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質問炎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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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玄離的講述,哪吒的臉色變得越來越難看!當他聽到玄離描述炎帝一半身體如同幹屍、散發著腐朽死氣,並殘忍抽取治愈係生靈本源時,哪吒的拳頭已經緊緊握起,指節因為用力而發白,周身散發出的熾熱氣息幾乎要將房間點燃!
“你親眼所見?!” 聽完玄離的敘述,哪吒死死盯著他,聲音如同寒冰,“你確定......那個人......真的是炎帝?!神農氏?!”
“千真萬確!” 玄離用力點頭,眼神中沒有絲毫猶豫,“晚輩以神魂起誓!絕無半句虛言!那容貌、那氣息、那神通......尤其是那煌煌神火與死亡腐朽交織的詭異狀態......除了炎帝,絕無二人!晚輩......差一點就死在他那蘊含死亡法則的一掌之下!”
哪吒沉默了。他緩緩轉過身,背對著張玄清和玄離,小小的肩膀微微顫抖著,似乎在極力壓製著內心的驚濤駭浪。房間內隻剩下冰箱壓縮機工作的微弱嗡鳴聲,氣氛壓抑得讓人窒息。
良久,哪吒才猛地轉過身,赤紅色的瞳孔中仿佛有岩漿在翻滾!他咬牙切齒,一字一頓地說道:
“炎帝......神農氏......好!很好!真是好一個嚐百草、濟世救民的聖皇!竟然在背地裏幹這種抽魂煉魄、天理不容的勾當!”
他的聲音中充滿了被背叛的憤怒和凜冽的殺意!清凝與他關係極好,在他心中如同親姐姐一般。如今得知竟然有如此可怕的存在在暗中覬覦治愈係本源,而清凝很可能就是最終目標之一,這讓他如何不怒?!
“他獵取治愈係本源,是為了延緩他自身的腐朽?” 哪吒看向張玄清,眼神銳利,“張老頭,你怎麽看?炎帝......他到底出了什麽問題?為什麽會變成那副鬼樣子?”
張玄清搖了搖頭,目光深邃:“此事蹊蹺甚多。炎帝乃上古聖皇,功德無量,與天地同壽,按理說不該出現如此嚴重的‘腐朽’之相。這背後,或許牽扯到某些不為人知的遠古秘辛,或者......更大的陰謀。”
他頓了頓,繼續說道:“但無論如何,玄離所見為實。炎帝獵殺治愈係生靈,已成事實。其行為,已墮入魔道。我們必須阻止他,並查明真相。”
“阻止?當然要阻止!” 哪吒冷哼一聲,身上戰意勃發,“管他什麽聖皇不聖皇!敢動歪心思,小爺我就用乾坤圈砸碎他的腦袋!用風火輪燒了他的老巢!”
但他很快又冷靜下來,摸著下巴,赤瞳中閃爍著精光:“不過......這事確實棘手。炎帝地位尊崇,勢力盤根錯節,沒有確鑿的證據,光憑玄離一麵之詞,很難動得了他。搞不好還會被他反咬一口,說我們誣陷聖皇,那麻煩就大了。”
他看向張玄清:“張老頭,你來找我,是想聯手?”
張玄清點了點頭:“不錯。此事關係重大,單憑貧道一人,恐難應對。需要可靠的盟友。你哪吒三太子,嫉惡如仇,背景特殊,是最好的人選。”
“嘿嘿,算你有眼光!” 哪吒得意地揚了揚下巴,但隨即又皺起眉頭,“不過,光我們兩個......恐怕還不夠。炎帝那老家夥,活了不知道多少萬年,底牌多得多。得再多找幾個幫手才行......”
他眼珠一轉,忽然問道:“對了,無限那小子呢?他知道這事了嗎?他徒弟小黑不是也有領域嗎?說不定能幫上忙?”
張玄清道:“無限帶小黑在北地苦修,尚未告知。此事不宜過早聲張,需從長計議。”
“嗯,有道理。” 哪吒點了點頭,隨即臉上又露出了興奮的神色,摩拳擦掌,“嘿嘿,這下有意思了!跟聖皇掰手腕,想想就刺激!張老頭,你說,我們下一步該怎麽辦?是直接打上赤炎山,還是先暗中調查?”
張玄清沉吟片刻,道:“敵明我暗,不宜打草驚蛇。當務之急,是保護好清凝,並設法查明炎帝‘腐朽’的根源,以及他究竟需要多少治愈係本源,意欲何為。或許......我們可以從他近期獵殺的目標入手,順藤摸瓜。”
“有道理!” 哪吒打了個響指,“交給我了!我在天庭和地府都有些人脈,打聽消息比較方便!我倒要看看,這老家夥到底在搞什麽鬼!”
