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暗流湧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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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楚玉抱著葉九璃回到林府,一進府門,麵色緊繃,聲音中帶著不容置疑的急切,命令道:“快去將靈兒小姐找來!”她的聲音在寂靜的夜色中格外清晰,帶著幾分顫抖,懷中的葉九璃臉色蒼白如紙,墨色長袍上沾滿了塵土與血跡,氣息微弱得仿佛隨時會消散。侍衛不敢怠慢,迅速朝玄靈兒的院落跑去,抵達房門外,急促地敲門喊道:“靈兒小姐,九璃小姐受傷了,楚玉小姐喚您速去!”
屋內,本還睡得迷迷糊糊的玄靈兒聽到“葉九璃受傷”幾個字,睡意瞬間消散,猛地坐起身,眼中滿是驚慌:“師父受傷了?!”她顧不得整理儀容,隨手抓起床邊一件素白披風胡亂裹在睡衣外,連鞋子都來不及穿,光著腳便衝出了房門,披風在夜風中獵獵作響,宛如一道白色小旋風般朝葉九璃的院子狂奔而去。
林楚玉剛將葉九璃小心翼翼地安置在床上,便見玄靈兒氣喘籲籲地衝了進來。這丫頭頭發淩亂如鳥巢,臉上還帶著未散的睡痕,赤著腳,單薄的睡衣外隻披著一件披風,模樣狼狽卻滿眼焦急,絲毫不顧形象。林楚玉心頭微暖,暗道:這丫頭,竟如此在意她師父。
玄靈兒顧不上與林楚玉打招呼,徑直撲到床邊,顫抖著雙手為葉九璃把脈。她的小臉緊繃,眉頭皺得幾乎能夾死一隻蚊子,片刻後才長長鬆了口氣,喃喃道:“還好,師父並無大礙……”可隨即,她又皺緊了眉頭,似發現了什麽不解之事。林楚玉見狀,心頭一緊,立刻追問道:“靈兒,你師父沒事吧?”
玄靈兒點點頭,又搖搖頭,嚇得林楚玉身體一顫,急得聲音都拔高了幾分:“這到底是有事還是沒事啊!”玄靈兒見她如此著急,忙安撫道:“師叔放心,師父的傷並無大礙,服下療傷丹,明日便會醒來。”林楚玉聞言,總算鬆了口氣,卻仍疑惑道:“那你搖頭是為何?”
玄靈兒猶豫著,咬了咬唇,小聲道:“師父的脈象有些奇怪,像是書上所說的有孕快七月的脈象,可師父的肚子明明沒有孩子啊……難道是我學藝不精?”她說著,陷入自我懷疑,秀氣的小臉皺成一團,自言自語道:“不行,我得回去好好研讀醫書!師父若有隱疾,我怎能察覺不到!”隨即,她從懷中掏出一枚晶瑩剔透的療傷丹,鄭重地遞給林楚玉,急匆匆道:“師叔,你將這丹藥給師父服下便好!”話音未落,她轉身又風風火火地跑回自己房間,大門“砰”的一聲關上,屋內燈火瞬間亮起,玄靈兒翻開葉九璃傳授給她的醫書,眉頭緊鎖,反複研讀起來,嘴裏還念念有詞,似要將每一字每一句都刻進腦海。
與此同時,攝政王府內,冷硯寒回到自己的居所,麵色冷如冰霜。他取出一枚古樸的青銅哨子,輕輕吹響,低沉的哨音在夜色中回蕩,似能穿透虛空。片刻後,兩名黑衣手下如鬼魅般現身,單膝跪地,齊聲道:“主子!”冷硯寒目光深邃,聲音冷冽如刀:“去查葉府十六年前發生的所有事,一個細節也不許漏下!”兩名黑衣手下低頭領命,身形一閃,消失在原地。
冷硯寒眸光微動,隨即身形也消失在王府中,再出現時,已身處九州之上九域帝尊的神域宮外。這座宮殿富麗堂皇,氣勢恢宏,宮殿四周環繞著森嚴的守衛,殿外覆蓋著一層強大的禁製,禁製上流光溢彩,散發著令人心悸的威壓,似能碾碎一切擅闖者。冷硯寒停在禁製外,恭敬地垂首,沉聲道:“冷硯寒求見帝尊。”
宮殿內,人人敬畏的帝尊墨淩淵卻正倚坐在鎏金龍椅上,手中握著一隻精致的青玉酒杯,杯中酒香彌漫,紫眸中滿是迷離與醉意。他衣袍微敞,墨發披散,平日裏那股清冷疏離的氣質被酒意衝淡了幾分,顯得有些頹唐。自從上次拿回伴生之物後,他不僅沒有半分欣喜,反而腦中時常浮現出葉九璃與冷硯寒在藥池並肩的一幕,尤其是葉九璃奮不顧身護在冷硯寒身前的畫麵,如針般刺痛他的心。他心煩意亂,從來不碰酒的他,竟破天荒地日日飲酒消愁。此時,殿外的聲音傳入,他卻懶得理會,隻自顧自地又飲下一杯,紫眸越發深邃,似藏著無盡的情緒。
無人敢去稟報帝尊,冷硯寒站在殿外,眉頭微皺,隨即運起靈力,聲音如洪鍾般直傳殿內:“帝尊,葉九璃受傷了。”此言一出,墨淩淵聽到“葉九璃”三字,酒意驟然散去幾分,紫眸中閃過一抹複雜光芒。他身形一閃,瞬息間出現在宮殿外,衣袍獵獵,帶著幾分酒氣的冷冽氣息撲麵而來。他一把掐住冷硯寒的脖子,手上力道之大似要將人碾碎,冷聲道:“你竟沒護好她,那你便不配站在她身邊!”
