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風暴驟起 舊情暗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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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九長老峰的院落中,晨霧漸散,靈氣如紗,輕籠山巔。院內一角的小石桌上,擺著幾樣簡單的靈果與清粥,香氣四溢。葉九璃一襲紫裙,墨發輕挽,坐在石凳上,懷中抱著小家夥,手中拿著新煉製的奶瓶,靈獸奶水在瓶中泛著淡淡靈光。她低頭看著小家夥紫眸亮晶晶地盯著奶瓶,粉嫩小嘴迫不及待地含住吸嘴,吧唧吧唧喝得歡快,小手還抓著她的衣襟,模樣滿足得像隻小貓咪,不由得嘴角微揚,眼中柔光流轉。
九長老坐在對麵,一手端著清粥,一手拿著靈果,蒼老的麵容滿是慈愛,目光卻一刻也離不開小家夥。他放下靈果,笑嗬嗬地開口:“璃丫頭,這小東西昨夜喝了靈獸奶,睡得可香了!老夫瞧著,他天賦不凡,紫眸靈氣逼人,定是個大造化之子!不如今日便給他取個名字吧,省得老夫總是小家夥、小東西地叫著!”
葉九璃聞言,抬頭看向九長老,墨眸中閃過一抹笑意,點頭道:“師父說的是,名字早就該取了。您德高望重,不如由您來定吧。”她低頭看著懷中小家夥,小手正抓著奶瓶,紫眸撲閃撲閃地盯著九長老,似也期待著自己的名字。
九長老老臉一樂,撚了撚胡須,眼中精光一閃,沉吟片刻後,緩緩道:“這孩子紫眸如星,靈氣清澈,不如就叫葉星澈如何?星為天之光輝,澈為水之澄淨,寓意他前途無量,心性純淨!”言罷,他笑眯眯地看向葉九璃,似在等她應允。
葉九璃聞言,墨眸微亮,低頭看著懷中小家夥,輕聲道:“葉星澈……好名字。”她低頭親了親小家夥白嫩的小臉,柔聲道:“小星澈,喜歡這個名字嗎?”小星澈紫眸一亮,小嘴咧開,露出兩個小酒窩,咯咯笑著揮舞小手,似在表示滿意。
九長老見狀,哈哈一笑,起身走到葉九璃身旁,彎腰抱起小星澈,慈愛地拍著他的小背,嘀咕道:“小星澈,爺爺帶你去馴獸院瞧瞧稀奇玩意兒!那兒有長得稀奇古怪的靈獸,定叫你開眼!”小星澈一聽,紫眸頓時亮得像小燈泡,小手拍著九長老的肩膀,嘴裏軟糯糯地哼哼著,顯然興奮不已。
葉九璃見九長老對小星澈愛不釋手,心中微暖,起身道:“師父,星澈便交由您照看幾日。我與楚玉需徹查靈兒中禁術一事,恐無暇分身,星澈若有何事,您隨時傳音與我。”九長老擺擺手,笑得滿臉褶子:“去吧去吧,老夫帶娃比你這當娘的還順手!小星澈跟為師,定保他周全!”葉九璃點頭,墨眸中閃過一抹感激,隨即轉身離去。
接下來的兩日,葉九璃與林楚玉每日穿梭於天璣學院各分院,以上課為由,暗中觀察每一位導師與弟子的細微舉動。兩人一個眼神冰冷如刀,一個神色柔和卻暗藏警惕,配合得天衣無縫。陣法院、符修院、煉器院,煉丹院……她們步步為營,精神力如絲般探出,試圖捕捉任何異常氣息。然而,線索卻遲遲未現,玄靈兒的生機仍在緩緩流失,時間如刀般懸在她們心頭。
第三日清晨,陣法院的課堂上,晨光透過窗欞灑在石板地上,數十名弟子盤膝而坐,手中陣法書攤開,耳邊是台上導師蒼淮笙低沉的講課聲。蒼淮笙一襲藍袍,麵容清瘦,目光掃過台下眾人,語氣平淡地講解著《九宮玄陣》的布陣要訣。葉九璃與林楚玉坐在後排,表麵認真聽講,實則精神力早已如網般散開,細細感知著周遭每一絲靈力波動。
忽然,弑神空間內,軒轅境低沉的聲音在葉九璃識海中響起:“丫頭,有生魂的氣息。”葉九璃心頭一緊,麵上卻不動聲色,墨眸微垂,精神力如刀般探出,悄然感應著周圍的變化。然而,四周弟子氣息平穩,靈力波動並無異樣,甚至連空氣中的靈氣流動都毫無破綻。她眉頭微不可察地一皺,心中暗道:怎會無跡可尋?
