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0慕名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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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知禮,你老實告訴我,"顧二叔突然正色道,"這些真是你自己想出來的?"
    陳知禮心中一緊,但麵上不顯:"二叔明鑒,有些確實是從雜書上看的,還有一些則是從南方一些商人那裏聽來的消息,更有一部分是我根據京城現狀推演而來。
    若有不妥之處,還請二叔指正。"
    顧二叔盯著他看了良久,突然哈哈大笑:"好!好!這些計劃我看可行,但需要大量本金..."
    顧家根本不缺錢,但他還是想探探這個侄女婿的想法,如果僅僅是憑這些想法,他不可能讓出過多的利。
    不是不舍得,而是不能讓他有空手套白狼的習慣。
    顧家賺的錢裏,會有盼兒的一份,但那又是一回事。
    "本金方麵,我有一策。"陳知禮早有準備,“若二叔不嫌棄,我們可以合夥經營,您出人脈和管理,我出部分本金和這些謀劃,利潤按比例分配。
    這兩年二叔做生意分給我們夫妻的這些錢,我們都沒有動,實在不夠,就先借用盼兒的嫁妝銀,反正之後賺來的銀錢,我全部都放在她那。"
    顧二叔眼中精光閃爍:"你連這個都想到了?看來是蓄謀已久啊!"
    陳知禮坦然道:"不瞞二叔,我雖誌在仕途,但也深知若無經濟支撐,在官場寸步難行。況且..."他聲音低了下來,"我不想盼兒跟著我吃苦。"
    這句話觸動了顧二叔。他想起盼兒小時候吃的苦,不禁感慨萬千。
    "好!就按你說的辦!"顧二叔一拍桌子,"明日我就派人去西城看鋪麵,年後先開藥鋪和綢緞莊。
    綢緞是江南的特色產業,於我們來說最是容易,海運一事需從長計議,待我聯係幾位舊友再作打算。"
    兩人又詳細討論了各項生意的具體實施方案,直到夜深人靜。
    陳知禮將前世記憶中的商業機會一一轉化為切實可行的計劃。
    而顧二叔則憑借豐富的經驗補充了許多實際操作細節。
    當更鼓敲過三響,陳知禮才起身告辭。
    顧二叔親自送他到門口,臨別時意味深長地說:"知禮,我早知你不隻是個會讀書的書呆子,今日方知還是小看了你。
    盼兒嫁給你,是她的福氣。"
    陳知禮鄭重行禮:"二叔過獎了。能娶到盼兒,才是我的福分。"
    顧蘇合直接笑眯了眼,這話說的漂亮,他喜歡聽。
    回到房中,盼兒已經睡下,但床頭還留著一盞小燈。
    陳知禮輕手輕腳地洗漱完畢,剛躺上床,盼兒就迷迷糊糊地轉過身來,鑽進了他懷裏。
    "談什麽這麽晚?"她含糊地問,眼睛都沒睜開。
    陳知禮輕吻她的發頂:"和二叔商量些生意上的事。睡吧,明日再告訴你詳情。"
    盼兒"嗯"了一聲,很快又沉入夢鄉。
    陳知禮摟著娘子,望著帳頂,心中滿是期待。
    有了之前的那些生意,今晚又與顧二叔達成了這些協議,再加上他前世的記憶,他們未來的路將會平坦許多。
    窗外,冬夜的星空格外明亮。
    陳知禮知道,屬於他的時代才剛剛開始。
    一個月很快過去。
    顧家的新年安靜又平和,因為即將到來的會試,連之涵、之清玩耍都不敢太大聲。
    春寒料峭的二月初,顧府後院的梅花剛剛謝去,枝頭已冒出嫩綠的新芽。
    顧四彥正在藥房裏帶著孫女還有顧悔她們研磨藥材,忽然聽見外麵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老太爺,戶部尚書沈大人來訪,說是專程來求醫的。"顧成在門外恭敬地稟報。
    顧四彥手中的藥杵微微一頓,眉頭輕蹙。
    戶部尚書?
    來京快兩個月,他低調的不能再低調了,基本很少出門,就帶著孫女學醫調毒,估計京城都沒什麽人知道他此刻就在京城。
    就連霍家或者其他一些熟人的邀請,都是蘇合出麵。
    他放下藥杵,拍了拍手上的藥粉:"請沈大人在正廳稍候,我換身衣服稍後就去。
    盼兒,你就在這裏接著製藥,不必出麵。"
    盼兒點點頭。
    相公跟祖父、二叔都隻想安安心心在後院學些東西,再跟著穆娘子學著管理偌大的顧府。
    穆家一家四口短時間內不會搬走,隻會跟他們住這一起。
    京城的顧府本就不小,再多些人也能住的下,更何況是跟他們一起住了好幾年的穆雲一家。
    換好衣裳,顧四彥穿過回廊時,看見二兒子顧蘇合正匆匆趕來。
    "爹,聽說沈尚書來了?"顧蘇合壓低聲音問道。
    顧四彥點點頭:"正是,說是求醫,不知到底為何突然造訪。"
    "我方才在前院聽了幾句,似乎是衝著咱們家的藥膳來的。"
    顧蘇合眼中閃過一絲憂慮,"怕是霍家那邊走漏了風聲。"
    顧四彥神色一凜,腳步不停:"先去看看再說。"
    正廳內,一位身著錦緞官服、約莫五十出頭的中年男子正端坐著品茶。
    見顧四彥進來,立刻起身拱手:"顧老神醫,我是沈騰,冒昧打擾了。"
    "沈大人大駕光臨,寒舍蓬蓽生輝。"
    顧四彥回禮,示意對方落座,"不知大人今日前來,有何指教?"
    沈尚書歎了口氣:"實不相瞞,本官是來求醫的。
    犬子沈浩三年前墜馬傷了腿,雖經多方醫治,至今行走仍不利索。
    前些日見霍家小公子霍霆的腿傷恢複得極好,打聽之下才知是得了顧老神醫的針灸之術以及秘傳藥膳的調理。"
    顧四彥與站在一旁的顧蘇合交換了一個眼神。
    果然如此。
    "霍公子能康複,老朽不過是略盡綿力,剛好他腿疾本已正在好轉,多少有些巧合而已。"顧四彥謙虛道。
    沈尚書擺擺手:"老神醫不必過謙。霍夫人親口所言,霍公子能重新行走,四成靠顧家藥膳,六成靠老神醫的針灸。
    本官今日厚顏前來,就是想求一份這藥膳的方子,價錢好商量。"
    顧四彥心中一緊。
    霍夫人竟將此事說得如此詳盡,雖然沒提到盼兒,但已足夠引起朝中權貴的注意。
    他捋了捋胡須,故作沉吟:"這藥膳方子確實是我顧家幾代相傳,不過..."
    "老神醫若有顧慮,本官可以保證絕不外傳。"沈尚書急切道,"犬子今年才二十有三,若就此殘廢,實在令人痛心。"
    顧四彥見沈尚書言辭懇切,不似作偽。
    便道:"大人愛子之心,老朽感同身受。隻是這藥膳需配合特定手法熬製,且因人而異需調整配方。不如這樣,老朽先為令郎診脈,再根據體質開方,如何?"
    沈尚書麵露喜色:"如此甚好!不知老神醫何時方便過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