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章 師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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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動取款機的小房間成了一個獨立的空間,特別安全。
    王星光被推進去之後,完全不明白發生了什麽事情,在裏麵啪啪的拍門。
    “表哥,表哥……發生什麽事情了?”
    但是拍也沒有用。
    門已經鎖死了。
    他想出也出不去。
    別人想進也進不來。
    就算在外麵用槍對著大門掃射,也不可能打出個窟窿來。
    煙霧也進不去。
    這門可不是五十塊錢的開鎖師傅能搞定的,要上專業工具,老費勁了。
    沈聽風將王星光推進房間後,追著那人往前跑,但是在大樓的另一邊,也遇到了爆炸。
    沒追著人。
    不過他也沒有窮追。
    沈聽風知道孰重孰輕,心裏還惦記著連景山這邊的情況,就立刻折返回來。
    一回來,就看見了他們。
    好在大家都沒事兒。
    王星光也沒丟。
    連景山說:“你就在裏麵安心等著,打個盹什麽的。一會兒就救你出來了。”
    也隻有這樣了。
    好在他的手機還在兜裏,可以看短劇看小說打發時間。
    於是王星光就找個角落坐了下來。
    連景山說:“表哥,你在這裏守著,我過去看看。”
    “好。”
    整個事件其實沒有持續多長時間,最多也沒超過十分鍾。
    卻發生了很多事情。
    主樓大廳裏,就像是遭到了一場狂風暴雨的洗禮。
    地上和櫃台,貨櫃上全是水。
    爆炸後留下斑駁的痕跡。
    因為慌亂被撞的東倒西歪的東西。
    好在除了被打死的一名歹徒之外,沒有其他人員遇難。
    但有受傷的。
    工作人員和路過的車主都有,在慌亂中磕了碰了的,但沒有太嚴重的。
    怎麽會被人帶入,安裝了那麽多爆炸物?服務區負責人從上到下,要倒黴一批。
    救護車來了好幾輛,給受傷的人處理。
    輕傷就地處理,稍微嚴重一點的趕緊送醫院。
    服務區主樓裏麵積挺大,第一件事情是要檢查全場,角落都不能放過。
    萬一有因為爆炸受傷,昏迷,或者因為害怕不敢出來的群眾,必須趕緊救治。
    同時進場的,還有緊急進廠的排爆隊伍。
    雖然已經炸了不少,但誰敢保證都炸了呢?
    萬一還有沒炸的呢?
    特警隊副隊長歐理全走到連景山身邊:“連隊,你和兩位同誌都受傷了,先處理一下傷口。這邊交給我們吧?”
    連景山自己感覺了一下,沒多大事兒。
    他擺了擺手:“沒事兒,不著急。現場的情況比較複雜,我想先看一下。”
    歐理全有些擔心。
    易念已經走向剛才連景山和歹徒打鬥的地方了。
    就在側門不遠處。
    地上躺著一個。
    法醫還沒到場,正在趕來的路上,屍體沒有人動。
    死者是一個年輕男性。
    已經麵目模糊。
    他中了兩槍,一槍是易念打的,打在腿上。
    另一槍在腦袋上。
    一槍爆頭,沒有給他留下任何活命的機會。
    易念蹲下看了看。
    連景山也走了過來:“這個人你認識嗎?”
    易念搖了搖頭。
    “那個也不認識。”她又加了一句:“雖然沒看見他的臉,但是我聽見了他的聲音,再看他走路的姿勢和身影,並不熟悉。”
    “但是呢?”
    連景山追問了一句。
    他看的出來,易念有話要說。
    易念走到一旁,那裏一片焦黑,是爆炸留下的一處痕跡。
    “這個炸藥,我感覺很熟悉。”易念說:“我對炸藥,其實挺了解的。”
    連景山中肯道:“職業原因?”
    “算是吧。”
    連景山說:“許梅是一個對炸藥非常有研究的高手。”
    要不然的話,在決定弄死燕關的時候,也不會選擇用炸藥炸死。
    連景山道:“她學的這個專業?”
    “不是。許梅從大山裏出來,小學都沒畢業,哪來的專業。”
    那座山太偏僻太荒涼,雖然政府努力了這麽多年的脫貧,但也隻是比以前好一些。
    山裏沒有學校,孩子上學要走很遠。
    關鍵是,因為貧窮和狹隘,他們對學習並無興趣。
    且在這一點上,平等的對待兒女。
    女兒是為了給家裏幹活兒,養到十幾歲,出嫁換一筆彩禮。
    兒子好點,也好不到哪裏去。
    兒子是為了生孫子,傳宗接代。
    從這裏出去的許梅,能有小學畢業已經是無數脫貧攻堅工作人員的努力了。
    好在小學畢業,大部分日常生活中的字都能認識,也不影響生活了。
    易念說:“天盛集團雖然幹的是違法犯罪的事情,但其中有不少走偏了的厲害角色。有一個老頭,在這方麵就特別厲害。”
    “他叫山言博,早些年是礦工,在礦山裏管雷管爆破的。也沒有什麽文化,是老一輩傳下來的手藝。”
    “盜墓這一行,對爆破有很高的需求。底下墓室很多都被土石或者各種機關封住。盜墓賊可沒有耐心慢慢來,一點點挖。他們才不在乎是不是對文物有損壞,都是直接上炸藥的。”
    “所以這個山言博,在天盛集團的地位很高。”
    “他喜歡許梅,覺得許梅長的和他年幼夭折的小孫女一樣。教了許多相關本領給他。他算是許梅的師傅吧。”
    連景山認真聽著:“之前沒聽你說過。”
    “因為我也沒見過他。”易念說:“這個人在我進集團之前,就已經死了。而且死了半年多了。許梅跟我說起他的時候,是想著讓我每到日子,去給他上個香……當初為了這個,我還惡補了許多爆炸相關的知識。”
    易念會的,許梅不必會。
    但許梅會的,易念必須會。
    連景山道:“人是怎麽死的?”
    “炸死的。”
    易念搖頭:“在一次開墓的時候,出了狀況,整個墓都塌了,巨大的石頭和土落了下來,當場進去的幾個人都被活埋了。他也在裏麵。”
    幹一行,難免就死在這一行。
    這也不奇怪。
    哪一行都是。
    隻是每個人難免都有僥幸心理,以為自己會是例外。
    “可是。”易念話鋒一轉:“他的屍體沒有被挖出來。那工程量太大,所以外麵的人商議之後,直接放棄了。”
    雖然活不見人,但是死沒見屍體。
    就很有疑點了。
    連景山皺眉:“你懷疑他沒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