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離城風波,初遇妖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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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葉問天四人並未選擇使用血煞城那顯眼且容易被追蹤的官方遠距離傳送陣,而是采納了千麵的建議,花費一筆不菲的靈石,混入了一個即將前往中域的大型商隊——“四海商會”的隊伍之中,以此作為掩護,低調離開。
    這商隊規模頗為龐大,由上百輛由馴化妖獸“裂地犀牛”牽引的、如同移動小屋般的巨型貨車組成,車輪皆是以上好鐵木包裹精鐵打造,碾過地麵發出沉悶而整齊的隆隆聲響。商隊護衛森嚴,穿著統一青色皮甲、氣息精悍的護衛就不下三百人,其中小隊長皆是開脈境後期或巔峰修為,更有幾位氣息沉凝、目露精光的客卿長老,顯然是築基期的高手。雇傭的隨行散修也有百餘人,魚龍混雜,但能加入這等商隊,多少都有些本事。混跡於這樣一支龐大的隊伍裏,確實能極大程度地隱藏行跡,如同水滴匯入江河。
    商隊如同一頭蘇醒的遠古巨獸,緩緩駛離了血煞城那標誌性的、仿佛由凝固血液鑄就的巨大城門,踏上了通往中域方向的廣闊官道。官道以堅硬的“青罡石”鋪就,寬闊無比,足以容納二十駕馬車並行,道路兩旁是望不到盡頭的、略顯荒涼的戈壁灘和起伏不定的暗紅色丘陵,零星點綴著一些耐旱的、形態猙獰的荊棘類植物。
    剛一離開血煞城那濃鬱得化不開的血煞之氣籠罩範圍,眾人頓覺渾身一輕,仿佛卸下了無形的枷鎖。空氣驟然變得清新凜冽起來,雖然依舊帶著戈壁的幹燥,卻不再有那股令人心煩意躁的腥甜氣息。天空也恢複了正常的蔚藍色,隻是在這東荒域的邊緣地帶,依舊透著一股蒼涼與廣闊的無垠感。
    葉問天四人支付了足夠的靈石,得以共享一輛相對寬敞、帶有簡易座椅和軟墊的貨車車廂。車廂內,葉問天大部分時間都在閉目打坐,周身有極其微弱的星輝如同呼吸般明滅,他不僅在鞏固築基初期的境界,更是在心神中不斷推演、勾勒《星辰總綱》中記載的那門強大神通“星隕指”的符文結構,感受著其中蘊含的引動星辰、一擊隕滅的恐怖意境。蘇淩薇也靜靜坐在一旁,冰藍色的靈力在她周身縈繞,氣息越發純淨凝練,偶爾睜開的眸子裏,冰芒一閃而逝,顯然收獲不小。墨辰則如同發現了新大陸,捧著一本不知從哪個角落淘換來的、封麵都快爛掉的《中域風物誌詳解》和幾張畫得歪歪扭扭、卻標注著各種險地和勢力的古老獸皮地圖,看得如癡如醉,時而恍然大悟,時而眉頭緊鎖,時不時還扯著旁邊無聊地把玩著那對漆黑短刃的千麵,問出一些諸如“這個‘哭泣沼澤’真的會發出女人哭聲嗎?”“‘百蠻山脈’的妖族是不是都長得青麵獠牙?”之類讓人哭笑不得的問題。
    千麵依舊是那副慵懶到骨子裏的模樣,仿佛對什麽都提不起太大興趣,半倚在軟墊上,一雙修長筆直的腿交疊著,有一下沒一下地晃悠,紫眸迷離,似睡非睡。但對於墨辰那些稀奇古怪的問題,她往往隻是懶洋洋地掀開眼皮,隨口便能給出答案,不僅準確,還常常附帶一些書本上沒有的、諸如某個勢力背後的八卦、某個險地不為人知的捷徑或是坑爹之處,顯示出她對中域的了解,絕非紙上談兵,而是有著極其豐富的親身經曆。
    商隊在訓練有素的護衛調度下,行進速度不慢,日行近千裏。一連幾天,都相安無事,除了戈壁的風沙大了些,景色單調了些,倒也還算平靜。
    然而,這份平靜在這一日,被徹底打破。
