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隱藏時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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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到走廊後,就像是警察用手銬拷住犯人那樣,白牧用兩條領帶交叉著,將女人的手腕栓在背後,同時那頂防毒麵罩也套在她的腦袋上。
她隻有雙腳是自由的,雖然走的有點不協調,一瘸一拐,但她確實能控製自己走路的方向。
這種情況下,哪怕她的肌肉忽然抽動,她也不至於傷到旁邊的人,最多讓自己往地上摔上一跤
“Lucy,扶住你的媽媽,小心不要讓她摔倒了。”白牧囑咐道。
Lucy認真地點頭,她扶著自己的媽媽下樓梯,白牧在前麵給她們開路。
因為停電,他們隻能走樓梯,白牧把稱號換回了“Witch的朋友”,力量和敏捷各加3點,遇見小群的感染者,白牧就直接揮舞棒球棍,把他們的腦袋打的凹陷進去,大群感染者他才動用手槍。
為了保證母女倆的安全,他確保自己把前麵的每一個感染者都幹掉。
安全通道裏的光線很暗,聲控燈和指示燈全都失效了,隻有每一層的拐角處,有一個斜開的窗戶,從那裏照射進少許的陽光。
陽光是昏黃的,時間來到了下午五點,太陽快下山了。
計時器上顯示,白牧已經保護了Lucy兩小時四十六分鍾。
白牧每隔三分鍾,就停下來,給女人喂一顆糖,糖果生效的時間是五分鍾,但為了避免突發情況照料不到她,白牧就把喂糖的頻率提高。
他的糖果儲備非常之充足,物品欄裏還有疊加的幾大包牛奶糖,三分鍾一顆也足夠喂上幾天幾夜了。
沒有了防毒麵罩過濾,那些血淋淋的畫麵,徹底暴露在Lucy麵前,被棒球棍打死的屍體,當然稱不上美觀,有時腦漿會濺射到地上,空氣中充滿了血腥味。
Lucy的小臉被嚇的煞白,但她還是穩穩地扶著自己的媽媽,一步一步地走下台階,一步一步地踩著那些屍體過去。
她很害怕,但也很勇敢,並不需要白牧來幫助她走完那些路。
23層的樓梯,大約走了有半個小時,白牧終於帶著她們來到一樓,並通過樓梯,來到了地下室,找到了Lucy媽媽的汽車。
是一輛深黃色的皮卡,十分常見的家用汽車。
白牧將Lucy的媽媽拴在副駕駛的位置,到了座位上,就裏三圈外三圈的把她捆死,Lucy則是放在後座。
地下室出口的位置有撞在一起的汽車堵塞住了出口,那裏還聚集了一些感染者,夕陽的光從出口那裏照射進來。
白牧踩下刹車,走下來,站在了那個斜坡的位置。
他對著出入口釋放技能,一隻Charger猛地衝撞出去,像是一頭發瘋的公牛。
轟的巨響,那裏的障礙物被撞開了,Charger第一個抓到的家夥是個感染者,但它的直線衝撞位上沒有牆壁,所以它衝出了地下停車場,往更遠的地麵上猛擊。
巨大的動靜將那裏聚集的感染者引走了,白牧開車順利來到了大路。
城市外麵依舊喧囂吵鬧,經過一個下午的發酵,感染者的數量,遠遠壓倒了正常人的數量,這正是最混亂的時期,所有還活著的人,都意識到危險和災難的到來,瘋了一樣想往外逃。
老實說,這種時候,想開車離開城市中心,難度真的還蠻大的。
白牧不得不使用櫻桃炸彈開路了,他往那些堵塞的路口丟出鮮紅的暴怒櫻桃,然後抓住時機,踩下油門,在感染者被引來前,遠離喧囂的地方。
