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練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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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隨著“哢嚓”一聲,無限的胳膊被張玄清擰斷。
    “呃啊——!”
    無限發出一聲痛苦的哀嚎,他的頭上滿是冷汗!
    “無限大人!”起義軍之中的王平,看到這一幕,大喊一聲。
    可是,王興攔住了王平。
    王興對著王平說道,“我相信,天師不會傷害他的弟子。”
    王平有些驚訝,“難道無限大人就不會贏嗎?”
    王興斜了一眼王平。
    就算是傻子,也能看得出來,無限不是張玄清的對手啊。
    況且,張玄清還沒有用之前牛逼的龍爆破,無限就已經不是張玄清的對手了。
    不過,王平是無限的腦殘粉。
    .......
    無限捂著自己的斷臂,他的額頭上不斷的出現冷汗。
    現在的無限,才隻是二十出頭的年紀,所以無限還做不到無視疼痛。
    張玄清對著無限說道,“無限,叫師父!”
    無限動了動手指,說道,“撕......我還沒有輸!”
    下一刻,一把劍從張玄清的身後出現。
    緊接著,便是無數把劍,出現在了張玄清的四周。
    劍尖全部對準張玄清!
    這是無限的最強一招,萬劍歸宗。
    張玄清靜靜的看著四周的劍。
    張玄清抬起右手,“龍爆破!”
    “轟——!”
    深紅色的能量波動爆發,高溫瞬間將所有的武器湮滅。
    並非是融化,而是真真正正的湮滅。
    張玄清看著無限。
    “叫師父。”
    看到這一幕,無限的眼中,充滿了震驚。
    他咽了一口口水,眼神之中,滿是不可思議。
    無限徹底被折服了。
    “師父!”
    “師父在上,請受無限一拜!”
    張玄清抬手,眼中【雞符咒】一閃而逝。
    一股“漂浮”的力量,把無限抬了起來。
    隨後,張玄清抓住無限的手臂,眼中【馬符咒】一閃而逝,隨後無限斷掉的手臂,瞬間便恢複如初。
    隨後,張玄清對著無限說道,“現在不用拜,等回到龍虎觀再拜。”
    無限愣愣的點了點頭。
    ..........
    接下來的日子,張玄清便留在起義軍。
    有一日,張玄清閑來無事,便來到起義軍,看王平練兵。
    “喝!”
    “哈!”
    “喝!哈!”
    軍營之中,黃塵如沸,裹挾著汗臭、皮革腥氣和一絲若有若無的鐵鏽味。
    張玄清目光所及,是黑壓壓一片沉默的士兵,數千赤裸著上身的士兵,在皮鞭撕裂空氣的尖嘯與粗糲的號令聲中,重複著劈砍、突刺、格擋的枯燥動作。
    每一次動作都留下大顆汗珠,砸在滾燙的黃土上。
    高台之上,正是王平。
    他忽地抬手,指向隊列中一個動作稍顯滯澀的年輕士兵:“拖出來!鞭二十!”
    兩名如狼似虎的親兵立刻撲上,將那麵如死灰的士兵拖至場邊。
    浸過鹽水的硬皮鞭毫不留情地落下,沉悶的抽打聲伴隨著壓抑的慘哼,每一次鞭響都讓整個校場的空氣更凝固一分。
    旁邊,一個士兵終於支撐不住,直挺挺栽倒在地,口吐白沫,四肢抽搐——顯然是熱射病的征兆,卻被兩個軍士粗暴地拖麻袋般拽離。
    看到這一幕,張玄清的嘴角抽搐了一下。
    這練兵的方式,真粗暴啊!
    這絕非張玄清記憶中高效,精確的訓練方法。
    張玄清在穿越之前,當過兩年義務兵。
    王平的訓練方式是純粹的意誌消耗戰,用血肉和時間堆砌,效率低下得令人窒息。
    他仔細觀察著:
    士兵們輪換的間隔毫無規律,體力在無謂的等待中白白流逝。
    操練動作的細節粗糙不一,發力點錯誤比比皆是,極易造成肌肉勞損。
    隊列轉換混亂,指令傳遞緩慢,寶貴的訓練時間在無序中悄然溜走。
    更觸目驚心的是士兵們眼中深藏的疲憊與麻木。
    王平的怒喝再次炸響:“沒吃飯嗎?都給老子用力!練不死,就練到死!”
    “唉......看不下去了.......”
    張玄清歎了一口氣,走上前去。
    “王平將軍,”
    張玄清的聲音不高,卻穿透了操練的喧囂與鞭聲,清晰地傳至高台,“在下觀將軍練兵,心有所感。此法雖嚴,然事倍功半,徒耗士卒精氣神,難臻精兵之境。”
    王平猛地轉過身,看到是張玄清,王平跳下高台,對著張玄清抱拳,“天師!”
