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去他姥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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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悟空站在那搏動的、粘膩的活體地板上,腳下的觸感讓他每一根猴毛都倒豎起來。不是恐懼,是純粹的、沸騰的惡心與暴怒
五百年的禁錮,上千年的竊取,竟是為了供養這麽個玩意兒?!
那神經血管王座上的玉帝,或者說,那個占據了玉帝皮囊、與這活體天宮深度融合的東西,終於將那雙旋轉的星雲漩渦眼睛緩緩垂下,漠然地看向了殿中的不速之客
沒有驚怒,沒有質問,隻有一種打量蟲豸般的、非人的冰冷
"老孫去你丫**鳥兒的!"
"你丫**"
整個活體淩霄寶殿隨之微微一滯
那低沉的,褻瀆的嗡鳴誦經聲陡然拔高,變得尖銳而充滿敵意
殿頂垂下的肉質觸須瘋狂舞動起來,末端裂開,露出密密麻麻的,如同七鰓鰻般的吸盤口器,滴落著具有強烈腐蝕性的金色粘液
腳下肉質地板的搏動變得更加劇烈,仿佛巨獸被驚醒的心髒,咚咚作響,震得人五髒六腑都要移位
那些被根須從脊柱連接,陷入半沉睡半狂醉狀態的神佛們,身體劇烈地抽搐起來,他們翻白的眼睛猛地轉向孫悟空的方向,空洞的瞳孔裏竟折射出殿頂那些眼珠器官的冰冷光芒
他們的嘴巴不受控製地張開,不再是無意識的低語,而是發出整齊劃一的、尖銳的厲嘯
"褻瀆!"
"皈依——!"
"永生!……血肉……更多,還要更多!"
聲音重重疊疊,成千上萬,帶著瘋狂的精神汙染,直接鑽進孫悟空的腦海,試圖攪碎他的理智
"皈依你祖宗!!"
孫悟空咆哮回去,聲如炸雷,直接將那汙穢的魔音衝散
他周身爆發出璀璨奪目的金色妖氣,不再是虛幻的元神之光,而是實實在在的、狂暴無匹的鬥戰聖力
那光芒純粹而熾烈,與這活體大殿汙穢、粘膩的暗金光澤格格不入,如同燒紅的烙鐵狠狠燙入了腐肉之中
呲——
他腳下踩著的活體地板竟然發出被灼燒的聲響,冒起陣陣白煙,那一片區域的肉質迅速焦黑、枯萎下去
"玉帝老兒!弄這人不人鬼不鬼的醃臢玩意,也配叫天庭?!今日俺老孫就給你這活棺材開開眼!"
話音未落,他動了
不再是虛無的影,而是爆炸性的實
身影瞬間模糊,腳下的活體地麵轟然炸開一個焦黑的坑洞,粘液與碎肉四濺
他化作一道撕裂一切汙穢的金色箭矢,直衝那神經血管王座
嗡的一聲
殿頂無數揮舞的肉質觸須如同嗅到血腥味的群鯊,瘋狂地攢射下來,帶著尖嘯
試圖將他攔截、纏繞、吞噬
"滾開!"
孫悟空甚至懶得用棍,隻是將狂暴的妖力凝聚於體外,衝鋒的勢頭不減
那些觸須剛一靠近他周身燃燒的金色氣焰,就如同投入煉鋼爐的冰針,瞬間焦枯、斷裂、化為飛灰
腐蝕性的粘液尚未靠近就被蒸發
他瞬間衝破觸須的攔截網,目標明確
正是玉帝
還有他身後那棵搏動著的、以自己石心為能源的血肉邪樹
玉帝那星雲漩渦般的眼中,終於泛起一絲極其細微的波動,並非情感,更像是……計算受擾的漣漪
他抬起一隻手臂,那手臂已然半能量化,皮膚下是流淌的暗金流體和閃爍的神經光路
隨著他的動作,整個活體大殿的力量被調動了
孫悟空前方的肉質地麵猛地裂開
不是裂縫,而是張開了一張巨大無比、深不見底的巨口
口中沒有牙齒,而是無數瘋狂旋轉、由慘白骨骼碎片和扭曲金屬構成的研磨漩渦
恐怖的吸力從中爆發,要將孫悟空拖入其中,碾磨成最基礎的血肉養料
同時,兩側內壁上,那些搏動的血管和腺體猛地破裂,噴湧出的不再是粘液,而是大股大股汙濁的、散發著極致惡臭的暗色血瀑,血瀑之中,無數由怨念、破碎神念和汙穢能量凝結而成的扭曲麵孔在尖嘯,它們撲向孫悟空,並非物理攻擊,而是直接侵蝕靈魂
"雕蟲小技,也敢班門弄斧!"
