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蜜裏調油,幸福感滿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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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凰嶺的秋日美景,確實名不虛傳,如同一幅徐徐展開的、濃墨重彩的巨型油畫。
時間在兩人並肩欣賞美景、低聲笑語、甜蜜互動的溫馨時光中,悄然流逝,快得讓人渾然不覺。
直到章恒感覺到陽光的角度已經發生了變化,抬起手腕,看了看表盤,才發現時針已經悄無聲息地越過了中午十二點的刻度。
“汐汐。” 他側過頭,溫柔地看著身旁依舊沉浸在美景中的妻子,輕聲問道,“逛了這麽久,肚子餓不餓?”
蘇汐聞言,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依然還算平坦的小腹,臉上露出一個帶著點撒嬌意味的可愛表情:“嗯,有一點點餓了。”
“那我們先去找個地方吃飯,怎麽樣?” 章恒體貼地提議,“吃飽了才有力氣繼續欣賞,或者我們下午可以去別的地方轉轉。”
“好哇!” 蘇汐立刻高興地點頭,眉眼彎彎,“一切聽你的安排。”
山頂的停車場距離觀景台並不遠,走過去不到三百米。
但因為正值周末,加上深秋的風景如此絢麗迷人,前來登高賞秋的遊客絡繹不絕,人潮湧動。
章恒始終體貼地緊緊牽著蘇汐的手,將她護在自己身側。
他高大的身軀有意無意地總是形成一個保護性的姿態,每當有行人靠近,或者經過比較擁擠的路段時,他都會下意識地伸出手臂,巧妙地攔一下,為蘇汐隔開一個安全舒適的空間,避免她被碰撞到。
蘇汐原本就容貌極為出眾,肌膚勝雪,眉眼如畫,加上172公分的高挑身材和孕期帶來的那份獨特的溫婉氣質,使得她無論走到哪裏,都仿佛是自帶聚光燈效應的焦點存在。
此刻在這遊人如織的山頂,也不例外,總能輕易地吸引大量過往行人,尤其是年輕異性或明或暗的注視目光。
如果不是章恒這位身材挺拔、氣質剛毅的丈夫始終陪伴在側,形成一種無形的“所有權宣告”,如果蘇汐是獨自一人,恐怕早就有人按捺不住上前搭訕了。
搭訕自然是不敢的,因為明眼人都能看出這位光彩照人的美女名花有主。
但這並不妨礙一些膽大的年輕人,將驚豔、癡迷、甚至帶著點失魂落魄的目光,一次又一次地、偷偷地落在蘇汐的身上。
他們心中估計不止一次地在呐喊:“美!太漂亮了!老子這輩子都沒見過這麽有氣質又漂亮的女人!”
正所謂,迷人在腰,性感在臂,誘惑在腿,高貴在胸,青春在背。
而一個女人身上這幾個最具魅力的部位,蘇汐仿佛得到了造物主的格外偏愛,全都占齊了,並且完美地融合成一種令人心旌搖曳的獨特風韻。
“嘭!”
一聲略顯沉悶的、腦袋撞擊硬物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打斷了章恒和蘇汐的低聲交談。
倆人順著聲音好奇地看過去,隨即不禁又相視一眼,輕輕地、會意地笑了起來。
隻見不遠處,一名戴著眼鏡、學生模樣的年輕男子,因為隻顧著扭頭癡癡地看著蘇汐,完全沒注意自己腳下的路和前方的障礙物,結果一頭結結實實地撞在了路邊一棵粗壯的梧桐樹樹幹上!
他捂著額頭,齜牙咧嘴,模樣頗為狼狽,引來了周邊不少遊客善意的哄笑聲和指指點點。
在鳳凰嶺遊玩的兩三個小時裏,這已經記不清是第幾次看到類似的“狀況”了。
不但有像這樣撞樹的,還有隻顧看人結果撞上路燈杆的,有差點一腳踏空摔進路邊排水溝的,甚至還有走著走著直接撞到景區指示牌或者休息長椅上的……可謂是狀況百出,讓人啼笑皆非。
章恒看著自家老婆那無辜又帶著點小得意的表情,心情越發愉悅,忍不住湊到她耳邊,壓低聲音笑著打趣道:“老婆,看來你的魅力實在是太大了,簡直成了這裏的‘交通安全隱患’啊。”