軒轅境的聲音再次響起,帶著幾分篤定:“丫頭,他應是奪舍了他人,但原身神識未滅,未能完全融合,故有生魂氣息殘留。我已死上千年,對此氣息了如指掌,絕不會錯。你將我移出空間,常人無法看見我,若有人能看見,定是被奪舍之人!”葉九璃聞言,意念一動,將軒轅境的魂體自弑神空間移出,精神力如絲般散開,注視著每一個人的細微神色變化。
軒轅境魂體懸浮在課堂上方,形如二十歲少年,麵容清秀卻透著幾分詭異,紫眸掃過台下眾人。然而,所有弟子皆無反應,或低頭翻書,或認真聽講,毫無異樣。隻有台上的導師眼中閃過一絲詫異。葉九璃墨眸微沉,心道:果真是導師?她傳音給軒轅境:“試探台上之人。”軒轅境會意,猛地化作厲鬼模樣,麵目猙獰,鬼氣森森,朝蒼淮笙撲去,空氣中似有陰風刮過。
蒼淮笙正轉身在石板上繪製陣圖,忽覺一股寒意襲來,抬頭一看,眼前竟是一張猙獰鬼臉,瞳孔猛地一縮,麵色大變,滿臉驚恐地脫口而出:“鬼啊!”聲音尖銳,帶著幾分不自然的顫抖。台下弟子皆是一愣,紛紛抬頭,滿臉茫然地看著他,眼中盡是不解。葉九璃卻在這一刻墨眸一冷,心中篤定:果真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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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淮笙似意識到自己失態,忙穩住心神,卻見葉九璃目光如刀般鎖定自己,殺意毫不掩飾。他心頭一緊,抬手一道靈力化作青芒,直朝軒轅境打去,試圖掩飾自己的破綻。然而,軒轅境早已被葉九璃收入弑神空間,青芒落空,蒼淮笙神色一僵,五長老的魂魄因這一擊而有些不穩,神識波動劇烈。他強壓不安,沉聲道:“本導師有些不適,你們自行研讀陣法書!”言罷,轉身快步離去,背影中透著幾分慌亂。
葉九璃冷哼一聲,身形一閃,悄然跟上。她的身影如鬼魅般在陣法院後巷穿梭,精神力如網般籠罩,牢牢鎖定蒼淮笙的氣息。蒼淮笙一路疾行,直至來到執法院,推門而入。葉九璃停在院外,墨眸微沉,知以七長老的實力,若貿然闖入,恐被發現。她身形隱於暗處,精神力卻如絲般探入,將院內一切盡收眼底。
院中,蒼淮笙低頭站在七長老麵前,語氣恭敬:“長老,弟子近日鑽研一門陣法,需借滅魂錐一用,以鎮壓陣眼,請長老成全!”七長老一襲黑袍,麵容冷肅,聞言眉頭微皺,似在猶豫。他手中出現一枚通體漆黑、泛著森冷光芒的小錐,正是滅魂錐,靈力波動令人心悸。
葉九璃心頭一緊,知若滅魂錐到手,蒼淮笙原身神識將被徹底抹殺,奪舍將再無破綻。她不再猶豫,身形一閃,現身院中,墨眸冰冷,沉聲道:“七長老,不可!此人已被奪舍!”話音一落,空氣似凝固,殺意彌漫。
蒼淮笙猛地抬頭,目光落在葉九璃身上,麵上故作茫然,眼底卻閃過一抹陰毒殺意,心道:“又是你!”七長老聞言,目光一凝,手中的滅魂錐本已遞出一半,卻猛地收回。他沉思片刻,腦海中浮現近日蒼淮笙的異常——往日沉迷陣法,幾不外出,近日卻頻頻現身,甚至多次出入二長老峰,實屬反常。