孫悟空狂笑,衝鋒之勢竟再次加速,麵對腳下吞噬巨口和兩側侵蝕血瀑,他根本不閃不避
"長!!"
手中那根烏鐵棍隨著他心意怒吼,爆發出前所未有的烏黑光澤,夾雜著璀璨的金絲,棍身迎風暴漲
不再是棍,而是化作一根頂天立地的巨柱
一端被他牢牢握在手中,另一端……
轟隆!!!
烏鐵巨柱的另一端,以無可匹敵的蠻橫姿態,狠狠地捅進了那張開的吞噬巨口深處
嘎吱——哢嚓——
令人牙酸的、密集的碎裂聲從地下瘋狂傳來
那由骨骼金屬構成的研磨漩渦被這蠻不講理的一棍直接捅穿、搗碎、碾壓成齏粉
巨口發出無聲的哀嚎,猛地收縮閉合,卻隻能死死咬住那根紋絲不動的烏鐵巨柱,再也無法產生吸力
而麵對兩側侵蝕而來的汙穢血瀑,孫悟空隻是張開嘴,深吸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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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胸膛高高鼓起,仿佛能吞下江河湖海
"吼——!"
金剛咆哮
這並非聲波,而是實質般的、凝練到極致的純陽破邪金光,如同毀滅洪流,從他口中噴薄而出!正麵撞上那兩股汙濁血瀑
滋啦一聲,如同燒紅的鐵塊遇到了冰水,邪惡遇到了天敵,那汙穢血瀑中的扭曲麵孔連慘叫都來不及發出,就在純粹的金光中瞬間汽化、淨化、消失無蹤
龐大的血瀑被金光從中硬生生劈開,蒸發殆盡!連兩側殿壁都被這咆哮金光衝刷得血肉消融,露出底下劇烈抽搐的、更加深層的神經叢
一擊之下,活體大殿的攔截土崩瓦解
孫悟空的身影幾乎沒有絲毫停頓,已然衝至那血肉邪樹之前,他甚至能清晰地看到自己那顆石心在暗紅肉桃中艱難搏動的每一下細微顫動
而玉帝,那神經王座中的存在,終於站了起來
或者說,是那王座將他推了起來,無數神經束和發光血管從他背後瘋狂延伸,將他與王座、與整個大殿更深層地連接在一起,他居高臨下,俯視著孫悟空,那雙星雲漩渦眼中,第一次流露出一種……屬於玉帝的、冰冷的震怒
"妖猴"
他的聲音不再是單一的音調,而是變成了成千上萬重疊在一起的和聲,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有神佛有厲鬼,共同組成了這令人毛骨悚然的審判之音
"褻瀆聖殿,萬死難贖"
他抬起雙手,掌心向上,整個活體淩霄寶殿的力量以前所未有的幅度向他匯聚,殿頂的眼珠器官亮度飆升到極致,射出凝固如實質的冰冷光柱,聚焦於他掌心,腳下肉質地板的搏動幾乎連成一片,將磅礴的能量泵送而來,甚至那些被連接的神佛們,身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幹癟下去,他們的生命力和神魂都被強行抽離,注入玉帝體內
玉帝的雙手之間,一個極度壓縮、扭曲、閃爍著無數痛苦麵孔和褻瀆符文的暗色能量球急速成型
其中蘊含的力量,足以湮滅星辰,腐蝕法則
"死"
玉帝冰冷地宣判,將那暗色能量球緩緩推向孫悟空,能量球所過之處,空間都仿佛被腐蝕坍塌,留下粘稠的、黑暗的軌跡
麵對這匯聚了整個活體天宮力量的至邪一擊,孫悟空臉上的狂笑卻愈發猙獰
他不退反進,將巨大的烏鐵棍猛然從地下拔出,扛在肩上
棍身縮小,恢複成趁手大小,但上麵的烏光與金絲卻沸騰到了極致
"玉帝老兒!你就隻會借這死肉爛殼的力量嗎?!吃俺老孫一棒!"
