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血肉桃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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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淩霄寶殿中,氣氛十分緊張
    連玉帝都眉頭緊鎖,看向旁邊的貴賓,這可是個超級大稀客呀,竟然會來衝門
    "不知二位菩薩來此,是為何事"
    要隻是地藏菩薩,這位象征"地獄不空,誓不成佛",掌管幽冥救度的話,那還好說,可毗藍婆菩薩竟然也來了
    毗藍婆菩薩是佛經中的羅刹女轉世,最早是佛經《妙法蓮華經》中記載的十大羅刹女之一,名毗藍婆,以吞食人類精氣為生,屬於凶殘的惡鬼道眾生
    雖皈依佛門修成菩薩,但其出身與其他菩薩的慈悲形象形成強烈反差
    不僅行事詭異,還愛挑戰佛門常規
    是個用毒高手,在原作《西遊記》中,她以繡花針製服蜈蚣精,此針乃用兒子昴日星官眼中精煉而成,隱含毒性,手段異於常佛
    身為菩薩卻有兒子,這已違背佛門禁婚配的戒律,還被孫悟空戲稱為"老母雞"
    是道佛雙修,常以道姑形象現身,兼具道教與佛教特征,身份有些混亂
    經與如來對抗,而隱居避世
    因在盂蘭會上受佛門弟子歧視,而如來未加製止,她一怒之下隱居紫雲山三百年,不再參與靈山事務,連上古大神黎山老母提及她都需隱匿身份
    毗藍婆的恐怖'源於身份的矛盾,她從食人惡鬼到菩薩的轉變,兼具神聖與邪性,挑戰人們對菩薩純淨慈悲的認知
    毗藍婆菩薩因羅刹女的出身,用毒習性、離經叛道的行為
    在大殿中的幾人正在討論靈山異變之事時
    隱蓮也潛入深處,這次是蟠桃宴的事
    以前就覺得蟠桃宴不對勁,李家人和楊二爺沒幾次參加,參加了也什麽都沒有吃
    蟠桃盛會?嗬,隻是這腐朽天庭的又一場饕餮
    金碧輝煌的靈霄寶殿,此刻隻餘下死氣沉沉的喧囂,琉璃盞傾翻,瓊漿玉液如血溪般沿著蟠龍柱蜿蜒而下,在光潔如鏡的白玉地磚上積成一灘灘粘稠的金色水窪
    空氣中彌漫著一種難以言喻的腥甜,混雜著酒氣、果香,還有一種更深沉、更令人作嘔的腐敗氣息,如同擱置過久的血肉,在溫暖的仙氣中緩緩發酵
    往日裏寶相莊嚴的神佛仙官們,此刻東倒西歪,儀態盡失
    太白金星伏在案上,銀須浸入酒泊,隨著呼吸微微起伏
    更有甚者,如赤腳大仙四仰八叉躺在大殿中央,一隻腳幾乎伸進了旁邊仙女微微張開的羅裙裏
    仙女麵色潮紅,眼神迷離,嘴角掛著一絲癡傻的笑意,渾然不覺
    絲竹管弦早已喑啞,隻剩下粗重的呼吸、含混的夢囈,以及某種……細微而持續的、仿佛無數蠕蟲在深處啃噬的粘稠聲響
    巨大的蟠桃核散落滿地,有些已被啃噬得千瘡百孔,露出裏麵深褐色的、木質化的內瓤,上麵似乎還殘留著某種微弱的、搏動般的痕跡
    在這片死寂的"歡宴"深處,一道近乎虛無的影子悄無聲息地滑過
    隱蓮緊貼著蟠龍柱巨大的陰影,雖說已不再是蟠桃會時期,但通過幽夢的龍鱗,所釋放出改進的「九天魅幽天」,來還原當時場景還可以的,雖不知是第幾屆的,但總歸還是找得到線索
    殿內的惡臭幾乎凝成實質,每一步都像是踏在腐爛的泥沼裏,他屏住呼吸,身形快如鬼魅,繞過一灘灘粘稠的金液和橫七豎八的神軀,目標明確
    是大殿深處那扇通往蟠桃園的、被厚重蟠桃紋飾錦緞遮掩的側門
    錦緞沉重如鉛,帶著濕冷的黴氣,隱蓮用指尖極小心地挑起一角,一股更加濃鬱、也更加純粹的腐敗甜香猛地湧出,幾乎將他衝個趔趄
