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5陳知禮收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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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霆喝完整碗湯,氣色明顯紅潤起來:“老神醫,我湯喝進肚,我感覺腿上有螞蟻在爬,熱乎乎的。”
    霍老爺子興奮的站起來:“太好了,實在太好了。”
    顧四彥聞言立馬給霍霆診脈,片刻後驚喜道:“好,脈象有力,氣血暢通,盼兒這湯裏血竭加的好。”
    盼兒點點頭:“師父慧眼,我見霍公子昨日針灸後膝窩處仍有淤紫,就加了一錢血竭活血化瘀。”
    霍霆眼中閃過詫異,血竭他知道,是名貴藥材,尋常大夫都舍不得用,想不到老神醫的徒弟竟然給他用了。
    一碗藥膳下肚就有了用,可見除了手藝好,這裏麵加了不少好藥材。
    霍老爺子道:“續筋草,性溫味甘,歸肝,腎經,能續筋接骨,但必須與龍骨同用才有效果,顧兄,多謝您給霆兒用的都是好藥。”
    穆雲一驚:“老大人懂醫?”
    “哪裏算懂醫?不過是書看的多了。”
    顧四彥微揚唇角:“我竟然答應給霍公子治療,當竭盡全力,小盼,下午給之清、之涵熬的五珍羹是補氣養元的好東西,你就多熬一些,我們幾個人也一人喝上一碗,可惜材料難得,不能每次都有。”
    霍老爺子道:“顧兄,你寫清單,我去準備材料,偶爾讓盼兒姑娘多備點,我們也好有點口福。”
    穆雲連連點頭:“霍老太爺的話說到我心坎去了,也寫份清單給我,我也讓人去準備。”
    盼兒見師父應了,心裏也高興,不過是多熬些,好材料可是不容易得。
    夕陽西下。
    盼兒又到了小廚房。
    不過這次征得師父同意,她讓春燕、半枝、半夏站在一旁,仔細看她熬五珍羹。
    五珍羹日後春燕婆家有條件,也是可以熬給家裏人吃的。
    廚彌漫著食材的香氣,盼兒將五種山珍一一處理:鬆茸切片,竹蓀去蒂,猴頭菇撕成小朵,銀耳泡發,最後取出珍藏的羊肚菌。
    春燕有些眼花繚亂,她看著自家嫂嫂熟練的刀功和準確的火候,心裏讚歎不已。
    “藥膳講究以食為藥,以藥為食,這五種山珍都是補氣養元的佳品,對病人或者傷者的恢複最有好處。”
    盼兒每放一樣食材,就細細解釋一番。
    半夏很有興趣,可惜半枝和春燕有點雲裏霧裏,她們兩人對灶上活都不熟練,一遍下來,勉強記得一點。
    江南書院。
    陳知禮、知文、陳軒、孟濤、吳再有正坐在宿舍裏複習。
    半個月的學習讓他們對書院的節奏逐漸適應,但年考的壓力依舊沉甸甸地壓在心頭。
    陳知禮自然對這些胸有成竹,回到宿舍,他一般都會寫半個時辰以上的話本,話本他可以直接在紙上一遍而過,不需要刪刪減減。
    剩下的時間,除了完成先生給布置的課業,他還得給知文四個講解一個時辰。
    所以他們的小院基本歇燈都在半夜了。
    這個時候小路子會帶著阿福給他們熬些稀飯,貼幾個餅子。
    傍晚,宜元堂的小夥計送來了他父親的信,一起來的還有一個大包裹。
    陳知禮剛拿出父親的信,還沒來得及拆開,陳知文就湊了過來:“大哥,是家裏來信了嗎?說啥了?”
    陳知禮輕輕敲了下他的頭:“急啥,我還沒看呢。”他小心地拆開信,目光快速掃過,臉上的神情逐漸變得凝重。
    其他人見狀,都安靜下來,緊張地盯著他。陳知禮深吸一口氣,緩緩說道:“沒什麽,隻是爹娘想我們了,我們幾個一出來,知行也不在家,家裏空落落的。”
    知文幾個都鬆了一口氣,可不是這樣的 ?
    陳知禮這才想起包裹沒有打開,父親讓人送信,肯定去過其他人的家,畢竟帶一次信不容易。
    果然,包裹裏有四個小包裹,上麵貼了名字。
    陳知禮把東西發到各人手上。
    “好了,各看各的,小夥計說顧二爺讓我們如果回信就趕快,三日內東西得送去宜元堂,不然年底怕是送不出去了。”
    離過年雖然還有一個半月,但是還有刮風下雨下雪日。
    幾個人拿著各自的東西回了自己的房間。
    知文、知禮住在一間。
    陳知禮見知文一邊看天自己的信,他翻翻自己的小包裹,裏麵也隻有娘親手做的一些吃食,衣服鞋子這些早已經跟著他們一起帶過來了。
    這些吃食回頭留給盼兒跟春燕吃。
    想到盼兒,他又想到了那封信,那那信裏其實另有隱情。爹在信中提到盼兒身世有了新線索。
    袁有文來到陳家,說徐氏臨死前說了盼兒並不是她在破廟裏撿的,而是有大戶人家的婆子抱了孩子給她。
    說孩子是丫頭生的,丫頭根本養活不了,又拿走了徐氏自己生的死嬰,說是幫她處理。
    這明顯看著就有問題。
    徐氏臨死前不會再說假話,那麽說假話的就是那婆子。
    陳知禮眉頭緊鎖,心裏既擔憂盼兒。
    如此看來,盼兒的身世不簡單,說不定就是婆子瞞著主子做的,也有可能是隻瞞著盼兒的生母。
    大戶人家的後宅就是亂。
    不管盼兒要不要找,這件事等年假後見到都會告訴她。
    但其他人,包括知文、春燕暫時都別說了。
    陳知文看完信,好奇地問:“大哥,你那邊還有啥事兒不?”
    陳知禮隻是道:“沒啥大事兒,二叔二嬸想你了吧?”
    知文抿嘴笑,信是他爹親自寫的,字跡一點也不好看,但字裏行間全是爹娘對他的思念。
    “大哥,途中一個月,書院半個月,我是真的很想他們了,出生到現在,我還從沒有離開過他們這麽長時間。”
    陳知禮微微一笑,他何嚐不是這樣呢?
    夜深了,陳知禮躺在床上,望著窗外的月光,心裏滿是對盼兒的牽掛。
    他想著有朝一日等他有了能力,一定要把這事兒處理好,不能讓盼兒受委屈。
    不過十四年,用心找還是能找到蛛絲馬跡的。
    認不認親娘是盼兒的事,找不找就是他這個相公的事了。
    第二天,他便開始著手寫回信,安慰爹娘他們會努力學習,春燕跟盼兒也一切都好,讓家裏放心。
    同時,他暗暗下定決心,這兩年他會在讀書的同時多掙些錢,一定要給盼兒一個安穩、舒適的家。
    兩日後。
    盼兒熬好了五珍羹,給眾人分了之後,自己也盛了一碗慢慢品嚐。
    突然,宜元堂的小夥計又匆匆趕來,遞給盼兒一封信。
    盼兒疑惑地拆開,竟是陳知禮寫來的。
    信裏隱晦地提及她身世有新線索,讓她莫要擔憂,等他年考結束回落華鎮跟她細講。
    盼兒看完,手不禁抖了一下,她不是徐氏從破廟裏撿的嗎?怎麽又有了新的線索?
    會是什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