他沒有選擇格擋,也沒有選擇閃避,而是將全身那沸騰的、不甘的、以及五百年之仇的憤怒,以及被一個小丫頭派走如意金箍棒的憋屈,現在一股腦的,都毫無保留地灌注到烏鐵棍中
烏鐵棍發出不堪重負的嗡鳴,仿佛下一秒就要碎裂,卻又被更強大的意誌強行凝聚
他雙臂肌肉虯結,筋絡如同金龍暴起,用盡全身力氣,朝著那碾壓而來的暗色能量球,朝著能量球後方的玉帝,朝著那棵血肉邪樹,朝著這整個該死的、活著的淩霄寶殿
一棍砸下
這一棍,看似簡單,卻蘊含著粉碎的真意
粉碎虛空,粉碎法則,粉碎一切阻礙
棍影與暗色能量球碰撞
發出了轟隆隆的巨響!!!!!!!!!!
無法用語言形容的爆炸發生了
光芒?聲音?衝擊波?
所有的一切都失去了意義
隻有最極致的毀滅能量對撞、湮滅、擴散
金色的妖力與汙穢的暗色能量瘋狂互相侵蝕、撕咬、爆炸
以碰撞點為中心,一個不斷膨脹的毀滅光球驟然出現,然後猛地擴散開來
首先被波及的是那棵血肉邪樹
它的枝幹、它的肉桃、它的根係,在這毀滅性的能量衝擊下,如同陽光下的冰雪,瞬間消融、氣化
那顆被禁錮的石心猛地爆發出最後一道強烈到極致的光芒,隨即徹底黯淡、碎裂
緊接著是玉帝所在的神經王座
那些發光的血管和神經束寸寸斷裂、燃燒、化為飛灰
玉帝發出一聲非人的、混合著無數音調的尖嘯,身體被爆炸的能量狠狠掀飛出去,重重砸在後方的活體殿壁上,那星雲漩渦般的雙眼都黯淡了下去,身上流淌的暗金能量變得紊亂不堪
毀滅光球繼續擴張
殿頂垂下的觸須成片化為齏粉
那些發光的眼珠器官紛紛爆裂
被根須連接的神佛們,如同被點燃的稻草人,在金色的火焰中哀嚎著化為灰燼
腳下的活體地板大麵積焦黑、壞死、崩塌
露出下方更加深邃、瘋狂蠕動掙紮的腔體和器官
整個活體淩霄寶殿,都在發出垂死的、痛苦的哀嚎
那是一種生物被重創瀕死時的本能嘶鳴,混合著建築結構崩解的巨響
衝擊波將孫悟空也狠狠推開,但他卻在狂笑,在爆炸的光焰中穩住身形,烏鐵棍直指那一片狼藉的毀滅中心
"哈哈哈!痛快!痛快!這才夠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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煙霧與能量亂流稍稍散去,露出玉帝狼狽的身影
他半嵌在破裂的殿壁血肉之中,身上的龍袍破碎,露出底下非人的、半能量化的軀體,不斷有紊亂的能量火花從他身上濺射出來
他那雙漩渦之眼死死盯住孫悟空,裏麵終於不再是漠然,而是充滿了最原始的、瘋狂的怨毒與殺意
"妖猴……!!"
他的聲音變得嘶啞而尖銳,失去了那萬千的和聲
"你毀我道果……壞我法身……朕要你……要你永世不得超生!!"