Lucy從後座爬到了前排,依偎在媽媽的懷裏。
車廂裏很安靜,Lucy媽媽的症狀越來越嚴重,吃了糖果,她能說話的時間也很少,幹脆就不再說話。
她隻是憐愛地看著懷裏的孩子,珍惜這來之不易的時間。
下午六點,白牧殺出市中心,來到了偏遠的小路上。
地平線邊緣,巨大的紅日緩緩落下。
Lucy的呼吸急促起來,她臉蛋發紅發燙,咳嗽了兩聲。
“媽媽...”她輕聲呼喚,眼神迷離。
白牧喂了一顆糖果給她,她清醒了些。
潛伏的病毒,也在Lucy身上爆發了。
沒什麽好意外的,她本就是病毒攜帶者,除了白牧這個外來者,這座城市裏的每一個人,都被感染了。
病毒雖然在今天爆發,但並非在今天才感染到每個人身上。
這種通過空氣就能傳播的病毒,是躲無可躲的,除非Lucy在更早的時候,就戴上特殊研發的防毒麵罩,並且每分每秒都不摘下來,否則她幾乎不可能沒被感染。
Lucy並非一個擁有特殊抗體的“幸存者”,如果沒有白牧插手,一個月後的她,就會變成Witch,孤獨又悲傷地在黑暗裏哭。
她不是一個無症狀感染者,隻是症狀的爆發,比外麵的人稍微晚一些。
這個劇本是有隱藏時間限製的,不管玩家有沒有完成她的心願,她都會在固定的時間死亡。
當然,如果不讓她一直和自己的母親待在一起,她身上的病毒爆發時間,恐怕會來的更晚一些,這中間的空餘,就是留給玩家完成那個可選任務的時間。
天黑之前,白牧開著這輛車,回到了她們在布魯克區的房子。
他沒有試圖離開城市,或者穿過密西西河,隻是把母女二人送回了她們的家。
Lucy的媽媽已經沒辦法說話了,她勉強從副駕駛上挪動了下來,來到了大門前。
秋千旁,還放著沒收走的皮球,Lucy粗重地呼吸著,她扶著自己的媽媽來到門前,取出鑰匙,打開了房門。
進門是溫馨的裝修,花瓶上潔白的花朵綻放。
電燈的開關不起作用,城市的電力係統全都癱瘓了。
Lucy墊著腳,扶著媽媽坐在了餐桌上,她有自己想做的事情,去從電視機後麵,取出了那個印著兔子圖標的糖果盒。
她從自己的兔子玩偶包裏拿出了蛋糕、蠟燭和打火機,是一個像奧弗奧一樣用單獨的包裝紙密封著的蛋糕,拆開來隻有巴掌大。
在白晝與黑夜交替的時候,Lucy把蠟燭點燃,插在了蛋糕上,送到了媽媽的麵前。
她費力地打開糖果盒,把那張畫著兩個小人的彩色賀卡,送到了媽媽的麵前。
這個時候,她的臉已經和高燒的人一樣紅了,即便白牧給她喂了糖果,她也有點迷迷糊糊的。
白牧沒有打擾她們,隻是在一旁安靜地旁觀,一個外人,是不該去打擾別人的。
白牧聽到一種哽咽的聲音從Lucy媽媽張開的嘴裏傳出來,這個眼球血紅,連嘴巴都閉不上的重度感染者,顫抖著伸出手,卻不敢去擁抱自己的女兒。
牆上的鏡子裏倒映出她如今的模樣,她的眼球外突,血絲遍布,麵部肌肉痙攣和抽搐,皮膚蒼白的好像一個死人,她從人類轉變成了另外一種可怕的東西,如今隻是保留著微弱的意識。
任何一個小孩看到她,都會被她嚇哭,這副模樣就像是恐怖片裏的女鬼,最好的化妝師也化不出這種效果。
白牧甚至不知道,糖果是否還對她起效,因為上一次喂她吃糖的時候,明顯感覺到她的體溫變得冰涼了。
此刻維持著她意識的,到底是那所謂的“讓人清醒”的特效,還是別的什麽呢?
白牧無法得到問題的答案,他隻是看到女人的眼角流下兩行淚。
Lucy溫柔地抱住了媽媽的額頭,就好像媽媽曾經抱著她那樣。
“媽媽,生日快樂。”
她的聲音輕柔,仿佛羽毛飄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