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恐怖管家!他的眼睛裏有混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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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洞府門口,空氣仿佛凝固了。
    凰靈兒、紫鳶、青蟬、薑若薇四人,如同四尊精美的玉雕,一動不動。她們的目光在彼此之間交匯,無需言語,便已讀懂了對方心中那份難以言喻的駭然。
    鹹魚?道宮秘境?
    這等能將“大道真意”信手拈來,隨意雕刻在頑石上的存在,若是鹹魚,那她們這些所謂的天之驕女又算什麽?
    連鹹魚翻身時濺起的浪花都算不上吧!
    “哎呀,你們怎麽不走了?是不是被我哥這破品味給嚇到了?”
    淩瑤見四位好友停在門口發呆,還以為她們是嫌棄這裏簡陋,不由得替自己那個不爭氣的哥哥感到一絲羞愧,
    “快進來吧,裏麵更亂呢!”
    她說著,便要拉著紫鳶往裏走。
    四人被她這一拉,才如夢初醒,連忙收斂心神,強行將目光從那兩尊石獅子上挪開。再不敢多看一眼,生怕自己的神魂被那浩瀚的道韻徹底吸進去。
    “瑤瑤,別急。”
    紫鳶穩住心神,反手拉住淩瑤,聲音帶著一絲她自己都未察覺的幹澀,
    “我們……我們還是先商量一下,待會兒怎麽勸你哥哥比較好。”
    “對對對!”
    凰靈兒一反常態,連連點頭,原本的囂張氣焰消失得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前所未有的凝重,
    “此事,需從長計議!”
    “嗯,我們不能太衝動。”
    青蟬清冷的聲線也多了一絲波動。
    淩瑤被她們這突如其來的鄭重搞得一頭霧水:
    “不就是勸他去拜師嗎?有什麽好商量的?你們剛剛不是還說要用氣勢壓他,讓他羞愧到無地自容嗎?”
    四女聞言,臉上神情頓時變得無比精彩。
    用氣勢壓他?
    開什麽玩笑!
    在那兩尊石獅子麵前,她們連站穩都費勁,還談什麽氣勢?
    怕不是自己的道心先被壓得粉碎!
    “咳咳,”
    還是幻花宮的薑若薇反應最快,她眼波流轉,掩嘴輕笑道:
    “瑤瑤妹妹,此一時彼一彼時。對付不同的人,自然要用不同的方法。依我看,強硬手段怕是行不通,不如……試試軟的?”
    她說著,意有所指地瞟了青蟬一眼,媚眼如絲:“比如說,美人計?青蟬妹妹天姿國色,讓他對你哥哥撒個嬌……說不定他就從了呢?”
    “你胡說什麽呀!”
    淩瑤俏臉一紅,啐了她一口,心中卻真的開始盤算起來。
    而凰靈兒二人聽了薑若薇的話,卻是心頭一凜,看向她的眼神都變了。
    美人計?
    對一位可能是隱世大能的存在用美人計?
    這妖女,膽子也太肥了!不過……她們再看向天真爛漫,還在認真思考可行性的淩瑤,心中忽然冒出一個荒唐的念頭:或許,普天之下,也隻有淩瑤這個“傻妹妹”,才有資格在這位恐怖存在麵前“撒嬌”吧?
    就在幾人各懷心思,氣氛古怪之時,洞府內傳來一陣腳步聲,一道身影從陰影中走了出來。
    “小姐,您回來了。”
    那是一個中年男人,身形挺拔,麵容俊朗,眉宇間帶著幾分洗盡鉛華的滄桑,本該是個極有魅力的男子。
    然而,他那發型……實在是太過驚世駭俗。
    烏黑的頭發從中間整齊地分開,一絲不苟地貼在頭皮兩側。身上穿著的,更是一件款式古怪的藍色背帶褲,裏麵配著一件簡單的白色麻衣。
    這副打扮,配上他那張臉,產生了一種難以言喻的割裂感,讓凰靈兒幾人看得眼角直抽。
    “蔡叔!”
    淩瑤見到來人,立刻親熱地叫了一聲,然後對四位好友介紹道,
    “這是我哥的管家,蔡叔。”
    “幾位仙子好。”
    蔡叔對著四人微微躬身,姿態謙遜到了極點,仿佛隻是一個普通的管家。
    可就在他抬頭的瞬間,一直緊盯著他的紫鳶,瞳孔猛地一縮!
    她仿佛看到,蔡叔那雙看似平和的眼眸深處,有那麽一刹那,竟閃過一道灰蒙蒙的光!
    那光芒如混沌初開,似天地未分,其中流轉的氣息,僅僅是驚鴻一瞥,就讓她的神魂感到了一陣悸動!
    那是一種淩駕於天地萬道之上的恐怖威壓,比她師尊,那位紫府聖地的聖人全力出手時,還要恐怖千倍、萬倍!
    紫鳶的心髒幾乎要從胸腔裏跳出來,她下意識地後退了半步,俏臉煞白。
    “蔡叔,我哥呢?”
