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七星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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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雲裳給蘇沅遞了一疊糕點,柔聲問道:“容容,你仔細說說,當初是怎麽被他們抓來的?也好讓我們知道青雲觀的手段,免得再中了他們的圈套。”
    蘇沅捧著茶杯,指尖微微收緊,聲音低了些:“我來青州尋一味草藥,剛到悅來客棧住下,第二天去市集打聽消息時,就覺得有人跟著。我本想繞路甩開,可走到一條僻靜巷口時,突然聞到一陣異香,頭一暈就什麽都不知道了。”
    “異香?”雲裳蹙眉,“是攝魂香一類的東西?”
    “應該是。”蘇沅點頭,眼底閃過後怕,“等我醒過來,就已經被綁在那綢緞莊的屋裏了。他們沒打我,就是逼問我的生辰八字,還說我是什麽‘七星祭品’,我不答,他們就拿那麵銅鏡出來……說鏡靈能讓我開口。”
    她頓了頓,想起鏡中那些扭曲的幻象,聲音發顫:“那鏡子太邪門了,隻要盯著看久了,就會想起好多可怕的事,腦子像被灌滿了漿糊,差點就什麽都招了,還好……還好你們來得及時。”
    雲裳握住她的手,掌心的溫度讓蘇沅安定了些。
    “是師姐不好,沒能早點找到你。”雲裳自責道,“不過你記住,以後再遇到這種事,先保住自己,別硬扛,我們總會想辦法救你的。”
    蘇沅吸了吸鼻子,忽然想起什麽:“對了師姐,我被抓時,把裝草藥圖譜的荷包落在客棧了,那是師父親手畫的……”
    “無妨,”雲裳安撫道,“等風頭過了,我陪你去取,現在最重要的是養好精神,咱們得一起想辦法對付青雲觀。”
    蘇沅指尖觸到溫熱的杯壁,眼眶又有些發酸:“師姐,我沒想到青雲觀這麽可怕,他們抓了好多年輕女子,我在鏡中隱約看到……那些人最後都被送去了祭壇……”
    “這事我們絕不會坐視不理。”樓雲飛沉聲道,“但青雲觀在青州勢力盤根錯節,硬闖肯定不行,得先摸清祭壇的布局和衛兵換崗的規律。”
    柳忘期走到窗邊,望著外麵寂靜的街道:“我剛才在城外感應到,青雲觀方向有濃鬱的邪氣,想來那祭壇的陣眼已被催動,若不盡快破壞,恐怕會有更多人遭殃。”
    他頓了頓,看向蘇沅,“師妹在鏡中時,有沒有留意到與祭壇相關的細節?”
    蘇沅仔細回想了片刻,搖了搖頭:“他們看管很嚴,我隻聽到他們說‘七星祭’需要七個生辰八字相合的女子,我是第一個被找到的……”
    “七個?”雲裳心頭一緊,“那豈不是還會有六名無辜女子被抓去?”
    “當務之急,是先毀掉陣眼,讓這祭祀無法進行。”柳忘期道,“看來得想辦法混進青雲觀才行。”
    樓雲飛摸出一張青州城的簡易地圖,鋪在桌上:“青雲觀在城北的青雲山,山門守衛森嚴,尋常人根本靠近不了。不過我聽說,觀裏每月初一、十五會對外開放,接受香客朝拜,下個月十五正是祭祀之日,他們未必會像往常一樣開門。”
    “那我們就得在這之前找到機會。”雲裳指尖點在地圖上的青雲觀位置,“或許可以從那些被收買的衛兵入手,逼問出進山的密道。”
    正說著,窗外忽然傳來一陣輕微的響動。
    柳忘期眼神一凜,瞬間掠到窗邊,掀開窗簾一角——隻見客棧對麵的巷口,有個黑影一閃而過,看服飾竟像是守城的衛兵。
    “看來我們已經被盯上了。”柳忘期沉聲說道,“他們發現人沒了,定會四處搜查。”
    樓雲飛起身握緊長劍:“要不我們先撤?換個地方藏身。”
    雲裳卻搖了搖頭:“現在撤反而容易暴露,不如將計就計,讓他們以為我們還在這裏,夜裏再趁機行動。”
    她看向蘇沅,“容容,你體力恢複得怎麽樣?能不能跟我們一起?”