    那不是果香,更像是盛夏曝屍之地散發出的、帶著濃烈甜膩感的屍臭
    門內,是另一個世界
    沒有想象中的霞光瑞靄、仙氣氤氳。蟠桃園,早已淪為一片可怖的魔域
    扭曲虯結的桃樹枝幹盤踞整個空間,如同巨大怪物的血管筋絡,呈現出一種病態的青黑色,表麵覆蓋著一層滑膩、仿佛在呼吸的粘液
    枝葉間懸掛的,根本不是鮮嫩多汁的仙桃,而是一顆顆碩大、飽滿的……肉瘤
    那些"桃子"呈現出一種令人心悸的暗紅色,如同凝固的汙血,表麵布滿粗大搏動的青紫色脈絡
    它們像一顆顆腐爛的心髒,在枝頭沉重地、緩慢地律動著,發出撲通……撲通…… 的悶響
    每一次搏動,都有粘稠的金色汁液從脈絡的縫隙裏滲出,滴落在地
    地麵早已被這種金色膿液覆蓋,形成一層厚厚的、半凝固的膠狀物,踩上去黏膩濕滑,發出咕嘰的聲響
    無數粗壯的,閃爍著暗沉金屬光澤的根須,如同巨蟒般在膿液中蜿蜒扭動,貪婪地吮吸著
    若是其他人來看的話,胃裏定會一陣翻江倒海,隱蓮的目光掃過這片噩夢般的景象,最終鎖定在一株最為龐大,最為詭異的桃樹上
    它位於園子中央,樹幹粗壯得如同一座小山丘,樹皮皸裂,縫隙裏透出詭異的、仿佛心髒搏動般的暗紅色光芒
    它的根須最為粗壯,深深地紮入下方流動的金色膿液,如同主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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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它結出的那顆桃王,更是巨大得駭人,幾乎占據了樹冠的三分之一,暗紅色的表皮上,盤繞著幾道粗大得如同巨蟒的金色脈絡,搏動得異常有力
    就在那金色脈絡搏動到最劇烈的一瞬,透過半透明的表皮,隱蓮清晰地看到,在碩大肉桃的核心深處,並非果核,而是一塊散發著微弱、卻無比純粹金芒的石頭
    那石頭棱角分明,帶著一種桀驁不馴的亙古氣息,它每一次微弱的光芒閃爍,都引得包裹它的血肉劇烈抽搐,仿佛在痛苦地抗拒,又仿佛在貪婪地汲取
    石心……
    先天石猴……齊天大聖孫悟空的不死石心?
    隱蓮全身的血液瞬間衝上頭頂,又在下一秒凍結成冰
    憤怒、驚駭、難以置信……無數情緒在他胸中炸開
    化作喉嚨深處一聲壓抑到極致的嘶吼
    他明白了,一切都明白了!
    這所謂的蟠桃園,這令神佛垂涎的長生盛宴,竟是以無數妖、人、魔等種族的性命核心為爐鼎,培育出的血肉魔果
    兩個時晨後,隱蓮來到了淩霄寶殿中,那裏,玉帝正斜倚在九龍寶座上
    他冠冕微斜,臉上帶著一種近乎殘忍的滿足微笑,俯視著下方這片由他親手締造的血肉地獄
    他手中把玩著一隻九曲蟠龍杯,杯裏蕩漾的並非美酒,而是某種粘稠的、帶著金色星屑的液體,他淺酌一口,目光掃過從園中帶來的一顆桃樹盆栽,每一顆搏動的肉瘤,像是在欣賞自己最得意的傑作
    王母瑤池侍立一旁,雍容華貴的臉上沒有絲毫悲憫,隻有一種冰冷的、掌控一切的漠然
    她伸出手,指尖輕輕撫過一株桃樹粗糙扭曲的樹幹,那樹皮竟在她觸碰下微微起伏,仿佛活物般舒適地蠕動
    原來……從孫悟空在靈石時期時,他們就算計好了
    是陰謀,是掠奪
    早在他出生之前,他們就隔空從靈石中,取出了其真正的石心,是為了這棵以石心為養料的、結出長生魔果的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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