    商隊行進到了一片名為“黑風戈壁”的險地。此地的景象愈發荒涼詭譎,無數風化的暗紅色石柱、石筍如同巨人的墓碑般聳立,被常年呼嘯的、夾雜著黑色沙礫的罡風侵蝕出千奇百怪的孔洞和形狀,發出如同鬼哭般的嗚咽聲。天空都似乎被彌漫的黑色沙塵染得昏暗了幾分,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淡淡的硫磺和腐朽的氣息。根據《風物誌》記載,這裏不僅是盜匪團夥最喜歡埋伏的地點,也是一些適應了惡劣環境、性情凶殘的妖獸族群盤踞的巢穴。
    不用首領下令,商隊的護衛們已然自動提高了警惕。巡邏的隊伍增加了批次,斥候放出的距離更遠,那些築基期的客卿長老們也紛紛釋放出強大的靈覺,如同無形的雷達,一遍遍掃描著兩側那如同迷宮般、危機四伏的石林。
    車廂內,一直閉目推演“星隕指”的葉問天,緩緩睜開了眼睛,眉頭微不可查地皺了一下。他遠超同階的靈覺,捕捉到了一絲從側前方石林深處傳來的、若有若無的、帶著原始野性與血腥腥臊的妖氣,而且這股妖氣正在快速凝聚、靠近!
    “有東西過來了,數量不少,帶著殺氣。”他平靜地開口,聲音不大,卻讓車廂內的其他三人都瞬間警覺起來。
    幾乎就在他話音落下的下一秒——
    “嗷嗚——!!!”
    淒厲、狂暴、充滿了饑餓與殺戮欲望的狼嚎聲,如同投入平靜水麵的巨石,陡然從兩側那密密麻麻、光影斑駁的石林中炸響!而且不是一聲兩聲,是成百上千聲狼嚎匯聚成的恐怖聲浪,此起彼伏,瞬間將商隊包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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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緊接著,大地開始傳來沉悶的、如同擂鼓般的震動聲!無數雙閃爍著幽綠色、充滿了殘忍與貪婪光芒的眼睛,在昏暗的石林陰影中如同鬼火般接連亮起!下一刻,如同黑色的潮水決堤,上百頭體型壯碩如牛犢、毛發根根如同鋼針般豎起、獠牙外露、涎水橫流的巨狼,從石林的各個角落瘋狂湧出!它們動作迅捷,配合默契,幾乎是幾個呼吸間,便完成了對龐大商隊前後道路的合圍封鎖!
    這些並非普通的荒野妖狼,而是一階上品妖獸中極為難纏的“黑風妖狼”!它們不僅擁有堪比人類開脈境中後期的實力,更可怕的是其性情凶殘暴戾,悍不畏死,極其擅長群體協作狩獵!而那狼群之中,更是夾雜著幾頭體型格外龐大、如同小象般、額頭上生有一根螺旋狀獨角、周身妖氣滾滾、氣息赫然達到了築基初期的“獨角狼王”!它們如同軍隊的將領,冰冷殘忍的目光掃視著商隊,散發著強大的壓迫感。
    “敵襲!是黑風狼群!全體戒備!圓陣防禦!” 商隊護衛首領,一名麵容粗獷、皮膚黝黑、身高九尺、手持一麵門板大小巨盾的築基中期大漢,聲如雷霆,瞬間壓過了狼嚎,清晰地將命令傳遍整個商隊。
    訓練有素的護衛們反應極快,立刻發出整齊的怒吼,迅速收縮陣型,以裝載貨物的貨車為依托,首尾相連,結成堅實的圓陣。各色靈光護盾紛紛亮起,如同瞬間綻放的花朵,刀劍出鞘,寒光凜冽,弓弩上弦,箭簇對準了外圍的狼群,一股肅殺慘烈的氣氛瞬間彌漫開來。雇傭的修士們也紛紛各顯神通,或是祭出法器,或是掐動法訣,麵色凝重地準備迎戰。
    狼群並沒有立刻發動亡命衝鋒,它們在幾頭獨角狼王的低沉咆哮驅使下,齜著慘白的獠牙,低伏著前半身,喉嚨裏發出威脅性的“嗚嗚”低吼,幽綠的眼睛死死盯著商隊,緩緩逼近,不斷壓縮著包圍圈,帶給商隊眾人巨大的心理壓力。
