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妖禍疑雲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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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青雲城外一處偏僻的林間小道上,一名趕早出城的百姓無意間發現了一具女屍,衣衫襤褸,麵色慘白,胸口處赫然是一個血淋淋的大洞,觸目驚心。那百姓嚇得魂飛魄散,踉蹌著跑回城中報官。不多時,官府的人趕到現場,仵作一番仔細驗屍後,沉聲斷言:“此女乃葉家四小姐葉婉兒,死因是被妖族所殺,心髒已被掏走,傷口邊緣有明顯的爪痕,非人力所能為!”此言一出,圍觀的百姓無不嘩然,恐懼如寒風般席卷全城,家家戶戶緊閉府門,生怕那嗜血的妖族找上門來。一到夜裏,往日裏燈火通明、熱鬧非凡的青雲京都變得死寂一片,街道上空無一人,唯有冷風呼嘯,夾雜著幾聲犬吠,顯得格外陰森。
與此同時,城中一間不起眼的客棧內,青丘赤狐一族的大公主紅幽月正倚窗而立,眉心緊鎖,臉上滿是鬱悶之色。她一襲紅衣如火,膚若凝脂,眼波流轉間卻帶著幾分焦慮。她剛查到赤狐一族失蹤的小少主可能身在青雲城,前日才風塵仆仆趕到此地,誰知昨日便傳出妖族偷盜捉妖司至寶的傳聞,今日又爆出妖族殺人的駭人事件。她早前混在人群中,遠遠瞥了葉婉兒的屍體一眼,那傷口分明是狐族特有的爪痕,淩厲而深邃,絕非其他妖族所能偽造。更讓她心神不寧的是,她在屍體附近隱隱嗅到了一絲熟悉的氣息——那是她弟弟,赤狐小太子的氣息!紅幽月咬緊下唇,暗自思忖:“莫非真是那小子所為?他若真在青雲城,怎會做出如此魯莽之事,引來捉妖司的注意?”她心中百轉千回,隱隱升起一股不安,決定無論如何也要盡快找到弟弟的下落,以免再生事端。
而此時,葉府觀月院內,氣氛卻顯得異常輕鬆。林楚玉坐在葉九璃對麵,手托香腮,目光中帶著幾分好奇與試探,忍不住開口道:“九璃姐,城中傳得沸沸揚揚,說是妖族殺了葉婉兒,你怎的這般平靜,半點都不意外?”她話音未落,眼中閃過一抹狡黠,似乎想從葉九璃的神情中窺探出些什麽。葉九璃聞言,抬起眼簾,唇角微微一勾,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她故意壓低聲音,裝出一副狠厲的模樣,沉聲道:女人,“你知道的太多了……”林楚玉一愣,隨即反應過來,趕緊用雙手捂住嘴巴,瞪大雙眼,故作驚恐地縮了縮脖子,顫聲道:“女俠饒命,小女子再也不敢多嘴了!”兩人對視一眼,下一刻再也忍不住,同時“噗嗤”一聲笑出聲來,清脆的笑聲在小院中回蕩,驅散了些許清晨的寒意。
然而,這輕鬆的氛圍並未持續太久。院外突然傳來一道清冷而疲憊的聲音,打破了這一片寧靜:“三妹妹,我們聊一聊吧。”葉九璃挑了挑眉,轉頭望去,隻見一襲淡綠長裙的葉冰檸站在院門口,臉色蒼白,眼下青黑一片,盡顯憔悴之色。她雙手緊攥著裙角,神情複雜,似有千言萬語卻不知從何說起。葉九璃冷冷掃了她一眼,語氣淡漠而疏離:“進來吧。”林楚玉見狀,識趣地起身,低聲說了句“你們聊”,便快步回了自己房間,臨走前還不忘朝葉九璃眨了眨眼,似在傳遞某種無聲的鼓勵。
葉冰檸走進院子,腳步略顯踉蹌,未等葉九璃開口,她竟“撲通”一聲跪了下來,低垂著頭,聲音中帶著幾分哽咽:“九璃,請你放過葉府,也放過我父親。”葉九璃聞言,慵懶地靠在軟榻上,手中把玩著一隻精致的玉杯,眼神卻冷如寒霜,唇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嘲諷的弧度:“姐姐這是何意?”她聲音中不帶一絲溫度,目光如刀般直刺葉冰檸。“給你一個說服我放過葉府的理由,倘若你的理由不足以打動我,下一個便是你。”
葉冰檸深吸一口氣,抬起頭眼眶泛紅,咬緊牙關,似乎鼓足了全部勇氣,聲音低沉卻堅定:“因為你並不是葉府真正的孩子,而我的親生母親卻因你而死。她在臨死前最後一刻,仍懇求葉府留下你,哪怕你的存在可能會給葉府帶來滅族之禍。所以,我父親選擇了留下你。他這些年來對你不聞不問,是因為他一看到你,便會想起我母親和我真正的妹妹……為了救你,我母親甚至將剛出生的孩子換了出去,而她自己也在掩護你存在,永遠地離開了我們。”她說到這裏,已是泣不成聲,眼淚如斷線珍珠般滑落,聲音中滿是痛苦與無奈:“所以,我父親與葉家並不欠你什麽。真正傷害你的,自始至終都是葉芷柔與葉婉兒,當然,其中少不了雲氏的手筆。你要複仇,便衝著她們去,但求你放過葉府,放過我父親!”
葉九璃聽罷,目光微眯,臉上神情依舊冷漠,似在思量她話中的可信度。室內陷入一片死寂,唯有葉冰檸低低的抽泣聲在回蕩。半晌後,葉九璃終於開口,聲音依舊冰冷:“倘若你說的是真的,我會放葉府一條生路。但你若有半句假話,後果你自知。”葉冰檸聞言,似鬆了一口氣,連忙點頭,淚眼婆娑地應道:“我所言句句屬實!可我父親如今……怕是……”她聲音哽咽,未盡之言中滿是擔憂。
葉九璃冷哼一聲,隨手自袖中取出一顆碧綠如翡翠的藥丸,彈指一拋,藥丸劃過一道弧線,精準落入葉冰檸手中。她淡漠道:“服下此藥,可暫保他性命。待我查清真相,他自會平安無事。”葉冰檸如獲至寶,雙手顫抖著接過藥丸,連聲道謝:“多謝!多謝!”隨即起身,腳步匆忙而急切,朝葉宗雲的院子快步而去,綠裙在風中翻飛,似帶著一抹微弱的希望。
葉九璃目送她的背影消失在院門外,目光漸漸深邃,眼中滿是複雜,喃喃自語:“真相?她說的話似乎也不像假話,倘若自己真是葉府孩子的話,就算是弑神體葉宗雲與葉棲白不至於這麽恨她。”她起身,走到窗前,遠眺青雲城上空漸漸聚集的烏雲,心頭隱隱升起一股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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