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永不分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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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容。”
他握住她的手,認真的看著她,眼神比靈舟外的雲海更澄澈,“我知道我身上的濁氣還沒清幹淨,未來或許還有很多麻煩,甚至可能……護不住你。”
他從懷裏摸出個小小的錦盒,打開後裏麵是一對瑩白的鴛鴦玉佩,玉上雙鴛依偎,翅尾相纏,瑩光裏似藏著細語。
“但我保證,從今往後,我所有的算計都會用來護你周全,所有的靈力都會為你抵擋風雨。”他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緊張,卻異常堅定,“你願意……和我在一起嗎?”
蘇沅愣住了,眼淚毫無預兆地掉了下來,砸在玉佩上,濺起細小的水花。
她哽咽著,卻用力點頭:“我願意!”
柳忘期取出一隻係在她腰間,玉墜貼著衣料輕輕晃動,帶起的風拂過,發出一聲淺淡的脆響。
另一隻則係在自己腰間。
他將她擁入懷中,下巴抵著她的發頂,聲音低啞卻鄭重:“此生,我柳忘期定不負你,永不分離。”
“嗯。”蘇沅在他懷裏蹭了蹭,聲音悶悶的,“我也不負你。”
靈舟依舊在雲海中穿行,陽光透過舷窗,在兩人交握的手上投下溫暖的光斑。
發間的桂花簪輕輕晃動,香氣與檀香纏繞,像一首無聲的婚歌。
遠處,樓雲飛扒著艙門,衝雲裳擠眉弄眼:“聽見沒?忘期這聲‘永不分離’,比他斬妖時喊得還響。”
雲裳笑著敲了他一下,卻悄悄轉身,將艙門掩上,把這方天地徹底留給了相擁的兩人。
雲海翻湧,靈舟向前,載著兩顆緊緊相依的心,駛向他們早已注定的漫長而溫暖的未來。
靈舟在一片荒蕪的山巔落下時,正是黃昏。
殘陽將斷壁殘垣染成血色,風穿過倒塌的牌坊,發出嗚咽般的聲響,像在訴說著這裏曾經的繁盛與如今的蕭索。
“這就是……你師門?”蘇沅望著眼前爬滿枯藤的山門,門楣上“玄虛觀”三個大字早已被風雨侵蝕得模糊不清,隻有角落裏還殘留著幾處刻著符咒的石磚,隱約能看出當年的氣派。
柳忘期的目光掃過滿地碎瓦,指尖無意識地收緊——這裏的每一塊石頭,都藏著他少年時的影子。
他曾在那座演武場上練劍到深夜,也曾在倒塌的丹房裏偷喝過師父釀的靈酒。
“嗯。”他應了一聲,聲音裏帶著不易察覺的澀意,“師傅走火入魔後,師兄弟們四散逃離,這裏就成了這樣。”
樓雲飛踹了踹腳邊一塊刻著陣法的石板:“你確定你師傅會留下線索?說不定早就被野狗刨了。”
“他不會。”柳忘期蹲下身,指尖撫過石板上模糊的紋路,“師傅這人最自負,總覺得自己的禁術能成,定會留下後手。”
他頓了頓,看向西側那座還未完全倒塌的藏經閣,“去那邊看看,他以前最寶貝那些禁術卷宗。”
藏經閣的木門早已腐朽,一推就“吱呀”作響地倒在地上,揚起漫天灰塵。
蘇沅連忙從藥簍裏摸出個香囊遞給眾人:“裏麵有蒼術,防濁氣的。”
柳忘期接過時指尖碰到她的,兩人相視一笑,仿佛之前的緊張都被這細微的觸碰撫平了些。
閣內的書架大多已經坍塌,地上散落著燒焦的書頁,字裏行間還能看到“陰陽”“煉化”等字眼。
雲裳的軟鞭在半空揮了揮,卷起一張未被燒盡的殘頁:“你看這個。”
殘頁上畫著一幅簡易的地圖,標注著“寒潭”“血蓮”等字樣,末尾還有一行小字:“月滿則蓮開,蓮開則功成”。
“是極北的冰封寒潭。”柳忘期的眼神沉了沉,“那裏的血蓮五百年一開花,據說能聚陰煞之氣,是修煉禁術的關鍵。”
他攥緊殘頁,指節泛白,“他果然是想借血蓮的煞氣,徹底煉化體內的靈力。”
蘇沅看著他緊繃的側臉,伸手輕輕按在他的胳膊上,靈力緩緩渡過去,像在安撫:“別慌,我們提前找到他,總能想辦法阻止。”
柳忘期回頭看她,眼底的戾氣被她的溫柔衝淡了些:“嗯。”
樓雲飛忽然踢了踢角落裏一個上鎖的鐵盒:“這是什麽?”
鐵盒上布滿鐵鏽,鎖孔卻異常幹淨,顯然是被人經常翻動。
柳忘期的劍鞘輕輕一挑,鎖就“哢噠”一聲開了,盒內沒有卷宗,隻有一塊玉佩,和幾張泛黃的信紙。
玉佩是暖玉,上麵刻著個“柳”字,正是柳忘期小時候戴過的那塊。
而信紙上的字跡,是他師傅的。
“忘期吾徒:見字如麵。知你恨我逼你練禁術,然為師也是無奈……”信裏絮絮叨叨地寫著當年的緣由,說玄虛觀曾欠下巨債,若不修煉禁術求得長生,整個師門都會被仇家覆滅,末了卻話鋒一轉,“血蓮將開,屆時你若願來,便與為師共證大道;若不願,便忘了為師,忘了玄虛觀吧。”
柳忘期捏著信紙的手微微顫抖,信紙邊緣被他攥得發皺。
蘇沅輕輕按住他的手背,沒說話,卻用靈力傳遞著無聲的安慰。
“嗬,倒會裝可憐。”樓雲飛嗤笑一聲,“都害了那麽多人,還想認徒弟?”
雲裳收起軟鞭:“別管他裝什麽,既然知道了去向,就該動身了。極北寒潭離這裏千裏,再晚就趕不上血蓮盛開了。”
柳忘期將玉佩和信紙收好,最後看了眼這片斷壁殘垣,眼底的留戀被決絕取代:“走。”
離開玄虛觀時,暮色已濃。山風吹過,卷起地上的殘頁,像無數隻黑色的蝶在飛舞。
蘇沅回頭望了一眼,見柳忘期的背影挺得筆直,卻在走到山門時,輕輕將那塊刻著“柳”字的玉佩,放進了她的手裏。
“幫我收著。”他說,聲音很輕。
蘇沅點點頭,將玉佩放進最底層,上麵壓著她曬好的艾草——一個是他無法割舍的過去,一個是他即將奔赴的未來,此刻都被她妥帖地收在懷裏。
靈舟再次升空時,月已上中天。
極北的方向,星辰異常明亮,像在指引著他們,走向那場注定要了結的恩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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