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天辰，年齡十七歲！”
    話音落下，大殿內的峰主和長老們皆是一愣，甚至懷疑自己聽錯了。
    參加測試的弟子大多是十四、十五歲；十六歲的都寥寥無幾，十七歲早已錯過修道的最佳年紀。
    即便擁有同品級玄脈，未來成就也遠不及年少者。
    炎天威滿頭黑線，心中僅存的僥幸也在快速消散，卻仍期待著能測出四品乃至更高的玄脈。
    峰主、長老，連連搖頭，麵露惋惜。
    嗡！
    漆黑石碑突然發出震動。
    突如其來的異動讓所有人眼瞳瞪大，心神收緊，神態也重新凝重起來。
    “難道是天佑我玄宗，要出現驚世天才！！”
    趙岩的臉色更是凝重到了極點，死死盯著石碑：“怎麽可能！他一個廢物，怎麽......”
    黑芒一閃而逝，十息過去......
    漆黑石碑除了最初的震動之外，再無任何變化。
    眾人臉上的凝重快速轉變為疑惑：“等等......石碑出問題了，剛才的震動是怎麽回事？”
    “測玄碑有玄陣守護，不可能出現差錯。隻是，震動確實存在。”
    “可是......一點玄光都沒有，有些古怪。”
    張天辰同樣是滿臉驚詫，暗自腹誹：“他喵的，我張天辰天賦異稟，怎麽到這裏連個一品玄脈都測不出。這破石頭！”
    本以為，自己最少個七八品的玄脈，再不濟也是六品吧！
    豈能甘心被趕下山門？
    他暗中極速運轉《九劫焚血錄》同時勾動魂海內的吞靈真炎，以期出現奇跡。
    嗡！
    就在眾人以為隻是意外時，石碑再次劇烈震動！
    一格極其幽暗，仿佛能吞噬所有光線的黑芒從碑座底部亮起。
    刹那間，那道黑芒定格在石碑根部，不再繼續蔓延。
    大殿內瞬間陷入死寂，峰主與長老們麵麵相覷，滿眼驚愕。
    張天辰大喜過望，居然有用！
    “那是什麽顏色？黑......黑色玄脈？聞所未聞！”
    炎天威眉頭緊鎖：“再稀有也隻是一品玄脈！終其一生，問鼎融靈境巔峰已是極限。這資質，按宗門規矩......”
    雷峰主眼睛和瞳孔一起放大，最後依舊搖了搖頭，惋惜道：“可惜了這心性與體魄！可惜，可惜.....”
    從未開口的水無憂峰主卻突然開口，幽幽道：“縱觀風靈國記載，出現過火係玄脈、雷係玄脈、水係玄脈、土係玄脈等各色各屬性玄脈......雖是稀有，但亦是見過。可是從未記載過黑色玄脈，或許宗主大人知曉一二？”
    張天辰轉眸看向此刻說話之人。
    那是一位麵容俏麗，身材高挑，又格外的婀娜女子，氣質卓絕又帶著幾分冷傲威淩。
    “何必打擾宗主大人清修，一品玄脈，再特殊也難成大器！”
    水無憂無奈搖頭，放棄此念。
    “會不會是資質太差，透出了石碑原來的顏色？”
    “嗯？倒有一絲可能。”
    黑色玄脈？他們從未見過的玄脈？
    張天辰暗暗舒了一口氣，隻要有玄脈就能留在宗門。
    雖不懂玄脈究竟為何物，但吞靈真炎本就漆黑如淵，能吞噬萬物，這黑色玄脈定然與它有關！
    “確實可惜。”水無憂輕歎，美眸中閃過一絲複雜，“玄脈乃修行根基，一品終究是有些不足。但......”
    “張天辰，玄脈......一品！！”
    徐長老的聲音在大殿中回蕩，先前所有的期待、讚許瞬間凝固。
    “嗬嗬嗬！”趙岩的心情如同坐過山車一般，此刻他緊皺的眉頭終於舒緩下來：“果然是個廢物！”
    徐長老麵無表情道：“既是一品，按宗門規矩，若無特殊緣由，發配外門當個雜役弟子。”
    張天辰倒吸一口涼氣，雜役？雜役弟子？
    他縱使有萬般不甘，也不得不接受現實。能留在宗門，獲取基礎的修煉功法已經是幸運。
    水峰主心有不忍，再次開口：“此子心性堅韌，如此埋沒，實在是可惜。”
    她頓了頓，偏眸看向張天辰，問道：“我水係一脈雖不富裕，但多一個外門弟子尚可承受。你可願來我水係一脈？是福是禍，皆由你自己決定？”
    “水峰主這是......”有長老微微挑眉，沒有繼續勸阻。
    誰都知道，水峰主的水係一脈在玄宗三脈中實力墊底。且因功法特性，女弟子占了七成以上，男弟子在那裏，幾乎難有出頭之日。
    張天辰略微一訝，旋即目露感激。
    這個結果，倒是出人意料。能夠成為外門弟子，自然比什麽雜役弟子好上十倍百倍，哪有拒絕的理？
    “多謝前輩抬愛，晚輩願意去水係一脈。”
    趙岩一下子僵住了：“什....什麽！這廢物運氣怎麽這麽好！”
    “趙師兄，這下你們水係一脈不會無聊了。”李天一搖頭笑道。
    趙岩冷哼一聲：“哼！也好，趙某正好可以敲打一二。倘若不識趣，就怪不得我趙某人了！”
    “還以為是什麽天才，原來是個一品廢脈！”
    “這小白臉去了水係一脈，怕不是想靠臉吃飯？”
    “純粹是瞎操心，哪個師姐看得上一個廢物？”
    竊竊私語聲不斷傳來，尤其是那些被分配到外門當雜役的弟子，臉上更是寫滿了羨慕嫉妒。
    外門弟子待遇雖一般，至少比雜役好，還能修煉基礎功法，隻是需要按期繳納宗門賦稅。
    但，這些對於張天辰來說都不重要。
    “肅靜！下一個！”徐長老厲聲道。
    ......
    一刻鍾後，所有弟子玄脈測試結束。
    二百名弟子中，僅有四十二人測出玄脈，天賦出眾者被長老、峰主收為內門弟子。而資質一般的，不是外門弟子，就是雜役弟子。
    徐長老神色自然，看不出喜憂道：“今日起，你們便是玄宗弟子！我宗近千年來，不乏一品玄脈者問鼎融靈境巔峰，望諸位莫要妄自菲薄，勤加修行！”
    “你們，皆是我玄宗的未來。”
    隨後各峰主、長老帶著門下弟子離去。
    “你們六人隨我來！”水無憂道。
    張天辰和另外五名弟子跟了過去，來到閣樓的一角。
    “怎麽回事，趙岩怎麽也跟了過來！”張天辰暗中驚詫，心中有個不好的預感。
    水無憂目光緩緩掃過六名弟子，在張天辰身上略有停留，威淩道：“既入我水係一脈，便需守我一脈的規矩。天賦有別，但勤能補拙。若有人自甘墮落，或惹是生非，莫怪本座不留情麵。”
    趙岩垂下眼眸，躬身恭敬應道：“峰主放心，弟子......定會照顧好諸位師弟，師妹。”
    “接下來，宗門規矩與洞府之事，便交給你了。”
    “是！”趙岩應聲。
    水無憂沒有再多說什麽，轉身離去。
    張天辰心中苦澀，原來趙岩是水係一脈的弟子。
    而且似乎身份不一般......
    這下，怕是永無寧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