蘇汐聞言,嬌嗔地白了章恒一眼,嘴角卻忍不住上揚,帶著幾分俏皮辯解道:“哼,那都是他們自己走路不看路,心術不正,可不能怪到我頭上。”
倆人就這樣說說笑笑,互相打趣著,在周圍或明或暗的注視中,坦然自若地走到了停車場。
章恒熟練地啟動那輛豐田越野車,沿著如同玉帶般環繞山體的柏油公路,平穩地向山下駛去。在山腳附近,他們找了一家看起來環境清雅、裝修頗具田園風格的飯店,將車停好。
這一帶依托鳳凰嶺景區,各種飯店、民宿、農家樂林立,形成了熱鬧的旅遊服務區。
飯店旁邊,還有一條蜿蜒流淌、清澈見底的山澗小溪,潺潺的水聲更添幾分幽靜。
在這裏吃飯,既能享受美食,又能欣賞秀麗的自然風光,確實是個不錯的選擇。
這家飯店的一大特色是,隔著巨大的落地玻璃窗,顧客可以清晰地看到裏麵那個寬敞、明亮、幹淨整潔的開放式大廚房。
幾名戴著白色高帽的廚師正在灶台前熱火朝天地忙碌著,切菜、顛勺、燉煮……一切井然有序,充滿了活力。
“這才叫有煙火氣。”
章恒拉著蘇汐在一個靠窗的位置坐下,看了一眼那忙碌而真實的廚房景象,心中不禁感慨地想道,“這才是真正的新鮮食材現做現炒。不像二十多年後,各種預製菜、中央廚房配送大行其道,如雨後春筍般充斥市場。”
他想起了未來那種令人無奈的就餐體驗:“那時候,你花著現炒菜的錢,吃進嘴裏的卻可能是加熱的預製菜,根本無從分辨。”
“你永遠不知道,那盤翠綠的西蘭花可能已經冷凍了一年半載,那碗號稱熬製數小時的濃鬱雞湯裏,可能根本就沒有雞的影子,全是科技與狠活調兌出來的味道。”
幸好,現在還是2002年,這一切尚且純粹。
這家飯店的上菜速度還挺快。
沒等多久,四道熱氣騰騰、色香味俱全的菜肴就被服務員麻利地擺上了桌。家常小炒的鍋氣、清蒸魚的鮮香、燉湯的濃鬱交織在一起,勾人食欲。
章恒體貼地首先拿起湯碗,給蘇汐盛了一碗湯色乳白、香味濃鬱的魚頭豆腐湯。
那湯一看就熬足了火候,是天然純綠色的味道,沒有半點“科技與狠活”的痕跡。
“謝謝老公!” 蘇汐甜甜一笑,接過湯碗,拿起小勺子,輕輕吹了吹,然後小心地喝了一口,臉上立刻露出滿足的神情,稱讚道:“嗯,味道真的不錯呢!很鮮甜!老公,你也快嚐一口!”
說著,她非常自然地用自己的勺子,舀了一勺湯,細心地吹了吹,然後送到章恒嘴邊,滿眼期待地看著他:“老公,快嚐嚐,味道真的是一流的,魚香味特別濃鬱!”
這是用新鮮的大胖頭魚頭熬製的湯,章恒就著妻子的手喝下,鮮美的滋味在味蕾上綻放,他也由衷地豎起大拇指:“確實好喝!”
然後,他拿起自己的筷子,夾起一塊燉得恰到好處、最為嫩滑的魚臉頰肉,細心地剔掉可能存在的細小刺,然後送到蘇汐唇邊:“老婆,你也嚐嚐這塊肉,最嫩了。”
兩人就這樣你一口,我一口,互相喂食,低聲笑語,舉止親昵自然,簡直是蜜裏調油,幸福感幾乎要滿溢出來,讓周圍的人都仿佛能感受到他們之間那股濃得化不開的愛意。
這家飯店的生意非常好,大廳裏基本都坐滿了,其中很多都是像他們一樣的年輕人,不是熱戀中的男女朋友,就是新婚燕爾的年輕夫妻。
不少人也注意到了章恒和蘇汐這邊甜蜜的互動,感覺還沒怎麽吃,就已經被這波無形的“狗糧”給喂飽了,紛紛投來或羨慕或善意的目光。
吃飯閑聊間,蘇汐想起了一件事,對章恒說道:“老公,昨天我聽高一(三)班的班主任李老師講,他們班下周一將會轉過來一名新同學,是個男生,名字叫高強,聽說……還是從京城轉過來的呢。”
蘇汐教兩個班的語文,高一(三)班正是她任教的班級之一。
她語氣中帶著幾分好奇,也有一絲不解:“我有點想不明白,這個高強在京城讀得好好的,教育資源肯定比我們這裏要好,怎麽會突然轉到我們白雲市一中來呢?雖然說我們一中也不差,是省重點中學,但那畢竟是首都京城啊。”
章恒聞言,腦海中瞬間閃過一些信息,他笑了笑,帶著幾分推測的口吻道:“老婆,你忘了?我們白雲市新來的市委書記,不就姓高嗎?我聽說他是從京城某部委空降過來的。這個轉學生也姓高,而且也是從京城來的……他們之間,會不會有什麽聯係呢?”
蘇汐是何等聰慧之人,經章恒這麽一點,立刻若有所思,美眸微微睜大了一些,壓低聲音道:“老公,你的意思是……這個高強,會不會就是……高書記的兒子?”