冷硯寒隻覺呼吸一滯,脖頸處的力道仿佛下一刻便會要了他的命,麵色卻依舊鎮定,連忙以傳音入密道:“帝尊,那日是因我寒毒複發,葉九璃為我解毒,我與她並非您所想的關係。”墨淩淵聞言,眼中戾氣稍退,竟瞬間覺得近日來的煩躁都消散了些,手上的力道一鬆,冷聲道:“你說她受傷了,何人所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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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硯寒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算計,低聲道:“是墨家兩位長老,五長老與七長老。”墨淩淵紫眸微眯,心中暗想:他們難道發現了那丫頭的弑神體?隨即,冷硯寒的聲音再次傳來:“兩位長老雖身份尊貴,但私自對九州之下的葉家動手,還誤傷了葉九璃,他二人理應受罰,還望帝尊大人明鑒。”墨淩淵聽到“誤傷”二字,心中稍安,暗道:不是發現了弑神體便好。他揮了揮手,兩名護衛上前,他冷聲道:“去讓墨七、墨舞按照規定,將兩位長老帶去暗殿接受懲罰。”護衛恭敬退下。
冷硯寒嘴角微勾,心中暗道:兩個老東西,當年主張殺了姑姑的孩子,害得姑姑不得已進入神淵秘境,至今未歸。這下,該讓你們嚐嚐苦頭了!而墨淩淵的身影卻在此時消失在原地,似有一股莫名的情緒牽引著他前往九州之下。
九州之下,翌日清晨,林府內一派靜謐,晨光透過窗欞灑進葉九璃的房間,淡淡的金色光芒映在她的側臉上,蒼白的臉色在光線下顯得越發脆弱。葉九璃尚在睡夢中,眉頭微皺,似夢到了什麽不安之事。她迷迷糊糊地伸出手,抱住身邊一個軟乎乎的東西,手感溫熱舒適,她下意識地捏了捏,喃喃自語道:“這抱枕……怎還有彈性?”她嘴角微勾,帶著幾分未醒的慵懶,繼續埋頭貼近那“抱枕”,卻忽覺不對,猛地睜開眼,映入眼簾的卻是一張俊美無儔的臉——墨淩淵!
堂堂帝尊,竟在她床上睡得香甜,而她方才竟抱著他的腰醒來!葉九璃腦中“嗡”的一聲,瞳孔猛地一縮,手如觸電般彈開,迅速坐起身,胸口起伏不定,心中怒火與震驚交織:這是什麽情況?誰能告訴她,堂堂帝尊為何會出現在她床上!隨即毫不猶豫的一腳將墨淩淵踹下床。
墨淩淵被她突如其來的動作驚醒,紫眸睜開,帶著幾分未散的酒意與迷茫,他腦海中回想起昨夜之事——似是飲酒過多,冷硯寒告知葉九璃受傷,他心中一急,竟不自覺地來到了這裏。想到方才似乎被踹了一腳,他麵色黑如鍋底,紫眸中燃起怒火,堂堂一代帝尊,竟被一個女人一腳踹下床!他滿臉怒意地站直身軀,袖中手指微握,卻在對上葉九璃那雙充滿怒火與嫌棄的墨瞳時,莫名地泄了氣,竟生不起半分火來。
葉九璃反應過來後,毫不猶豫地掀開被子,擼起袖子,柳眉倒豎,咬牙切齒地罵道:“墨淩淵,你堂堂帝尊,竟是個半夜爬床的登徒子!今日若不給你點顏色瞧瞧,我葉九璃的名字倒著寫!”她氣勢洶洶地就要撲上前開揍,眼中殺意毫不掩飾,墨淩淵見狀,紫眸微閃,身形一閃,瞬間消失在原地,隻留下一陣冷風拂過,房中空空如也。
葉九璃一拳落空,氣得胸口起伏,狠狠一跺腳,咬牙切齒道:“堂堂帝尊,竟是個無恥之徒!半夜爬床都做得出來,若再讓我抓到,定要你好看!”她眼中寒光閃爍,心中卻隱隱升起一抹疑惑:這男人,怎會突然出現在此?莫非與昨夜之事有關?她皺起眉,目光深邃,似在思索著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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