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領域就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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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與此同時。
    龍遊郡邊緣,一片人跡罕至、瘴氣彌漫的原始密林深處。
    參天古木遮天蔽日,藤蔓如同巨蟒般纏繞,空氣中彌漫著腐朽枝葉和濕泥土的氣息。
    這裏靈氣稀薄,環境惡劣,連最凶猛的野獸都罕有蹤跡,是真正的絕地。風息、虛淮、天虎、洛竹等一行妖精,此刻正狼狽地藏身於一個隱蔽的、由巨大樹根自然形成的洞穴之中。
    洞穴內光線昏暗,氣氛壓抑得如同凝固的鉛塊。
    洛竹靠坐在洞壁,臉色蒼白,捂著胸口,之前被無限那無形氣勁震傷的內腑還在隱隱作痛。
    天虎沉默地擦拭著自己那柄在戰鬥中受損的骨刀,眼神中充滿了不甘和屈辱的怒火。其他幾個跟隨的妖精更是士氣低落,蜷縮在角落,臉上寫滿了劫後餘生的恐懼和對未來的茫然。
    虛淮盤膝坐在洞口附近,借助稀薄的木靈之氣調理著自身紊亂的妖力。
    他望著洞外那片死寂的、毫無生機的森林,眉頭緊鎖,眼中充滿了深深的憂慮。他活得太久了,見過太多興衰,深知眼下局麵的凶險。
    他轉過頭,看向洞穴深處那個背對著眾人、麵向石壁、周身散發著冰冷與不甘氣息的紫色身影——風息。
    “風息,”虛淮的聲音帶著疲憊和沉重,打破了令人窒息的沉默,“我們......不能再回龍遊了。”
    風息的身體幾不可查地僵硬了一下,但沒有回頭。
    虛淮繼續緩緩說道,語氣帶著勸慰,也帶著一絲不容置疑的現實:“龍遊......已經不再是我們的龍遊了。人類的觸角早已深入骨髓,高樓大廈取代了森林,鐵軌公路切割了大地。那裏,已經是人類的世界。”
    他頓了頓,聲音更加低沉:“更何況,如今驚動了無限,甚至可能引來了更高層麵的注視......龍遊,已成是非之地,絕地。我們若再回去,無異於自投羅網,是以卵擊石。”
    “我們可以離開。”虛淮的目光掃過洞內所有垂頭喪氣的同伴,試圖凝聚起一絲希望,“天地之大,並非隻有龍遊一處可供妖族棲息。西南十萬大山,北境雪原林海,海外更有無數未經開發的島嶼......總會有適合我們的地方。我們可以重新開始,建立新的家園。雖然艱難,但總好過......全軍覆沒。”
    這是虛淮深思熟慮後的建議。避其鋒芒,保存實力,另尋生路。這是目前最理智、也是唯一可行的選擇。
    然而,他的話,卻如同點燃了火藥桶的引線!
    “不可能!!”
    風息猛地轉過身,發出一聲壓抑到極致的低吼!他雙眼布滿血絲,原本俊朗的麵容因為極度的憤怒和執念而顯得有些扭曲。周身墨綠色的妖力不受控製地溢散出來,震得洞穴石壁簌簌落下塵土。
    “我的家就是龍遊!!”風息的聲音嘶啞,帶著一種刻骨銘心的痛楚,“那裏的一草一木,一山一水,都流淌著我的血脈!是我生長的地方!憑什麽?!憑什麽人類來了,我們就要像喪家之犬一樣被趕走?!憑什麽我們要把世代居住的家園拱手相讓,去那些荒蕪之地苟延殘喘?!”
    他死死盯著虛淮,眼神中充滿了偏執的瘋狂:“龍遊是妖精的!從來都是!我一定要奪回來!用我的方式!用我的力量!”
    虛淮看著風息那幾乎要燃燒起來的眼神,心中一片冰涼。
    他知道,風息已經徹底鑽入了牛角尖,仇恨和執念蒙蔽了他的心智。他歎了口氣,用最殘酷的現實試圖敲醒他:
    “奪回來?用什麽奪?風息,你醒一醒!我們連一個無限都對付不了!他的實力你也看到了,那是碾壓!是鴻溝!在他麵前,我們連掙紮的資格都沒有!更不用說,他背後可能站著的......是整個妖靈會館,乃至人類官方的力量!我們拿什麽去奪?!”
    “無限......無限......”風息喃喃地重複著這個名字,牙齒咬得咯咯作響,那是一種深入骨髓的無力感和屈辱感。虛淮的話像一把尖刀,刺穿了他最後的防禦。是啊,無限太強了,強到讓人絕望。
    洞穴內再次陷入死寂,隻有風息粗重的喘息聲和洛竹壓抑的咳嗽聲。
    絕望如同冰冷的潮水,淹沒了每一個妖精的心。
    然而,就在這極致的黑暗與絕望中,風息的眼中,卻猛地迸發出一簇近乎癲狂的火焰!
    他沒有回答虛淮的問題。
    而是猛地抬起頭,目光仿佛穿透了厚重的石壁,投向了無限帶走小黑的那個方向。一個被他壓在心底最深處的、原本隻是模糊構想、甚至他自己都覺得有些禁忌和瘋狂的念頭,如同掙脫了枷鎖的惡魔,瘋狂地滋長、膨脹!
    ‘不!我有機會!’
    一個聲音在他內心深處瘋狂地呐喊,壓過了所有的絕望和理智!
    ‘領域!是領域!!’
    他想起了虛淮在島上時,對他說的那句石破天驚的話——“那隻小貓的能力,極有可能是空間係......領域!”
    領域!掌控一方空間,製定規則!那是傳說中觸及神之權柄的力量!如果......如果他能擁有那種力量,別說一個無限,就算整個妖靈會館,乃至人類的大軍,又有何懼?!他可以將整個龍遊都納入自己的領域,將其徹底從人類手中奪回,改造成隻屬於妖精的淨土!
    ‘而領域......就在眼前!’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