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7他是想和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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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盼兒直起腰:“相公,高澤、高瑞是外傷,沒啥大事,這個秦賢病的較重,如果晚帶回來一日,怕是人留不住。
    半夏,你跟半枝多珍貴他們,還有一旬就動身,不能因為他們耽誤了行程。”
    “是,小姐。”
    陳知禮跟著盼兒往後院走。
    “人全在嗎?”盼兒低聲問。
    “多了一個病重的,想來前世是沒了,剩下的六個都是,他們於我都是很重要的人。
    還有一些人是後麵陸陸續續收的,他們是我的手下,也是我的親人。”
    父母走後,一直是這些人陪著他,直到最後。
    “黃夫人,我已經用銀針把毒逼至她的雙腿,短時間內不能行,時間久了,可以行少量的路,直到找到我要用的藥。
    這瓶藥共十二丸,有效期一年,一個月服一丸,可以有效地壓製毒性,這藥很珍貴,我盡了我最大的力,也隻能做到這一步了。”顧四彥拿出一瓶藥放在桌上。
    黃夫人忙道:“老神醫,一年後我去哪裏找您?不然藥吃完了怎麽辦?能不能請老神醫多留些日子?我女兒這樣,真的很不放心。”
    顧四彥裝著很為難:“黃小姐已經不必針灸了,隻須服藥慢慢養,她現在已經能坐馬車了,你們也可以帶她去京城看看,說不定會有好大夫也有好藥。
    如果一年後還需要我的藥,可跟宜元堂的掌櫃說一聲,他會想辦法帶信給我的。”
    黃夫人撲通一聲跪了下來:“老神醫,我隻信您,求求您多留十天半個月吧,吃用開銷都是我的,隻需要您每隔三日來給小女診診。”
    顧四彥虛虛扶了扶:“黃夫人請起,不瞞您說,我兒子來接我去京城,同行的還有兩個不滿六歲的孩子,主要是擔心天氣漸冷,萬一大雪封路就不能行。
    這樣吧,我回去跟他們商量商量,盡可能多留十日。”
    “多謝老神醫,多謝老神醫,就是不知道您留在京城多久,明年春我能不能帶女兒去找您?”
    “黃夫人,這個我現在還真不好說,也許會留至四五月吧,我主要是陪我孫女婿考試。”
    黃夫人垂下眸,心裏說不出來的滋味。
    老神醫的孫女婿才是這一切的禍源,但人家根本連這件事都不知道,如何能怪到人家頭上?
    隻能說一切都是孽緣。
    包括兒子拿回來此毒,都是孽緣!
    顧四彥離開後。
    黃嬌蘭聽母親說顧神醫隻能再留下來十日,一氣之下打翻了藥碗。
    “我的毒都沒有全解,他怎麽能走呢?娘,你幫我留住他。”
    黃夫人看著完全變了一個人似的女兒,緩緩搖頭:“我憑什麽留他?顧家缺錢嗎?他不缺錢,比咱家有錢多了。
    你爹是官,老神醫也是官,還是皇帝親封的。
    何況人家也盡了全力了,也救了你的命,你爹派人去了京城,京城大夫包括太醫對這種毒都沒有法子。
    也就是說,你的毒能不能全解,還得指望顧神醫。”
    黃嬌蘭大哭:“娘,我今年已經十六歲,表哥現在根本不願意娶我,我去哪裏找合適的婆家?如果三年五年後才徹底解毒呢?那時候我怎麽辦?
    別忘了這毒是哥哥拿給我的,如果沒有這種毒,我頂多是讓丫頭偷偷的去買老鼠藥,那些普通的藥,不用老神醫都能解了,娘,女兒太命苦了,嗚嗚嗚。”
    黃夫人紅著眼出了女兒的院子。
    這樣的女兒讓她精疲力盡,好好的日子不過,為什麽要作這樣的禍事?
    餘家小院。
    餘逸飛長籲短歎,王楷之不由得好笑。
    “逸飛,你才二十歲,就是此次不成也很正常,三年後再來就是了。”
    餘逸飛苦笑:“王兄,我此次可以說一點把握都沒有,我歎氣是因為鄉試太他娘的難熬了,出考場時我感覺都要暈了。
    王兄,你真的不等結果出來嗎?你的把握還是很大的。”
    王楷之搖頭:“後麵幾題做的不好,這次能中的可能性極小,就算是萬一中了,那也是墊底的名次,明年會試簡直一絲可能性都沒有,我不敢去京城。
    我家的情況也隻是稍微比你家好一點,京城這麽遠”
    王楷之再次搖搖頭:“我打算明日先回去,開春很可能還會來府學。”
    不管中沒中,他都得先回去了。
    陸氏的問題得解決,一直兩地分居也不是辦法。
    餘逸飛自然知道他這位王兄的難處,那個陸妍跟他的雪蓮還是不能比的。
    這一點餘逸飛很是自信。
    汪雪蓮很務實,知道他們餘家條件不算好,一日三餐、洗洗刷刷都是她打理。
    空閑時還繡些東西賣,基本夠他們一個月的柴米油鹽費用。
    如今又有三個月的身孕明年五六月,他就是做爹的人了。
    就算是為了妻兒,三年後他怎麽也得中舉了。
    “這次陳知禮十有八九能中,孟濤也是有可能的。
    王兄,陳知禮就不說了,孟濤的學問並不比你好,但他運氣好,做了陳知禮的妹夫,聽說還有一位舉人跟他們住這一切,除了這位舉人,還有青遠縣令的兒子許巍,他院試是第二名。”
    餘逸飛長長的歎口氣,這些消息都是聽同窗說的,基本不會錯。
    不過陳知禮也算是他的恩人,那次熟悉考場時,被人汙蔑成小偷,如果不是他,他這輩子怕是都毀了。
    這件事回來後他說給娘子聽,娘子抱著他大哭一場,嚇得要死。
    至此,他對陳知禮的一些嫉妒恨都沒了,要說羨慕肯定還是有的。
    那小子因為病重衝喜都衝來了一個江南醫藥大戶的嫡小姐,你說這是什麽狗屎運?
    一刻鍾後,王楷之出了餘逸飛租的小院,朝府學宿舍區走去。
    父母不願意打擾他,陸妍卻不管不顧給他來了信,信裏全是埋怨。
    這封信在鄉試前五日到他的手,說對他考試一點不影響是假的。
    他不知道陸妍是誠心還是怎麽的?怎麽會在大考前給他來了這樣一封信?
    這次回去他是想和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