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市集偶遇故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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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無塵一夜未眠,腦海中不斷回放著昨夜識海中金色種子異變的景象。
    待體內靈力徹底平穩後,他緩緩起身,將玄鐵匕首重新歸入袖中,刀柄貼著小臂內側,冷意順著肌膚蔓延。
    走出密室時,左腕的冰蠶絲帶輕輕一顫,想來是昨夜那一番折騰還有些餘波,掌心星紋仍殘留著紫氣流動的灼熱感。
    他沒有久留,推開密室門,踏出庭院。
    天光初亮,平陽城方向傳來零星人聲。
    他一路未停,腳步落在青石板上無聲無息。
    昨夜突破後的餘波尚未完全平息,體內靈力雖已穩固,但識海深處那枚金色種子始終安靜懸浮,偶爾隨呼吸微震,仿佛在回應某種遙遠的召喚。
    進城時,街角茶攤已有三兩人圍坐。他選了最偏的位置坐下,要了一盞粗茶。
    他暗中運轉功法,感應周圍靈力波動。
    在這人來人往的茶攤中,靈氣流動複雜,卻也能從中察覺一些細微的異常。
    這過程耗時半刻,茶未飲盡,氣息已然平穩。
    隨後起身,直奔城西藥鋪。
    鋪麵不大,門楣懸著“百草居”三字匾額,櫃台後站著一名中年掌櫃,目光低垂,正在整理藥材。
    秦無塵走入時,對方抬眼掃了一瞬,又迅速垂下,袖口微動,似有遮掩。
    秦無塵不動聲色,徑直走向角落藥架,目光落在一株紫心蓮上。
    此物非築基丹所需,但係統提示浮現:「可中和鴻蒙靈氣排斥反應」。
    他記下位置,轉而點名三味尋常藥材——地骨參、青陽藤、火紋草,皆為煉丹輔料,價格透明,不易引人懷疑。
    掌櫃稱量時動作遲緩,眼神頻頻飄向門外。
    秦無塵付靈石時,左手輕壓櫃台,掌心星紋微動,一縷靈識悄然探出,掃過店內角落。
    靈識掃過的瞬間,他察覺到一絲微弱的窺探氣息,隻是那氣息一閃而逝,他以為是店內顧客無意間散發的,並未在意。
    係統無聲運轉,標注出三處異常靈力殘留點,皆集中在後櫃陰影處。
    就在此時,一道身影從側門閃入,是個滿臉風霜的老采藥人,肩上背著空簍,衣角沾著枯葉。
    他低著頭,快步走向掌櫃,低聲說了幾句,隨即轉身欲走。
    經過秦無塵身邊時,那人腳步微頓。
    一隻粗糙的手掌迅速貼過他的手腕,一張折疊的黃麻紙被塞入袖中。
    老采藥人未抬頭,隻極輕地說了一句:“我在北嶺秘境采藥時撿到的,覺得……像你用得上。”
    話音落,人已出門,身影很快混入街市人流。
    秦無塵神色未變,結清藥資,拎著藥包離開。
    走出十餘步,他轉入一條窄巷,背靠牆角,取出那張黃麻紙。
    紙麵粗糙,繪著一段山勢輪廓,中央立著一塊殘碑,碑前有石門虛影。
    係統掃描瞬間,浮現四字:「千年古墓」。
    他正欲細看,掌心星紋忽地一跳,紙背竟泛起微弱紋路,與他掌中星紋隱隱共振。
    這並非毫無征兆——早在秦家受辱之時,每逢夜深血氣躁動,掌心星紋便會有微弱震顫,仿佛在回應某種沉睡的召喚;而今這共鳴,更像是命運之線悄然收緊的征兆。
    秦無塵看著殘圖上的變化,心中疑惑更甚,這高階因果鏈接究竟意味著什麽,與自己又有著怎樣千絲萬縷的聯係。
    他迅速收起殘圖,繞行三條小巷,途中察覺兩股靈識掃過街頭,皆來自不同方向,卻在同一時間鎖定他曾停留的位置。
    此時他才意識到,方才那股窺探氣息或許並非偶然,很可能有人一直在暗中監視他。
    係統提示:「檢測到追蹤類符籙波動,匹配度78,與秦昊所用同源。」
    果然是秦烈的人。
    秦無塵停下腳步,在一家廢棄雜貨鋪前蹲下,從儲物袋取出一枚噬靈蟻卵,將其嵌入一張廢棄的低階符紙中,隨後將符紙塞進路邊狗洞。
    蟻卵會在十二個時辰內孵化,釋放微弱靈波,模擬他的氣息軌跡。
    他站起身,故意朝城南方向快步走去,邊走邊揚聲自語:“黑市交易雖險,但總比在這等地方被盯上強。”
    話音傳開,身後街角一道身影立刻隱入暗處。
    秦無塵不再停留,徑直出城,沿官道行至十裏外一處荒坡,確認無人尾隨後,才轉入密林深處。
    天色漸暗,他回到城中客棧,要了二樓最裏間的房。
    關上門,取出殘圖平鋪於桌。
    燭火搖曳,圖上山勢紋路在光下顯得更加清晰。
    他取出千機羅盤,置於圖上。
    羅盤指針劇烈震顫,最終穩穩指向圖中山脊凹陷處,與掌心星紋共鳴頻率一致。
    係統判定:「坐標匹配度87。」
    他皺眉,指尖沿著圖上殘碑輪廓滑動。
    忽然,紙張翻轉,背麵朝上。
    一道細密紋路浮現,蜿蜒如星軌,中央一點凸起,形似鑰匙孔。
    秦無塵瞳孔微縮。
    這紋路,他見過。
    他在家族禁地石縫裏拾到的那塊鴻蒙碎片,背麵正是此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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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時無人能識,唯有係統標注為“未解密文”。
    他取出匕首,劃破掌心,一滴血珠落下。
    血珠未散,竟順著紋路緩緩遊走,最終停在那凸起點上,滲入其中。
    整張殘圖微微發燙,表麵浮起一層淡金色光暈,持續三息後消散。
    他將圖收回儲物袋,又取出紫心蓮,置於案上。
    此物通體紫紅,花心有銀絲纏繞,靈氣內斂。
    他以靈識探入,係統再次提示:「可激活鴻蒙類物品共鳴,建議隨身攜帶。」
    他將蓮收入玉盒,置於床頭。
    夜深,窗外風起。
    他盤坐於床,閉目調息,試圖以靈識再度探查殘圖信息。
    可剛觸及識海,金色種子突然震顫,眼前景象扭曲——
    一座巨碑矗立荒原,碑麵刻滿古文,正中一道裂痕貫穿上下。
    紫氣自裂縫中湧出,如煙似霧,彌漫天地。
    遠處傳來低沉獸吼,似狼非狼,似人非人。
    幻象一閃即逝。
    頭痛如針紮,他猛然睜眼,額角滲出冷汗。
    係統警告浮現:「檢測到高階因果幹擾,來源不明。建議暫停解析。」
    他沒有再試,而是取出玄鐵匕首,置於膝上。
    刀身冷光映著燭火,刀尖指向北方。
    窗外,一陣急促腳步由遠及近,在樓梯口停下。
    片刻後,敲門聲響起。
    “客官,熱水送來了。”是個年輕夥計的聲音。
    秦無塵未動。
    “客官?您要的熱水……”
    門把手輕輕轉動。
    門未上鎖。
    門縫開了一寸,一隻端著銅盆的手伸了進來。
    盆中水汽蒸騰,水麵映著燭光,卻不見倒影。
    秦無塵盯著那水麵,右手緩緩握緊匕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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