寸碎裂,顯然是蝕骨接魂術的反噬。“我……我錯了……”他看著聖師殘魂,眼中充滿了悔恨,“聖師,我對不起你……”
聖師殘魂輕輕搖頭,身影漸漸變得透明:“墨塵,迷途知返,善莫大焉。你雖有錯,但罪不至死,往後,好自為之吧。”
聖師殘魂的身影徹底消散,隻留下一縷精純的月魂之力,融入溶洞的空氣中,滋養著這片被影蝕之力侵蝕的土地。
沈硯走到孟鐵衣身邊,月魂之力化作一道青芒,拂過他的傷口。
孟鐵衣的傷口快速愈合,力氣也漸漸恢複:“多謝你,沈硯。”
蘇晚也緩過勁來,走到沈硯身邊,臉上露出一絲笑容:“恭喜你,融合了完整的聖師骨,也徹底解決了影蝕之主和蝕骨教的威脅。”
沈硯搖搖頭,目光看向骨塔:“這隻是補月之路的一小步。影蝕之主雖滅,但月碎的裂痕還未修複,世間還有許多人受月碎之毒的折磨,我們的使命還未完成。”
他抬手一揮,聖師骨的青芒化作一道光幕,籠罩住整個溶洞。
光幕中,無數接骨符文流轉,沈硯能清晰地感覺到,自己與天地之間的聯係變得更加緊密,接骨術的真諦在他心中豁然開朗——接骨,不僅是接人之骨、接物之骨,更是接天地之裂痕、接世間之殘缺。
孟鐵衣撿起地上的骨刃,眼神堅定:“不管前路有多難,我都會跟著你,一起完成補月的使命。”
蘇晚也點點頭,相月絲紫芒微動,眼中充滿了期待:“我的相術能感知到月碎的裂痕所在,往後,我會用相術為你指引方向,助你補全天地之骨。”
沈硯看著身邊的兩人,心中湧起一股暖流。
他知道,補月之路漫長而艱險,但隻要三人並肩而立,同心協力,就沒有克服不了的困難。
溶洞外,月光透過洞口灑進來,溫柔而明亮。
沈硯握緊手中的聖師骨,青芒在他周身縈繞,帶著希望與力量。
三人相視一笑,朝著溶洞外走去。
前路漫漫,補月之路才剛剛開啟。
但他們相信,隻要心中有光,有堅守的使命,就一定能接回碎落的月亮,讓世間重歸圓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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