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長老眯起眼，蘇歲歲連天道誓言都發了，難不成，林筱真的隻用了五分鍾便將陣法圖畫出來了？
    劉長老和蘇歲歲齊齊看向林筱，被一小一大兩雙眼睛直勾勾盯著，林筱無奈，隻好抬手又把陣法圖畫了一遍。
    嘶——
    以劉長老的眼光，一眼就看出林筱畫的和陣法原圖分毫不差。
    而且，林筱不是單憑記憶力複刻細節，而是將陣法圖拆開，一層層的畫然後疊加。
    任何一個陣法師都知道陣法圖不是隻有一重，所以陣法圖的圖案看上去才那麽混亂。
    可林筱她不是陣法師啊，居然也看出了這一點。
    不得了不得了！
    劉長老難得嚴肅神情，“小筱，你跟我說實話，你是不是之前見過這個陣法，或者，你對陣法提前有過了解才能那麽快將陣法圖複刻的，對不對？”
    林筱舌頭頂了頂腮，沒有第一時間回答，而是問道，“我說了，有什麽好處？”
    好處？
    劉長老一愣，不明白林筱什麽意思。
    林筱道：“我來詢問如何學習陣法，你們說我畫出圖就告訴我，那同樣的，你們問我如何畫的圖，是不是也應該答應我一件事？”
    劉長老：“？”
    蘇歲歲：“？”
    不是，還帶這樣的？
    不是她要學習陣法的嗎，怎麽反倒他們還要答應她條件了？
    劉長老眼珠子一轉：“這樣，如果小筱你沒提前了解過陣法，老頭子我直接收你為徒，親自教導你入門陣法，如何？”
    劉長老果然要收大師姐為徒，蘇歲歲在見識到林筱陣法天賦時就想到了這一幕的發生。
    雖然大師姐是太上長老的弟子，但是太上長老指點的是大師姐的修行，劉長老教導大師姐學習陣法，兩者並不衝突。
    他以為林筱會很激動的答應拜劉長老為師，不料林筱很嫌棄的上下掃了劉長老一眼。
    “喂，老頭，你這如意算盤打的夠響啊，又想知道我有沒有提前學習陣法，又想收我為徒，好處都讓你占了。”
    “我要真是陣法天才，去哪裏別人不是爭著搶著要我？”
    劉長老訕訕一笑。
    目的被識破了。
    這丫頭鬼精鬼精的，不好騙啊。
    他笑著道，“話不能這麽說，雖然你在陣法上有天賦，但終歸不是一名真正的陣法師，老頭子我自認還是有能力教導你的。”
    “忘了說了，我可是一名……嗯，中級陣法師。”
    什麽？中級陣法師！
    蘇歲歲一個沒注意，下巴差點掉在地上。
    劉長老說什麽？他是中級陣法師！
    天，他以為劉長老頂多就是一個低級陣法師。
    中級陣法師和低級陣法師雖隻差一字卻可以說是天壤之別。
    見林筱還在猶豫，蘇歲歲都恨不得摁住她的頭替她答應下來。
    隻有學過陣法的人才知道陣法提升一品有多麽困難，能拜一個中級陣法師為師，那是多少陣法師的心願。
    大師姐為什麽還猶豫？
    難不成她還想拜高級陣法師為師？
    修真界隻有兩個高級陣法師，都在大道無上宗呢，已經多少年不出世了，林筱想見他們一麵都難，更別說拜他們為師了。
    姐，求你了，快答應啊！
    蘇歲歲都要給林筱跪了，求她答應拜劉長老為師。
    拜師自然要拜最好的，可林筱也知道高階陣法師多麽稀少，劉長老雖然隻是一名中級陣法師，但教導她也綽綽有餘了。
    林筱想到這兒才答應拜劉長老為師。
    一旁的蘇歲歲擦了擦額頭的汗，林筱拜師，他比林筱還緊張。
    他不嫉妒林筱比他更有才華，他更想看到一顆陣法之星冉冉升起。
    劉長老表麵平靜，其實內心已經快樂的跳起舞了。
    五分鍾記住陣圖法，這不叫天才，這叫怪物！
    他居然收了一個陣法怪物做弟子，如果不是林筱和蘇歲歲在，劉長老真想仰天大笑三聲。
    把劉長老偷笑的小表情收入眼底，林筱撇嘴，“小老頭，別樂了，快告訴我怎麽入門陣法？”
    “咳！”劉長老恢複了一下表情，“你這沒禮貌的丫頭，叫我什麽呢，還不快叫師父。”
    “師父~”林筱白眼一翻，夾著嗓子喊了一聲，“我的好師父，快告訴你的寶貝弟子，怎麽入門陣法吧。”