    王平很尊重張玄清。
    可是,論起練兵和行軍打仗,王平可不服張玄清。
    因為,王平帶著自己練出來的兵,打下了無數的城池。
    或許是知道王平心中所想。
    張玄清說道,“王平將軍,你這樣練兵,確實是有效果,這些士兵,大多數都是被燕國吳國壓迫的普通人,他們在燕吳的統治下,活不下去了,所以看到希望他們就不會放棄。”
    說完,張玄清用【馬符咒】治好了被鞭打的士兵,也治好了熱射病的士兵。
    張玄清對著二人說道,“回去吧。”
    士兵們也認識張玄清,他們對著張玄清抱拳,“多謝天師。”
    張玄清微微躬身,姿態從容,眼神卻毫無退縮,“在下不敢妄言,隻求將軍給一沙盤,幾根木籌,片刻時間,容在下略陳愚見,若是不堪入耳,我自離開。”
    王平說道,“天師,請!”
    張玄清上前,毫不猶豫地拿起木棍,在沙盤上迅速勾畫起來。
    張玄清的動作流暢而自信,他畫出一個清晰的循環圖,劃分出不同的訓練區塊:
    “將軍請看。”
    “兵者,國之重器,貴在精,不在多耗。當以【分段循環】之法,取代無休止的單一操演。”
    張玄清手中的木籌點在沙盤上劃分出的不同區域,“比如,此隊練刀盾格擋半個時辰,力竭則換;彼隊同時操演弓弩速射,再換另一隊演練長槍突刺結陣。”
    “將刀槍換作木刀木槍,並循序漸進的換成真刀真槍。”
    “如此循環往複,士卒體力得以喘息恢複,訓練總時長不減,而專注力與效率倍增。此其一。”
    “其二,動作之精要,不在力大勢沉,而在標準如一,力發於根,節節貫通。”
    張玄清模仿一個刺擊動作,手腕、腰胯、步伐的配合流暢自然,
    “需將每個殺招拆解為最細微的步驟,令士卒反複錘煉,直至刻入骨髓,形成本能反應。”
    “輔以木刀木槍,包裹厚布,減輕無謂傷害,專注於動作本身。”
    “其三,軍陣協作,首重令行禁止,銜接如流水。”
    “當以明確、統一的金鼓旗幟號令,輔以各級軍官口口相傳,層層遞進,確保每一道軍令,如臂使指,瞬息可達全軍。”
    “混亂,乃戰場大忌。”
    隨著張玄清條分縷析,尤其是那“分段循環”、“動作拆解”、“號令統一”的闡述,王平的眉頭卻越鎖越緊。
    這些說法,聞所未聞,細想之下,竟直指他練兵時那些難以言說的滯澀痛點!
    王平看向張玄清眼中的神情,滿是崇拜。
    他的偶像,今天就要換了。
    士兵疲憊,動作走形,號令遲滯。
    這些都直指痛點!
    不過,王平還有一個問題,“天師,這.......木刀木槍?豈非兒戲?如何見血?”
    “兒戲?”
    張玄清轉向王平,目光平靜卻帶著不容置疑,“王將軍,士卒之前都是普通人,未曾訓練過,如果一開始就是真刀真槍,那麽士卒手上虎口開裂、臂膀拉傷,幾日可愈?”
    “痊愈之前,戰力幾何?真刀真槍,固然有殺氣,然損傷累積,銳氣未戰先折。”
    “木兵雖鈍,卻可保士卒筋骨無傷,反複錘煉精微之處。待其動作已成本能,再換真兵,其速、其力、其準,豈是帶傷苦熬可比?”
    張玄清目光掃過校場上那些帶著鞭痕、動作因傷痛而變形的士兵,“將軍所求,是血肉模糊的‘狠’,還是令行禁止、動如雷霆的‘精’?”
    王平沉默了。
    沙盤上的圖示清晰簡潔,張玄清的話在王平心中激起一圈圈難以平複的漣漪。
    效率、精微、保全.......
    這些詞組合在一起,形成了一種完全陌生的、卻極具誘惑力的練兵圖景,與他信奉了半輩子的“嚴苛苦練”截然不同,卻又隱隱指向更高的練兵境界。
    隻是練兵並非兒戲,王平開口,“天師的這些法門,聽著花哨,可是王平卻怕是紙上談兵。”
    “天師,莫怪王平多疑,實在是......練兵並非兒戲!”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