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林府之夜 初遇楚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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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高掛,銀輝如水灑落在青雲城南的林府上空。林府坐落於城中心地帶,占地廣闊,建築格局莊嚴肅穆,古樸的琉璃瓦在月光下泛著冷冽的光澤。府門前矗立著兩尊石獅,門楣上的“林府”二字雖金光閃閃,卻隱約透著歲月的滄桑。馬車緩緩停駐,車輪輾過地麵,發出輕微的咯吱聲,葉九璃隨林太傅走下馬車。她的紅裙在夜風中輕擺,目光掃過這座偌大的府邸,卻發現下人寥寥無幾,燈火稀疏,僅有幾盞搖曳的宮燈勉強照亮路徑,彌漫著一股蕭條與冷清的氛圍,仿佛這座曾經顯赫的府邸正被時間與變故侵蝕。
身後,幾輛馬車次第停下,車門開啟,皇家子弟和達官顯貴的後人紛紛步下。軒轅瑾抱著葉芷柔,小心翼翼地將她安置在輪椅上,動作中雖帶著一絲溫柔,卻難掩眼中的敷衍和不耐。葉芷柔低垂著頭,淺碧色裙擺在月光下如水波般晃動,她的手指輕輕扣著輪椅扶手,眼中閃過一抹複雜的情緒——既是期待這場“解毒”的鬧劇,又隱隱擔憂她會成為另一個笑柄。冷硯寒的黑甲護衛則在周圍布防,散發著森冷的靈力波動,攝政王的馬車上,簾幕半垂,他那雙銳利的眸子透過縫隙,注視著葉九璃的一舉一動,空氣中仿佛凝結了一層薄冰。
林太傅在前引路,腳步急促而穩健,他蒼老的臉上布滿皺紋,眼中滿是焦慮與希冀。剛剛踏入林府大門,眾人便被一道厲喝聲打斷:“都給我滾出去!”聲音清脆而張揚,如利劍般劃破夜空。隻見前方一名十五六歲身著紅衣、墨發披散的少女踉蹌走來,她眉眼英氣逼人,絕美中透著野性,手裏提著一壺烈酒,酒氣氤氳在空氣中,染得她臉頰微紅。少女神情張揚,舉止不羈,她抬手飲了一口酒,動作瀟灑卻帶著一絲醉意,然後用力將酒壺砸向眾人,酒液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帶著狂放的挑釁意味。
葉九璃抬手穩穩接住酒壺,動作迅捷而精準,酒壺裏的酒竟一滴未灑。她將酒壺湊近鼻尖,輕輕嗅了嗅,唇角微勾:“醉仙釀,可不能糟蹋了這壺好酒。這些人可不配。”她的聲音淡然中帶著一絲玩味,舉起酒壺飲了一口,隨即以極快的速度將酒壺擲回林楚玉。弧線精準,酒壺在空中劃過一道殘影,眾人隻覺眼前一花,便見林楚玉穩穩接住,動作雖略顯醉態,卻不失敏捷。這一幕讓在場之人微微一驚,葉九璃的出手不帶一絲靈力波動,卻透著前世殺手養成的本能殺氣。
林楚玉握著酒壺,目光掃過眾人,眼中閃過一絲不屑。她紅衣飛揚,酒氣熏人,語氣中透著狂傲:“滾,都給我滾!祖父,你帶這麽多人回來做甚?看一眼就煩人,快將他們都趕出去!”她指向葉九璃,嘴角一揚:“至於你,可以留下,陪我喝酒。”她的聲音雖帶醉意,卻掩不住內心的孤傲與憤恨。自從中毒後,林楚玉昔日好友一個個離去,府中下人亦多有不敬,甚至有人當麵嘲諷她“廢物”。這讓她看清了人情冷暖,寧願沉溺於酒中,也不願再與人交際。此刻,她的目光雖帶著挑釁,卻隱隱流露出對葉九璃的欣賞——一個敢於無視權貴之人。
林太傅站在一旁,眉頭緊鎖,心中五味雜陳。他蒼老的眼睛中滿是心疼,孫女的性子他最清楚不過,自中毒以來,她便封閉了自己,林府也因此變得蕭條。他正欲開口安撫,卻見冷硯寒麵無表情地掃視全場,聲音低沉如雷:“全都出去。”命令一出,空氣中的靈力波動驟然加劇,眾人麵麵相覷,卻不敢違抗,紛紛退出了林府大門。但他們並未離去,而是聚集在門外,竊竊私語,目光中滿是幸災樂禍與期待:等著瞧吧,那個神秘的九小姐,定會在林府出醜,說不定就此喪命。
林楚玉轉頭看向冷硯寒,眼中閃過一絲戲謔:“師兄,難道也要喝酒?”她記得上次冷硯寒試圖安慰她,結果一杯酒下肚就醉倒,之後便再不敢應戰。果不其然,冷硯寒聞言,臉色微變,故作冷靜道:“師兄還有要事處理,改日再來看你。”他轉身離去,步伐穩健,卻帶著一絲狼狽,上了馬車後,車簾落下,隔絕了外界的窺視。林楚玉見狀,忍不住噗呲一笑,隨即高喊:“李叔,關門!”管家李叔上前,猶豫地看向林太傅,見他點頭,便將大門緊閉,門扇合上的瞬間,發出沉悶的聲響,仿佛隔斷了內外世界的紛擾。
門內,林楚玉的目光落回葉九璃身上,語氣中帶著酒後的隨意:“你可願與我共飲幾杯?”葉九璃笑道:“自然願意,但要先保住我的小命再喝。”林楚玉聞言一愣,還未反應,林太傅已解釋道:“小玉,這位九姑娘是來給你解毒的。”話音未落,林楚玉臉色驟變,聲音轉冷:“九小姐是吧,請你出去。”她轉過身,背對眾人,自顧自飲了一口酒。心中湧起陣陣酸澀:從前多少名醫前來,卻個個無能為力。今日又是一個小丫頭,也想來碰運氣?不過是重提舊傷罷了。 她故作堅強,喃喃道:“這廢物當習慣了,也挺不錯,樂得清靜,也不會再有虛情假意的人前來相交。”話語中透著自嘲與痛楚,腳步踉蹌欲走。
葉九璃見狀,一個閃身,以肉眼難辨的速度來到林楚玉前方不遠處。她的身形如鬼魅,紅裙輕揚,猛地出拳,拳風凜冽,竟將身旁的一座假山擊得粉碎,碎石四濺,靈力波動微不可察,卻帶起一股尖銳的呼嘯聲。她並未動用玄幻世界的靈力,而是憑借前世殺手習得的古武拳法,力量純熟而爆裂。暗處的暗衛瞬間現身,劍光閃爍,護在林太傅身前,林楚玉與李叔皆是臉色一變。葉九璃則在眾目睽睽下,緩緩摘下麵具,露出一張傾國傾城的麵容,丹鳳眼中寒光畢露。
林太傅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著她:“葉家三女葉九璃?怎會是你?眾人皆知你天生無法修煉,是個廢物……”他的聲音顫抖,目光掃過葉九璃剛才的舉動,心中暗驚:這股力量絕非凡人可為,她怎會有如此實力? 林楚玉也微微一怔,手中酒壺緊握,眼中閃過一絲複雜:她……竟比我還狂妄? 而門外,那些尚未離去的觀望者,隱約感受到內裏的動靜,議論聲更盛,預示著這場夜宴才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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