    為了賺錢，她也是拚了。
    “誒誒，乖徒兒，師父這就告訴你，陣法……”
    劉長老餘光掃過蘇歲歲，蘇歲歲識趣的道，”劉長老，大師姐，我先走了。”
    他不是劉長老的弟子，沒有資格聽劉長老講課。
    蘇歲歲低落的轉身要離開。
    劉長老頓了頓，還是叫住了蘇歲歲，“你等等。”
    “嗯……雖然你資質平庸，但看在你把林丫頭帶到我麵前的份上，我給你個記名弟子的身份，你也留下聽課吧，能學多少就看你自己了。”
    “真的？！”蘇歲歲眼睛一亮，趕忙跪地對著劉長老一拜，“多謝劉長老，弟子會認真學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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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劉長老點點頭。
    蘇歲歲走到林筱身前，也對著林筱彎腰一禮，“多謝大師姐。”
    劉長老收他為記名弟子完全是看在林筱的份上，他沾了林筱的光，如何能不感謝林筱。
    林筱搖頭，“你無需謝我，事出有因，其必有果，這是你自己換來的。”
    如果蘇歲歲不帶她來見劉長老，她也不可能會知道劉長老是一名中級陣法師。
    劉長老聞言又多看了林筱一眼。
    這丫頭居然還知道因果循環這等佛門理念？
    事出有因，其必有果。
    不輕易將他人的因果加諸於自己身上。
    這話背後的道理可大的呢。
    劉長老是越看林筱越滿意，這樣優秀的弟子是他徒弟，想想就高興。
    劉長老為林筱和蘇歲歲講解陣法，不像是蘇歲歲對陣法的理解是他自己的理解，劉長老對陣法的理解是權威的專業的，來自一名真正的陣法師對陣法的感悟，兩者的差距可大了去了。
    林筱和蘇歲歲聽的入迷，完全沉浸在了劉長老為二人創造的陣法世界中。
    等劉長老講解結束，二人還是一臉的意猶未盡。
    這就是有老師和自己摸索的區別，蘇歲歲自己探索了幾年時間不如他聽劉長老這一下午講課來的感悟多。
    劉長老最後為兩人示範了一個簡單的陣法圖畫法。
    “現在，你們自己畫一遍我來看。”
    蘇歲歲等著劉長老把陣法圖給他，可久久等不到，遲疑了一下他還是問道，“長老，陣法圖……”
    劉長老看了他一眼道：“我不是都示範過一遍了嗎，沒有陣法圖，自己回憶我剛才畫的流程去畫。”
    啊？
    沒有陣法原圖，蘇歲歲頓時有些無措。
    他平日裏都是照著陣法圖臨摹才能勉強畫出，沒有陣法圖，他完全不知如何下手。
    另一邊林筱已經開始畫了，蘇歲歲也隻好努力回憶。
    可陣法圖那般複雜玄妙，劉長老又隻示範了一遍，他隻能想起個大概，其中細節實在是無能為力。
    劉長老看著蘇歲歲滿頭大汗的樣子搖了搖頭。
    陣法和煉丹練器不同，它更需要學習者有超高的天賦。
    蘇歲歲不能說一點天賦沒有，但絕對達不到天才的程度，努力努力也許未來能入門陣法，當一個低級陣法師，可再往上就希望渺茫了。
    劉長老又去看林筱，原以為林筱是初學者，哪怕天賦再高，也應該和蘇歲歲一樣畫的四不像……
    “我畫完了。”
    “噗——”劉長老差點沒一口口水把自己嗆死。
    他瞪著眼看著林筱畫的圖案，左看右看，上看下看，怎麽看都非常完美，不論是完整度還是細節都可以達到一百分。
    甚至，如果不告訴他這是林筱畫的，他會以為這是一個真正陣法師畫的陣法圖。
    蘇歲歲也相當不可思議，看林筱跟看怪物一樣。
    他知道林筱天賦高，但這也太高了吧！
    劉長老隻畫一遍她就學會了？她還是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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