    商隊首領,一位看起來胖乎乎、麵團團如同富家翁、穿著錦袍的老者但葉問天敏銳地感知到他體內隱藏著不弱於築基中期的靈力波動),此刻站在一輛最高的貨車上,努力讓自己的聲音顯得鎮定,朗聲道:“前方的狼族朋友!我等是四海商會商隊,途徑貴寶地,隻為謀生,並無冒犯之意。這裏備有兩千塊下品靈石,區區心意,還請狼王行個方便,讓我等過去,結個善緣如何?” 說著,他示意手下抬出兩個沉甸甸的箱子打開,裏麵是碼放整齊、靈氣瑩瑩的下品靈石。
    這是行走荒野,麵對妖獸族群時常用的破財消災之法。
    然而,那幾頭獨角狼王隻是冷漠地瞥了靈石一眼,眼中沒有絲毫波動,其中那頭最為高大、獨角隱隱泛著金屬光澤的狼王,甚至不耐煩地刨動了一下前爪,猛地仰首發出一聲更加暴戾、充滿了不耐與殺意的咆哮!
    “人類……留下……血食……和……那輛車裏的……東西!” 這頭狼王竟然斷斷續續地口吐人言!雖然音節古怪,語句破碎,但其中蘊含的貪婪與凶狠之意,卻表達得清清楚楚!更讓人心驚的是,它那殘忍的目光,竟然越過了重重護衛,精準無比地穿透了車廂的阻隔,死死鎖定在了葉問天他們所在的這輛貨車之上!它所指向的,似乎並非葉問天幾人本身,而是……葉問天儲物戒指中,某樣散發著讓它垂涎欲滴氣息的物品!是星辰袍自然匯聚的星輝?還是《星辰總綱》傳承帶來的、那一絲若有若無的星辰本源道韻,吸引了這些對能量感知極其敏銳的妖獸?
    商隊首領臉色瞬間變得難看無比,知道無法善了,眼中閃過一絲肉痛和決絕,沉聲喝道:“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見真章吧!護衛隊,準備戰鬥!”
    “殺——!” 護衛首領巨盾猛地往地上一頓,發出一聲石破天驚的怒吼,如同吹響了戰爭的號角!
    大戰,瞬間爆發!
    上百頭黑風妖狼如同黑色的死亡潮水,發出了震天的咆哮,從四麵八方瘋狂地撲向商隊的圓陣防線!護衛們怒吼著,揮動手中兵刃,刀光劍影閃爍,各色低階靈技的光芒如同煙花般綻放,與撲上來的妖狼狠狠碰撞在一起!瞬間,兵器撞擊的鏗鏘聲、靈技爆裂的轟鳴聲、妖狼的嘶吼聲、人類護衛的怒喝與臨死前的慘叫聲,交織成了一曲血腥而殘酷的戰場交響樂!鮮血潑灑,殘肢斷臂飛舞,濃鬱的血腥味瞬間壓過了戈壁的風沙氣息!
    那幾頭築基期的獨角狼王更是凶猛無匹,直接找上了商隊中的築基期高手。其中兩頭撲向了護衛首領和另外一名築基中期的客卿長老,還有一頭,則無視了其他目標,帶著一股腥風,徑直朝著葉問天他們所在的這輛貨車猛撲過來!它那幽綠的眼睛裏充滿了貪婪與暴戾,顯然認定這輛車裏藏著能讓它血脈進化的“絕世珍寶”!
    “找死!” 千麵紫眸中寒光一閃,手中漆黑短刃已然泛起幽光,準備出手將這不知死活的畜生解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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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讓我來試試手。” 葉問天卻伸手攔住了她,身影一晃,如同瞬移般出現在車廂之外,青衫在戈壁的狂風中獵獵作響。他剛剛突破築基,又初步領悟了“星隕指”,正想找個合適的對手,檢驗一下自己如今的實戰能力。
    那獨角狼王見竟然有人敢單獨迎戰,眼中凶光暴漲,感覺受到了挑釁,咆哮一聲,龐大的身軀爆發出與其體型不符的驚人速度,如同一道黑色的閃電,帶著撕裂空氣的惡風,那隻足以拍碎巨石的利爪,閃爍著森寒的光芒,當頭朝著葉問天狠狠抓下!爪風淩厲,甚至在空中留下了淡淡的黑色殘影!