    蘇沅挺直脊背,眼中閃過一絲堅定:“我沒事,師姐。我也想做點什麽。”
    柳忘期頷首:“好,那今夜就分兩步走,我和樓兄去探查青雲觀外圍,雲裳你陪著師妹留在這裏,注意防備,若有異動,就用這個傳訊。”
    他從懷中摸出三枚小巧的銅哨,分給眾人,“哨聲特殊,隻有我們能聽懂。”
    安排妥當後,柳忘期與樓雲飛換上一身夜行衣,趁著月色悄然離開了客棧。
    房間裏隻剩下師姐妹二人,雲裳看著蘇沅蒼白的臉,輕聲道:“容容,委屈你了。”
    蘇沅搖搖頭,捧著溫熱的茶杯,望著窗外的月光,心中百感交集。
    她知道,這場與青雲觀的較量才剛剛開始,而她與那位柳公子的緣分,似乎也才剛剛起了個頭。
    城北的夜色比城南更沉,山風卷著鬆濤掠過青雲觀的飛簷,將簷角銅鈴的脆響攪得支離破碎。
    柳忘期與樓雲飛伏在觀外的密林中,借著斑駁的樹影打量著山門——兩尊石獅蹲在門兩側,眼窩處泛著幽幽綠光,顯然被布了監視法陣;四個衛兵守在門內,腰間鐵牌與城中衛兵同款,隻是靈力波動更強,呼吸間帶著淡淡的血腥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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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比想象中嚴。”
    樓雲飛壓低聲音,指尖在樹枝上勾勒出山門的大致布局,“你看他們的站位,正好守住了所有死角,硬闖等於自投羅網。”
    柳忘期沒說話,借著月光觀察。
    “陣眼的邪氣在這裏最濃,但不止一處。”他指尖點向觀內深處,“三清殿在那邊,可左側那片院落的邪氣也不弱,像是……在養什麽東西。”
    樓雲飛順著他指的方向望去,隻見那片院落籠罩在濃得化不開的黑霧裏,連月光都透不進去。
    他猜測道:“難道除了七星祭,他們還在搞別的名堂?”
    “不好說。”柳忘期收回目光,“先找密道,那兩個漢子說衛兵有一半是青雲觀的人,守衛的衛兵裏說不定就有知道密道的。”
    兩人交換了個眼神,如狸貓般潛出樹林,借著陰影摸到山門側後方的矮牆下。
    這裏是監視法陣的盲區,牆體爬滿藤蔓,隱約能看到一塊磚石的顏色比周圍淺些。
    “有動靜。”
    樓雲飛忽然按住柳忘期的肩。
    隻見一個衛兵提著燈籠從門內走出,繞到矮牆後解手。
    他背對著兩人,腰間鐵牌在燈光下格外顯眼。柳忘期眼神一動,指尖凝起一縷靈力,悄無聲息地纏上對方的腳踝。
    衛兵剛要提褲,突然腿一軟栽倒在地,燈籠“哐當”落地,火苗在草叢裏掙紮了幾下便滅了。
    樓雲飛立刻上前捂住他的嘴,將人拖進陰影。
    “密道在哪?”柳忘期的聲音冷得像山風,靈力抵在他的咽喉。
    衛兵嚇得渾身發抖,剛要搖頭,就被樓雲飛反手一掌拍在胸口,疼得他眼冒金星。
    “別裝傻,”樓雲飛冷笑,“剛才在綢緞莊,你同伴已經把什麽都招了,現在說出來,還能留你一命。”
    衛兵臉色煞白,顯然知道綢緞莊的事。他哆嗦著指向觀內西北方向:“在……在膳房後麵的枯井裏,掀開石板……有石階通下去,能到三清殿的後院……”
    柳忘期盯著他的眼睛,見他眼神閃爍,突然屈指一彈,靈力刺入他的經脈,“還有假話。”
    衛兵疼得慘叫一聲,連忙道:“我說的是真的!隻是……隻是密道裏有機關,是觀主親自布的,走錯一步就會觸發警報!”
    “機關的解法?”
    “我不知道!隻有……隻有帶令牌的執事才知道!”
    柳忘期與樓雲飛對視一眼,知道再問也問不出更多。
    樓雲飛抬手將人敲暈,拖到藤蔓深處藏好:“看來得想辦法弄塊執事令牌。”
    “不一定。”柳忘期望著那片被黑霧籠罩的院落,“那裏的邪氣雖濃,卻很雜亂,像是防禦薄弱之處,或許……我們可以從那裏試試。”
    話音剛落,觀內突然傳來一陣鍾聲,沉悶而詭異,聽得人頭皮發麻。
    緊接著,那片黑霧翻湧得更厲害,隱約有女子的哭喊聲從裏麵傳來。
    “不好,他們在動刑。”樓雲飛攥緊長劍,“我們得快點,否則不知道又要多幾個犧牲品。”
    柳忘期點頭,指尖靈力再度凝聚:“先去膳房看看那口枯井,若機關太難破,再另尋他法。”
    兩人身影一閃,消失在濃重的夜色中,隻留下風吹過樹葉的沙沙聲,掩蓋了他們離去的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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