七長老冷哼一聲,靈力注入滅魂錐,猛地對準蒼淮笙眉心,沉喝道:“說!你究竟是誰!”蒼淮笙麵色一變,五長老的神魂再難壓製,被逼出原身,化作一團透明的魂體,果斷朝院外逃竄。七長老手中的滅魂錐化作一道黑芒緊追而出,直指肉眼看不見的魂體。
葉九璃墨眸一冷,早已繞至院外另一側,精神力如刀般鎖定五長老魂體逃竄方向,提前截住其退路。七長老見她身法迅疾,滿臉震驚,心道:她怎能判定方向?莫非她能看見那魂體?來不及細思,他猛地甩出滅魂錐,五長老神魂欲逃,卻被葉九璃的精神力攻擊逼退,最終被滅魂錐正中,慘叫一聲,魂飛魄散。
五長老神魂消散的刹那,學院廣場上方,忽有一道金光綻放,一冊金色書卷緩緩浮現,伴隨一塊留影石懸浮半空。書卷上赫然寫著“二長老罪狀錄”,字字如刀,列出二長老種種惡行——暗中抓捕外門女弟子為爐鼎,以殘忍手段折磨修煉。留影石光幕綻放,畫麵中二長老陰冷獰笑,密室中女弟子哭嚎聲刺耳,景象令人發指。
廣場上,圍觀弟子嘩然,憤怒與恐懼交織。院長聞訊趕來,目光陰沉如水,沉喝道:“傳令!所有長老速至二長老峰,緝拿此獠!”然而,當眾人趕至二長老峰時,峰上空無一人,二長老早已逃之夭夭。院長神色一變,心道不妙,忽聞遠處山脈邊緣傳來一聲驚天巨響,封印之地的靈力波動劇烈異常。
“饕餮封印!”院長低喝一聲,與眾長老身形一閃,齊齊趕往封印之地。隻見封印已破,二長老身影早已消失,而封印深處的饕餮咆哮著衝出,巨口獠牙森寒,氣息恐怖如淵,直撲學院中心。學院內,弟子尖叫四散,靈力波動混亂不堪。
院長與眾長老飛身而上,結成困陣,試圖圍困饕餮。葉九璃迅速找到九長老,將小星澈收入弑神空間,交由紅紅與弑神照看,隨即與學院親傳弟子加入戰鬥。然而,饕餮凶威滔天,陣法難敵,學院死傷慘重,長老們被震飛,九長老身形踉蹌,眼看將被巨口吞噬。
葉九璃墨眸一紅,不顧全身傷勢,猛地發出一道精神力攻擊,直擊饕餮頭部。饕餮吃痛,怒吼一聲,調轉方向朝她撲來,腥風撲麵,令人窒息。眾人驚呼,以為她必死無疑,葉九璃正欲閃身回弑神空間躲避,卻發現空間入口被一股炙熱之力封鎖,無法進入。
就在千鈞一發之際,虛空猛地被撕開,一隻骨節分明的大手自裂縫中探出,緊接著,墨淩淵的身影踏空而出。他滿頭白發隨風飛舞,一雙紫眸冰冷如淵,蒼白皮膚上布滿細密紅色裂痕,氣息混亂而恐怖,似在極力壓製某種劇痛。他抬手一掌,炙熱之力如烈焰般爆發,正朝葉九璃撲來的饕餮竟在瞬間化為灰燼,恐怖威壓震懾全場。
眾人皆被這一擊震撼,呆若木雞,九長老瞳孔微縮,低聲喃喃:“是他……”未等眾人回神,墨淩淵身形一閃,紫眸鎖定葉九璃,猛地將她抱起,踏入虛空裂縫,消失無蹤。
葉九璃心頭一慌,墨眸中閃過一抹複雜,她憶起墨淩淵曾提過的炙熱之毒,知他此時毒發,力量失控。她下意識意念一動,欲逃入弑神空間,卻發現空間入口被一股炙熱之力徹底封鎖,無論如何催動,皆無法進入。她掙紮著抬頭,墨眸對上他紫眸,隻見其中情緒複雜,似有無盡隱忍與痛楚,聲音卻低沉而沙啞:“阿璃,莫動。”
虛空裂縫閉合,二人身影消失在天際,留下一地狼藉的學院與無數震驚的目光。而遠處二長老的身影已然逃出學院的禁製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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