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青雲台 生死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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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葉府西苑門口,晨光透過稀疏的樹影灑在青石小路上,映出一片斑駁的光影。林楚玉站在葉九璃身旁,目光掃過眼前這座破敗的院落,眉頭緊鎖,眼中怒火熊熊。院牆上青苔密布,牆角的磚石早已風化,露出斑駁的裂紋,院內幾株老樹枯枝敗葉,稀稀拉拉地掛著,風一吹便簌簌作響。正屋的木門年久失修,門框上漆色剝落,露出腐朽的木紋。院中雜草叢生,地麵上散落著無人清掃的落葉,一片蕭瑟之景,與葉府其他院落的雕梁畫棟、錦繡繁華形成鮮明對比。
    林楚玉氣得小臉漲紅,雙手緊握成拳,忍不住咬牙切齒道:“九璃姐,你就住這裏?這葉府也太不是東西了!林府的下人住的都比你這好百倍,院子修得雖不奢華,卻也幹淨整潔,哪裏像這裏,連個像樣的下人都沒有!你等著,我這就去找葉家主好好理論理論,替你討回公道!”她語氣急促,眼中滿是心疼與不平,說著便轉身欲朝主院方向走去,紅裙在風中翻飛,帶著一股勢不可擋的怒氣。
    葉九璃見狀,眼中閃過一抹複雜的神色,迅速伸出手,一把拉住林楚玉的衣袖,聲音低沉而篤定:“楚玉,不必如此。反正這隻是暫時的住所,他們,一個也跑不掉。”她語氣平靜,星眸中卻湧動著森冷的殺意,似寒冰般刺骨,仿佛已將葉府眾人的命運判了死刑。林楚玉聞言一怔,轉頭看向她,眼底掠過一絲擔憂。她雖沒經曆過這種待遇,卻也明白身為“廢物”在家族中會遭受何等冷眼與欺淩。即便她有祖父護著,也沒少受人嘲諷,更何況是無人庇護的葉九璃?她咬了咬唇,從腰間解下一個精致的紫色儲物袋,塞到葉九璃手中,語氣堅定:“九璃姐,這你先拿著,裏麵有些金幣和丹藥,若有什麽需要我的地方,你盡管開口。如今你可是林府小姐,我的姐姐,我斷不會讓別人欺負了你!以後,由我來護著你!”她小臉上滿是認真,眼眸清亮,帶著不容置疑的決心。
    葉九璃看著手中的儲物袋,那顆冰冷如鐵的心似被什麽輕輕撞了一下,泛起一絲久違的異樣感。護著她?不管是前世作為殺手活到28歲的自己,還是今生十六歲的廢物葉九璃,似乎從未有人對她說過這樣的話。她的目光落在林楚玉清麗的小臉上,心中思緒翻湧:自己不過是利用林府的權勢在青雲城站穩腳跟罷了,卻未料這小丫頭竟如此真心待她。她接過儲物袋,聲音低啞,帶著一抹不易察覺的柔意:“好,以後你就是我妹妹。”她並不缺錢,但不願辜負林楚玉的一片心意,心中暗道:小丫頭,收了你的東西,從今往後,我便護你一生。
    林楚玉見她收下,那張多年不曾笑過的小臉上綻開一抹燦爛的笑容,眉眼彎彎,似春日裏的桃花,帶著幾分純真與喜悅。兩人並肩走進房間,屋內的陳設更顯寒酸,木桌缺了一角,桌麵上滿是劃痕,牆角的銅爐早已生鏽,散發著一股黴味,窗欞上糊的紙破了好幾處,風一吹便發出“呼呼”的響聲。兩人坐下,林楚玉壓低聲音,語氣中帶著幾分忐忑:“九璃姐,我醒來後體內多了一股強悍的力量,你可知那是何力量?不會是咒術留下的隱患吧?瞧著……怪嚇人的。”她皺著小眉頭,眼中滿是疑惑與不安。
    葉九璃聞言,滿臉黑線,心中無語:她的弑神之力怎麽就嚇人了?她清了清嗓子,語氣嚴肅地看著林楚玉:“不是,那是我渡給你的力量。你可以利用它修煉,實力絕對會比同等級的人強上數倍,但絕不可讓有心之人發現,否則會給你帶來殺身之禍。”她的目光如刀,帶著不容置疑的警告。林楚玉一愣,隨即小臉露出驚喜之色,激動地拍了拍手:“你渡給我的?這麽強竟然是你的力量!九璃姐,你也太厲害了!放心,我絕不會說出去的!”她信誓旦旦地保證,眼中滿是崇拜。