他猛地張開嘴,卻不是說話,而是發出一種極其尖銳、穿透力極強的嘶鳴
這嘶鳴並非針對孫悟空,而是傳向了活體大殿的更深處,傳向了某個更加古老、更加恐怖、沉睡在這活體天宮核心的意誌
隨著這嘶鳴的傳出,整個本已重創的淩霄寶殿,猛地一滯
然後,一種更加深沉、更加令人絕望的恐怖氣息,如同蘇醒的太古巨獸,從大殿的地底深處,緩緩彌漫開來……
腳下的肉質廢墟開始劇烈翻騰,仿佛有什麽龐然巨物正要破土而出
孫悟空臉上的狂笑微微收斂,火眼金睛眯起,握緊了手中的烏鐵棍
他知道,砸爛這表象隻是開始
這活體天宮真正的核心
那褻瀆的源頭
要出來了
戰鬥,才剛剛進入真正的高潮
"來啊!"
孫悟空棍指地底,聲音斬釘截鐵
"讓俺老孫看看,你這坨爛肉裏頭,還藏著什麽更見不得人的玩意兒!"
而哪吒帶著玉血離淩霄寶殿越來越近了,不過他也是第一次看到天庭的這一麵
從九重雲霄之外望去,那座傳說中的天庭依舊懸浮於億萬祥雲之上,霞光萬道,瑞氣千條
然而,但凡道行稍深、靈覺敏銳之人,隻需凝神細觀片刻,便會由心底升起一股難以言喻的寒意與悚然
它依舊龐大、巍峨、神聖,卻處處透著一股令人窒息的生物性詭異
天宮的輪廓遠非昔日規整恢弘的仙家殿宇群像,反而更像是一頭蜷縮在雲端的、沉睡的巨獸
它的邊緣並非筆直的飛簷鬥拱,而是呈現出一種不規則的、有機的弧線和隆起,仿佛巨大的背脊或瘤節
那些原本應該是宮殿樓閣的部分,此刻更像是一簇簇從主體上增生出來的巨大骨白色或暗金色的珊瑚或真菌群落,扭曲盤繞,形態怪誕,微微起伏,如同在緩慢呼吸
遠看依舊有金光流淌,但近看便會發現,那並非琉璃金瓦的反射,而是覆蓋在龐大結構表麵的一層滑膩的、濕潤的、帶著珍珠貝母般詭異虹彩的生物質膜在緩緩蠕動,折射光線。某些區域,這層膜較薄,隱約可見底下粗大如山嶽的、搏動著的青黑色血管網絡,裏麵流淌著濃鬱得化不開的、如同熔金般的粘稠液體。整個天宮仿佛披著一層半凝固的、活著的金色膿液
環繞天宮的,也並非純粹清靈的仙霧
那是一種濃鬱得令人頭暈的甜膩香氣,混合著檀香、蟠桃熟透的果香,以及一種更深層的、難以掩飾的血肉腐爛的腥氣
這些祥雲呈現出一種不健康的、粉中透金的色澤,異常粘稠,流動緩慢,如同巨獸呼吸吐出的溫熱濕氣,不斷有細密的、金色的粘液滴從中滲出、墜落,在下方的雲層中留下久久不散的汙漬
天宮表麵那些原本應該是窗戶或露台的地方,此刻大多被一層半透明的、類似角膜或蛋膜的組織覆蓋
其後透出的,並非溫暖的燭光或清冷的月輝,而是一種冰冷、缺乏情感、如同深海發光生物般的幽光
仔細看去,那光芒似乎源自膜後一個個巨大而緩慢轉動的瞳孔,漠然地掃視著外部虛空
這些眼睛的數量之多,分布之廣,令人頭皮發麻
最令人恐懼的是,這座龐大的天宮,它是一個整體
它能被清晰地感知到是一個完整的、活著的生命體
它以一種緩慢而恐怖的節奏共同搏動著
仿佛一顆巨大無比的心髒在跳動,每一次搏動,整個天宮的外形都會產生微妙的、波浪般的起伏,表麵的生物質膜隨之蠕動,血管網絡明暗閃爍,那南天門的呼吸孔洞也隨之擴張收縮
這種律動沉重、有力,帶著一種蠻荒的、壓垮一切的生物威壓,仿佛在宣告著它對這片空域的主權——它不是建築,它是活著的領域,是有生命的神隻,是褻瀆法則本身的巨大活法
任何靠近的存在,都會本能地感到自身渺小如塵埃,仿佛正站在一頭沉睡的、呼吸間便能毀滅世界的太古巨獸的嘴邊