    葉問天麵對這迅猛無比的撲擊,竟是不閃不避,甚至連背後的黑雲劍都未曾動用。他隻是緩緩抬起了右手,食指與中指並攏如劍,指尖之上,一點極度凝練、內斂到極致、仿佛將所有光芒都吞噬、隻剩下純粹“毀滅”意境的混沌星芒,驟然亮起!周圍的空氣因為這股力量的凝聚而微微扭曲,發出細微的嗡鳴!
    正是他初步領悟的《星辰總綱》攻伐大術——星隕指!
    一指點出,無聲無息,仿佛超越了空間的束縛!
    那點混沌星芒後發先至,如同穿梭虛空,精準無比地點在了獨角狼王拍來的、蘊含著恐怖力量的利爪掌心正中央!
    噗嗤!
    一聲輕微得幾乎可以忽略不計的響聲。
    下一刻,讓所有人瞠目結舌的一幕發生了!狼王那足以撕裂精鋼、硬撼靈器的利爪,在接觸到那點混沌星芒的瞬間,竟如同遇到了驕陽的冰雪,毫無阻礙地被洞穿!緊接著,星芒之中蘊含的那股仿佛能瓦解物質結構、湮滅生命本源的恐怖力量,如同決堤的洪流,沿著狼王的前肢經脈、骨骼、血肉,勢如破竹地向上瘋狂蔓延、破壞!
    “嗷嗚——!!!”
    獨角狼王發出一聲淒厲到扭曲、充滿了極致痛苦與恐懼的慘嚎!它那粗壯的前肢,從爪子開始,如同內部被埋下了無數炸彈,寸寸炸裂!皮毛、肌肉、筋骨在眾人駭然的目光中,化作一團混亂的血霧和碎骨爆散開來!它龐大的身軀更是如同被一顆無形的太古星辰迎麵撞中,以比來時更快的速度,向後翻滾著倒飛出去,如同一個破舊的玩偶,重重砸在數十丈外一根需要數人合抱的堅硬石柱上!
    轟!
    石柱劇烈震顫,表麵瞬間布滿了蛛網般的裂痕!狼王的身體軟軟地滑落在地,它那僅剩的半條前肢無力地抽搐著,口鼻眼耳中不斷溢出混雜著內髒碎塊的暗紅色血液,那雙原本殘忍幽綠的眸子,此刻隻剩下渙散與死寂,已然是氣息全無!
    一指!僅僅是一指!秒殺築基初期的獨角狼王!
    這一幕,不僅讓附近正在與妖狼廝殺的一些護衛和修士驚呆了,連正在與另外兩頭狼王激戰的護衛首領和客卿長老,都忍不住抽空瞥了一眼,臉上寫滿了難以置信的震驚!
    葉問天緩緩收回手指,感受著體內大約消耗了一成多的靈力,對星隕指的威力頗為滿意。這還隻是初窺門徑,若是修煉到高深境界,引動真正的星辰之力降臨,其威力簡直不敢想象。他目光平靜地掃向另外幾處戰團,並未再出手。商隊的實力不弱,足以應付剩下的狼群,他也不想過多暴露自己的實力。
    果然,首領和客卿死死纏住了另外兩頭狼王,其他護衛和修士在經曆了最初的慌亂後,也漸漸穩住陣腳,開始依托陣型進行有效反擊。狼群見其中一頭狼王被瞬殺,凶悍之氣受挫,攻勢明顯一滯,開始出現了潰敗的跡象。
    最終,在丟下了五六十具狼屍,以及另外兩頭狼王也帶著傷勢發出不甘的悲嚎後,殘餘的狼群如同潮水般退去,狼狽不堪地逃回了石林深處,消失不見。
    商隊贏得了勝利,但也付出了十餘名護衛傷亡的代價。劫後餘生的人們,看著那個青衫飄動、神色自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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