    葉九璃微微頷首,語氣平淡卻帶著幾分不容置疑:“好了,葉府的情況你也知道,你快些回去吧。隻怕那些人已經等不及了。”林楚玉聞言,擔憂地看向她,眉頭緊鎖:“你一個人沒問題嗎?”葉九璃唇角微勾,眼中閃過一抹冷光:“你放心,有事的隻會是他們。”林楚玉雖仍不放心,但見她神色從容,也隻得點點頭,依依不舍地離開了葉府。
    林楚玉剛走不久,一名身著灰衣的小廝便快步來到西苑,站在破敗的院門口,低頭恭敬道:“三小姐,老爺讓您過去正堂一趟。”他的聲音雖恭敬,眼中卻閃過一抹輕蔑,似乎並未將這位“三小姐”放在眼裏。葉九璃聞言,唇角微微上揚,勾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起身理了理青衣,隨小廝朝正堂走去。
    葉府正堂內,氣氛肅穆而壓抑,堂內陳設華貴,金絲楠木的雕花座椅上鋪著厚實的錦緞,牆上掛著幾幅名家字畫,空氣中隱隱彌漫著一股檀香氣息。葉宗雲端坐主位,手中握著一隻青瓷茶盞,茶霧嫋嫋升起,遮住了他眼中複雜的神色。他揮手屏退了堂內所有人,偌大的正堂隻剩他一人,靜得連針落地的聲音都能聽見。葉九璃一襲青衣邁步而入,衣擺輕掃地麵,步伐從容而沉穩,門在她身後被外麵的小廝緩緩關上,發出低沉的“吱呀”聲,仿佛將外界與這堂內隔絕成兩個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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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葉宗雲緩緩抬眼,目光如鷹般銳利,聲音低沉而充滿壓迫:“你的封印解開了?”他放下手中茶盞,茶水蕩起一圈漣漪,似在試探她的反應。葉九璃毫不畏懼,直視葉宗雲的雙眸,語氣平淡卻帶著一抹挑釁:“是又如何?”她的聲音清冷,似寒風過境,帶著一絲不容置疑的鋒芒。話音剛落,葉宗雲眼中閃過一抹殺意。然而,他似想到了什麽,目光微沉,心中暗道;三日後林府要為她設宴,若此時殺了她,隻怕林府不會放過葉府。他深吸一口氣,強壓下殺意,語氣冷硬:“行了,你回去吧。”說罷,他揮了揮手,似不願再多言。
    然而,那一閃而過的殺意怎會逃得過葉九璃的眼睛?她心中冷笑,麵上卻不動聲色,暗道:想殺我?隻怕你沒這個機會,我會先送你上路!她手指微動,一縷煙霧飄出落入了葉宗雲的茶盞中,而葉宗雲絲毫未查。她微微頷首,轉身離開正堂,青衣在堂內燭火的映照下,拖出一道修長的影子,帶著幾分肅殺之氣。
    而今日,正是她與雲墨舟生死戰的日子。此刻,青雲城中心的青雲台上,雲墨舟早已等候多時。他一襲白衣,手中長劍寒光閃爍,麵容冷峻,眼中殺意翻湧。自從聽到馬車內葉芷柔與三皇子不堪入耳的聲音後,他心如刀絞,滿腔怒火無處發泄,便提前離開,來到這青雲台,誓要在擂台上親手殺了葉九璃,為葉芷柔報仇。他站在台上,目光陰鷙地掃過台下圍觀的眾人,耳邊盡是竊竊私語:“這葉九璃怕是不敢來了吧?都快到約定的時間了,連個人影都沒有!”“可不是?雲墨舟可是築基中期的天才,她一個廢物怎敢應戰?怕是早就嚇得躲起來了!”“聽說她今日在葉府大鬧了一場,還被攝政王救了,膽子倒是不小,可惜沒實力啊!”
    雲墨舟聞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手中的長劍微微顫動,似已迫不及待要飲血。此時,距離約定的時間已不足一炷香,台下圍觀者越來越多,青雲台四周人頭攢動,議論聲如潮水般湧來。陽光灑在擂台上,映得雲墨舟的白衣泛起一層寒光,他目光如刀,遙望葉府方向,心中殺意更濃:葉九璃,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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