那神聖的外表下,是令人瘋狂的生命力與極度汙穢的融合,是超越凡人理解的、活著的……恐怖神跡
而此刻,這頭活體巨獸的內部,正傳來一陣陣沉悶的、仿佛源自髒腑深處的爆炸與轟鳴,它的部分外皮甚至偶爾不自然地凸起、破裂,濺射出金色的血液和碎肉
顯然,某個不甘被吞噬的齊天大聖,正在它體內瘋狂地大鬧天宮
而此時的蟠桃??園也已非昔日仙家勝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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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裏的空間似乎以一種違背歐幾裏得幾何的方式扭曲折疊著,桃樹的枝椏並非向上生長,而是朝著各種不可能的角度虯結、纏繞,如同無數凝固的、痛苦的黑色肢體,伸向一片混沌粘稠的、泛著病態紫綠色幽光的天空
空氣中彌漫著甜膩到令人作嘔的桃香,但這香氣深處,卻混雜著腐爛的腥氣、某種難以名狀的粘液腥鹹以及一種仿佛來自群星深處的、冰冷的塵埃氣息
樹幹上布滿了類似脈搏般跳動的怪異瘤節,表皮時而開裂,露出底下緩緩蠕動著的、閃爍著珍珠光澤的慘白肉質
樹葉並非綠色,而是一種深沉的、近乎黑色的墨綠,葉脈中流淌著仿佛磷光般的詭異光澤
而那些桃子……
它們確實懸掛在枝頭,碩大、飽滿,呈現出一種誘人的、熟透了的粉紅色,甚至散發著溫潤的光暈
但仔細看去,每一顆桃子的表麵都覆蓋著一層極細的、如同新生兒胎毛般的柔軟絨毛,這些絨毛正隨著某種節奏微微起伏,仿佛在呼吸
更令人悚然的是,某些桃子的表皮會突然變得半透明,瞬間顯露出內部並非果核,而是一團正在緩慢搏動的、布滿纖細血管的有機體,甚至偶爾會出現一個類似眼球或口器般的結構輪廓,一閃即逝,伴隨著極其微弱的、如同嬰兒囈語或呻吟般的精神波動,直接鑽入聆聽者的腦海
血蓮子,一身的素白菩薩衣,就立在這片瘋狂扭曲的果園正中
他蒼白的麵容在這種光線下更顯詭異,玫瑰紅的眼眸中閃爍著前所未有的、濃厚的興趣與貪婪
那並非對食物的渴望,而是像一個孩童發現了新奇玩具,迫不及待想要拆解開來看看內部結構的殘忍好奇心
他伸出那支戴著尖銳金屬指套的手,並非采摘,而是如同撫摸情人臉龐般,輕柔地拂過一顆尤其碩大、搏動尤為明顯的桃子
那桃子在他的觸摸下,表麵的絨毛劇烈顫抖起來,整個果實體甚至微微收縮蠕動,表皮下的血管網絡瞬間清晰可見,瘋狂搏動,散發出強烈到幾乎凝成實質的恐懼精神波紋
這恐懼取悅了他
他的指尖輕輕一劃,並非用刀,而是那尖銳的指套本身,便無聲地剖開了那層柔軟而富有彈性的果皮
沒有汁液四濺
湧出的是一種濃稠的、溫熱著的、散發著強烈桃香與腦漿般腥氣的琥珀色漿液
皮下的果肉也並非尋常桃子的模樣,而是如同細膩的、活著的、微微顫動的膠質,內部包裹著那團正在瘋狂搏動、試圖蜷縮起來的核心
血蓮子低下頭,就著那剖開的口子,如同啜飲瓊漿玉液般,輕輕吮吸了一口
那漿液沾染在他白玉般的唇角,竟帶著一絲詭異的熒光。被他吮吸的桃子劇烈地痙攣起來,整個枝條都在顫抖,發出一種隻有靈覺才能感知到的、尖銳到極致的精神尖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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