哪吒正摩拳擦掌,準備動用他在三界的人脈,暗中調查炎帝獵殺治愈係生靈的線索,製定一個周密的計劃。
然而,張玄清接下來的話,卻像一盆冰水,瞬間澆熄了他所有的“陰謀詭計”。
“不必如此麻煩。” 張玄清的聲音平靜無波,仿佛在說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你我二人,直接去赤炎山,當麵質問炎帝便是。”
“啊?” 哪吒正沉浸在“秘密調查”的興奮中,聽到這話,整個人都愣住了!他掏了掏耳朵,幾乎以為自己聽錯了,赤紅色的眼睛瞪得溜圓,指著自己的鼻子,又指了指張玄清,難以置信地重複道:“你......我?就咱們倆?直接去......赤炎山?找炎帝......當麵質問?!”
他差點跳起來:“張老頭!你沒事吧?你知不知道炎帝是什麽人?那是和三皇五帝一個輩分的老古董!是火道始祖!是受三界香火供奉的聖皇!他的赤炎山秘境,那是龍潭虎穴!就咱倆去?這不是去質問,這是去送菜......啊不是,是去送死啊!”
哪吒雖然天不怕地不怕,但也知道輕重緩急。炎帝那種存在,活了不知多少年,底蘊深不可測,絕對是他遇到過的最頂尖的對手之一!就算他和張玄清聯手,勝算也極其渺茫,更別說在人家的地盤上了!這跟直接踢館有什麽區別?
張玄清看著哪吒那副炸毛的樣子,神色依舊淡然,仿佛哪吒說的不是凶險萬分的龍潭虎穴,而是隔壁鄰居家的後花園。他輕輕頷首,語氣沒有任何波瀾,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篤定:
“沒錯。就你我二人。走。”
一個“走”字,說得輕描淡寫,卻帶著一種一往無前的決斷力。
“走......走你個頭啊!” 哪吒急得直跳腳,“張老頭!你瘋了嗎?我知道你厲害!可那是炎帝!神農氏!咱們好歹製定個計劃啊!比如先找點證據,或者多拉幾個幫手,比如把老君那家夥叫上,或者去西天請個菩薩什麽的......”
一旁的玄離也被張玄清這石破天驚的決定嚇傻了,臉色發白。他可是親身領教過炎帝的恐怖!那種絕對的力量差距,讓他至今心有餘悸!他張了張嘴,想勸說天師從長計議,但看到張玄清那平靜無波、卻仿佛蘊含著星辰大海般深邃自信的眼神時,他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
一種莫名的、對張玄清絕對信任的感覺,油然而生。他想起張玄清輕易化解炎帝道傷的手段,想起他那深不可測的實力......或許......天師他......真的有無懼炎帝的底氣?
玄離深吸一口氣,強行壓下心中的恐懼,對著哪吒說道:“三太子......天師既然這麽說,定然有他的把握。我相信天師!有天師在,肯定......肯定沒問題的!”
他說這話時,聲音還有些發顫,但眼神卻異常堅定。他現在唯一的依靠,就是張玄清了。
哪吒看著玄離那副“盲目崇拜”的樣子,又看看張玄清那副“我意已決”的淡定模樣,氣得差點背過氣去。他指著張玄清,你了半天,最後狠狠一跺腳:
“好好好!去就去!誰怕誰啊!小爺我早就看那些倚老賣老的老家夥不順眼了!打就打!大不了拆了他的赤炎山!到時候玉帝老兒問起來,就說你張玄清帶的頭!”
他雖然嘴上說得硬氣,但心裏其實也打鼓。不過,哪吒畢竟是哪吒,骨子裏那股天不怕地不怕的混世魔王勁兒被激發了出來。既然張玄清這個“老古板”都敢這麽莽,他哪吒三太子要是慫了,以後還怎麽在三界混?
“走!” 哪吒一把抓起靠在牆邊的火尖槍,身上瞬間換上了那套標誌性的蓮花戰甲,乾坤圈掛在胸前,混天綾無風自動,腳下風火輪“轟”地一聲燃起熊熊烈焰!整個人的氣勢陡然一變,從剛才的網癮少年,瞬間變回了那個叱吒風雲、戰天鬥地的三壇海會大神!
“這才像話。” 張玄清看著瞬間進入戰鬥狀態的哪吒,嘴角幾不可查地微微一動,似乎......有點滿意?