“嗯,” 章恒點了點頭,語氣帶著幾分篤定,“很有可能哦。不然很難解釋,為什麽會在這個時間點,從京城特意轉到我們這裏來。”
這頓飯,兩人吃了大約半個小時,對菜品和環境都非常滿意。
吃完後,章恒準備起身去櫃台結賬。他剛站起來,蘇汐卻突然叫住了他:“老公,你等一下。”
章恒疑惑地停下動作。隻見蘇汐拿起一張幹淨的餐巾紙,微微起身,傾過身子,動作輕柔地、仔細地、帶著無限溫柔和體貼地,為章恒擦了擦嘴角可能沾到的一點油漬。
她的動作是那麽自然,那麽專注,仿佛在做一件世界上最重要的事情。
窗外的陽光透過玻璃,在她精致的側臉和纖細的手指上投下柔和的光暈。
章恒靜靜地站在那裏,低頭看著近在咫尺、溫柔漂亮的妻子,感受著她指尖傳來的溫度和那份無微不至的關懷,心中頓時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甜絲絲的暖流,瞬間充盈了整個胸腔。
有妻如此,夫複何求?這一輩子,真的值了。
他在心中默默地對自己說道。
接下來的日子,章恒的工作和生活都進入了一段相對輕鬆的節奏。
畢竟,現實不是小說,哪裏會有那麽多驚心動魄、需要他全力以赴的大案要案接連發生呢?
趁著這段比較空閑的時間,章恒一麵係統地給自己充電,閱讀大量的刑偵學、犯罪心理學、法醫學等方麵的專業書籍,不斷提升自己的理論素養。
另一麵,他也繼續抽空走訪和了解,希望能夠找到更多線索,搞清楚妻子蘇汐的身世之謎。
然而,盡管他直覺強大,偵查能力出眾,但麵對時代久遠、線索寥寥、中間環節模糊不清的困境,進展依然十分緩慢,幾乎陷入了僵局。
這天下午,章恒在辦公室裏,剛剛合上一本厚厚的、關於微量物證分析的刑偵專業書籍。
他的目光有些遊離,腦海中還在回味著書中的某個經典案例。
突然,一個曾經閃現過、卻被他強行壓下的念頭,毫無征兆地、再次如同水底的泡沫般,猛地冒了出來!
他想起高長河書記上任那天,他曾在警戒線外,遠遠地、匆匆地瞥見過坐在車裏的高書記一眼。
雖然隔著深色的車窗玻璃,看得並不十分真切,但當時就給他一種非常微妙、難以言喻的感覺——高書記的眉眼輪廓,尤其是那份沉穩中帶著銳利的神韻,似乎與蘇汐有著某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神似之處!
這個念頭,在當時隻是一閃而過。
理智告訴他,這太荒誕了,根本不可能!
一位是剛剛空降的省委常委、市委書記,一位是本地普通的中學教師,兩者之間怎麽可能有聯係?
於是,他當時便強行將這個看似不切實際的念頭徹底排除、壓製了下去。
可是今天,不知道為什麽,這個被深埋的念頭,竟然又一次如此清晰地冒了出來,並且比上一次更加頑固!
章恒微微皺起了眉頭,心中升起一絲疑惑:“難道……這不僅僅是巧合或者錯覺嗎,是我的直覺在試圖告訴我什麽嗎?他們倆人之間,難道真的存在某種我尚未察覺的、更深層次的關係?”
這個念頭一旦再次生根,便迅速開始滋長。
章恒沒有再像之前那樣,盲目地、大海撈針般地去走訪調查蘇汐那幾乎斷了線的身世。
他果斷地改變了調查方向,打算從側麵,小心翼翼地、不露痕跡地去了解一下這位新來的高書記,特別是他早年的經曆和家庭情況。
這件事情,章恒做得極其隱蔽和謹慎,如同在鋼絲上行走。
除了他自己,沒有任何人知道,甚至連他最得力的手下鄧飛亮和周康,他都絲毫沒有透露。
章恒不得不如此慎重啊!
因為私下調查一位在職的、手握重權的省委常委,其敏感性和潛在風險可想而知!
萬一走漏了風聲,被某些別有用心的人知道並利用,稍微操作一下,給他扣上一個“窺探領導隱私”、“意圖不軌”的帽子,那他章恒就算立再多的功,也絕對是吃不了兜著走,前途盡毀!
在接下來的幾天裏,章恒利用自己的人際網絡和偵查技巧,如同一個耐心的獵手,在完全不觸動核心的情況下,從各種公開渠道、檔案邊緣、以及一些可靠的老人口中,進行了極其隱蔽的側麵了解和信息碎片收集。
幾天下來,雖然進展緩慢,但他確實掌握了一些有價值的情況。
比如,他已經基本確認,在七十年代中後期,大約1976到1978年間,當時隻有十六七歲的高長河書記,確實曾來到白雲市下麵的望寧縣(現已撤縣設區,稱為望寧區)下鄉插隊,接受貧下中農再教育,在那裏度過了好幾年年的青春歲月,一直到1980年才離開。
而這個時間點,以及“望寧縣”這個地點,與蘇大軍當年抱養蘇汐時提到的某些模糊信息,似乎存在著某種時空上的交集……
一個大膽的、連章恒自己都覺得有些難以置信的推測,開始在他心中逐漸成形。但他知道,在沒有確鑿證據之前,這一切都還隻是停留在直覺和推理層麵的猜測。
真相,依舊隱藏在迷霧之後,等待著他去小心求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