    淩瑤卻毫無察覺,隨口問道。
    “少主在後院的菜地裏,說是要給新種的幾棵菜鬆鬆土。”
    蔡叔恭敬地回答。
    “就知道他又在擺弄那些破菜!”
    淩瑤不滿地嘟囔了一句,又壓低聲音對紫鳶她們吐槽道,
    “你們看他這身打扮,奇怪吧?都是我哥的惡趣味!蔡叔他本來不姓蔡的,是我哥三年前把他從外麵撿回來,非說人家跟他有緣,賜姓為蔡,還逼著他必須梳這個發型,穿這身衣服,說什麽這是考斯普雷的行為藝術……真是氣死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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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紫鳶、凰靈兒、青蟬、薑若薇四人聽著淩瑤的吐槽,麵麵相覷。
    撿回來的?賜姓?逼著穿成這樣?
    這世界……到底是怎麽了?
    她們此刻心中隻有一個念頭:淩瑤的哥哥,究竟是個什麽樣的奇葩啊!
    “幾位仙子,請進吧,少主吩咐過,若是小姐帶朋友回來,直接請進便是。”
    蔡叔側身讓開一條路,再次躬身。
    四人不敢怠慢,連忙回了一禮,跟著淩瑤走進了洞府。
    穿過一條簡單的甬道,眼前豁然開朗。
    沒有想象中的金碧輝煌,也沒有仙氣繚繞的景象。眼前,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院子,院子被分成了好幾塊,第一塊似乎是個植物園。
    裏麵種著些青菜、蘿卜、西紅柿……都是些凡俗間最常見的蔬果,長勢喜人,綠油油的,看起來鮮嫩可口。
    可是在四位天之驕女的眼中,這片菜地卻處處透著詭異。
    因為她們能感覺到,這裏的每一株植物,從生長到凋零,都遵循著一種最古樸、最本源的生命韻律。
    它們的每一次呼吸,每一次搖曳,都仿佛與天地脈動合二為一。
    菜葉上的紋路,花瓣上的脈絡,都像是天然形成的道紋,闡述著生命的真諦。
    在這裏待久了,她們甚至感覺自己對“生”與“死”的大道感悟,都在不知不覺中加深了一絲!
    這哪裏是菜地?這分明是一處無上的悟道之地!
    就在這時,凰靈兒的目光,被菜地角落裏的一樣東西吸引了。
    那是一把鋤頭,隨意地插在一棵水靈靈的大白菜旁邊,鋤頭上還沾著新鮮的泥土。
    它通體暗沉,看起來像是最普通的凡鐵所鑄,毫不起眼。
    可當凰靈兒下意識地用神念掃過去時,整個人如遭雷擊,瞬間僵在了原地!
    “星……星辰神金?!”
    她失聲驚呼,聲音都變了調。
    另外三女聞聲望去,神念同樣探出,下一刻,她們的表情與凰靈兒如出一轍,寫滿了驚駭與不可置信!
    星辰神金!
    那是隻在星辰內核中,曆經億萬年演化才能誕生一絲的無上神材!
    指甲蓋大小的一塊,就足以引得聖人出手搶奪,是鑄造聖王兵刃,乃至準帝器的核心材料!
    而現在,這麽一大塊星辰神金,竟然……竟然被鑄成了一把鋤頭?用來……鬆土?!
    暴殄天物!
    這是真正的暴殄天物啊!
    四人感覺自己的心髒都在滴血,她們幾乎是同時轉過頭,用一種看敗家子般的眼神,死死地瞪著還一臉茫然的淩瑤。
    “瑤瑤!”
    凰靈兒第一個忍不住了,她指著那把鋤頭,又指著滿園的“神物”,聲音都在顫抖,
    “你……你管這叫破菜地?管門口的……叫破石頭?!”
    紫鳶也深吸一口氣,眼神複雜地看著她:“瑤瑤,你哥哥他……拒絕李聖人,或許……或許不是他狂妄,而是李聖人,根本就沒資格收他為徒。”
    “啊?”
    淩瑤徹底懵了,她看看那把黑乎乎的鋤頭,又看看這片她從小看到大的菜園子,完全不明白自己的好姐妹們為什麽反應這麽大。
    “什麽資格不資格的……你們到底在說什麽呀?”
    看著淩瑤那純真又無辜的眼神,四位天之驕女心中同時湧起一股無力感。
    她們終於明白了。
    這世上最遙遠的距離,不是生與死。
    而是絕世的機緣就擺在你的麵前,你卻把它當成了垃圾!
    這個傻丫頭,守著一座無上神藏!
    就在淩瑤被四道“譴責”的目光看得手足無措之時,一個略帶磁性,又透著幾分懶洋洋的聲音,從菜地深處悠悠傳來。
    “瑤瑤,來客人了?怎麽不請她們進來坐坐,外麵風大。”
    聲音不大,卻仿佛帶著某種奇特的魔力,瞬間撫平了四女激蕩的心緒,讓她們狂跳的心髒,漸漸安定下來。
    她們猛地抬頭,循聲望去。
    隻見菜地盡頭,一棵巨大的柳樹下,一道年輕的身影,正緩緩放下手中的水瓢,站直了身子,朝著她們這邊看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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