他不再多言,袖袍輕輕一拂。
嗡——!
一道清蒙蒙的光華閃過,籠罩住張玄清、哪吒以及一旁的玄離。下一刻,三人的身影便從這間充滿現代感的遊戲房內消失得無影無蹤。
......
幾乎是同一瞬間。
華國西南極深處,一片人跡罕至、空間結構都隱隱與外界不同的神秘區域。
這裏的天空並非是常見的蔚藍色,而是一種仿佛永恒燃燒著的、瑰麗而壓抑的赤紅色!大地上,看不到任何植被,隻有無邊無際的、如同琉璃般光滑璀璨的赤紅色晶石!空氣中彌漫著極致的高溫,尋常生靈在此,瞬間便會被汽化!濃鬱到近乎實質的火係靈氣,如同沸騰的海洋,充斥著每一寸空間。
這裏,便是遠古聖皇,炎帝神農氏隱居的洞天福地——赤炎山!
此刻,在那片赤紅色晶石山脈的最深處,一座通體如同巨大紅寶石雕琢而成、散發著古老蒼茫氣息的宮殿(或者說洞府)深處。
一間布滿了玄奧火焰符文、中央有一座不斷翻滾著金色岩漿池的密室內。
炎帝神農氏,正盤膝坐在岩漿池畔的一塊赤玉蒲團上。
與玄離記憶中那半身腐朽、如同幹屍的恐怖模樣不同,此刻的炎帝,展現出的是一副完美無缺的聖皇形象!
他身穿赤金相間的古老帝袍,頭戴冠冕,麵容威嚴而慈和,周身籠罩在溫暖祥和、仿佛能滋養萬物的金色神光之中,須發皆白,卻充滿生機。他閉著雙眼,似乎在入定,又似乎在鎮壓著什麽。整個密室內的火係法則,都隨著他的呼吸而緩緩律動。
任誰看到此刻的炎帝,都會心生敬仰,認為這是一位德高望重、澤被蒼生的偉大聖皇。
然而,就在張玄清三人抵達赤炎山外圍的刹那——
炎帝那緊閉的雙眼,猛地睜開!
那是一雙怎樣的眼睛?眼底深處,並非完全是慈悲與仁德,而是瞬間掠過了一絲極其隱晦的、如同萬年寒冰般的冰冷、警惕,以及......一絲難以言喻的暴虐與貪婪!但這一切異樣,都瞬間被他周身那溫暖的神光所掩蓋。
他緩緩抬起頭,目光仿佛穿透了宮殿的阻隔,望向了赤炎山秘境入口的方向,威嚴的聲音在密室中回蕩,帶著一絲恰到好處的疑惑:
“嗯?龍虎山張天師?還有......哪吒?他們二人......聯袂而來?所為何事?”
他的語氣平靜,似乎隻是對兩位不速之客的到訪感到些許意外。但在他那寬大帝袍袖中,一隻手的指甲,卻微微掐入了掌心。一絲極其微弱的、與周圍祥和神光格格不入的灰黑色死氣,在他指尖一閃而逝。
赤炎山秘境入口處。
清光散去,張玄清、哪吒、玄離三人的身影顯現出來。
炙熱的高溫瞬間包裹了他們,空氣中濃鬱的火靈氣讓人呼吸都有些困難。眼前是一片望不到邊際的赤紅色晶石山脈,散發著令人心悸的威壓。山脈深處,那座巨大的紅寶石宮殿若隱若現。
“嘶......這老家夥,窩倒是會找地方!熱死小爺了!” 哪吒踩著風火輪,揮了揮手,周身自動浮現出一層蓮花狀的清涼光罩,將高溫隔絕在外,但他臉上的神色卻凝重了許多。這赤炎山秘境,給他一種極強的壓迫感。
玄離更是臉色發白,身體微微顫抖,眼中充滿了恐懼。就是這裏!他就是從這裏逃出去的!那種瀕死的絕望感再次湧上心頭。
唯有張玄清,依舊是一身月白道袍,纖塵不染,仿佛周圍的極致高溫和恐怖威壓都不存在一般。他平靜地看向山脈深處的那座宮殿,目光深邃,仿佛已經與宮殿深處的某道目光對上了。
“炎帝道友,” 張玄清開口,聲音不大,卻清晰地穿透了層層空間障礙,傳入了那座紅寶石宮殿深處,“貧道張玄清,攜哪吒、玄離,前來拜會。有事相詢,還請現身一見。”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